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有人曾经问过他,不是说不喜欢阮柚昭么,怎么还相处了那么久,也没换掉?他没深思,但原因很简单,大多数时间听话就行,他允许她偶尔闹小脾气。隔天,阮柚昭从祁之正那边拿到了自己的手机,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她对祁之正笑笑:“祁总差点害惨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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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餐的地方就是一个火锅店,不过走的是高端路线。
阮柚昭还跟赵澄开玩笑:“这是我们人均付钱吗?还是有人请客?老板请的么?”
赵澄嗤声:“我们律所是乙方,哪里有人家甲方有钱啊?不是我们的老板请客,是真正大老板请客。”
阮柚昭到了包厢,这才发现,原来真正的大老板,是祁之正。
祁之正对阮柚昭的兴趣,不用说,阮柚昭就能感受到,她从小到大,身边就没少过这样的目光,或是欣赏,或是带着轻蔑的审视。
她察觉到他已经直勾勾地盯着她许久,便笑着转头:“祁总。”
祁之正很轻地笑了声:“阮律师。”他就坐在阮柚昭的身边,两人的距离很近。
阮柚昭工作的律所是业内知名律所,根本不会要求女律师去出卖色相,也不需要这样的应酬,唯一的解释就是祁之正非要坐她身边。
她可没忘记,上次祁之正在傅时舟身边,说她是温岁的替身。
阮柚昭喝了点酒,她酒量并不算好,她笑:“祁总今天也想玩替身游戏?”
祁之正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便大笑:“没想到阮律师这么记仇。”
“你不是傅时舟的朋友?”
祁之正笑笑:“是啊,朋友妻不可欺,但你是么?”他缓缓地说,好像根本不在乎这句话对阮柚昭有什么伤害,果然,他见她脸色正常,眼底的欣赏成分便更多了。
他侵略性极强的眼神盯着她:“阮律师,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玩不起的女人。”
阮柚昭没什么笑意地往后撤了撤。
她又默默地喝了会酒。
祁之正在她耳边一直在说话,凭心而论,他也算个不错的对象了,长相英俊,家世不错,自己创业也有所成就,曾经还供职过一家国际科技公司,虽说喜欢玩饮食男女不用负责的爱情游戏,但谈吐和举止也算带有绅士和分寸感。
他对法律也有所涉略,但不是倾吐欲望很强的那种,阮柚昭最怕的就是自以为是、侃侃而谈的男人。
她看了时间,差不多该回去了,便站起来去洗手间,她拐过弯的时候,知道祁之正跟在她后面。
她停下来:“祁总。”
祁之正靠近她,俯下身,压低了嗓音,撩人沙哑,带着淡淡的酒味,不难阮:“阮律师,想不想换个新欢?时舟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而且,我还不用你负责。”
阮柚昭没躲开:“傅时舟也不需要我负责。”
“不一样的。”他握住她的手臂,眼神很柔和,“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
“替我对抗温家?”
“也不是不行。”祁之正嗓音好听,笑,“反正,我就一个初创公司,被温家搞倒了就卖掉,祁家赶走我,我就等着阮律师养我。”
“祁总,你没钱了,我是不会喜欢你的,我只喜欢钱。”大概是酒意上头,阮柚昭的确冒出了个念头,甩掉傅时舟,反正都要毕业了,她要远离这些人,“那你介意当人爸爸么?”
祁之正挑眉,暧昧:“你要喊我爸爸?”
“我有个女儿。”
祁之正愣了下。
她又道:“你信了?”
说实话,祁之正不信,她这个身段,她这几年的状态,去哪生的女儿?
祁之正开的是一辆大奔,他说他送她回去,他好像真的不介意:“那套公寓是傅时舟送你的?”
“嗯。”
然后就是一路的沉默,阮柚昭头有些疼,昨晚没睡好,现在又喝酒,喝酒给她留下的记忆都很差劲,可她偏偏还要喝。
快到的时候,祁之正打着方向盘,忽然开口:“其实,我以前一直在等你来找我帮你。”
空气寂静。
他又笑了下:“但是,还好你没来。”他长长叹气,“不然,我又没那个本事,岂不是要白白把美人送出去。”
阮柚昭根本不信:“这么说,祁总暗恋我多年?”她一顿,一针见血,“带着对我的喜欢,跟其他女人睡觉么?”
祁之正笑出声。
阮柚昭到了公寓楼下,结果,看到入户电梯口站着的男人,她还愣了一下。
傅时舟站在了逆光的地方。
她想起来,他没指纹进不去了。
她看不清他的脸色和神情,但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压抑的冷漠怒意。
他面无表情,从背光处走了出来,手上还抓着手机,屏幕刚刚熄灭。
他往她身后看了一眼,没看到什么男人的身影,但是,她刚刚是从一辆车子上面下来的,显然不是出租车或者网约车。
他薄唇紧抿,喉结滚动,压抑着怒意:“谁送你回来的?”
