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见到程景硕,是在又一个十几天之后。我那天出门应该是没看黄历。过红绿灯时前面的车突然紧急刹车,我立即紧跟着踩刹车,可还是撞上了。本来走保险就能解决的事,对方可能看我是个小姑娘,又开着豪车,不依不饶地想趁机敲诈一笔。「年纪轻轻的就开这么好的车,身份应该见不得光吧。「闹开了对你没啥好处。赔我一万块钱这事就这么算了。」我仰天翻了个白眼,懒得和这种人废话,直接打电话报了警,然后又给楚羡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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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我拿回手机翻看了一下,程景硕不知道给我打了多少个电话,从头拉到底,全是他的未接。
我刚想看下他给我发的信息,电话又打了个过来。我毫不犹豫地挂断拉黑。
几分钟后,一旁楚羡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我看了下,果然也是程景硕打的。伸手拿过来也给按了挂断。
正巧楚羡洗完澡出来。
他用毛巾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腰间围着一条很大的浴巾,腹肌清晰,条理分明。
「怎么,结婚第一天就开始查岗了?」他笑着调侃道。
我吞咽了口口水。
知道他常年健身身材肯定不错,没想到远比我想象中有料。
「瞎……瞎说什么呢!刚才程景硕的电话,我就给挂了。
「你干嘛这样就出来了!去穿好衣服啊!」
楚羡停下手里的动作,自喉间发出一声低笑。
「我的大小姐,现在是晚上十点多,我在自己家刚洗完澡准备睡觉,你想让我穿什么衣服?」
好像是哦。
我挠挠头,想了半天,支支吾吾地道:「你得为你以后的老婆守身如玉。」
「大可不必。我没想和你离婚。」
我:「???」
「我可不想被我家老爷子打死。要是还想我好好活着,离婚的事就别想了。」
依着楚爷爷对我的喜欢,他说的还真有可能发生!
婚离不成还搭上一个宋汝窑天青釉盘,那可是我在苏富比拍卖会上花大价钱拍回来的!
草率了草率了!
别人是新婚燕尔,洞房花烛。我只想和楚羡是你好室友,互不打扰。
我红着脸抱了床被子跑到了次卧。正式和楚羡开始同居,呸呸呸,是合租生活。
洗完澡出来,却发现找不到吹风机。我只得包好头发去他房间借。
在奶白色的门板上轻轻敲了几下,门很快就从里面打开了。
他披了件浴袍,只在腰部用绳子松松散散地系着。腹肌若隐若现,比刚才更加勾人。
看到我,他微微一愣。脸上迅速浮上红晕。
清了清嗓子,他哑声道:「你要不要先去把衣服穿好。」
今年的夏天比往年要热上很多。八月初的北京依旧闷得像个蒸笼。
哪怕开着空调都还有些燥意。
我只穿了一件丝质睡裙。头发上滴下来的水洇湿了胸前的一小块布料。被洇湿的部分变得透明。
我尖叫一声转身迅速躲进了次卧。
真是没脸见人了!哪怕后来楚羡很贴心地把吹风机给我送了过来,我还是决定躲他两天。
然而,他并没有给我躲他的机会。
半个多小时后,门外几声敲门声:「出来吃饭了。」
我决定很有骨气地拒绝他:「不吃了,我不饿。」
因为中午一直在敬酒,晚上又应付闹洞房,一天下来吃的东西并不多。不去想倒还好,现在被他一喊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叫了。
楚羡的声音不疾不徐的:「我点了糖醋排骨、炸虾仁、可乐鸡翅、麻婆豆腐、辣炒藕片、酸辣土豆丝、油焖茄子……」
下一秒,我打开了房门。
美食的诱惑下什么尴尬、骨气、节操啥的全都抛诸脑后了。
这家店做的味道很好,我一时没忍住连吃了两大碗米饭,小肚子撑得溜圆。
吃完饭后,他起身收拾桌子。
我想活动一下,便道:「你放着我来收拾吧。」
他倒也不跟我客气,把剩下的饭菜端到厨房,笑着我跟说:「那你刷下碗吧。」
揉了揉吃撑的小肚子,说了声好,起身也去了厨房。
刚打开水龙头,一堵肉墙自背后贴了过来。
楚羡双臂环过我的腰,给我戴上围裙,系好绳结后,他起身时状似无意地在我耳边呢喃了一句:「啧,腰还挺细。」
我禁不住闹了个大红脸,然后起手肘捣在了他的肚子上。
狗东西,竟然调戏我!
