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如果在这点上追究下去,责任不在“沈晚”,而在华姨娘身上!但华姨娘有孕在身,刚刚还差点小产,就算追究出来又能怎么样?老侯爷脸色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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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在场不少人都皱起了眉头。
沈志江想也不想地吼道:“那又怎么样?我才是现任南阳侯,谁做正妻我说了算”
“你给我闭嘴!”老侯爷勃然大怒,冲上去就是狠狠一拐杖。
“哎哟”倒霉的沈志江再次被打倒在地。
这一次是真的爬不起来了。
他摔在地上,捂着满头的血,委屈得眼泪都流了下来:“父亲,儿子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又打他?
“我只想要我唯一的儿子成为嫡子!不要他一生下来,就被人嘲笑他是庶出,看不起他,我这样想有错吗?父亲你也可怜可怜儿子吧,我都不惑之年了”
沈志江越说越委屈,竟是泣不成声。
四十多岁的男人,女儿生了一箩筐,却偏偏连个继承香火的儿子都没有。
京城里多少人背后嘲笑他,说沈家都要灭门绝种了!
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看着哭得满脸鼻涕眼泪的儿子,老侯爷不由得心软了,再打不下去。
即使沈志江废物不成器,也是老侯爷唯一的儿子,怎么会不心疼呢?
宾客们满脸尴尬。
太子只好站出来圆场:“老侯爷,沈侯爷,二位都先冷静一点吧。”
“太子殿下!”沈志江跪趴着来到太子面前,不顾浑身剧痛,磕头哀求道:“求太子殿下怜惜微臣!微臣别无所愿,只求能让华氏成为正妻,让她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
太子神情为难:“沈侯爷”
“求太子殿下宽恕姨娘吧!”沈玉婷跑了出来,扑通一声给太子跪下。
她哭诉道:“姨娘自从进门开始,就为爹爹打理后院,劳心劳力,这次不过是一时想岔才做错了事!她绝对没有真心想害三妹妹的意思,求太子殿下看在姨娘有孕在身,已经受到教训的份上,宽恕她这一回吧!”
太子拧眉看着她:“你是?”
“臣女沈玉婷,是南阳侯府的二小姐。”沈玉婷娇怯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娇美脸蛋。
太子:“”
这不就是跟他二弟你侬我侬,关系亲密的那个姑娘吗?
太子目光有些冷淡下来。
如果他没记错,这姑娘似乎是姨娘生的。
一个庶出女儿,在姨娘谋害嫡妹这么大的事上,竟然敢跑出来求情,还口口声声说姨娘没有坏心。
那怎么才叫有坏心?非要把人杀了,见到尸体才算吗?
太子心里不禁腻歪。
嫌弃地看了襄王一眼:你这是什么眼光?
看来看去,就看上这种货色?
襄王很无辜:“”
沈玉婷虽然没脑子,但也是个花瓶美人,姿色在京城是数一数二的。
他向来喜好美人,自然是看上了她的脸。没忍住勾搭了下,谁知道就被缠上了呢
“襄王殿下,您帮我说说话吧!我姨娘她真的没有坏心,她就是一时想岔了。”沈玉婷委委屈屈地哀求。
“这个”襄王尴尬的婉拒,“本王不知内情,一切全凭太子殿下做主。”
“殿下!求您了”沈玉婷梨花带雨地哭求。
襄王飞快撇开脑袋,假装没看见。
太子揉了揉眉心,头疼地看向战北寒:“三弟,你觉得”
话语一停,太子忽然发现,自家弟弟好像没注意他说什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其他地方。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太子剑眉一挑。
他盯着沈家三小姐做什么?
“三弟!”太子加重语气。
战北寒这才回过神,瞥了他一眼:“什么事?”
“”太子气乐了,“今日这事,三弟有什么看法?”
战北寒冷淡的道:“北秦律法规定,有罪之女不得加封诰命,大哥不知道吗?”
“你不提,本宫还真忘了,是有这么一条。”太子这才想起来。
“父亲”沈志江委屈地哭喊起来。
“你闭嘴!”老侯爷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
沈志江不敢说话了。
沈玉婷一脸泪痕的瘫软在地上,满脸茫然。
她好不容易盼到姨娘上位,怎么转眼之间,希望就破灭了?
太子顺着老侯爷的台阶说道:“既然老侯爷担保,这件事就此作罢,本宫也不再多言。关于华氏买凶杀人、勾结土匪一事,念在她有孕在身,身体虚弱,且没有造成严重后果,本宫便网开一面,不予追究。”
“多谢太子殿下,老臣感激不尽!”老侯爷长松一口气,急忙弯腰道谢。
“老侯爷别忙着谢恩,本宫话还没说完。”
太子摆摆手,神情威严肃穆:“华氏毕竟有错在先,不可不罚!传本宫的命令,华氏有生之年,南阳侯不可立她为正妻,她所生的子嗣,日后也不得继承南阳侯爵位!”
老侯爷瞳孔紧缩:“”
“不!太子殿下”沈玉婷当场哭叫起来。
这个惩罚实在是太重了。
不但彻底剥夺了华姨娘上位的希望,还断绝了她母凭子贵的可能性。
这样一来,不管华姨娘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依靠孩子得到半点好处。
这对一个后院女人来说,简直是比杀了她更严酷的责罚!
萧令月心想,如果“沈晚”知道华姨娘这个下场,想必也会高兴吧?
