小说介绍
“殿下···喜欢就好!”玉如颜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如美玉雕刻出来的俊美脸庞,心里苦涩得仿佛吞下鲸鱼的胆汁,眼睛酸胀难受。这,就是她的洞房花烛吗?直到鸡鸣三遍,穆凌之才心满意足的从床上下来,玉如颜全身像被马车碾过,没有一处不是疼的,而肇事的元凶却神清气爽的下床穿上盔甲去营外操练兵马去了。玉如颜的脑子一片混沌,她不知道天一亮自己是否就会被送回军妓的营帐去,但容不得她多想,劳累过度的她眼前一黑,已坠入梦里。梦里,她又见到了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全世界的人嫌弃她,只有他会对她温婉的笑······她梦到自己跪求父皇让自己嫁给他,可父皇却告诉她,她的命运只是和亲的工具,姻缘幸福跟她半文钱关系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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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是未出阁的公主,但父皇的后宫那么多嫔妃,平时里做得最多的事就是想着法子把后宫唯一的男人勾引到自己床上,所以,耳濡目染,不怪她深喑此道。
呵,伎俩倒不少!穆凌之心底一阵冷笑,眯着眼睛打量着半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她肌肤雪白透亮,仿佛抹了一层上好的油脂,光滑水润,朦朦烛火下,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竟然称得上绝色。
长眉弯弯,目若星辰,张眼看向他时,眼睛如润着春日最滟潋的水光,看似清亮,却又风情无限,娇艳的红唇如最美丽的花朵,饱满动人,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殿下英明,奴家确实学过几天推拿之术,平日里帮宫里的贵人按摩松骨,今日能服侍殿下,奴家很荣幸呢!”玉如颜没有漏掉穆凌之脸上每一个细微的神情,见他定定的看着自己,她努力扬起唇角,让自己笑得更加妩媚。
她俯下身子帮他揉捏着肩膀,有意无意的蹭着穆凌之的胸背,她知道自己这样是在玩火,还是在对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仇人玩火,但除了勾引他将自己睡了,让他离不开自己,她才能逃避被更多人践踏的悲剧啊。
奈何,任由她如何勾引,身下身体半点反应都没有,这残酷的家伙连血液都是冷的,撩了这么久,就是沸腾不起来。
双眸一暗,玉如颜不禁有些心焦起来。
看着两人肌肤亲密相接,穆凌之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
“你们齐国的女子都这么下作不要脸么?”
冷不防的一句讽刺,把玉如颜震住了。
下作不要脸——为何全世界的人都这样骂她?
她双手止不住颤抖起来,她想要离开他的身子拂袖而去,可是,理智却将她生生拉回。
好不容易捡回的命,怎么能轻易的再次弄丢?
深深吸了一口气,玉如颜双眸一沉,似乎下定了某个决定,下一秒,她双手在穆凌之身上如游走的灵蛇,一路下滑······
“殿下···喜欢就好!”
玉如颜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如美玉雕刻出来的俊美脸庞,心里苦涩得仿佛吞下鲸鱼的胆汁,眼睛酸胀难受。这,就是她的洞房花烛吗?
直到鸡鸣三遍,穆凌之才心满意足的从床上下来,玉如颜全身像被马车碾过,没有一处不是疼的,而肇事的元凶却神清气爽的下床穿上盔甲去营外操练兵马去了。
玉如颜的脑子一片混沌,她不知道天一亮自己是否就会被送回军妓的营帐去,但容不得她多想,劳累过度的她眼前一黑,已坠入梦里。
梦里,她又见到了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全世界的人嫌弃她,只有他会对她温婉的笑······
她梦到自己跪求父皇让自己嫁给他,可父皇却告诉她,她的命运只是和亲的工具,姻缘幸福跟她半文钱关系也没有。
······
不知睡了多久,直到被人从床上拎起摔到了地上,玉如颜才惺忪的擦着眼睛醒过来。
她一看,穆凌之不知何时已回来了,穿着一身银色盔甲,威风凛凛的站在她面前。
她愣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连忙爬起身,正要行礼,却发现自己不着寸缕,此刻自己这般形容站在他面前,难堪的无地自处。
她的身上,全是乌紫,找不到一处完好的地方。
穆凌之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对一个军妓要了那么多次,还···下了那么重的手?
