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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在女孩被折磨地终于崩溃的时候,林嫣嫣在干吗,林嫣嫣考上了大学,自豪而骄傲。嫣嫣,她的名字估计都让他怒火中烧。那么明媚的名字不配她,他大概是这么想的吧。后来,他终于救走了女孩。而且他特意挑在了林嫣嫣生日那天,终结了林嫣嫣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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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概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

有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是同一所孤儿院的玩伴,他们的童年也许有晚霞的飞雁,也许有薄云的残红。

小女孩长得很漂亮,活泼又可爱,所以在孤儿院里很受欢迎。

但她没有被什么好心人收养,因为在这之前,就有人「预订」了她。

是的,她被黑心的院长给卖了。

女孩被人领走的那天,从来都是笑着的她莫名其妙地对男孩哭了,就像是已经预知到自己悲惨的未来一样。

男孩被朋友拉着,他也知道他抢不回一个活生生的人,何况自己还是个随时会被大人掀翻在地的小孩。

后来,他有很久没有见过她。

老实说,孤儿院越来越办不下去,再后来,他和他的朋友在某一天逃出了孤儿院。

两个无处可归的小孩能跑去哪?

他们在大雨里被莫名其妙的野狗追过,在偏远的小镇被游手好闲的小混混揍过,也被骗过钱,吃过很多苦。

只是在经历这些的时候,他的心里都偷偷藏着一抹光。

后来,他们终于在那个地盘混出一点名堂,他开始着手找她,因为他记得他说过,会保护她一辈子。

可有的时候缘分就是那么奇怪,他派那些人大街小巷地搜没找到,可他偶然闲逛时,就遇到了。

她好像没以前漂亮了,不过没关系,他依旧可以将她带回去,可她不愿意跟他走。

他抹了抹自己沾灰的短袖,以为是自己太土了。

可女孩只是一股脑地推开他,让他走。

他不明白,但也不愿意逼迫她,只是有些不放心,就偷偷跟着她。

然后,他就看见了这辈子最难忘记的一幕。

女孩走到一间偏僻的房间前,开始四脚着地。

又过会,一个男人过来了。

男人轻轻地摸着女孩的头发,笑着说,真乖。

那个男人,就是当初把女孩买走的人。

他快看吐了,冲过去一拳就砸在男人脸上,这年纪的少年身上总有股猛劲,男人几乎被他摁在地上打。

他把男人揍个半死,拉着女孩的手跑,女孩一路上都哭哭啼啼的。

「阿迟,我早就不干净了,我好脏,我好脏……」

他只能一遍一遍地安慰女孩,说没事,天塌下来有哥顶着。

可是,天真的塌下来了。

他们本来就年轻,根本无法跟那个男人抗衡。那段日子他们东躲西藏,女孩到最后还是被带走了。

他不顾一切去追回女孩,想冲出去和那个男人拼命,最后还是朋友把他死死拉住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总之,他和他的朋友又藏了起来。

蛰伏的日子总是漫长而煎熬,他有的时候会偷偷地去看女孩,女孩没死,可还不如死了。

他就是在这段日子,认识林嫣嫣的。

在他眼里,林嫣嫣,本来就该死吧。

你能想象吗,那个男人狠命地折磨完女孩后,转身,能对着自己的亲生女儿笑颜如花。

是的,那个男人是林嫣嫣的父亲。

在女孩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时候,林嫣嫣在干吗,林嫣嫣在享受小心至极的爱意。

在女孩痛不欲生地哭喊的时候,林嫣嫣在干吗,林嫣嫣在温暖的小房间里刷着数学题,

在女孩被折磨地终于崩溃的时候,林嫣嫣在干吗,林嫣嫣考上了大学,自豪而骄傲。

嫣嫣,她的名字估计都让他怒火中烧。

那么明媚的名字不配她,他大概是这么想的吧。

后来,他终于救走了女孩。

而且他特意挑在了林嫣嫣生日那天,终结了林嫣嫣的父亲。

可是,他救回的女孩发疯了,不记得他是谁,见到谁都不停发抖,时不时地大声喊叫。

他觉得不够,那个男人该死,可天生混蛋的女儿林嫣嫣能好到哪去,他要他的女儿也受到这样的折磨。

于是,在某一天,他闯入了她的世界。

……这大概是,我和他相遇之前的故事。

原本就不存在甜甜的爱恋,原本就没有人救过我,我妹说得对,我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的。

