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这些年他对许欣月的态度,他都看在眼里,就是单纯的报复与玩弄。他虽然不忍,但他也仅是一个秘书,无权发言。现在也是。但他想起那个柔弱温婉的女人,终究是动了恻隐。他迅速的说:“因为医院杂物过多,他们说如果不要了的话,骨灰会送去公共墓园,遗物,……他们会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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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液顺着喉管咽下,喉咙像是吞下千根针般刺痛作呕。
一杯酒下肚,赢得满堂喝彩。
陈总高兴得掏出了一沓钱,扔进了她怀里。
“再来一杯!”
许欣月看着那一沓钱愣了一会,忽然,她猛地端起杯子一杯接一杯的灌着。
陈总看的眉开眼笑,不停叫好,酒台上的钱也越垒越高。
他的手在许欣月身上胡乱摸着,可许欣月目光死死的落在钱上,满脑子只剩可以救母亲的救命钱。
忽然,她被人伸手一扯。
“你,上去唱一首。”
许欣月茫然抬起头,看见秦辞冰冷眼神:“唱了,再给你加钱。”。
许欣月浑身因为高烧滚烫,此刻心里却如置冰窖。
她木然的起身,拿着麦,声音嘶哑的唱着。
陈总叫嚷着:“来个高音,给你钱加倍!”
许欣月头脑昏涨,下意识看向秦辞求救,结果看到的是他正和余欢亦笑着说话,丁点余光也没有在她身上。
她瞳孔有一瞬的紧缩,连舌根的唾沫都是苦涩的。
许欣月开了口,一首又一首,没人喊停。
她直唱到喉间的血腥味翻了上来。
这时,有人开口:“大家不要为难一个小姑娘了吧。”
秦辞看着他,却是对许欣月说,语气讥讽。
“才出来一趟,就有男人为你说话,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有能耐。”
接着他又对着那人说:“你问问她,是不是自愿的?”
许欣月心里发寒,秦辞的话比身体的疼痛更加她痛苦难挨。
她咬着牙,点了点头。
可下一秒,她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医院。
许欣月醒来时,脑中一阵嗡鸣。
她挣扎起身,却看见秦辞坐在一旁,手里把玩着一张检验单。
见许欣月醒来,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知道吗,你怀孕了。”
许欣月侧头,撞进秦辞一片阴冷的眼睛。
她捂上小腹,无法置信的开口:“怎么可能?”
那抗拒的态度让秦辞眼底骤然一片黑沉,他走上前掐着许欣月的脸,力道似要捏碎她的下颌。
许欣月挣扎无果,就见他阴恻一笑:“你不愿怀,那我偏要你生。”
说完,他就摔门远去。
徒留许欣月怔然的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
她躺了一会后,摇晃着爬了起来,想去看一下母亲。
好不容易刚走到病房前,还未进门,便听见护士在里面低声交谈。
“这38号床真是可怜,要不是秦总压着不让治疗,估计早就康复出院了。”
“是啊,何至于拖成这个样子。”
许欣月怔在门口,恍若雷击。
许欣月心里又恨又怒又惧,浑身发抖。
怎么会有人,一面温柔笑意对你,一面毁掉了你所有在乎的东西?
她撑着墙上的扶把,脚下趔趄着往回走着。
回到病房,却发现余欢亦也在。
许欣月还没反应过来,余欢亦就大步走了过来,猛地就扇了她一巴掌!
许欣月全身无力的跌倒。
余欢亦眼神阴鸷,狠声骂道:“你竟然敢怀他的孩子!?”
“既然这样,就要接别怪我不客气了。”
许欣月心里骤然一颤,想要后退,却被余欢亦一把抓住。
捏住了她的双颊,迫使她张开了嘴。
她听见余欢亦声音幽幽的问:“听说你是个歌手?”
下一秒,一瓶液体直直灌进了自己的喉咙里。
宛如吞了几十把刀子,连同整个喉管都是血腥味。
直到东西灌完,余欢亦才抽身退开。
许欣月痛苦的干呕着,余欢亦的冷嗤砸在她身上:“咎由自取。”
接着,就是离开房间的声音。
可这些许欣月都无暇管,她的整个口腔到胃,寸寸蚀骨。
她踉跄着走进浴室干呕着,整个洗漱池一片血红。
许欣月心里猛地一沉,瞳孔震颤着。
她试探的发了几个音,结果全部都是如砂纸磨擦般的粗糙声。
许欣月抖着心口又试着清嗓开声,却引起喉咙撕裂的痛,鲜血汩汩。
这时她终于明白,她的嗓子坏了。
她再也唱不了歌了。
陡然间,从浴室爆发出一阵崩溃的哀嚎,声音比野兽还要可怖。
晚上,秦辞提着袋子走进了病房。
看见许欣月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出神。
他将袋子里的饭菜放在病桌上,语气难得和缓:“吃饭吧。”
床上的人恍若未闻,连眼睫都未颤动一下。
秦辞的耐心骤失:“不要不识好歹,这孩子有半点差错,你知道后果。”
许欣月这才有了动静,她转过头来,目光空洞。
却是说:“我把孩子生下来,你放过我母亲。”
粗粝的声音让秦辞眉头一皱,但他不在意,讥诮反问:“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许欣月瞳孔微颤,得到了拒绝的答案后,她又缓缓的将头转了回去。
秦辞眼神一暗,将饭菜尽数掀倒,冷声道:“不知死活。”
说完,他便大步离开了。
油腻的菜汁淌在许欣月的身上,她却浑不在意,只有内心一片死寂。
良久,她才缓缓起身,走到窗边。
她紧攥着窗沿,眼睛死死的盯着空荡的地面。
她想逃,但不能。
因为她身无分文,也带不走母亲。
直到手指颜色都变为青紫,她才缓缓躺回床上。
这几天秦辞没来,她也难得得了一丝安静。
每日就写写歌——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了。
医生叮嘱她多走动,因为胎儿才两个月,加上前期情绪起伏大,要好好休养。
许欣月一一听了,一开始她确实不希望这个孩子来到人世,但母性使然,她依旧很爱护这个孩子。
这天,许欣月觉得身体渐渐恢复了些力气,便想到楼下花园走走。
到了电梯口,显示正在维修。她想了想,还是走了楼梯。
贵宾住院部偏僻,整个楼道空旷无人。
许欣月小心翼翼的走着,脚步声回荡在楼道里。
突然,她背后猛地被人推了一把!