刚想到这里,昨晚火辣的场面突兀的出现在他脑子里,他竟然又起了反应。
该死!这个女人要赶紧送走。
简单收拾了一下,玉如颜忍着一身的酸痛赶紧给他倒茶递水,看着他喝完茶水,她迟疑半刻,还是挨着他跪下,磨蹭半天想开口求他留下自己,最后的尊严却让她无法开口说出祈求怜悯的话。
穆凌之冷眼看了一眼跪在脚边的女子,感觉此刻的她与昨晚大不相同,昨天晚上她虽然心里害怕自己,却有勇气撩拨自己,而现在,她脸上明明是一副卑怯可怜、想向自己求饶的模样,眼睛里却不自由主的流露出一丝倔强!
还真是个奇怪的丫头!
见她半天不开口,穆凌之冷冷道:“都晌午了,你怎么还没离开本宫的帐营,难道还要本宫亲自送你回军妓营去吗?”
他的话让玉如颜全身一颤,那个地方,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再回去了!
终于低下头去,玉如颜艰难开口道:“殿下,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留下奴家?”
“不可以!”
“殿下,我会干各种活,煮茶做饭,女红洗补,还会···还会推拿按摩!”
“不需要!”
“殿下······”
“滚!”
营外当差的官兵听到穆凌之的吩咐,进到营帐拖起她就往外走,玉如颜彻底惊慌起来,她再也顾不了尊严颜面,上前拉着穆凌之的衣袖不肯放手,却被官兵用力拖开。
挨千刀的杀人魔!玉如颜绝望愤恨的看了一眼不为所动的穆凌之,面如土灰的被丢进军妓大营。
军妓营里,昨晚被拿去凌辱的丫环们都蜷缩在地上哭泣,众人身上留下的欢愉后的气味让玉如颜直犯恶心。
大家都低头哭泣,没人注意到她们的公主被送回来了。玉如颜扫视了一圈,发现安哥正躲在角落里抹眼泪,不由心里一酸,上前把安哥抱在怀里,眼睛酸胀难受,但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下。
安哥见她回来,鼻子一酸,哭道:“公主,你可算回来了,你还好吗?”
怎么会好?两人身上布满凌辱的痕迹,不用想,大家昨晚都经历了什么。
看到玉如颜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安哥心痛到不行,她忘记自己的悲痛,心痛抚摸着玉如颜手上的青紫,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公主,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是谁要这样对我们?”
玉如颜双眼通红,冷冷道:“这一切,全拜我那好夫君所赐!”
安哥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公主,你是说,昨天劫送亲团、要杀你的那人就是驸马?这···这···”
大家都充满希望的看着一脸严肃的玉如颜,连小晴都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了过来。
“努力活下去,想办法知道这里的防卫,摸清道路后,咱们找机会一起逃出去!”