第二天,我收拾完走出房门时楚羡正端着两碗粥往餐桌上放。看到我后笑着招呼我:「刚要去喊你来着。」
他戴了个天蓝色的挂脖围裙,半长的刘海随意地散在额间,平添了几分青春稚嫩。
迎着朝阳,他整个人都沐浴在晨光中。过分好看。虽说他长这脸我早就已经看习惯了,还是被他明晃晃的笑颜晃了一下神。
待回过神时正被他扶着肩膀往餐桌前的椅子上按。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发什么呆呢,快点吃早饭,等下陪你去买东西。」
这边公寓是楚家为楚羡准备的婚房,我俩刚搬进来,有很多东西需要置办。
公寓旁边就有一家大型超市。
推着购物车一起逛超市,讨论着买什么,倒有那么几分寻常情侣的感觉。
可惜我们是夫妻,却并不是情侣。
楚羡很好,爱上他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可问题就在于我们太熟了,熟到已经很难心动。而且中间还隔着一个程景硕。
我看着正在挑选毛巾的楚羡,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他总有一天会遇到自己心仪的姑娘。
等到那时候,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帮他从这段婚姻中全身而退。
毕竟是我将他拉进了这场旋涡里。
日子风平浪静地过着。
因为疫情,我们取消了蜜月旅行。每天白天各自上班,晚上我窝在客厅的沙发上追剧,他抱着笔记本坐在我旁边办公。
偶尔嘴欠逗我两句。
一切好像和之前一样,又不太一样。
程景硕返京是在十几天后。回来继续隔离观察。一同回来的,还有赵婧婧。
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难免还会有些难受。但也仅仅是难受。并不会像之前那般疼痛。
他被我拉黑后甚至用赵婧婧的手机给我打过电话,跟我说他可以解释,让我再等等他。
我不觉得还有什么解释的必要。但我还是跟他说,等他回来以后再说。
可能我的语气太过平静,让他误以为我气消了。
倒也没错,气消了,心也死了。
见到程景硕,是在又一个十几天之后。
我那天出门应该是没看黄历。过红绿灯时前面的车突然紧急刹车,我立即紧跟着踩刹车,可还是撞上了。
本来走保险就能解决的事,对方可能看我是个小姑娘,又开着豪车,不依不饶地想趁机敲诈一笔。
「年纪轻轻的就开这么好的车,身份应该见不得光吧。
「闹开了对你没啥好处。赔我一万块钱这事就这么算了。」
我仰天翻了个白眼,懒得和这种人废话,直接打电话报了警,然后又给楚羡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一下。
刚一挂断,抬头看见了程景硕。
一个月未见,他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之前的衣服穿在身上有些宽松。
他走上前问道:「追尾了?」
我抿了下唇,冷淡地嗯了一声。
「先开我的车走吧,这边我来处理。」
他把他的车钥匙递给我,我没有伸手接。
「不用,等下楚羡就过来了。」
拿着钥匙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他的脸色沉了下去,带着几分乞求。
「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也没想到三亚会封城。婚礼我会重新安排,别生我气了好吗?」
我勾唇一笑,举高右手到他面前,无名指上的钻戒明晃晃的。
「不好意思程先生,我已经结婚了。」
程景硕那张清秀的脸又难看了几分。
「愫愫,能不能别闹了!如果你是为了气我联合楚羡演这么场戏的话,那么你成功了。
「就此打住好吗?」
我直视着他,很认真地说道:「不好意思,没跟你闹。我真结婚了,领证了的那种。」
他高大的身子微微晃了晃,不可置信地低吼:「我们还没分手!」
「对啊,没分手。但是当你扔下我陪赵婧婧去过七夕的时候我就当你死了。」
他语气慌乱:「我真的只是去上海出差,我没想到会遇到她!」
我没忍住笑出声来:「这就是你苦思了一个月想出来的借口」
「你自己信了吗?」
程景硕噎住,过了一会儿,低下头跟我道歉。
「对不起愫愫,再给我次机会。」
还不待我说话,一双大手搭在了我的肩上。身后传来楚羡的声音。
「这不是程大情圣吗?」
我扭过头看他,惊讶地问道:「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距离我给他打电话应该也就才过去十几分钟,我以为还要再等会儿呢。
「刚好在附近处理点事,接到你的电话就抓紧赶过来了。」
他笑着回完我,然后冲程景硕挑了挑眉:「怎么,准备在大庭广众之下撬墙脚?」
程景硕攥紧拳头,浑身气得打颤。
他厉声道:「明明撬墙脚的人是你!你乘人之危!」
楚羡勾起嘴角,笑着怼了句:「哦,那又怎样。我们已经结婚了。」
程景硕冲上来想要打他。
楚羡轻轻将我推开,生生挨了他一拳后才开始反击。
两人从小就就一静一动,在打架这方面实力悬殊。很快,程景硕便被按在地上摩擦。
开始想趁机勒索我的那个司机看到这势仗,趁着绿灯开着车悄无声息地跑了。
我们三个被一起带到了警局,车祸事件变成了打架斗殴。
可巧,处理我们纠纷的民警还是同一个大院的老熟人,比我们大上几岁的陈易。
