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何舒慧一张脸涨得通红。她坐在石凳子上,却觉得屁股下面有火烤着一般炙热,她真想起身就走,可隐隐的又觉得有些不甘心。霍曼书看了白了霍连城一眼:“三哥,舒慧姐也是好意,你这是干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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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人听了奶娘说的话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真的没有见过比这更没有规矩的下人了,一个奶娘而已,居然敢说主子是自己的半个女儿,主不主仆不仆的,这话传出去了是要让人笑掉大牙的。
有规矩的世家大族,是不会留下这样的下人的,可秦家居然派了这么个口无遮拦的老婆子过来传话,由此就可见秦家平日的做派了!
秦晚晚虽然笑着看着奶娘,眼中却是一片冷意。
表面看来,奶娘从进了门就在为秦晚晚说话,可仔细一想就会发现,她那些话不仅没能帮到秦晚晚,反而更加坚固了旁人心中秦晚晚蛮横跋扈的形象。
就因为她是主子,是掌上明珠,所以她做什么别人都得受着?
这不就是妥妥的捧杀吗?
据说,这世上毁掉一个人最高明的方式,就是捧杀。
说起来,还真是难为了奶娘背后的人,对付一个傻子还要这样煞费心机。
奶娘说秦晚晚依赖她,倒是没有撒谎,原主愚钝,确实把奶娘当成自己最亲近的人。
在没有亲自见到奶娘之前,秦晚晚记忆里的奶娘对她一直都是极好的,可现在见到了真人,她才发现这根本就是另外一回事。
想了想,秦晚晚出声问道:“奶娘刚才说,我算是您的半个女儿?”
或许是过于得意忘形,奶娘并未发现秦晚晚和往日的不同,她不顾别人嫌弃的目光坚定的点头:“是的,主子是我奶大的,小的时候,你还偷偷的叫过我娘亲呢,说起来,你可不就是我的女儿么!”
刚刚还是半个女儿,现在干脆就是她的女儿了?
江素云气的手都在发抖,不管秦晚晚以前在秦家是怎么样的,她现在可是霍家明媒正娶的少夫人,一个奶娘怎么敢自称她的娘亲呢!
这不是连带着把霍家的脸面也放在地上踩吗,真是岂有此理!
这种时候,秦晚晚自然不会等到江素云先发作,她快速的冷笑了一声:“呵,我年幼不懂事,奶娘也不懂事么?一个奴才,叫您娘亲您也敢答应,也不怕折寿?”
“如今我都嫁人了,你还敢疯言疯语说我是您的女儿,奴主不分,容嬷嬷,你说你该当何罪?”
该当何罪,这四个字是秦晚晚卯足了劲厉声说出来的。
奶娘姓容,因为年岁大了,平日里秦家人都唤她一声容嬷嬷,但秦晚晚从没有这样叫过她,她一直亲昵的叫她奶娘。
奶娘到了这会才惊讶的发觉了秦晚晚的不同,她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接着抬头仔细的打量了几眼秦晚晚,确认了秦晚晚确实是她从小带大的小姐之后,眼中露出了一抹疑惑。
她家小姐不是傻的么,什么时候这么伶牙俐齿了?
可这种时候,却容不得容嬷嬷多想。
跪下之后她就开始为自己辩解:“小姐明鉴啊,我就是个没什么见识的粗使婆子,那些规矩我也不懂,我只知道,您打小我就照顾着您,对于我来说,您自然跟我自己的孩子没有什么分别!”
霍连城默默的站在后方,仔细的观察着容嬷嬷的一言一行,她眼中的疑惑不解不会作假,看上去她也对秦晚晚不傻的事情感到奇怪?
这样霍连城就更是好奇了,秦晚晚以前真的不是在装傻的,那她现在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是见了菩萨就开了窍?
霍连城表示不信。
可是一时半会,他也理不清这当中的奥妙,所以他只能按下心中的疑虑,继续观察着秦晚晚。
秦晚晚看容嬷嬷仍旧是嘴硬,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冷冽的弧度。
恰好秋容这时候端了热粥回来,秦晚晚便冲着还站着院子门口的她招手:“秋容,端过来给我吧!”