天一黑,各营帐刚点上灯,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跑到军妓营物色军妓。
女孩们哭哭啼啼,像货物一样被人挑来选去,选中的立刻会被人拖着离开,不一会儿的功夫,连同安哥在内,所有丫环都被人带走了,独留下玉如颜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军妓营里。
一连三天都是这样的情形,那些进来选人的兵士无不例外的都会第一眼相中姿色绝艳的玉如颜,但想到她毕竟是爬过殿下床榻的人,一时间摸准殿下对她的心思,所以,一个个即使有那个色心,却没有色胆来动她。
相较之前的寻死觅活,现在大家的情绪在玉如颜的引导下越来越平静,每天回到营帐后,都会有各种消息传到玉如颜的耳朵里,她细细记着大家带回来的消息,整天都坐在角落里冥思苦想,渐渐的,心中的计划开始有了一些眉目。
第四日晚上,照例到了士兵来带军妓的时候,一个面生的中将亲自来到营帐选人,人群中一眼看到玉如颜,瞬间就移不开眼睛了。
中将长着如王八一般大小的豆眼,此时看着玉如颜绝美的容颜,小豆眼里淫光四射,身体里像被尖爪轻轻的挠着,顿时骚痒难耐。
他生怕后面的人会把玉如颜抢过,连忙对身边的小兵呶嘴,示意将她带回自己的营帐去。
身旁的小兵见了,面上稍显为难,附在中将耳边小声嘀咕几句,大概是提醒他,玉如颜是三皇子睡过的人。
中将脸上显出了几分为难,绿豆小眼紧紧盯着玉如颜看了半晌,想要放弃她另选他人,却又实在垂涎她的美貌,思索再三,精明的豆眼一转,似乎想到什么,乐呵呵的一笑,得意道:“殿下不是有三日没有再召她了吗?想必殿下是不会把这么下贱的军妓瞧在眼里的,玩玩就算了。我再召她,又有什么关系!。”
说罢,一挥手,愉快的决定了今天要好好的享受一番美色。
小兵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上前拖了玉如颜就往外走,心里却不免直泛嘀咕:殿下虽然没有再召这女子侍奉,但也没叫其他军妓啊,这万一再想起这美人······
玉如颜从中将一进来就全身紧张得绷直着,但越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她连续躲过了三天折磨,若是今日中将在她身上开了头,只怕从今天往后,那些心里对她垂涎已久的兵士就会再无顾虑,她的噩梦真的就要开始了······
悄悄将手中的东西拢在袖子里藏好,玉如颜毫无挣扎余地的被人拖走了。
一连三日,穆凌之都没有再召军妓到营帐去,不知为何,他心中只要稍动念头,脑子里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惹火的小妖精。
偏偏他心志坚定,对军妓这样的下贱玩意更是嗤之以鼻,看得比蝼蚁还轻,怎么会让她随便扰了自己的心智呢?
和手下副将议完事,他心情甚好的去浴房泡了个澡,等他跨出浴桶时,眼睛却被浴房角落里某样东西吸引。
弯下腰拿食指挑起粉红布块一看,清泠的眸光转动起来。
他手中的东西,正是那晚被他粗暴撕坏的玉如颜的肚兜!
穆凌之眉头微皱,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一抹妖娆的身影,他突然觉得有点口渴,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唇,等反应过来自己竟是对那个下贱军妓产生饥渴心理时,他恼羞成怒的一把将手中的东西扔进旁边的痰盂里。
可越是如此,那个小妖精的身影却阴魂不散的一直萦绕在他脑中,穆凌之捧过一本兵书细细研究,看了半天,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更别说研究一二了。
他气恼的扔了兵书,吩咐铜钱拿出棋盘,自己跟自己下起了棋。
这一招果然灵,没过多久,他心中的躁动不知不觉间平复下来,然而,正在他得意之时,营帐外传来沸腾的叫喊打骂声。
穆凌之眉头微微皱起,他管辖的军营一向军纪严明,现在是安寝的时辰了,为何突然出现这样的喧哗声?
正在这时,铜钱悄悄从外面进来,神情有几分别扭,几次想开口,又咽下嘴里的话。
穆凌之修长的手指夹起黑色的玉子缓缓在白玉雕成的棋盘下落下,白子被吃掉了一大片,他悠悠的把吃掉的白子一颗颗捡进棋盒里,一连串动作下来,外面的吵闹哭喊声还没有停。
握白子的手蓦然一顿。
铜钱跟了他这么久,知道主子生气了,连忙上前小声禀道:“是秦中将在教训军妓,那个军妓···悄悄带了锋利的瓷片在身上,刺伤了秦中将······”
“呵!”闻言,穆凌之不由冷笑出声,“堂堂一名大将,竟然着了一个军妓的道,说出去,真是丢人!”