我曾经以为他们的世界离我很远,原来那么近,近到我已经一脚,跨进去了。

……

我不知道在哪,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了。

光好像很强烈,特别强烈,以至于我看不清面前的东西,只能听见某人的声音。

低沉,又带着道不明的温柔。

像缓缓流淌的月光。

「怎么睡在这里?」

肩膀上好像被盖上了外套,凉薄的烟草还有雪松不化的香气,晃晃悠悠地溢进鼻底。

刘海被人拨了拨。

我才抬头眯起眼看他,吊下的白炽灯让我没那么容易适应光,似是眼睛压在胳膊上许久,有些麻痛。

「你回来了。」

张了张口,可发现自己声音哑得吓人。

「感冒了?声音这么哑。」

他轻轻地扬眉瞧我,今天穿的是我上次在商场给他挑的高领毛衣,显得他这人平白多了些斯文。

额头忽然被抵住,他攸地放大的脸吓了我一跳,眼睛被灯的暮色渡了层琥珀的光,我连他的睫毛都数得一清二楚。

「没发烧。」

他轻轻地说着,离我些距离,我才松了口气。

我做了个噩梦。」

我皱着眉对他说,把他的外套拢得更紧了些,他在我的对面拆着蛋糕,我才发现他带蛋糕回家了,今天是我生日。

「什么梦?」

「不记得了。」

「那怎么知道是噩梦?」

「因为很难过。」

他抬眼轻轻地看我,带着估量好久的认真和执着。

「那你可得好好想起来,让我们家嫣嫣难过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撑着下巴看他切蛋糕,塑料刀并不好掌控,可被他好看的指节抵着,也整齐而赏心悦目。

「苏迟,你只会说。」

「是,我只会说,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表现的机会。」

他无奈地笑了下,一角完美的蛋糕被裁了下来。

我刚想接过,塑料刀就挑着做成「Happy birthday」字样的巧克力就到了我面前。

「不是喜欢吃巧克力?」

我就着刀尖咬下那块巧克力,可可脂再加上过分甜腻的奶油,一股脑地在口腔里搅开。

吃完巧克力,他依旧没有让我自己动手的意思。

草莓,奶油,蛋糕,他挖下来递到我面前,我只得就着他手上的勺子吃。

「现在还玩情侣之间的情趣吗。」

我吐槽。

他笑了声。

「就玩。」

夜晚本就没什么光,餐桌的灯用久了就不亮了,昏昏沉沉的,他好似觉得喂我吃蛋糕是什么很惬意的事,眉眼都染上了笑意。

一整块蛋糕被他喂完,我觉得有些甜腻了。

「我好像忘了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他撑着下巴,拇指蹭过我的嘴角。

……

结婚戒指。

他藏在蛋糕里的,结婚,戒指。

我猛地站起身,连带着桌椅发出剧烈的碰撞声,吊灯摇摇曳曳,我惊恐地向后退。

可他在那不动,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什么都不动了,而后破裂声响起,像是凝固的冰一点点裂开。

呼吸不过来了,脖颈被人扣着。

我剧烈地挣扎,猛地惊醒,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一样死命咳嗽。

狼狈地抬眼,对上他的眼睛。

这次不是梦了,是现实。

因为那双眼睛一点也不温柔,只有一片血红野蛮的深潭。

「醒了吗?」

苏迟的指节还扣着我的脖子,明明在梦里,他还拿手指温柔地擦过我的嘴角。

我的发丝有几缕垂了下来,晃晃悠悠地挡住视线,勉强环视四周,依旧是惨白的墙壁。

这几天,我一直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睡着时总是会梦见和他有关的回忆,醒来时又被他掐着脖子,太难受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

他不满地皱着眉,强硬地想让我的嘴角勾起一个笑,我被他弄得有点疼。

奇怪,为什么想看我笑。

我不知道是太饿还是太渴,仰着头任由他摆弄,反正这几天都是这么过来的,我已经有点习惯了。

他到底想对我做什么,他把我捡了回来,找医生给我缝伤口,我起先以为他要把那个女孩所遭受的,全都让我也经历一遍,可这些天来,他只是偶尔将我从睡梦之中叫醒而已。

我也是,我好像特别喜欢睡觉了。

明明不是一个很舒服的环境,明明还有那么多事压着我,我居然睡得心安理得。

他很不满我这样子。

我已经这么顺从了,他还总是看着我一脸戾气。

什么东西抵住了我的后颈,又尖又凉,我下意识地避开,就听见他笑了声。

「怕吗?」

我仰着头看他。

「这是什么?」

针管在我的皮肤上游移,带着一些尖锐的刺痛,像是被什么猛兽的獠牙抵住,我缩得更紧了些。

「猜猜看。」

「安乐死的东西?」

「呵?」

不算什么好意味的嗤笑。

「你觉得我要杀死你,会拿这么温柔的方法?」

针管打入了皮肤,疼得我全身的神经都震了下,是他的技术不好还是针头特别粗,我以前打针都没有这么疼过。

给我打完针,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希望你别整天睡觉了,这么舒服,我折磨你的目的可一点都没达到。」