秋容闻言恭敬的上前把手中的热粥递给了秦晚晚,然后打算退到一边。
“等等,秋容,这个老妪妇嘴脏,你给我掌她的嘴!”秦晚晚端着粥,开口叫住了秋容。
秋容毕竟是江素云的丫鬟,她不知道院子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听到秦晚晚要她打人,她只能把目光请示般的看向了江素云。
江素云早就快气个半死了,她刚刚和王采芹打架释放了情绪尝到了甜头,要不是顾忌身份,她都想亲自上前去给容嬷嬷几个嘴巴子了。
这会秦晚晚说要掌容嬷嬷的嘴,江素云自然是求之不得,对着秋容默许的点了点头。
有了江素云的首肯,秋容自然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她挽了挽袖子便向跪在地上的容嬷嬷走。
容嬷嬷立马就慌了,她似乎没有料到这才说了没几句话,秦晚晚就会让人动手打她。
容嬷嬷仗着秦晚晚的面子平日里在秦家作威作福多年,从来没有受到过什么委屈,是以在秋容还没有碰到她的时候,她就迅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口中喊道:
“你到底是谁,你根本不是我家小姐,烟城谁人不知我家小姐是个傻子!我从进门就发现你不对劲,你赶紧老实交代,你到底是哪里来的邪祟!”
邪祟这个词一出,江素云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她转眼审视的看着秦晚晚,眼神中还带上了惊惧之色。
毕竟,一个人一夕之间出现巨大的改变,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了些。
霍连城看到了江素云的脸上的表情,心想着,完了,要坏事!
第22章 听说马尿祛邪
秦晚晚听得心中一惊,她之前之所以装傻,就是怕引人怀疑,说她妖邪附体,想不到现在她才刚刚把真实的一面露出来,就有人把将她心中担忧的事情说了出来。
自然的,她就想把佛堂发生的事情再说一遍。
不是要向奶娘解释什么,而是为了打消大多数人的疑虑。
可还未等秦晚晚开口,霍连城就几步走上了前,他语气冷冽:“刘管家,你去找几个家丁过来,将这秦家来的恶奴给我绑了!”
刘管家得了吩咐,赶紧退了出去。
容嬷嬷大惊:“你是谁,你凭什么绑我?”
“我是晚晚的丈夫,你随意污蔑我的妻子,我绑了你又如何呢,相信你今天所说的话就算是传到了岳父大人那里,他也不会反对我这样做的。”
霍连城的身份,容嬷嬷是有所猜测的,只是不敢确认,因为她听柳小如提起过,有小道消息秘传,说霍家三少身体有些问题。
可是仔细看霍连城现在的样子,气宇轩昂,容嬷嬷觉得实在不像是身体有问题的样子。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八卦的时候。
容嬷嬷不得不打起精神来,继续她那套邪祟的说辞:“原来是姑爷啊,您可是冤枉老奴了,我可没有污蔑小姐,她脑子不好谁不知道,现在突然变的这般伶俐,不是中邪了是什么?”
“放肆。我妻子分明是进了佛堂得到了菩萨的指点,开了心智,她昏迷这几日还在睡梦中呓语,说谢谢菩萨。
好好的喜事,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了中邪,中邪是要被烧死的,你将如此的名头安在主子的头上,分明是想谋害主人,心思歹毒,罪大恶极。”
几句话,就给容嬷嬷定下了罪。
谋害主子这样的名声一旦被套上,被主家乱棍打死都是有可能的。
霍连城原本是不屑于和容嬷嬷这种人争辩这么多的,只是这会,他必须要打消江素云心中的疑虑。
虽然秦晚晚转变有些大,可是她在转变之前确实是在佛堂晕倒过,而且霍连城又说她梦中呓语还谢过菩萨。
这样一来,江素云觉得秦晚晚受菩萨开蒙倒也是说得通。
而且,和一个没有规矩的嬷嬷比起来,江素云自然更愿意相信她的儿子。
容嬷嬷原本只是心中慌乱,这会才真正的害怕了起来,她还想为自己开脱,只是霍连城已经不会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他手中还端着那碗冷掉的粥,伸手随意的拿出了粥中的勺子,一扬手勺子就成直线射入了容嬷嬷的口中。
容嬷嬷一口黄牙,顿时被打落了大半。
血立马就从她肥厚的嘴唇里流了出来。
她咿咿呀呀的开口,想要大叫,却发现下巴脱臼了发不出什么声音,只能发出嘶哑的哼哼。
恰好刘管家叫了几个家丁过来,他们拿着绳子没几下就把容嬷嬷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
绑完人,刘管家才请示的看着霍连城:“三少爷,怎么处置她?”