再也没心情继续下棋,穆凌之扔掉手中的黑子,拍拍手起身向门外走去:“本宫倒想看看,哪个军妓有这份胆量敢对中将动手!”
铜钱嘴角微微抽动,到嘴边的话再次缩了回去,连忙跟在穆凌之的身后一起出了营帐。
军营中间的空地上,四周燃着熊熊的篝火,照得军营的夜晚像白昼一样。
穆凌之走出营帐一看,只见宽敞的空地中央围满了被声音惊动出来看热闹的兵士,大家见他出来,连忙让出一条道路。
人群中,气恼不已的秦中将正在对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拳脚相加,他一边打骂跪伏在地上的女人,一边护着肩胛锁骨处的伤口吸着凉气,面目狰狞可怖。
想想也是气愤,这位秦中将好不容易完成任务回到大营,听说新来了一批军妓,高兴极了,不顾疲惫,连忙去挑了一个中意的军妓带回营帐服侍,没想到,他刚脱光上衣,都还没沾到女子的半根手指头,就猝不及防的被女子藏在裙子里的锋利瓷片儿刺中了。
若不是他反应快,侧身避开了半分,瓷片儿就刺中他的心脏了。
妈的,这贱婢竟然是要他的命!
想到这里,一肚子火的秦中将更加怒火中烧,一双小豆眼瞪得滚圆,仿佛要掉出来,他狠狠一脚踹在地上女子的右手上,女子吃痛倒地,面容苍白,额头上的汗珠一滴滴往下掉,可她却咬牙不发出一点声音,任凭他如何打骂,她都一声不吭,半句求饶的话都没有。
穆凌之走过去时,正好一阵夜风刮开了女子遮住面容的头发,当他看到那双波光滟潋的美目时,心里一顿,眉头不禁微微拧起。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玉如颜。
玉如颜早在秦中将挑选中她时,就已在袖子里藏好的瓷片,她就是要将事情闹大,只有这样,才能创造时机,让安哥带着其他人悄悄逃出去······
在穆凌之的印象里,玉如颜是个贪生怕死的女人,她为了活命,可以恬不知耻的自己爬上他的床榻,还用下三滥的手段勾引自己,然而,今天在此见到她,没想到她竟然有这样的胆量和骨气!
秦虎见玉如颜始终没有一点反应,心里顿时火气冲天,‘唰’的一声,他反手从身边的小兵身上抽出佩戴的大刀,心中最后一点怜香惜玉都没了,举起手中的大刀朝玉如颜的身上狠狠砍去——
不就是一个下贱的军妓么,竟然敢伤他身子,杀了她都不为过!
周围的人见秦虎手中的刀朝玉如颜砍去,不由都惊呼出声,纵然他们都是久经沙场,见惯杀戮的人,此刻见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就要成为刀下魂,都不由心生不舍。
而当事人却倔强的倒在地上,对着朝自己砍来的寒光闪闪的大刀半点畏惧也没有,只是目光冰冷的瞪着面前凶神恶煞的秦虎,苍白的嘴唇倔强的紧抿着,还是不愿开口做最后的求饶。
大刀挟着冰冷的刀风袭来,玉如颜坦然一笑,轻轻闭上眼睛,抬起脖子迎上去······
如果自己一条命能换来其他三十六人的性命,她倒不觉得亏!
“铛!”
一声脆响,秦虎手中虎虎生威的大刀被飞来的一颗小石子给震飞了,没能砍到玉如颜的身上,‘咣嘡’一声掉在了地上。
秦虎握刀的虎口被震到发麻,他满面震惊,不敢相信的看着掉在地上的刀,一脸怒气的回头。
身后,明亮灯火下,一身银白绣龙纹寝袍的穆凌之双手负在身后,悠闲的看着暴怒的秦虎,深邃如潭的眸底有寒光一闪而过。
秦虎没想到出手救人的竟然是三皇子穆凌之,想到之前身边人对自己的忠告,一时间慌乱的立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穆凌之上前两步查看了他身上的伤口,只见靠近锁骨的地方,被刺伤了一个大口子,伤口很深,秦虎自己拿帕子捂着,虽然没再流血,但裂开的血肉还是挺吓人的。
呵,下手还挺狠!
