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要见将军。”无论对方如何言行逼供,苏兮渃依旧只有这一句话。狱卒发了狠,正要再扬起鞭子,却被人制止了。“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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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见将军。”无论对方如何言行逼供,苏兮渃依旧只有这一句话。
狱卒发了狠,正要再扬起鞭子,却被人制止了。
“且慢。”
苏兮渃抬起沉重的脑袋,看向来人。
是赵玉如。
“怎么是你,你不是应该在京城吗?”
“怎么不能是我?”赵玉如微微一笑,“将军既然决意拯救天下苍生,自然要保护好自己的家眷,不是吗?”
苏兮渃面上不动声色,一颗心却沉了下去。
重生之后,她一颗心都扑在了秦灵均的身上,很多事情并没有去深究。
现在想来,秦赵联姻,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赵玉如是赵太尉独女,打小过的比她这个不受宠的公主还要尊贵。
赵太尉统管兵马,除了北疆的秦家军和京师的护城军,其他皆可为他所用。
两家表面上是结两姓之好,实际上等同于掌握除了京师以外全国的兵马大权。
原来,秦灵均去赵家求亲之时,就早已下了必反之心!
赵玉如一直观察着苏兮渃的一举一动,见时机差不多了,她笑着让人端上一碗汤药。
“将军有帝王之相,来日必有一番作为,公主身份尴尬,未免来日徒增烦恼,将军特命我来送公主一程。”
苏兮渃脸色瞬白,死死盯住她手中的汤药:“不可能,我不喝,将军不会这么对我的!”
秦灵均不会让她死的,他不会对她那么狠心!
“我也只是奉将军之命办事,还请公主莫要责怪。”赵玉如装模作样的对苏兮渃行礼,起身之后脸色陡然一变。
两个粗壮的嬷嬷一左一右架住了苏兮渃,赵玉如笑着上前,想要亲手把药灌到她的嘴里。
苏兮渃拼命挣扎,咬紧牙关,说什么也不肯张开嘴。
她不想死,她不能死!
她历经千辛万苦重生,还没有得到秦灵均的原谅,她说什么也不能死!
可是,她双手被缚,又怎么是粗使嬷嬷的对手,尽管咬紧了牙关,还是被她灌了不少药进去。
苏兮渃不怕死,她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但是她不想死,她不想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她还没有取得秦灵均的原谅,还没有为他解决后顾之忧,她不想就这么死了!
苏兮渃一咬牙,摸到了手腕上的珍珠,想要发射信号,却又犹豫了。
秦灵均本就不相信她,如果她现在联系了皇兄的人,那以后岂不是更加说不清楚了?
就在她犹豫的瞬间,赵玉如给一旁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嬷嬷动作麻利,一个手刀打晕了苏兮渃。
“出来吧!”赵玉如扬声道。
从暗处走出一个人影,“夫人好手段,只是夫人既然已经决定要跟咱们陛下合作,又何必多次一举,假意下毒?”
“那就不关你们的事了,带着你们要的人走吧。”
那人看了赵玉如一眼,没再说话,带着苏兮渃离开了。
人刚走,外面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赵玉如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用力捅在自己腹部。
秦灵均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倒在血泊中的赵玉如,紧接着又看到散落一地的绳索。
他瞳孔微缩,上前将人抱了起来:“怎么回事?苏兮渃呢?”
赵玉如艰难的抬起手来:“将,将军,我担心公主受不了牢狱之苦,特意给她带了药膳来,谁知正好撞上有人来救她,他们救走了公主,还,还……”
话还没说完,她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秦灵均看了一眼身后的军医,那人上前为赵玉如诊脉:“回禀将军,夫人吉人天相,没有伤及要害,老夫这就为夫人止血包扎。”
秦灵均点了点头:“看看那药膳。”
老军医起身,拿过药膳闻了闻:“启禀将军,这确实是滋补的上品。”
秦灵均脸色铁青,神情冰冷,“夫人就拜托你了,照顾好她!”
说完,他大步离开了牢房,纵马而去。
苏兮渃,你口口声声真心待我,到最后还是站在了你皇兄的那一边。
既如此,我又何必再对你心软?
苏兮渃失踪的次日,秦灵均正式起兵。
仅一个月,大军已兵临京师。
秋风萧瑟,秦灵均身披战甲,立于阵前,眼中一片肃杀。
苏晟安站在城楼上,神情狠戾:“乱臣贼子,立即退兵,朕或许还会给你留个全尸!”