太子的处罚很公道,既顾全了沈家无子,又给了罪魁祸首足够惨痛的教训。
“殿下宅心仁厚,这样处置再合适不过了!”在场的朝臣宾客无比满意。
那些差点要和姨娘平起平坐的勋贵夫人们,更是遮住嘴角,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区区一个姨娘,何等卑贱?
也敢奢望侯夫人之位?
真是可笑极了。
“求殿下宽恕姨娘!她真的不是有心的啊”只有沈玉婷哭喊不休。
华姨娘不能上位,生下的儿子也不能继承爵位,这就意味着沈玉婷这辈子都只能是个庶女。
她想嫁进皇室成为正妃,这个心愿永远都不能实现了。
沈玉婷不甘心的痛哭起来。
太子不理她,她又跪爬到襄王面前,扯着他的衣摆哭诉道:“襄王殿下,求你帮我说说话吧,我姨娘她已经知错了!她不能一辈子是个姨娘啊”
襄王厌烦地推开她:“太子殿下已经做主了,你求本王有什么用?”
沈玉婷哭得更厉害了:“殿下,你忘了我们”
襄王猛地捂住她的嘴,心虚地对太子道:“她神志不清乱说话,大哥别在意我这就带她去安抚一下!”
“去吧。”太子懒得多管。
襄王拽着哭闹不休的沈玉婷,匆匆忙忙逃出去了。
太子看向一旁的萧令月,含笑问道:“沈三小姐,这样的处置,你还满意吗?”
萧令月毫不犹豫地点头:“很满意,多谢太子殿下!”
“那就好。”太子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随即目光一瞥,余光扫过旁边的三弟。
这小子还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呢
他到底想干嘛?
今天的主题是老侯爷大寿。
虽然中途出了很多波折,但寿宴还是得继续,总不能让太子和几位王爷白跑一趟。
于是,昏迷不醒的华姨娘被人抬了下去。
萧令月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心里饶有兴致地想:等她醒来后得知太子的处罚,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
后院女人的荣宠,一看夫君,二看子嗣。
“殿下见谅,我只是想举个例子,免得我这位自以为是的二姐拎不清。”
萧令月客套地笑道,“我想,以太子殿下和襄王殿下的心胸,也不会与我这种小女子一般见识,对吗?”
襄王:“”
好话坏话她都说完了,他还能说什么?
襄王作为二皇子,头顶是嫡出的大哥,当朝太子。
下面是嫡出的翊王,太子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只有他一个贵妃生的庶出皇子,夹在两个先皇后生的嫡出皇子中间,身份无比尴尬。
所以襄王风流成性,只爱美人不爱朝堂,为的就是向旁人证明,他没有任何争权的野心。
现在倒好,因为一个脑子不清醒的沈玉婷,他都两次被太子注目了!
襄王心里无比郁闷。
好在太子身为储君,心胸还是宽广的,没把这点小事放心上。
他笑着说道:“二弟你先坐下,别一惊一乍的。沈三小姐,说话也要注意分寸,下不为例,知道吗?”
萧令月早猜到太子不会计较,她看人的眼力还是很准的:“多谢殿下。”
襄王讪讪地坐下来。
沈玉婷也被吓得不敢说话,灰溜溜的回了自己的座位。
“既然沈三小姐缺个座位,本宫看主桌倒是挺空的,不如便加一个位置吧。”太子温和地提议道。
“是”老侯爷立刻使了个眼色。
满头冷汗的管家赶紧搬了把椅子过来,本想放在最末席位,太子却伸手一指:“就放在这儿吧。”
他指的位置不偏不斜,正好是翊王殿下的正对面。
桌上的其他人:“”
战北寒剑眉微蹙,扭头盯着自家大哥:什么意思?
太子朝他意味深长地一笑:你不是盯着人家看了半天了?索性面对面,慢慢看。
战北寒:“”
管家小心翼翼地把椅子放下,又恭恭敬敬地来请萧令月入席。
萧令月看了眼太子,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战北寒,心情有点古怪。
是她的错觉吗?
她总觉得太子对她格外温和一些。
但人家是堂堂太子,一国储君,犯得着对她一个乡下回来又土又丑的侯府千金客气吗?
大概是错觉。
萧令月也没多想,谢恩后便走过去坐下。
对面,战北寒冷锐如剑的黑眸看过来。
萧令月不怕他,但她顶着“沈晚”的马甲,事事不能太出格,于是就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
翊王殿下似有若无的冷哼一声。
主桌上气氛暗潮涌动。
寿宴正式开始之前,主家唱礼。
穿着喜气的管家手捧着礼单,大声念道:“御史李大人府,赠白玉福寿如意一对,八仙过海香檀木寿屏一扇,礼金三千两!祝沈老侯爷福寿绵延,长寿金安!”
宾客席位上,满面红光的李大人站起身,朝老侯爷拱手笑道:“老侯爷大寿安康,年年有今日!”
老侯爷满脸笑容地起身拱手:“多谢,多谢!”
管家继续念道:“刑部刘尚书府,赠岁寒三友雕漆寿屏一扇,铜胎画珐琅麻古祝寿炉一只,礼金三千两,祝沈老侯爷松鹤同春,万事如意!
“骠骑孙将军府,赠”
“户部钱大人府,赠”
“”
半个多时辰的贺寿礼单,念得管家口干舌燥。
宾客们一个个起身祝寿,老侯爷也笑容满面的一一道谢,宴会上的气氛很快热闹起来,欢声笑语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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