秦虎慌乱的跪在穆凌之脚下,绿豆小眼不安的上下窜动,他嗫嚅道:“殿下,属下不知道她是你的······”
“好好去包扎伤口吧,这大热天的的,小心发脓了!”穆凌之仿佛没听到秦虎的话,神情甚是关怀的让他下去,秦虎心口一松,抹了把脸上的冷汗,高兴的爬起身向穆凌之行礼告退。
不待他走出两步,穆凌之的声音在他身后冷冷响起:“包扎好伤口后,自己去刑房领四十大板子!”
秦虎身子一震,目瞪口呆的回身,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穆凌之冷冷的看着他:“大梁堂堂一名中将竟然被一个弱女子刺伤,传出去,可不止丢脸这么简单!”
闻言,秦虎神情瞬间严肃起来,不敢再开口质问半句,诚惶诚恐的下去了。
穆凌之缓缓走到玉如颜的面前,低下双眸细细的打量她,嘴角溢出一丝玩味的冷笑。
手感还真不赖!
玉如颜生怕被穆凌之发现心中的秘密,头一直不敢抬起来,现在被迫与他对视,她的眼神不禁流露出一丝慌乱心虚,片刻后,却又半点痕迹也看不出来,神情平淡的任由他打量着。
见她无事人一样,穆凌之突然就火了,手上用力,似乎要把她的下巴捏碎。
他倒想看看,这个丫头还能冷静到什么时候?
“你说,本宫是派人去杀了她们,还是抓回来大卸八块!”低沉略带嘶哑的声音明明很好听,可说出的话却是那么冷血残酷!
玉如颜全身战栗起来,不知道是下巴疼得厉害,还是被他的话吓着了,她小脸憋得通红,下巴已痛到麻木,一双流光溢彩的水眸涌上一丝痛楚。
她咬牙说道:“殿下仁慈,她们曾经是公主的陪嫁,如今已失去了女子最宝贵的东西,还请殿下看在两国交好的份上,放她们一条生路!”
原以为她会坚持到底,没想到她会低声下气的求自己,穆凌之心中对她的好奇心越盛。
嘴角含了一丝戏谑的冷笑,穆凌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本宫这样做,可有什么好处?”
其实,经过刚才的事,穆凌之已有了要处置军妓的打算,他不想再让军妓扰乱兵士的军心,如今听到军妓全跑了,他并没有打算去抓回,只是,他心中好奇,很想知道,为了同伴,这个丫头还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明亮的灯火照在他俊美异常的脸上,夜风柔软的吹动着他额角的碎发,明明是比天上星辰都要闪亮夺目的人,却有着一颗魔鬼般的心。
玉如颜定定的看着面前这张好看的容颜,心却揪着痛,这个男人,原本是她千里迢迢要嫁的郎君,是要过一辈子的人,此刻,却以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戏弄着她。
然而,她是见识过他的残酷无情的,知道他说到定能做到。
不等她开口,穆凌之玩味的摩挲着她精巧的下巴,冷笑道:“拿你终身自由,换三十六人性命,你觉得亏吗?”
她惊愕抬头,怔怔的望着那双冷漠的眼睛。
“给本宫当奴婢,一辈子供本宫差遣!”穆凌之深邃不见底的眸子仿佛万年寒潭,深不见底又寒冷刺骨,神情无比笃定的看着一脸苍白的玉如颜。
“奴家愿意···愿意一世为殿下为奴为婢,供殿下差遣!”绝望的低下眼眸,玉如颜的心似乎掉入了尘埃,再也沸腾不起来。
下巴上的力道松弛下来,穆凌之像拍玩物一样轻轻拍了拍她乱糟糟的头发,嗤笑道:“能当本宫的奴婢,是你的荣幸,但,若是你不能服侍本宫满意,本宫不介意丢你去后山喂狼!”