许欣月狠狠往前倒去。
下一秒,便是漫天席卷来的全身剧痛。
许欣月跌的头破血流,血模糊了她的眼睛。
朦胧间,她只看见,楼梯上那条黑色蝴蝶裙。
接着就是无边的黑暗,和下体流出的温热。
许欣月是被强行唤醒的,指尖的刺痛让她迅速清醒。
眼前依旧是那间病房,许欣月侧头看去,瞳孔猛地一缩。
余欢亦正乖巧的依偎在秦辞怀里,二人坐在床对面的沙发里,直直的看着她。
而她身上穿着的,正是昏迷前看到的那条黑色蝴蝶裙!
站在床边是的医生,就是他将许欣月扎醒的。
他神色紧张瞟着秦辞,说:“林小姐确实流产了。”
许欣月一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她的孩子,没了?
她看着秦辞的表情,显然他早已知道,特意让医生‘叫醒’她,一同聆听结果。
秦辞挥了挥手,医生迅速退出了房间。
他缓缓走到病床前,语气淡淡:“我说过,后果自负的对吧。”
许欣月心一颤,她艰难的伸出手抓住秦辞的衣摆。
指着余欢亦,眼眶通红,喉间哽咽:“不是我,是她!”
可她的声音沙哑难辨,秦辞一怔,随即讥讽道:“你最引以为傲的嗓子没了,这就是你的报应。”
许欣月摇着头:“是她推我下的楼梯!”
余欢亦躲在秦辞身后,她的声音盖过了许欣月的声音。
“你也太不自重了,楼梯多危险还要爬楼,怨不得摔下去了。”
许欣月死死的盯着她,眼神充满了愤怒与恨意。
秦辞神色一冷,拍了拍手:“既然你不听话,就要付出代价。”
房门被拉开,推进来一张病床,床上的赫然就是许欣月的母亲!
许欣月愣了一瞬,她看着秦辞走到母亲床边,饶有兴趣的说:“你说你害死了我的孩子,该用你母亲的什么来还呢?”
许欣月只觉得一道惊雷炸在耳边,她连连摇头,眼泪骤然落下。
“我错了,是我错了,你不要动我妈。”
可秦辞恍若未闻,余欢亦在旁附和般的提议。
“她其他器官都是好的,不如把她的肾摘给我妈。正好都是罕见血型,刚好适配。”
秦辞挑起眉梢,像是很感兴趣:“哦,是吗?”
他目光落在面色如纸的许欣月身上,笑道:“我觉得可以。”
许欣月浑身颤抖,心如火焚。
她连牙齿都在打颤,哀求道:“我捐,让我捐。我也是罕见血型,我也适配。”
“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妈。”
许欣月嘴唇惨白,她什么尊严什么自由都不要了。
她只有母亲一个亲人了,她什么都没有了。
为了母亲,她什么都愿意做。
可秦辞只是淡淡的说:“你犯的错,当然是罚在你爱的人身上,你才会痛才会长记性啊。”
许欣月不顾身上碎骨般的痛楚,急忙的下床却摔倒在地,她干脆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我求你!秦辞,秦总,我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妈……”
许欣月额头磕得青肿,一遍又一遍的求着。
秦辞看着她卑微到尘埃的姿态,心里泛起一股烦躁。
为了压下这烦躁,他扔下一句:“既然你想,就成全你。”
余欢亦走到许欣月面前,俯视她得意一笑:“那就,谢谢林小姐的肾了。”
在许欣月痛恨的眼神里,她大笑着离开。
许欣月立即手忙脚乱的爬到母亲床边,看着她安详的脸,失声痛哭。
手术隔了一天就开始了。
许欣月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医生,我的心脏可以移植给我母亲吗?”
医生愣了一会,回答道:“只要血型身高体重这些符合,是可以的。”
许欣月点点头,接着麻药让她陷入了昏睡。
但许欣月总觉周围十分嘈杂,隐约有声音落在她的耳里。
“接受移植的患者大出血,急需输血!”
“用她的。”余欢亦声音冰冷,“秦总说了,这个人随意处置,不管死活。”
许欣月心一抽,“不管死活”四个字,刻骨钻心。
“不行,再继续抽下去,病人就要休克了!”
“……那边还不够,再抽100毫升。”
……
耳边传来机器疯鸣,有护士惊呼:“医生!病人出现室颤了!”
许欣月感到窒息时,才明白是她快死了。
死了也好……
她想,如果有来生,她一定不要再爱上他。
“滴——!!”一声长鸣响彻手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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