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池斯屿和孟时喃殿后上车,两人对视一眼,随即欲言又止地看向我。「干什么?」我皱眉问。孟时喃率先开口:「这个座位是我的。」「啊?可是我坐过来的时候,没看到有东西占座啊。」孟时喃轻淡的语气透着一丝理所当然。「他们都知道我晕车,是特意把这个位置空出来留给我的。」见我没有让开的意思,池斯屿走近温声说:「是我跟大家打好招呼给她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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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火锅店里,以往我们都是只吃红汤。
但今天,池斯屿为她点了一个鸳鸯锅。
我自己坐在一边,看着对面两人的你来我往。
孟时喃跃跃欲试,想尝尝红汤锅里的烫菜,又在刚伸出筷子就被池斯屿拦住。
池斯屿又给委屈巴巴的孟时喃舀了一勺清汤里的丸子,以示安抚。
我低头扒拉着早已凉透的烫菜,一时没了胃口。
「咳咳!」
我闻声抬起头。
池斯屿边给她倒水,边沉着声说:「都说了你吃不了这个,瞎尝试什么!」
我看着孟时喃被呛红的脸,正想给她再倒一杯水。
刚递过去的杯子被池斯屿抬手挡住。
「算了。」
「啊?」我茫然地看着他。
池斯屿拉着孟时喃起身,看了我一眼,「我是不是说了她吃不了这个?」
我一时不懂,为什么要责怪到我头上。
「你们去哪?」我见池斯屿已经拎起孟时喃的包。
「我带她换一家,你自己吃吧。」
池斯屿冷硬地丢下这句话,就拉带着孟时喃夺门而出。
火锅咕噜咕噜沸腾着,我还怔愣看着对面空荡荡的椅子。
「还需要给您再加点水吗?」
我扯回思绪,对着服务员难捱地弯了弯唇,「好的谢谢。」
热汤沸腾出热气,眼睛被蒸得有些湿润。
那天,我几乎将点了的所有菜都下进了红汤。
直到一点也吃不下,才没继续往嘴里塞。
中间池斯屿发来一条微信:「抱歉,不是故意对你发脾气。」
我看了几秒,随即若无其事地摁灭手机,没有回他。
刚走近寝室楼,远远看到池斯屿正在楼下等着。
我抿了抿唇,还是走过去。
「有事吗?」
他脸色不太好,「怎么不回我信息?」
我「啊」了一声,没想到他会来问,笑了笑,「忘了,不好意思啊。」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我,半晌才问:「你怎么了?」
「没事啊。」我用和平常没什么区别的口气回他
池斯屿叹了口气,「别计较这些,明天中午我再陪你去吃一次。」
说着就要来揉我的头。
我不着痕迹地避开,哈哈一笑,「不用啦,我今天吃太多了,最近都不想吃火锅了。」
他的手在半空僵了僵,「那明天吃别的。」
我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抱歉地看着他:「可是我明天跟室友……」
「你什么意思?」池斯屿掀眼看着我,情绪不明。
他勾起一个讥讽道笑,慢声说:「怎么搞得我好像求你一起吃顿饭一样?不值一提的小事儿,你还生气起没完了。」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明天……」
「明天我和室友一起。」我打断池斯屿的话,直接回复。
孟时喃不只改变了池斯屿对我的态度,因为她的出现,忽然让我看清了很多事,我对他也不再复从前。
池斯屿气笑了,「随你。」
那是我们第一次不欢而散。
我和池斯屿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冷战。
教学楼就那么几栋,加上大一课多,我总是会在很多地点偶遇他。
且大多时候,孟时喃都在她身边。
两人一起上课,下课,吃饭,甚至陪她傍晚逛操场。
这是和我在一起时前所未有的。
是的,我有些嫉妒。
我也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池斯屿的。