秦灵均冷笑,拔剑出鞘,直指苏晟安所在的方向。
“苏晟安,你软禁先皇,戕害手足,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我秦灵均就要替天行道!”
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身后的将士被他散发出来的王者气势感染了,纷纷高举兵器,摇旗呐喊。
“替天行道,替天行道!”
苏晟安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秦灵均,你别后悔!”
说完,他压低声音对下属道:“把人带上来。”
他口中的人,正是苏兮渃。
此时的苏兮渃头发凌乱,狼狈不堪,哪里还有一点昔日高高在上的模样?
见到她,苏晟安唇畔溢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他一把扯过苏兮渃的长发,用力将按她在城墙上。
“秦灵均,看看这是谁,如果你不退兵,我就让她死在你面前!”
苏兮渃冷声相劝:“皇兄,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为了城中的百姓,你收手吧!”
此时此刻,她只感觉到心凉,枉她对皇兄敬重一世,付出所有。
谁知,他却是个弑父夺权,为祸苍生的畜生!
“闭嘴,你个吃里扒外的贱人!”苏晟安按住她的头,用力撞在城墙上,鲜血瞬间流了下来。
“有你在手,他必然退兵!”
苏兮渃头痛欲裂,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他摆布。
另一端,秦灵均冷眼看着这一切。
想起上一世,他们兄妹一唱一和,将他骗的团团转,他就恨不得将他们二人挫骨扬灰!
他冷冷一笑,说出来的话更是冷的像冰,“苏晟安,你当真觉得我会为了一颗棋子而退兵?”
男人冷漠的话语宛如利刃,割在苏兮渃早已血肉模糊的心上。
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血水混着泪水瞬间模糊了眼眶。
“只是,棋子……”
“你闭嘴!”秦灵均的话,苏晟安一个字都不信。
春日宴,他亲眼见到这人向妹妹求亲,秦家人最重情谊,他不信秦灵均会这般无情。
想骗他,没那么容易!
苏晟安眼神阴鸷,狠心将虚弱的妹妹推上城墙。
“秦灵均,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即退兵,不然别怪我心狠手辣!”
他表情癫狂,显然已是穷途末路,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秦灵均没再开口,握着缰绳的手攥的发白,脸色阴沉得吓人。
身后众将领见状,心急如焚,生怕秦灵均真的会心软,功亏一篑。
“将军,您千万不要上当,他们兄妹二人一定是在做戏!”
“是啊将军,开弓没有回头箭,咱们今天一定要宰了这个狗皇帝!”
“……”
秦灵均眼神复杂,看向城楼上的女人。
她何时变得这般瘦弱,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将她带走?
胸前早已愈合的伤口再一次刺痛,秦灵均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他暗恼自己又为这个骗子心软,目光却不受控制的看向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见他迟迟不开口,苏晟安心中惊惶,再次催促:“秦灵均,我数到三……”
他的话还没说完,原本摇摇欲坠的苏兮渃不知哪里生出一股力气,竟然依挣脱了他的钳制,毫不犹豫地自城楼上一跃而下。
秦灵均瞳孔猛缩,自马背上飞身而起,用尽全力向苏兮渃掠去。
可她坠落得那样快,他甚至来不及触碰到她的衣角……
几步之遥,血色在她身上绽开。
她深深的看了秦灵均一眼,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化成一抹绝美的微笑。
“灵均,上一世欠你的我还清了,只盼你此生福寿绵长,岁岁无忧……”
上一世,未免节外生枝,皇兄让她暂缓生子。
是以每每与秦灵均亲热过后,苏兮渃都会喝下这避子汤。
后来这事被秦灵均撞破,他第一次发了脾气,砸了避子汤,连夜搬到了书房。
也正是那次意外,让她孕育了修儿。
孩子的到来,让冷战的夫妻二人重归于好。
秦灵均有多喜欢孩子,她是记得的。
可是现在,他却亲自让人端来避子汤。
答案只有一个,他不想要她生下孩子。
苏兮渃想不明白,先后两世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态度为何如此不同?
难道就像国师当年说的,因果循环?
“喝了它。”秦灵均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
苏兮渃缩到大床的角落:“我不喝。”
秦灵均冷笑:“这是公主着人准备的,现在又何必惺惺作态?”