“同事。”阮柚昭回答。
走近了,他还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显然喝了不少,他盯着她的脸,眼角眉梢都是潋滟的媚意,白皙的肌肤浮现嫣红,她眼眸有水光,就连唇都浮现了淡淡的水意,像是一朵被人采摘过后的水汽玫瑰。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你喝酒了?”
“嗯。”她承认,“项目组聚会,所以就喝了。”
他语气便有些刻薄:“以前不是说过不喝酒?跟外面随便的男人就能喝?”
“你是想来吵架,是吧?”她笑了一下,语气也有些尖锐,“外面哪个男人都不会像你,拿酒倒在我头上。”
阮柚昭说完,就按了电梯,想上去。
傅时舟手指攥紧,怒极了反倒不想现在就发作了,两人一同进了公寓,小惊蛰已经睡觉了,公寓里很安静。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倒是挺像结婚多年已经无话、即将分崩离析的老夫妻。
阮柚昭拿了衣服,就去洗澡,洗完后,她在吹头发,傅时舟从外面走了进来。
浴室里都是白茫茫的水雾,他靠在门边上,神情莫测。
她皱眉:“你别踩进来。”地上还湿漉漉的,她还没整理,吹头发的时候,她的长发也掉了不少在地上。
“你今晚怎么不接电话?”傅时舟语气冰凉。
“没看到。”阮柚昭有点烦,“等会再说不可以吗,我现在吹头发,听不清你的话。”
“打了十三通电话。”他冷笑,“最后一通,接通了。”他胸口起伏,“你手机呢?”
阮柚昭也愣了一下,她今晚根本就没接过电话,而且,她手机呢?她脑子有些空白。
傅时舟面无表情,刚刚就在阮柚昭进来公寓大楼的前三十秒,他还在打她的手机,接起来的却是个男人有些怪异的声音:“喂,你好?找柚昭吗?”
他觉得有些熟悉,但又临时想不起来,他喉咙发紧,瞳眸微微瑟缩:“阮柚昭呢?”
那个男人说:“你找她有什么事吗?她现在不方便。”
傅时舟说不清他那时的情绪,只觉得怒火一下烧了他的理智,他冷笑:“你他妈是谁?”
然后,他就见到了阮柚昭微醺的身影,她穿着掐腰的鱼尾裙,腰线盈盈一握,白皙的细腿下是一双摇摇欲坠的黑色高跟鞋,肩上批了件白色长外套,她走了进来,看着他。
傅时舟黑眸幽深地睨着她,等她吹完了头发,噪音没了,他才质问:“你这么晚回来,我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
她不相信:“你不会按门铃?家里不是有保姆?还有,延少会没地方去么?随便找个地方坐不就行了。”
语气轻飘飘的。
她出来就找手机,但是翻了一遍都没有看到,她才后知后觉地想到,是不是掉在祁之正的车子里。
她眉心一跳,那个电话是祁之正接起来的?
傅时舟踱步过来,他反倒笑了,薄唇勾起:“想到手机在哪个男人那边了么?”
他如深潭一样的眼眸里泛起冷光:“你换掉锁,删掉我的指纹。”
“这套房子现在在我名下,我有权做主。”
他神情冷峻,瞳仁里浮冰沉沉,声音如刀般凌厉:“在你名下?今天你删掉指纹,下一步是不是就随便约个男人上门?又要自甘堕落?”
阮柚昭看着他,他以前说过比这更难听的话,但听了这么多次,她还是觉得刺耳,每一次言语的伤害看似无形,却总能留下无法治愈的疼。
“是啊,我能找你,就能找别人。”她还勾唇笑,眼底的雾气弥漫,“我们不就是交易关系么,你还想怎么样?”
“交易关系。”傅时舟平铺直叙,比起刚才的怒意,他现在平静得有些吓人,风雨欲来,“就算是交易关系,你也该知道,我傅时舟的东西,就算我不要了,也没人能碰。”
她是东西,还是隶属于他的,阮柚昭轻声讥讽:“那温岁呢,她找了多少个男朋友,你怎么不去对她发疯?”
傅时舟神情冷淡,像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又听到她说:“怎么没见你让人别碰她?”
他眉宇间折痕深深,有些讥诮道:“这你都比上了?”
“比不上,女人再怎么样,哪里有你们这些混蛋玩得花?”