大概是他每次毒舌表现不耐烦,却又会帮我处理麻烦,给我所有人都没有的偏爱。
但似乎特例也不再是我独有的,这份还未宣之于口的爱意,多半是要胎死腹中了。
有了第一次,就不会止于初始。
我从没想过池斯屿有一天会为了孟时喃站在我的对立面,不分清红皂白地指责我。
我和室友为了学分,报了一个主题为「经验交流」的交流会。
开始时间在早上 7 点,很冷门的时间,所以报的人不多,不到一百个。
室友赖床让我先去买早饭。
直到交流会开始时,她才匆忙而至。
几个学生代表轮流上去发言,分享经验。
在观众席上看到了池斯屿的身影,我怔了一瞬,因为这种活动他一般很少参加。
但下一秒,台上的人就为我解开了疑问。
第一个上台的是孟时喃。
室友抱着面包微微弯腰埋头啃着,孟时喃本来在上面温柔分享地好好的。
倏然,讲台嘭地发出一声响。
我吓得肩膀一颤,抬头看去。
「能考上大学,但学不会尊重人是吗?」说完,她就面无表情地看向我们这边。
一瞬间,所有的视线都聚焦了过来。
我下意识看向池斯屿,他只是像看陌生人一般望着我。
我不明所以,视线转向孟时喃,试探问:「什么?」
「在别人说话的时候吃东西,这是尊重人的表现吗?」
我偏头看着室友,她也是一愣,塞进嘴里的面包,嚼也不是,吐也不是。
她忙嚼了几下就囫囵咽进去,涨红了脸小声道歉:「对不起啊,我没来得及吃早饭。」
孟时喃冷笑一声:「难道不可以早点起,或者活动结束后再吃?」
我皱了皱眉,不免觉得她有些咄咄逼人。
我站起来对上她的视线,「我室友有低血糖,如果不吃早饭,会很难受。」
她扯了扯嘴角,「那为什么不早点吃?说白了还是觉得这个交流会不重要,要不然就是对尊重他人这件事没有一点概念。」
我一时哑然。
池斯屿适时开口,他站在孟时喃身边,我的对立面。
没有一丝情绪:「本来就错了,你到底在矫情什么?」
我定定看着他,藏在桌子下的手攥得发疼。
「难道不是?大学没人会惯着你的脾气。」他这样说。
沉默的对峙中,忽传来一声低泣声。
孟时喃哭了,池斯屿忙转头去看。
她毫无征兆地趴在第一排,埋头呜咽出声。
我惊异地看着,不懂她哭的点在哪里。
仅仅是因为……别人吃了个饭吗……
孟时喃哭声渐大,肩膀不停抖动。
池斯屿靠近温和地安抚了她几句后,抬头沉着眉,寒声道:
「梁栀,做错事还理直气壮的,这就是你的家教吗?」
我满是不可置信,完全不敢信他会说出这种话。
周边旁观的几个女生也去安慰孟时喃,然后瞥了我几眼,小声附和:「就是啊,还真好意思。」
室友也猛地起身,扬声对池斯屿说:「是我吃的东西,你吼直梁栀干什么!」
我向四周看去,旁观者的不满已经愈演愈烈。
在池斯屿开口前,我深呼了一口气,看向孟时喃时不时还抖动的背影。
「抱歉,在你发言时吃东西是我们不对。」
随即又平静无波地说:「但如果心理承受能力只有这么点儿,那我不是很建议你以后再上台发言。」
说完,没再看众人一眼,拉着室友离开。
刚出活动室,身后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站住!」
池斯屿追了出来。
我本不打算理他,装作没听到的样子继续往前走。
他猛地伸手,握住我的小臂转了过来。
「你还有事?」我看了他一眼。
池斯屿一下把我拉近,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就这个态度给人道歉的?」
我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那我给她磕一个你看行吗?」
池斯屿一愣,像是不相信我会这样嘲讽他。
我趁机挣脱出胳膊。
不咸不淡看了他一眼后就后退一步离开。
「梁栀。」
我没回头。
耳边是他陌生的语气,「你怎么现在会变得这么。」
他顿了一下,才终于找到那个形容词。
「鄙俗。」
在他看来,他和寻常的学生并不一样,他接受过别人接受不到的教育,享受别人享受不到的生活。
而孟时喃把尊严看得比什么都重,甚至称得上偏激,恰巧这样的理念与他不谋而合。
池斯屿也曾经把我和他归为一类人,但在这次争锋相对后,我很荣幸地被他排除外了。
我看着前方的路眨了眨眼,若无其事地离开,没有再回头一次。
