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苏烟不知道，陆宴臣站在她身后已久。一场乌龙，没什么好说的。陆宴臣伸手拿走她身份证，半眯着眼，“走，找个地方好好商量下孩子的问题。”苏烟没有理他，问小护士，“还需要登记其他信息么？”小护士笑着摇头，“苏总监，已经录完了。”苏烟：“手术需要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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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心跳加速。
陆宴臣说她是他的人。
如今陆氏收购南丰，她确实是陆宴臣麾下的一名员工，这话也不算错。
苏烟甩掉心中杂念，拿起纸巾放到额头。
疼。
“苏姐！”小西心急火燎冲进来，扶起苏烟，“我结完账上楼就被叶商的属下拦住，说什么也不许我上楼。”
“现在没事了。”苏烟看向门口的陆宴臣，“谢谢陆总。”
陆宴臣面无波澜，问：“苏总监，谁让你来见叶商的？”
“苏姐有给吴副总请假。”小西护主心切，抢答。
“好。回去后连吴中天一起处理。苏总监，做好被降职降薪的准备。”
明明是陆宴臣从锦城过来施以援手，说的话却不近人情。
苏烟没有反驳。
新官上任三把火，陆宴臣真要拿她开刀，她也只有伸直脖子的份儿。
陆宴臣吩咐小西定了回锦城的机票，三人赶往机场。
路上，苏烟先找个诊所处理了额头的伤，好在只是擦破层皮，并无大碍。
全程，她和陆宴臣除了目光偶尔遇到几次，没有任何交流。
苏烟和小西平时出差只坐经济舱，这次因为陆宴臣，小西定了头等舱。
苏烟发现陆宴臣的座位与自己挨着。
她戴上眼罩装睡。
“苏总监，还做过多少像今天这种蠢事？”陆宴臣问。
她正窝了一肚子气，“多不胜数呢。”
“你前任老板真是大度，把你这么蠢的人放到总监的位子上。”陆宴臣不光骂她，连周有光也骂上了。
“想必，南丰的产业都是女员工用美色拼出来的。”
苏烟不再搭话。
飞机落地，已过凌晨两点。
陆宴臣的司机有接机，先把小西送走，又送苏烟到南丰的员工公寓。
苏烟关好房门，躺床上就睡。
她是被热醒的。
额头和身体滚烫。
嗓子眼跟冒烟了一般，既干又疼。
翻箱倒柜找出两包临期的三九感冒灵，用冷水服下后打开手机。
上午十点二十三分。
点开工作群，她发现不仅迟到了，还错过陆宴臣上任后的第一次高层会议。
她拨通吴副总电话，说要请半天假。
“苏总监，陆总刚定下新规，以后所有中高层人员外出和请假，必须经陆总批示。”
“那就算了，我马上去公司。”苏烟不想在电话中听陆宴臣的冷嘲热讽，勉强站起身。
吴副总小声问：“苏总监，你怎么得罪陆总了？”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苏烟一头雾水。
吴副总：“刚才开会，陆总说起你去见叶商的事儿，把桌子拍得贼响。陆总十有八九要拿你树威，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苏烟下楼后觉得浑身冷，折返穿了件黑色及脚踝的羽绒服，又往脖子缠了条暗红色羊绒围巾。
她的肤色是少有的瓷白肌，纵使素颜也有一种迷人的韵味。
小西看到她就说她气色不好，让她赶紧去陆宴臣办公室。
苏烟见到陆宴臣时，陆宴臣正独自坐着抽烟。
她主动道歉：“陆总。抱歉，我早上睡过头错过了上午的会议。”
苏烟进门那刻，陆宴臣就发现她脸色苍白，浑身透着无力。
陆宴臣也下车，眸色明晦不定，“你觉得我能算计什么？”
“你应该知道，我爸这几年经营不善，药厂一直赔钱，家中所有不动产都抵押出去了。”
苏烟背对他站着，“你借给他两千万，收不回来怎么办？”
“赔本的生意我不做。”陆宴臣刚走近她，她就与陆宴臣错开些距离。
“陆宴臣。”她深呼吸，“借钱时我不知情。真到他还不上那天，你别来找我。”
陆宴臣早就看穿她的小心思，“我的钱借给谁，收回收不回与你无关。”
苏烟径直进了电梯间。
陆宴臣倚在苏烟的车身，又抽了只烟。
苏烟心不在焉，在办公室坐到下班。
以前去地下停车场取车常遇到陆宴臣，这次却没有。
苏烟朝陆宴臣的专用车位看了眼，空空如也。
回到寓所，她收拾了些衣物来到沈千紫租住的馨馨小区。
下个月就要离开南丰，她不想再与陆宴臣纠缠不清。
沈千紫目前在一家地产公司做销售，周末还要去做兼职。这个七十平米的小两室也就晚上有人住。
安顿好苏烟，沈千紫去参加公司的聚餐。
苏烟这两天睡眠不足，洗完澡躺床上就睡。
吴中天的来电把她吵醒。
“苏总监，你没在公寓？”
“没。”
吴中天现在是陆宴臣的狗腿子，有些话她不能多说。
“陆总没告诉你吗，要提前去海城。陆总现在已到机场，你赶紧收拾收拾过去。我马上把电子机票发你手机。”