“关到马厩吧,等夫人什么时候好了,回门再押着去找岳父大人,让岳父大人处置她。”
江素云这时候赶紧上前:“不妥,人是秦家的,我们不能扣下她,直接让人送回去,说明缘由让秦家处置她就是了!”
容嬷嬷也听到了江素云的话,她眼中亮起一抹光,仿佛她回了秦家就能得救。
不过霍连城很快就就把她的美梦破灭了:“不是说嬷嬷和晚晚的关系好,就差人去秦家告诉一声,说容嬷嬷留在霍府照顾小姐了,到时候回去再和岳父大人解释吧!”
“刘管家,把她关到马厩,吃食就按马的标准给,听说马尿祛邪,我觉得容嬷嬷很有需要。”要不是中邪,怎么敢跑到霍家胡说八道。
众人心中疑惑,马尿驱邪怎么没有听说过啊?
不过没人敢问,这个三少爷似乎和多年前在家的样子完全不同了,至少做事的手段,狠绝果断的让人心颤。
其中一个家丁倒是记住了霍连城的话,他觉得自己似乎最近运气不好,看来晚上得想办法弄点马尿擦擦身子,好让自己换换运程….
噗嗤。
刘管家对着霍连城恭敬的说了一声“是!”
这才和几个家丁押着容嬷嬷走了。
秦晚晚站在霍连城的身后,很是意外的看着他的背影。
她没有想到霍连城会帮她说话,甚至帮她解决了眼前的麻烦。
什么佛堂,菩萨,都是她为了自保胡诌的,霍连城却用梦中呓语一下就把她的谎言变成了让人信服的事实。
同时,秦晚晚心中也升起了一丝警惕,她听得很清楚,霍连城说如果被安上邪祟的名头,是会被放火烧死的。
幸好她没有直接在众人面前做出改变,也幸好佛堂的事情给了她自圆其说的契机。
天时,地利。
秦晚晚看了看霍连城,又在心中补充了一句,人和。
月葵在容嬷嬷跪下的时候,就已经偷偷的起身站到了江素云身后,她努力的低着头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说粪坑里面有好玩的人是她,图谋不轨想推秦晚晚的人也是她。
偷鸡不成蚀把米,自然心虚。
原本傻的人现在已经不傻了,她再唱独角戏倒打一耙,未必就有人愿意相信她。
秦晚晚自然也没有忘了月葵这码事,她端着手中的热粥往嘴里喂了一口,眼神睥睨的看向江素云身后的月葵。
没有说话,只是漫不经心的眼神就压得月葵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她这会迫切的希望,秦晚晚已经打了她,不要再追究那件事了。
不过月葵童鞋,你真的想多了。
善罢甘休?
不存在的。
秦晚晚的性格一直就是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她必定加倍奉还。
这和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经历有关。
在孤儿院里,如果不用最强有力的手段保护自己,那么就会受到欺凌,排挤,甚至是打骂。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是打小儿,秦晚晚就信奉的真理。
若是有人敢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她一定会让这人:
追!
悔!
莫!
及!