「……」

其实睡着的时候才不舒服,脑袋浑浑噩噩的,醒也醒不过来,梦里还全是曾经和他在一起的画面。

门被带上了,我瞧着骤然被压没的光,心想他很懂怎么压迫我,我最讨厌黑。

以往可以通过睡眠来逃避这些,今天,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我抱着膝盖,想他到底给我打的是什么东西,电视里黑帮什么的都会通过毒品来控制人质,往这方面想,我就有点害怕。

我对黑暗的恐惧已经到了超乎常人的程度,苏迟第一次知道的时候,满脸不可思议。

「小朋友?睡觉还开灯,嗯?」

我瞪他。

「我就是怕黑啊,有人怕虫子有人怕老鼠,我怕黑,不行吗?」

「行行行,以后我就是你的灯,你走到哪,我亮到哪,好不好?」

「……」

所以你看,男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

见不到一点光的房间就像是巨兽的口,又像是会生出无数光怪陆离的魔鬼,我把自己缩起来,可还是觉得周身站着什么看不见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这次没做梦了,起来的时候异常清醒,我甚至有力气从床上站起来了,只是没站一会,他就推门进来。

他身上有不属于他这个人的,清晨和曦的光,仰着头看我,满脸的不理解。

我已经不知道该以怎样的目光看他了。

我想逃,想求助,可我还没有办法。

这间密闭的房间里,只有他打开门的时候,才漏进来一点光。

其实有的时候,当你又渴又饿,身上还痛时,连先求助哪一边都不知道。

而且,他看起来不会帮我。

他只会一脸讽刺地望着我。

「今天醒得很早?」

「看样子药挺有用的。」

「……」

药?难道是昨天他给我打的那一针?

这个疯子。

我抿着唇望他,他只是轻轻扯了扯嘴角。

「想吃什么?」

「我还有的选择吗?」

我发出第一个音的时候,他就皱起了眉。

「你嗓子怎么回事?」

……

当然是因为很久都没喝到水。

他出去了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拎着几个保温袋。

打开是几份熟食,我不知道该不该称之为讽刺,都是我爱吃的。

我沉默地舀起粥喝,他却站在不远处,抱着臂看我吃。

我不用感知都知道,他的视线太强烈了。

密闭的房间里连空气都觉得不甚流动,安静到只有我吃饭点点的声响。

我吃了很多很多,不知道是因为太饿,还是……总觉得这是自己最后一餐了。

「吃饱了?」

头顶有没什么感情的声线响起。

随后下巴被人强硬地抬起,他的手指蹭过我的下颔,那里有几处伤口结痂了,他磨蹭了下。

「来,啊一声。」

「……」

我张了张口,发现发个音都这么难了。

「啧,算了,你别说话了。」

「……」

然后,他又把和保温袋一起带来的一件衣服抛给我。

「换上。」

如同丝绸般滑顺的布料,裁剪的工艺相当精美,我当着他的面换上衣服的,他不躲,我能怎么办,我难道还有赶走他的权利吗。

礼裙的设计,某些地方相当大胆,我第一次穿这种衣服,有些不适应。

可他的目光太刺了。

他掰过我的肩头让我转过去,打开什么东西在我背上涂抹。

是……遮瑕吗?

礼裙的后背大部分镂空,他的手指划过脊尾,膏体涂上去的时候带上一阵温凉。

他又将我面上那些伤痕全拿遮瑕涂了。

退后几步,像打量什么物品一样。

而后扬了扬眉。

「林嫣嫣,你懂吗,就你现在这种吊着一口气的苍白,也有人会喜欢。」

……什么意思?

过了三四十分钟,我终于知道了。

他带着我,车停在一家灯红酒绿的夜总会之前,来来往往的豪车无处不昭示着里边宾客身份的尊贵。

手腕被他捏了捏。

「虽然我记得你好像不能喝酒,但今晚,就辛苦你了。」

觥筹交错的贵宾室里,敬酒的人到底长什么样,我已经看不清了。

只是知道自己被动地灌下一瓶又一瓶的酒液,纷乱的脑海聚不成半分思绪。

连视线都晃晃悠悠,斑斓而涌动。

我以为,终于出门了,我有机会求救了。

可苏迟把我看得严严实实,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就像看笑话一样看着我。

我才知道,他为什么敢大大方方把我带出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门的,脚早已使不上力气。

晚风一股脑撩进裸露的肌肤,我狠狠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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