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小说叫做《云玥依北冥沧》,是作者云玥依的小说,主角为云玥依北冥沧。本书精彩片段:云玥依垂下眼眸,敛去心底的涩意。休书已脏,她只得重新书写一封。掌灯来到桌边,她提笔刚要再提‘休书’二字,看着那血迹,最终改写成:遗书。一番折腾,云玥依已没了安寝的心思。一坐到天明。小梅掀开两侧的珠帘,端着洗漱的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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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州千户府,灯火阑珊。
冰冷的雪铺满了屋檐和青石路,冷风呼啸。
屋内,云玥依看着眼前掉漆的木盒,缓缓打开。
里面装满了母亲写给她的家书,雪白的宣纸有些泛黄。
她从中抽出一封。
“宣帝年五月:月儿,娘不日启程来锦州,你弟弟五岁了,嚷着要见你,我们一家人很快就能团聚。”
她握着信笺的手紧了紧,随即又从中抽出一封。
“宣帝年六月:你爹含冤入狱,云家难逃罪责,你务必尽快嫁给北大人,保全自己……”
云玥依攥紧手里的信,指尖泛白,眼眶泛红。
三年前家逢突变,云家满门抄斩,她还未赶回永州便是天人永隔。
这时,门外传来丫鬟小梅行礼的声音:“大人。”
听见声音,云玥依连忙收好手中的木盒。
门开,一袭飞鱼服的北冥沧 走了进来,行走间,隐约可以看见一些褐色的血迹。
“你回来了。”云玥依上前准备帮男人更衣。
手触碰到他的那一刻,北冥沧 身躯微斥,冷声拒绝。
“本官自己来。”
云玥依的手倏地落空,涩然地收回了手。
成亲三载,他依旧厌恶她的触碰。
还没回过神来,又听北冥沧 说道:“往后不必做这些无用功。”
说完,他径直走进侧室,独留她站在外厅。
半晌,北冥沧 换了干净的衣服走了出来,似乎又要出门。
“夫君。”眼看男人即将离去,云玥依小心翼翼开口,“一月后是我家人的忌日,可否与我一同回乡祭拜?”
北冥沧 蹙紧眉:“我公务繁忙,抽不出时间。”
屋内瞬间一片寂静,只余下狻猊神兽香炉飘出来的檀香。
云玥依的声音很轻:“我知道你忙,但这是我最后一个要求。”
“最后一个?”
男人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底满是不解。
云玥依垂下眼帘,盖住眼底苦涩:“是。”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北冥沧 眉宇冷峭。
云玥依垂在两侧的双手攥紧几分。
“当初云家遇难,你娶我便已还了过往之恩,这三年是我一意孤行束缚了你,待祭拜完二老,我便自请下堂。”
“你要和离?”男人眼底终于涌起不一样的情绪。
云玥依正要开口,窗外传来一道灵动活泼的女声。
“北大人,同僚们让我问您何时启程前往庆功宴。”
云玥依微怔,早就听闻锦衣卫中有一女子夏莹,办事机敏与北冥沧 配合默契,形影不离。
眼下他竟然将人带了回来?
一时间,云玥依心中五味杂陈。
眼见北冥沧 的视线还落在自己身上,她哑声道:“我意已决。”
闻言,北冥沧 拂袖一挥:“无理取闹!
云玥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眸底只剩悲凉。
身穿飞鱼服的夏莹不知说了什么,男人的脚步竟慢了下来。
看着他们并肩的背影,云玥依竟觉般配得刺眼。
心底一阵阵忽来细密的悸痛,让云玥依脸色惨白。
连忙从袖口中掏出一瓶药,颤抖着手将苦涩的药丸吞进喉咙。
她的心疾越来越严重了……
良久,待疼意消散,云玥依才缓缓移动到金丝楠木桌边,随即坐下。
桌上摆着一张白皙的宣纸,还有已研好的黑墨。
她拿笔粘上墨汁,落笔。
“休书。”
北冥沧 这一走,便走了半月有余。
云玥依守在府中,一个人用膳,一个人看书。
转眼到了除夕夜。
大街小巷灯火通明,唯有北府清冷萧瑟。
云玥依听见外面传来孩童的欢笑声和鞭炮声,有一瞬间失神。
夜更深,喧嚣声渐静,她眸底的光也渐渐变得黯淡。
在她落寞起身之际,外头传来脚步声。
北冥沧 冷漠的身影踏着寒露进来,他冰冷的视线扫过桌上早已冰冷却丰盛的菜肴,微微蹙眉。
“往后守岁不必等我。”
云玥依步子一滞,刚要开口,却蓦地闻到一股花粉香萦绕在鼻翼。
她拿起帕子捂住口鼻,脸色微白。
因患有心悸,她自小便对香味格外敏感和排斥,所以这些年她的寝房只燃檀香。
北冥沧 身上的花粉香,是从何处染来的?