“月葵,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秦晚晚一口气喝完了稀粥,把碗交到了秋容手上,再才看着江素云身后的月葵不慢不快的问了一句。
不经心的态度,好像她问的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月葵自然不会轻易承认。
“少夫人的意思我不明白,少夫人入府不过几日,我也没在跟前伺候过您,不知道到底是在哪里惹您不开心了?”
她一只手耷拉着疼的已经麻木了,另一只手捂着被奶娘打肿的脸,模样别提有多凄惨了!
江素云看了,不由得升起几分恻隐之心,虽然是个丫鬟,到底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帮月葵说两句话。
“晚晚,你对月葵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她伺候在我身边好几年了,不是什么坏心肠的丫头,到底是什么事情,你直说就是了。”
秦晚晚看看江素云,又看看月葵,点了点头。
“行,你不说那我来说。”秦晚晚说着,就把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原模原样的说了出来。
秦晚晚所描述出来的事情真相,和月葵说的自然是南辕北辙,天差地别。
霍连城和江素云听完之后,都把目光锁定在了月葵的身上。
月葵瑟缩的低下头:“少夫人怎么颠倒黑白呢,我骗您去粪坑旁边,您就会去吗,您不是说醒来之后你就恢复了神智?”
“分明是少夫人以主子的名义,让我过去的。”
秦晚晚冷笑。
颠倒黑白?
她也有脸说出这么个词来?
但,
秦晚晚岂会这么任由人宰割,她从来都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她眼神犀利的看着月葵,像是一头狮子盯着选定的猎物:“你觉得你不承认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好,那你说我推你,你说我是伸哪只手推的你?“
“月葵不知,少夫人是在背后推的我,我怎么知道左手还是右手。”
不错。
想不到还有点脑子,没有被套出话来!
可,
不会以为秦晚晚就这么点段位吧!
“我推你的时候,你是站在哪里的?”
“自然是站在粪坑旁边。”
说起粪坑,月葵就觉得反胃恶心的想吐。
该!
呸!
见到月葵不见棺材不落泪,秦晚晚也没有和她继续磨下去了。
“原本你伺候在母亲身边,我不想为难你,只想你承认了错误,这件事就算了。可你死不悔改,我也就没有必要再给你面子了。”
“走吧,我们去找找这件事的证据,人会说谎,但是证据不会。“
秦晚晚说着就率先往外走了。
霍连城闻言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也跟着秦晚晚后面走。
院子里其他三人一头雾水,江素云问道:“晚晚,走去哪儿啊,你要找什么证据?”
秦晚晚回头,她意味深长的看向月葵:“自然是去茅厕,茅厕外面有证据,去了,娘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月葵闻言腿都软了,差点就跌坐在地上,幸亏秋容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秦晚晚翻了翻眼睛,转头继续往外面走。
院子里其他几人见状也只能跟了上去。
月葵带着伤,心里又有鬼,只觉得脚下的路布满了刺脚的荆棘。
她不敢赌了。
如果真等到了茅厕外面,秦晚晚拿出了什么证据,她今天就是不被打死,也得脱一层皮。
是以才刚刚出了院子,月葵心中就有了决断。
她甩开了秋容扶着她的手,几步就跑到了秦晚晚面前,重重的跪了下去。
“少夫人,是我错了,不用去找证据了,我认了,是我鬼迷心窍了想捉弄少夫人,您责罚我吧!”
终于,还是顶不住压力自己认了。
秦晚晚没有说话,她嘲讽的勾了勾嘴角,然后转身看着江素云。
月葵是江素云的丫鬟,秦晚晚只负责把真相找出来,至于怎么处罚月葵,那就是江素云的事情了。
秦晚晚正好也趁着这个机会,看看她这个现成的婆婆是不是个能拎的清的。
因为,她估摸着很长一段时间都得生活在霍家了。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弱到爆了,要是贸然离开霍家,要不了两天她就得横尸街头。
这是乱世,四处战火纷飞,她没有必要出去给自己找麻烦。
既然决定留下来,她自然要好好了解一下霍家的人。
从月葵跪下开始,江素云的脸上就已经是难堪至极了。
刚刚还想着秦家的下人没个规矩,谁知道转眼间她亲手调教出来的丫鬟就…..