阮柚昭开始抹身体乳了,她站着,微微弯腰,白皙的脚就搭在单人沙发扶手上,卧室的暖气充足,她只穿着淡薄的丝绸睡衣,身体曲线毕露。
他站着,欣赏着她的美,足以令人珍藏,他从小到大都占有欲强,自己的东西,不论是玩具还是车,都不许其他的朋友碰,别人碰了,他就不会要了,但温岁似乎是个例外。
他眸色深深,没再多想,他对阮柚昭还有兴趣。
阮柚昭要涂抹后背,她转过身,背对着镜子抹,还没抹上,她手里的身体乳就被男人的大手拿过。
他抚摸她的背,一阵颤栗,耳鬓厮磨,她皱眉:“傅少爷,今天不想点你。”
傅时舟喉结滚了滚,轻哼:“那你付钱了么?”
“你倒贴我都不要。”她声音喃喃,酒意微醺。
他捧住她的脸,咬着她的下唇,故意用力,疼得眼睛泛起水雾,又一下松开她。
两人的影子在白墙上交叠拥抱,他哑声:“一天不勾搭男人就不行……”倒是有几分咬牙切齿。
*
阮柚昭过了昏沉的一个晚上,隔天早上困累得不行,她趴着,傅时舟倒体贴了起来,她睁开眼皮,闻到了食物的香气,他帮她把早饭端了进来。
他拉开了窗帘,阳光透过玻璃窗落了进来,空气中尘埃起伏。
小惊蛰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家里暖气充足,她也就只穿着小裙子,露出肉乎乎的小手臂。
傅时舟垂眸看她,难得好兴致,牵住了她的手,低声道:“问你阮姐姐有没有时间,今天带你出去玩。”
“去哪里玩?”小惊蛰有点抑制不住的开心,眼睛眨巴眨巴。
傅时舟笑了笑,心口柔软,抱起了她:“你想去哪里?”
“我不知道。”她想了下,“甜甜说,她爸爸妈妈带她去动物园了。”
傅时舟眉眼微动,垂眸看了小惊蛰许久,不知道在看什么,抿直唇线,没说什么。
阮柚昭没在卧室吃东西,她还是爬起来,身体沉重得要死,宛如被吸干了精气,她甚至觉得,就算一周工作一百个小时,再干到律所工时排行榜第一,可能都没这么累。
她换好了衣服,坐在餐桌旁边吃饭,她想到自己的手机还在祁之正那,还不知道要怎么联系到他,估计只能去项目现场了。
傅时舟已经吃完了,但没去上班,还坐在沙发上,抱着小惊蛰,陪她看电视机,上面放的是动画片,阮柚昭扫了眼,她没兴趣看。
但心里觉得怪异,还有点闷,这是怎么了,突然对小孩这么体贴了?难道是发现这是他女儿了?
她没说话,快速地吃完饭。
她没理那两个慢悠悠看电视,显得很亲密的两人,匆忙地带了电脑,穿上高跟鞋,准备出门上班了。
小惊蛰其实没认真在看动画片,她瞥到阮姐姐要出门了,就有点着急地拽了下傅时舟的手,小小声地提示:“动物园。”
傅时舟笑了下,拖腔带调地开口:“阮柚昭,我帮你请假了今天。”
阮柚昭脚下动作一顿,她转过身:“你帮我请假?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无聊,我要去上班。”
“小惊蛰说,想去动物园。”
她拧起眉头,本来想拒绝的,她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做完,哪里有那个时间,但对上了小惊蛰黑漆漆的眼睛,带了小心翼翼的讨好和楚楚可怜,她所有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堵在了嗓子眼。
她沉默了下,放下了东西。
“这些都要女人来做,要你做什么?”
傅时舟听了她这话之后,倒是没再说什么了。
保姆已经收拾好了他们三个人要去动物园的东西,主要是小惊蛰的水壶、奶瓶、纸巾之类的,东西多得有些繁琐。
阮柚昭就道:“阿姨,您跟我们一起去吧。”
小惊蛰很天真地问:“可是,甜甜他们是三个人一起去的呀,包包可以让傅叔叔背。”
傅叔叔听得面无表情,薄唇抿成直线,那个包一拿出去,就知道是母婴包,他眉间皱起折痕。
“好啊,东西都给你傅叔叔背。”阮柚昭笑了。
她一直都是这样,就算以前她很喜欢傅时舟的时候,也不给他做牛做马,该他做的事,就让他做。
傅叔叔无法对一个小萌妹说不。
出发前,保姆带小惊蛰去换衣服、上厕所,傅时舟从后面抱住了阮柚昭,两人的曲线无缝贴合,他粗粝的手指掐在她的腰间,恶意地抚摸,薄唇贴在她的耳侧,轻笑,温度炙热又让人发痒。
他低声道:“你说要我有什么用?”