苏兮渃大惊,她何时让人准备了?!
她想辩驳,可一个侍女被人压着进来,正是她宫里的人。
那侍女哆哆嗦嗦跪在地上:“公主救救奴婢,奴婢只是按您的吩咐做事啊!”
电光火石间,苏兮渃什么都明白了。
她因心痛而昏迷,皇兄为了能让她顺利嫁给秦灵均,获得他的支持,先是让父皇为她赐婚,再着人准备了这些汤药,让她不能怀上秦家的骨肉,一心效忠于他。
想明白这一层,上一世很多被她忽视的小事,也忽然清晰了起来。
苏兮渃手脚冰凉,整个人像是从冰窟里捞出来一般瑟瑟发抖。
皇兄,我一世为你筹谋,辜负了最爱我的男人。
而你,竟然一直在利用我!
她痛苦的模样落在秦灵均眼里,就像是谎言被拆穿的心虚,也让他最后一丝希望也随之破灭。
男人端起汤碗,走到床前。
“喝!”
苏兮渃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灌下那碗汤药的,她拼命挣扎,却于事无补。
苦涩的滋味从嘴里一直绵延到腹腔,她趴在床边拼命干呕。
不知是药让她恶心,还是人心更让她恶心。
……
六月初六,宜嫁娶,秦赵联姻。
苏兮渃紧闭门窗,仍无法隔绝外面的丝竹之声。
今天,是秦灵均迎娶赵玉如的日子。
“公主,他们欺人太甚,您找九皇子帮帮您吧!”玲珑看着日渐消瘦的主子,说不出的忧心。
苏兮渃摇头,将面前的避子汤一饮而尽。
这是她欠他的,这一世本她本就是为他而活。
他要如何,她便如何。
深夜,苏兮渃辗转难眠。
玲珑守在床头轻叹道:“公主,主屋那边烛火都灭了,您也快歇下吧,身体要紧。”
苏兮渃怔了怔,一想到自己爱了两世的人,如今躺在另一个女人身边,她的心就婉如被万千只虫蚁啃噬着。
为什么,为什么她历经千辛万苦回到了秦灵均的身边,他却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
熟悉的疼痛自胸口处传来,疼的她浑身发抖。
玲珑见状,冲出去要找大夫,苏兮渃想出声阻拦,一开口,竟直接呕出一口鲜血。
“公主!”玲珑心急如焚,什么也顾不上了,哭着推门出去找大夫了。
刚走出院门,一个管事嬷嬷样的女人将她拦住:“干什么去?!”
“公主吐血了,我要去请大夫!”
玲珑话音刚落,就被一个巴掌打翻在地。
“放肆,今天是将军大喜的日子,你竟然敢让大夫上门来给将军添晦气,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玲珑不顾脸上的疼痛,挣扎着爬了起来,大声哭喊:“放我出去,我要去找大夫,求求你,放我出去!”
“你找死!”
“放开她。”低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嬷嬷和玲珑同时一愣,秦灵均一身喜服走上前来,越过她们走进了苏兮渃的院子。
苏兮渃在房间里听见玲珑的哭声,想要下床,却因为没有力气而摔倒在地。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一抹红色蓦然映入了她的眼帘。
苏兮渃一愣,缓缓抬起来头,正对上秦灵均复杂的目光。
见到他,苏兮渃眼中的痛意被希冀所取代。
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他却来了她这里,是不是说明他对自己并不像表面上那边冷酷无情?
“灵均,你……”
“见过公主。”一道娇俏的身影从秦灵均身后走了出来,正是今天婚礼的另一个主角,赵玉如。
见到她,苏兮渃眼中的光彩一点点暗淡了下去。
“公主这是怎么了,妾身扶您起来吧!”赵玉如假装没有看见苏兮渃脸上一闪而过的伤心,热心的想要上前,却被身旁的男人一把拉住了手腕。
秦灵均眯起眼睛,声音冷酷似冰:“我府里可没什么公主,让她自己起来。”
他冷漠的话语再一次刺伤了苏兮渃,她眼尾泛红,咬牙起身,却在站起的瞬间再一次摔倒。
秦灵均手指微动,脸上迅速覆盖了一层冰霜:“这种愚蠢的把戏,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你好自为之。”
苏兮渃胸口蓦然一痛,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却只看到他冷硬的背影,以及赵玉如别有深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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