苏烟哈欠连连，“吴总，我下月就要离职，很多工作还没有交接，暂时去不了海城。麻烦你安排别人。”
最近的行程表中根本没有海城。
陆宴臣在想什么，她能猜到。
但，她不会再遂他的心。
“苏烟，这是陆总的意思，你如果不去，还是亲自与陆总说。”
苏烟直接关机。
一夜好眠。
苏烟连沈千紫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陆宴臣一周不在锦城，苏烟的小日子过得无比惬意。
帮艺人谈下两个七位数广告，三档综艺，一部主旋律电影。
用小西的话讲：苏姐这一周战绩满满。
这几天，陆宴臣不在眼皮底下晃荡，她工作效率出奇得高，又有了昔日“拼命三娘”的干劲儿。
下午路过茶水间，有人说陆宴臣回来了。
她不想与他打照面，交代小西几句提前下班。
开车驶出南丰，苏朗电话打进来。
“姐，你现在在锦城吗？”
苏朗，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在锦城财经大学念大一。
苏烟很少回家，与苏朗一个多月没见面了。
“在。有事？”
苏朗书念得好，当初高考分数过了上京财大，但为了念专科的女友，才屈就留在锦城。
苏朗性子莽撞，看到不顺眼的事儿就要管一管，没少惹事儿。
找苏烟十次，八次是捅了娄子。
“姐，我给你发个地址，你赶紧过来！千万不要让我妈和爸知道！”不待苏烟应声，苏朗挂掉电话用微信发来一处位置。
苏烟点开，导航过去。
城北一条破败的巷子。
苏朗正蹲在一个写有“丁桂芝妇科诊所”的老屋前抽烟。
苏朗这次找苏烟，依旧没逃出“捅娄子”定律。
苏朗与“小青梅”莫柚宜开过几次房，莫柚宜怀孕了。
两人要堕胎，怕遇到熟人不敢去市区大医院，找到这个没有营业执照的黑诊所。
莫柚宜脱掉裤子，爬上产床就吓得哭个不停。
诊所老板娘怕担责任，让苏朗找家人来签字，否则不接这台手术。
苏朗和莫柚宜虽已成年，但稚嫩的脸上全是青涩和无知。
苏烟看了眼满是黑色污血的产床，气得肝疼。
莫柚宜哭着抓住苏烟的手，“姐姐，帮帮我和苏朗吧。”
苏烟看向莫柚宜平坦的小腹：“几个月了？”
“快两个月啦。”莫柚宜像蚊子哼了句。
苏朗把苏烟拉一旁，垂下脑袋，“姐，都怪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苏烟没怀过孕，但知道堕胎这事儿弄不好会出人命。
“我来联系医院，你俩马上收拾东西上车。”苏烟拧开车门。
苏朗很为难，“姐，如果这事儿传出去，柚宜妈妈会把柚宜打死的！”
“你带她去开房，就没想到这些麻烦？”苏烟直接给两人下最后通牒，“我知道名声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如果你们信我，就跟我走。”
两人对视数秒，乖乖上车。
南丰与几家私人医院一直有深度合作，有些艺人堕胎，自杀，抑郁的丑闻都是他们帮着压下去的。
苏烟毫不费力联系好一家擅长妇产的医院，约好手术时间。
放下手机，来电又响。
是陆宴臣。
苏烟单手把手机调成静音，没有接。
手机屏不停地闪。
苏朗看不下去，催她看下手机。
苏烟把车停路旁，点开微信工作群。
吴中天在等她汇报当天工作进度。
她手指飞快编辑出几行字发过去。
吴中天发来私信：马上召开记者招待会，快点来八楼。不要迟到，切记！
她分身乏术。
想了想，拨陆宴臣的电话准备请假。
陆宴臣秒接，“在哪儿？”
“没在公司。”她含糊其辞。
陆宴臣不死心：“在哪儿？”
她想了想：“在处理私事。”
陆宴臣不依不饶：“这般藏着掖着，到底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私事？”
“与你没关系，别问了。”
“不说是吧——”
她不耐烦地打断陆宴臣，“我在医院！”
陆宴臣那边立马安静。
医院的私密性很好，不光有通往妇产科的专属电梯，还为莫柚宜备了单间。
莫柚宜被护士带去做全身检查。
苏朗十分狗腿地恭维苏烟：“就知道我姐最有本事！”
苏烟气得咬牙：“苏朗，再有下次，我就——阉了你。”
苏朗举手投降，“姐放心，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儿了！”
莫柚宜被推进手术室后，苏烟独自来到护士站。
一个小护士开始帮莫柚宜录住院信息。
“姓名？”
苏烟把自己的身份证放桌上：“苏烟。”
“年龄？”
“二十五。”
“住院原因？”
“提前终止妊娠。”
苏烟说着下意识地摸了下小腹。
小护士又问：“胎儿几周？”
苏烟帮莫柚宜算了下，“八九周吧。”
“苏烟。”陆宴臣染了碎冰的声音忽然传来。
“就算堕胎，也该问问我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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