回到寝室,我就把池斯屿的一切联系方式拉黑了。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是这个道理。
至于那点小悸动,早在他和孟时喃统一战线的时候破灭了。
有一次晚上,我刚吹完头发回寝室。
手机刚好响起来,是陌生号码。
我没防备地直接接起。
「喂?」
那边除了电流声就再毫无动静。
我拿下手机看了眼,又试探出声:「你好?」
「你闹够了吗?」
是久违的池斯屿,声音似乎比平时沙哑。
我了无情绪地回复:「你打错了。」
正想挂断,池斯屿又忙叫住我。
「你什么时候把我拉出来?」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拉什么?」
他似乎是咬着牙说:「黑名单。」
我哦了一声,「等我有空吧。」
说完就挂了电话,利落地把这个陌生号码一起拉进了黑名单。
我一度以为,我和池斯屿将会这样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下去。
直到我妈的一通电话。
「梁栀我问你,你和斯屿怎么了?」
她公事公办的口气,让我有一种她是池斯屿的妈,而不是梁栀的妈的错觉。
「没怎么啊。」
「那为什么你们去海边玩,他还让我打电话问你。」
「什么海边?」我一头雾水。
她淡声道:「斯屿和一群同学组织了海边聚会,你也跟着一起去。」
「为什么啊?」我不理解。
她只是简单解释了两句:「你们认识那么多年,有什么解不开的矛盾?更何况你爸爸还和他们家有生意往来。」
我静静听着,几乎是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我久未出声,那边也只是等了几秒就径直挂了电话。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怪谁,是池斯屿的自作主张,还是母亲的不讲情面,抑或是自己的身不由己。
很快我手机又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周六上午 10 点,我在宿舍楼下等你。」
我盯着屏幕扯了扯嘴角,没回复,也没再拉黑。
周六那天,我下楼出来,池斯屿已经等在楼下了。
以前大多时候,都是我等他。
但现在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你摆出这幅表情,似乎是别人强迫你一样。」
我气笑了,停下脚步回头直视着他,「是不是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他抿紧唇,阴沉着脸没有反驳。
在一群人中,我几乎是瞬间看到了孟时喃,但我也只是无视她走过去。
人数太多,他们租了辆中巴车代步。
我从小晕车,看前排还有个位置直接坐下。
池斯屿和孟时喃殿后上车,两人对视一眼,随即欲言又止地看向我。
「干什么?」我皱眉问。
孟时喃率先开口:「这个座位是我的。」
「啊?可是我坐过来的时候,没看到有东西占座啊。」
孟时喃轻淡的语气透着一丝理所当然。
「他们都知道我晕车,是特意把这个位置空出来留给我的。」
见我没有让开的意思,池斯屿走近温声说:「是我跟大家打好招呼给她留的。」
他很少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但这次是为了孟时喃。
「池斯屿。」我平静地看着他,「你还记得我也晕车很严重吗?」
他一怔,神情有些难堪。
「前排怎么多人,非要我这张座位吗?」
我晕车的严重情况池斯屿是知道的,但是他还是选择了为孟时喃出头。
换做是别的同学,我可以主动让开,毕竟是大家特意为了这个人留出来的。
当这个特定对象变成了孟时喃,那我也会随之变化。
周围的人一听就不乐意了,均小声嘀咕。
「凭什么我让啊,我专门抢先一步上车占前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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