夜风微凉,直直往玉如颜折断的右手里钻,疼得她抽了一口冷气。
她低着头跟在穆凌之与铜钱的身后往主帅大营走,从这一刻起,她已沦为穆凌之的终身奴婢。
进到营帐,穆凌之慵懒的躺到床榻上歇息,半眯着眼睛看了眼垂首站在营帐中间的玉如颜,对铜钱吩咐道:“从今日起,你负责替本宫跑腿练兵,其他琐事杂事就交给她吧!”
铜钱与玉如颜齐声应下,只是一个兴高采烈,一个却是愁眉苦脸。
干粗活脏活她倒不怕,只是···她的手骨折了,又不敢开口请杀人魔给她请大夫,这么多差事,一只手怎么应付得来?
铜钱得了令,高兴的退下去了,出门之前瞧了一眼玉如颜满身的灰渍,好心的提醒她:“你赶紧先去把自己收拾干净了,殿下可是有洁癖的!”
玉如颜跟着铜钱往外走,小声问道:“浴房在哪里?还有,我睡哪个营帐?”
铜钱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皱眉道:“这是军营,没有单独给女眷洗澡的地方。还有,你如今是殿下的贴身婢女,要时刻守在殿下身边,哪里还有单独的时间给你睡觉啊!”
玉如颜傻眼了,这······
还不等她出口求铜钱给她找大夫,他已转身进了旁边一个营帐,里面全是男人,玉如颜也不好跟进去追问。
她闷闷不乐的返回主营,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身子,啧啧,这味道······
艳羡的看了眼里面的浴房,又悻悻然收回目光,没有杀人魔的许可,她可不敢用他的浴桶洗澡。
穆凌之似乎睡着了,玉如颜整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想到安哥她们终于重获自由,而自己也逃过了一劫,她不禁重重舒了一口气。
挨了一顿打,身子又痛又酸,她想歇息了一会,转念想到杀人魔的警告,连忙打起十二份的精神,瞥见梨花小案上棋盘散乱着,忍着身上疼痛爬起来收拾。
扫了眼桌上的棋盘,玉如颜就看出黑白棋子皆出自一个之手,而这个人不用多想就是穆凌之了。
白棋凶猛勇进,黑棋稳健持重,但两种棋法都有共同的特点——胸有成竹、运筹在握、将王之风毕露!
不论白棋黑棋,都彰显出下棋人的满满自信和操纵全局的大将之风,这样的自负之人,除了名噪天下,不可一世的大梁三皇子穆凌之,还会有谁!
然而,这样一个视天下万物如尘土的人,为何要执意娶齐国的玉女?
关于齐国皇室的玉女,在齐国忌莫讳深,玉如颜也是曾听宫人私下议论过几句,说玉女的血液可以解百毒,至于其他,她也不太清楚。
她有悄悄问过母妃,却被舒嫔斥责,说这是皇室的隐私,切不可随便过问。
想到玉女的传说,玉如颜不禁回头望了一眼床榻上的穆凌之,目光深沉起来。
难道,他身上中了某种不能解的毒,需要玉女的血?
对,肯定是这样,不然,他也不会一边主动要求与齐国和亲,一边又将齐国送来和亲的公主截杀掉。
他是料定齐国不是大梁的对手,而父皇又胆小怕事,就算杀了自己,父皇也不会为了一个公主与大梁撕破脸皮开战的。
想当初,大梁发来和亲函文,听说要嫁的人是大梁出了名的冷血残暴三皇子,齐国公主们一个个都避之不及,齐王只得把最不受宠爱的她拉出来封了和硕公主塞进鸾轿里。
她也是不愿意的,从小到大,她从父皇手里得到的,都是其他姐妹不要的东西,但她没有反抗的余地,父皇明确的告诉她,养她长大成人,就是用来联姻和亲的。
说到底,她不过是父皇手中的一枚棋子!
如今,她更是成了一枚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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