她恨恨的几步就走到了月葵身边:“你个黑心肝的, 你是想气死我吗,我们霍家待你也不薄啊,你为什么要对少夫人下毒手?”
月葵哭着匍匐在地上:“不是的,夫人,我就是想捉弄一下少夫人,没打算害她。”
“我觉得三少爷天人之姿,不该娶一个一无是处的傻子,一时间气不过,才会做错了事情的,请夫人责罚。”
这话,就说得极为巧妙了。
言中之意,她不是因为自己有私心才生了坏心的,而是为了主人家鸣不平。
这样的话,没哪个主子会舍得下重手处罚吧?
秦晚晚看向江素云。
果然,江素云的脸色都缓和了很多。
看来,今天是别想重罚月葵了。
月葵也觉得自己能逃过一劫。
可这时候霍连城开口了:“你是什么东西,我要娶谁也用得着你置喙?什么时候开始,下人都能插手主子的事情了?”
霍连城什么牛鬼蛇神没有见过,月葵这种不入流的小把戏,还入不了他的眼。
他的声音很冷。
月葵只觉得如坠冰窖,她不敢狡辩:“是,是奴婢以下犯上了,请少爷夫人责罚!”
霍连城狠狠的看了月葵一眼:“好,你认了就好。以下犯上,依照霍家家规杖责三十,你自己去找刘管家领罚吧!”
月葵脸色惨白,三十棍下来,她这副小身板,估计半年都别想下床了。
她依旧匍匐在地上,抽抽嗒嗒的哭了起来。
江素云看了不忍,有心想劝帮月葵说情。
霍连城及时的止住了江素云的话头:“娘,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晚晚刚嫁进来,原本就昏迷了三天,如果这次被推下去的真是晚晚,她这会怕是已经没命了!”
江素云听得后怕,便不好再说什么了。
月葵的事情有了定论,江素云就回她的云香院去了。
她心中琢磨着要重新在霍家举办一场小型的宴会。
娶秦晚晚的时候背后闲言碎语的人不在少数,现在秦晚晚不仅不傻了,还是承蒙菩萨的恩德,这也算是让霍家扬眉吐气了。
走之前又叮嘱秦晚晚,让她尽快养好身体,好跟霍连城回秦家探望双亲,并且把秋容留在了秦晚晚身边伺候。
月葵一直跪在地上。
秋容看着觉得于心不忍,便求着秦晚晚,让她陪着月葵去找刘管家领罚。
秦晚晚自然是允了。
这种时候,秋容还能顾念和月葵的情谊,没有落井下石,足以见得秋容秉性纯良。
这让秦晚晚很满意,毕竟秋容是要留在她身边伺候的,她可不希望身边留个见风使舵的人。
秋容将月葵从地上搀了起来,而后扶着她往霍家的下房走去。
下房,是专门给仆人居住的地方。
走了一小段距离之后,秋容想了想还是决定劝一下月葵:“你看你这是何苦,好好的日子你不过,以后可千万不要做这种鲁莽的事情了。”
谁知月葵并不领情:“怎么,你也要来教导我了,现在心里可开心了吧,以后夫人身边就只剩下你一个心腹了。”
虽然霍连城没有说要把月葵赶出去,可等她回家养好伤就得好几个月过去了,到时候江素云肯定就不会要她了。
秋容张了张嘴,最后却是没再说话。
很多事,秋容比月葵看得透。
她和月葵又怎么算得上夫人的心腹呢,刘管家,账房先生,还有夫人从娘家带来的徐嬷嬷,他们™才能称得上夫人心中的心腹。
而她和月葵,只是夫人身边伺候的时间长了一点的大丫鬟而已。
如果是心腹,夫人也不会就这样舍弃掉月葵了。
这些事情,秋容心里都跟明镜一样。
但是月葵明显是不可能听进去这些话的,她也就识趣的干脆不说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
没有必要。
秦晚晚看着秋容和月葵走远了,才斜过身子看着霍连城。
现在,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秦晚晚颇为好奇:“你,为什么帮我?”