他视线在我们三人身上来回巡视,八卦的嘴脸丝毫不掩藏。
「哟,动手了?准备怎么整,私了还是走程序?」
楚羡耸了耸肩:「无所谓,他先动的手,我正当防卫。」
我:「……」
难怪他要挨下那一拳,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来说说为什么打架。」
程景硕白他一眼:「明知故问。」
陈易也不恼,笑得蔫坏:「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程景硕眼眶猩红,沉声唤道:「陈易!」
陈易没再继续刺激他。把我们批评教育了一番,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很显然,程景硕并不想过去。
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我们婚房的地址,大晚上的跑来砸门。
这次他甚至把赵婧婧也一起带了过来。
他用手把着门不让我关上,语气急切:「愫愫,我和她真的没什么,不信你问她!」
赵婧婧站在他的身后,绞着双手,表情怯怯的。
「林小姐,我和景硕只是朋友。
「我在上海被封控了近三个月,景硕只是担心我。他只是陪我出去散了下心,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我听乐了。
「要是我没记错,你们已经分手五年了吧。这友谊维持得还挺长久。
「只是陪你出去散了下心,说得倒是云淡风轻的。偏选在我们婚前的七夕?」
程景硕急忙接过话:「我是去和她了断的,我本来想着我们结婚之后就不再和她联系了。没想到三亚会暴发疫情。」
「意思就是,你们之前是有联系的咯。」
程景硕的头越垂越低,过了几分钟,他才干巴巴地说道:「没,就半年前才联系上的。」
半年前?那不就是楚羡说在上海遇到赵婧婧那一次吗?
呵,表现得倒是云淡风轻的,结果转头就去联系人家了。
不知道该说是我傻还是他演技太好。
我气得浑身颤抖,挥手冲着他狠狠甩了一巴掌。
「滚!」
倒不是因为爱情,纯粹是因为欺骗和背叛。
相识二十余载,他完全可以把话跟我说清楚的。体面的分手,我们至少还可以做朋友。
赶走两人后我趴在床上狠狠地哭了一场。
我拿青春喂了狗,确实该哭一场的。
第二天,楚羡特意休息了一天带着我到处去玩。
我们去了故宫,爬了长城,在天安门广场拍照留念。白天在帽儿胡同穿梭,感受历史遗留下的文化底蕴,晚上去后海的酒吧,听绑着一头小脏辫的歌手哼唱爱情。
我摇着高脚杯问楚羡什么是爱情。我不喜酒味,就算是必须喝酒的场合也从来都是微醺。可能是气氛烘托,也可能是酒吧的酒太烈,问这个问题时我确是有些醉了。
楚羡看向我的目光沉沉的,直至好多年后,我看到一篇诠释爱情的文章,才猛然想起那个旖旎的夜晚,他只说了一个字,「你」。
我和楚羡鼓掌了。最可怕的是睡醒后我!没!断!片!
我清晰地记得后来发生的一切。
小脏辫抱着吉他下去后,正中央的舞台换上了一个跳脱衣舞的小鲜肉,长得唇红齿白的。
我将手里不知道第几杯鸡尾酒一饮而尽,起身想往人群中挤。却被楚羡拉住了,他微微眯着眼问我:「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意识特别清醒,可是行为却完全不受控制。我也学他把眼一眯,扭动着胳膊想摆脱他的钳制:「我……我要去摸摸他。」
「摸他?准备摸他哪里?嗯?」他越说声音压得越低,最后说那句「嗯」的时候语调上扬,性感得要命。
「腹肌,摸他腹肌,嘿嘿……嗝……」我笑得像个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国家拍摄的马赛克片中的电车痴汉。
楚羡用力一带,我整个人便扑进了他的怀里。他右手绕后,轻轻掐住我的后颈,左手拉着我的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他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微微喘息,声音魅惑似妖精:「我也有腹肌,比他的还结实,你要不要试试。」
我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建议:「要不还是回家再试吧。」
最终家是没回成,因为太远。毕竟这天干物燥,干柴烈火的。
我们开了间情侣主题房。翻来覆去地探讨了几遍人生的奥妙。
房间内中央空调的温度有些高。
第二天一早我被热醒。
楚羡考拉抱树似的紧紧抱着我。我伸手推他。
他长长的睫毛眨了几下,睁开眼盯着我看了几秒,这才醒过神来。毛茸茸的大脑袋在我颈窝处蹭了蹭,声音带着晨起时独有的性感沙哑:「别动,我再睡会。」
我继续推他:「我热……」
我本想踹他来着,可是又酸又疼的,着实没力气。
楚羡倒也没再纠缠,松开我乖乖地躺到了一旁。
我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暗自气恼,酒这东西果然沾不得。
他修长的手指揉捏着我的指尖,半晌,他说:「要不,谈个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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