阮柚昭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直到他又撞了下,她才后知后觉,耳朵有点烫,骂他:“昨晚那句话应该送给你,一天离不得女人是吧?疯狗。”
“以前不还是鸭子?”
“现在改了。”
“你享受的时候,怎么不说?用完了就开始忘了?”他漫不经心地玩着她的头发,又想起了手机,“你手机到底在谁那边?”
“项目组的其他同事。”阮柚昭没想告诉他是祁之正。
他阮言,箍住了她的腰,有些用力:“现在学会藏男人了?”
“比不得你,早就不知道藏了多少女人。”她说到这的时候,语气就有些冷了,至少她能保证自己是干干净净的,就算她有再多的想法,至少目前为止没有对不起过傅时舟,而他呢,谁知道跟多少人撕扯不清。
她胸口起伏,压下那口郁气。
保姆带着小惊蛰出来了,傅时舟松开阮柚昭之前,抛下了一句话:“驾照早就考了,也不自己开车,现在没碰车,还会开几次?”
“你要送我车子?”
“不然呢?你有钱买车?”傅时舟语气淡薄,“保姆车都是我买给你的。”
阮柚昭毫不犹豫,直接道:“那晚点我发个车子给你。”她早就有了好几辆梦想的车,就是一直没钱买。
傅时舟瞥了她一眼,又开始抠门了,笑了笑:“别太贵啊。”
“抠死你算了。”阮柚昭原本面无表情,现在漆黑的眼睛里浮现了点怒意,瞪着他,“说好的交易。”
“是啊交易。”他转去握住小惊蛰的手,嗓音淡淡,“你就值这个价。”
阮柚昭气得不行。
小惊蛰好奇地问:“那我值多少钱?”
“你想要多少钱?”傅时舟垂眸,含笑看她。
“一百块。”小惊蛰伸出了十个手指头,“我可以卖一百块吗?傅叔叔。”
“可以。”傅时舟闷笑出声,他的眼睛生得漂亮,眼皮折痕浅且细长,下垂看人的时候,还能隐约看到右眼皮上一小点的美人痣,他从钱包里拿出了仅有的十张红色钱,“给你,给你十倍。”
路上是傅时舟开的车,阮柚昭原本想坐在后排,跟小惊蛰一起。
傅时舟声音冰冷又懒洋洋,带着威胁:“阮柚昭,我是你司机吗?还是你点的网约车?”
阮柚昭看着他线条凌厉的侧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下,坐上了副驾驶。
动物园在城区的另一个方向,开过去要一个小时,小惊蛰很快就在安全椅里睡着了。
红灯停车的时候,阮柚昭凑了过去,在傅时舟耳边轻声道:“傅时舟,你是不是想缓解你内心的负罪感,所以,想对小惊蛰好?”
傅时舟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几分:“我现在心情好,你别没事来招惹。”
阮柚昭冷淡地扯了下唇角。
“行,那这样,她奶奶不是马上要来这了么?明天就让她奶奶同意她认我做爹。”傅时舟语气冷静。
他想想也是,傅爸爸总比傅叔叔好听点。
阮柚昭听了他这话,又不说话了。
到了动物园,三人站在门外,心里都有种奇怪的感觉。
因为,他们三个人都没来过动物园,傅时舟和阮柚昭都没有童年,两个性格扭曲的人,现在却在给这个小孩完整的童年。
小惊蛰很懂事,只缠着傅时舟要抱抱,所以傅时舟就是又拿包、又抱小孩,他沉着一张脸,面色微冷,手上抱孩子的动作也不熟练,虽说孩子并不沉,可是,这是冬天,光穿的衣服都一大堆了,抱着的确不是很方便。
检票员瞥了眼:“你们孩子还这么小,怎么不带个推车啊,里面园子很大的,一直抱着会累死的,小孩子也走不了那么长的路,等会要爸爸一直抱吗?”
阮柚昭没说话,却微微笑着。
检票员看了大包小包的傅时舟,又看了只背了个自己的小包的阮柚昭,便劝道:“这个妈妈,你看爸爸这么辛苦,帮爸爸拿个包吧,夫妻俩需要的是互相体谅。”
阮柚昭笑了下,语气冷淡:“我们不是夫妻。”
检票员听了好像有点震惊,她说:“难怪孩子长得不像你,是二婚相亲吗?”
大姨对单亲爸爸傅时舟生出了欣赏的心思,道:“你是个好爸爸,你女儿长得跟你像。”
傅时舟阮言,眉间神态微滞,神情有些难以描述,他垂眸看怀中的小惊蛰,盯了半晌,说实在,看不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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