是看她天生丽质,对她动心了?
霍连城看了看秦晚晚,一本正经:“你是我的妻子,我自然要护着你,这难道不是我作为丈夫该尽的责任吗?“
霍连城觉得男人就应该爱护自己的妻子。
他绝对不要像是他爹霍启文那样,什么事情都委屈自己的妻子。
小的时候,霍连城经常发现江素云因为受到欺负一个人躲起来哭。
那时候,他就很看不惯他爹了。
他对霍启文不满,心想着等他有了妻子他就宠她入骨。
既没有爱情。
也没有心动。
只是因为她嫁给了他,所以他就觉得护着她是天经地义。
这些话秦晚晚听了却是有些动容,她前世是孤儿,劳碌奔波,腥风血雨的过了半生。
从来没有遇到一个人,这么斩钉截铁的说要护着她。
就因为她是他的妻子,他就无条件的信任她了?
“你就不怕,我真的是什么邪祟吗?”
霍连城没有回答,而是解下了身上的披风披在秦晚晚的身上:“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外面凉了。”
披风很长,披在秦晚晚身上拖了大半截在地上。
霍连城却并不在意,还细心的伸手帮秦晚晚系前面的带子。
秦晚晚仰着头,她又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身姿伟岸男人。
一张脸像是鬼斧神工精雕细琢过的,完美的无可挑剔。
前世,她母胎单身二十多年,不要说结婚了,连正儿八经的恋爱都没有谈过。
整天马不停蹄的忙着奋斗,忙着发展,哪有时间去想男女之事。
谁知道,重生之后,老天爷却直接送给了她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不仅长得好看,性格心性也好。
她觉得如果他们两个人要是能互相喜欢上对方,那应该也是不错的。
当然了!
最重要的。
还是这个男人长的好看。
颜值即正义。
这个圈起来,划重点,要考。
等霍连城帮秦晚晚系好了带子,两人才并肩往新房的方向走。
秦晚晚微微的喘着气。
来的时候她端着气势,这会却是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霍连城听见了,便停下来,一伸手就拦腰将秦晚晚抱了起来,几乎没用什么力气。
他这才发现,秦晚晚清瘦的有些过分。
一点也不像是锦衣玉食养出来的世家小姐。
或许,该多喂她吃点肉?
秦晚晚脑子昏昏沉沉的,并没有注意到霍连城的动作,等到身体悬空,她才发现自己被霍连城抱在了怀里。
身体的亲密接触让她的身体很不习惯的僵硬了一下。
不过并不反感。
他的胸膛很暖和,很舒适。
她尝试着往霍连城的身上靠近一点。
他的衣服不厚,能感受到衣服下面结实的肌肉。
霍连城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喉结松动,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口水。
到了他们住着的院子门口,霍连城才将秦晚晚放了下来。
他抬头,看着院子大门上方空荡荡的门楣。
“我们该给这院子取个名字。”
这处院子并不是霍连城以前的房子,而是二姐霍曼尼出嫁之前的院子,霍连城以前的院子,在他从军之后就早被二房找借口要了去。
他以前的东西,都被送到了这个院子。
二房总是什么便宜都想占。
不过霍连城倒不介意这个,住在哪里都是住。
况且就住在这个院子也挺好的。
给院子取名字,这个事情秦晚晚还真的没有做过。
现代都是高楼大厦,哪里还有这个雅兴?
不过没见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么,秦晚晚上学时看过《红楼梦》的,里面的衡芜院,潇湘馆她都还记得。
依葫芦画瓢,也是可以的啊!
秦晚晚还不断的在脑中搜刮着词汇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清丽婉约的声音。
“连城哥哥,我刚刚听见你说,你想给这院子起个名字?”
莺声燕语。
秦晚晚想起了这么一个词。
只是,用这样缠缠绵绵的声音叫别人的丈夫真的好吗?
还是当着她的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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