恍惚间,云玥依想到了那天同他一起离开的锦衣卫夏莹。
“以后,不会了。”她微不可闻的声音被风吹逝。
北冥沧 拧眉扫了她一眼,寡冷躲闪的样子让他心生躁闷。
“我最烦你这副柔弱不堪的模样!”
说完,他转身进了侧室。
“砰—”
朱红的门紧紧关闭。
云玥依定在原地,心抽疼得厉害。
她扶着桌角,无力地跌坐在一旁的绣墩上。
“咳咳……”喉间的腥痒,让她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一股腥意涌上舌尖,云玥依连忙用帕子捂住嘴唇,缓缓张开帕子,入目一片刺目的红。
她瞳孔骤缩,有些慌乱的擦干唇上的血迹。
半个时辰后。
云玥依推开紧闭的门,轻轻进了卧房。
室内一片寂静,北冥沧 合衣躺在床榻上,双眸紧闭似是已经睡着。
云玥依在他旁边躺下,连日来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下来。
冷风袭来,她微微一颤,手在被子底下摸到了一片温暖的衣角。
下一秒,就被无情的拂开。
“睡吧。”
北冥沧 的嗓音透着疏离,翻身背对着她。
“我没有苛责女人的习惯。”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去。
披风从云玥依手中抽离,她手一空,眸底的苦涩翻涌如海。
冷清的风拂过,让云玥依再无一丝睡意。
她看着妆奁上陈旧的木盒,微微晃神。
打开木盒,引入眼帘的是她曾执笔的休书。
云玥依刚拿起,喉间就泛起痒意,一阵咳嗽。
“咳咳——”
她忙用帕子捂住嘴唇,却还是有滴血落在了“休”字上。
看着染红的“休书”,云玥依耳边回响起大夫说过的话:“夫人,您本就患有心悸,又长期郁结于心,怕是性命不足三月。”
如今,已离大夫的诊断过去月余……
云玥依垂下眼眸,敛去心底的涩意。
休书已脏,她只得重新书写一封。
掌灯来到桌边,她提笔刚要再提‘休书’二字,看着那血迹,最终改写成:遗书。
一番折腾,云玥依已没了安寝的心思。
一坐到天明。
小梅掀开两侧的珠帘,端着洗漱的盆进来。
她看着云玥依憔悴的神色,就知道自家夫人又坐了一夜。
“夫人,今日大年初一,您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小梅担忧道。
云玥依缓缓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我心中有数。”
梳洗打扮一番后,她起身去了老夫人院中如常请安。
北老夫人是北冥沧 的娘亲,亦是北家当家主母。
云玥依到厅内等了半个时辰,老夫人才在嬷嬷的搀扶下从缓缓出现。
“儿媳给娘请安。”云玥依微微屈膝行礼。
北老夫人当即就冷着一张脸。
“堂堂锦衣卫指挥使的夫人,天天这副羸弱不堪,也难怪昨夜我儿弃你而去!”
云玥依一怔,没想到昨夜之事已传至老夫人耳中。
“是儿媳的错。”她低着头,声音微涩。
北老夫人看着她逆来顺受的模样,愈发觉得晦气。
“凭我儿的身份连公主都娶得,若不是你以恩相挟,怎会轮到你做我北家妇!”
云玥依维持着屈膝的姿势,垂眸静静的听着训斥。
这些话,三年来她听了无数次,早已心平气和麻木无感。
北老夫人训斥累了,将自己早已定好的决策道出。
“成亲三年无所出,你既不能延续我北家香火,自去给我儿寻一门妾室,诞下子嗣。”
云玥依心猛地一颤,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攥紧了衣袖。
“母亲也知夫君的性子不喜受人摆布,儿媳恐不能做主。”
北老夫人当即沉下脸:“你这毒妇,是想我北家在你手上绝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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