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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我敷衍地点点头,看着被他堵住的去路有些烦躁。「那时候,我丢下你带着孟时喃离开,你一个人独自在那吃饭,是不是很难过?仔细想想,我们的不合就是从那时开始的。」他似是在忏悔,却又不愿意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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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时喃抬着下巴垂眸睨着我,「斯屿哥不是说了他是无心的,他都道歉了,你还要他怎么样?」

我歪头看着她,手指无意识轻敲着床边。

「孟时喃,你算什么东西,来指责我?」

我不禁怀疑是不是我忍让了几次,才让她觉得自己可以在任何人面前自恃清高。

「你!」孟时喃上前两步,瞋目道:「斯屿哥说得没错,你果然没家教。」

一直沉默的池斯屿忽然出声。

「时喃,你先回去吧。」

「你赶我?我在帮你说话!」孟时喃一脸被人背叛了的样子。

我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润润喉才说:

「池斯屿对你好点儿,你就觉得自己不一样了是吗?」

孟时喃垂在身侧的双手已经攥紧,但似乎她的骄傲不允许她落荒而逃。

我一字一句:「你能不能认清下你自己,不过就是个成绩比普通学生稍微好点儿,只能拿个企业捐助奖学金,再也上不去一层的学生啊。」

无视她的怒容,我风轻云淡地继续说:

「噢对,你拿的奖学金所捐助的企业是我家的。我会劝你口中教不好自己孩子的父母,也就是我爸妈,不再跟校方合作。」

「当然你也不用太担心,你可以维持你的人设让池斯屿继续欣赏你,然后让他家给你捐助。」

「梁栀!」她气到连形象也不顾了,大声嚷嚷的样子活像个泼妇。

「时喃!」池斯屿起身挡在我床前,「我说了,你先回去。」

大抵孟时喃也是真的考虑到池斯屿有能力捐助奖学金的事,只是冷冷地盯了我许久后,一声不吭地离开。

「抱歉栀栀,我没让她跟来……」

「停。」我打断他,「别这么叫我。」

以前我对他再好的时候都是叫全名,现在也没必要这么亲昵。

「你非要做的这么绝吗?」他的声音很轻。

我还记得当时扑面向我袭来的海水,无孔不入地紧裹着我,渗透进去。

那种无声却沉重的窒息感,让我一辈子难以忘记。

我不禁咳嗽了两声,叹了口气。

「我很累,想休息了。」

这场对峙最终以池斯屿的离开而结束。

不是打发池斯屿的借口,我是真的累,没多久也阖眼睡去。

第二天,我妈来看我时,我忽然想起来还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岸上的。

很显然,我不可能是自己被冲上岸的。

那时海浪势头正猛,只会把人往海洋深处拉。

如果被冲上岸,只能在海浪褪去,又或是风浪方向调转的情况下。

但这两种情况,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发生。

而我又是必须在短时间上岸才有可能存活。

所以我很确定,自己是被救上岸的。

至于这个人是不是池斯屿,我甚至都没思考直接排除。

「妈,是谁把我救上来的?」我问。

我妈边打开保温桶边说,「是斯屿背你来的,但听他说,好像是你被冲上岸后他才找到你的。」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拿起我妈给的勺子一口一口喝汤。

出院后我很快回了学校,像个普通学生一样继续上课。

但实际上一直记挂着这件事。

有天,我遇见了当时同去海边的一个同学。

「身体好了吗?」她笑着跟我打了打招呼。

我点点头,「好多啦,谢谢。」

我顿了顿,又接着问:「请问那天你看到把我救上来的人了吗?」

「当然了。」她瞪大眼睛,「好多人都看到了,是纪敛把你抱上来的。」

「纪敛?」我一脸茫然。

「纪敛学长本来就挺有名的,还是你直系学长,你不知道吗?」

我干巴巴地摇了摇头,「那你有纪敛的微信吗?能推给我吗?」

总不能别人救了我,连句话都没有。

「哟。」身后传来一声吊儿郎当的声音,打断女生的话。

「还得是咱纪哥啊,都三年了,还是没一个能打的。还有小姑娘天天要微信呢。」

我回头看过去,两个男生正站在身后。

接着,个子高一些的,穿着黑半袖,灰色宽松卫裤的男生看着我轻笑了一声。

笑骂刚才说话的男生,声音磁性而低醇:「滚蛋。」

「成,不打扰你们了啊,我不当这电灯泡了。」

「……」

甚至不给我一句开口的机会,就推着那个女生离开了。

「你找我?」原地只剩下我们俩。

我点点头,正色道:「谢谢学长那天及时救了我。」

他略一挑眉,「顺手而已。」

「……」

他说得好像把我从海底拎出来一下简单。

我抿唇,又继续道:「学长中午有空吗,想请你吃个饭,就当是谢谢了。」

「不太有,今天我有点儿事。」纪敛神色如常,「不然你加我个微信,我有空了就告诉你。」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行。」

随即,我和纪敛互换了下微信。

「今天怎么不见你黏着你那竹马?」他又问。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

「没什么。」他没再重复,看了眼手机,通过好友验证后说了句他还有课就走了。

16

回来的路上又遇见了池斯屿。

「去哪了?」

我心说跟你有关系吗,但还是委婉道。

「一点私事。」

他垂下的眼眸都透着落寞。

「今天中午,我去了长云街那家火锅店。」

我敷衍地点点头,看着被他堵住的去路有些烦躁。

「那时候,我丢下你带着孟时喃离开,你一个人独自在那吃饭,是不是很难过?仔细想想,我们的不合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他似是在忏悔,却又不愿意低下头。

「你想说什么就快说。」我有点不耐烦了。

又过去半分钟,我还没等到他开口,正想绕开他离开。

「梁栀。」他朝我走进一步,看进我的眼睛里。

「我不喜欢孟时喃,我只是欣赏她,仅此而已。」

语气是少有的认真,「我习惯了你一直在身边,以为你不会离开,所以……」

「所以你就可以那我不当回事,随便伤害我。」我接过话头。

他动了动唇。

我摆手让他打住。

「要还是道歉之类的就别说了,没有意义。」

「那你想我怎么做呢……」他扯出个惨淡的笑。

我拿包抵住他,把他推远了些。

「离我远点就行。」

我侧身从他身边过去,像是避着病毒一般快步逃开。

刚到寝室就收到了纪敛的微信。

「我周六有时间。」

我敲打键盘回道:「我也是,那学长,我们是中午去还是下午去呢?」

「上午吧。」

上午去吃什么?我停了一瞬,还是回道:「ok!」

17

认识池斯屿的 9 年里,我从未见过他动手打架。

一则是因为没人会不知好歹地招惹他,二是他自小学自由搏击的事总是不胫而走。

当有人刚有起了挑衅的心思,便会很快收回去。

但,纪敛是个硬茬。

周六上午,纪敛按时发来信息。

「我到你楼下了。」

我背起包包连忙跑下楼。

他还是和上次差不多的衣着,只不过还戴了个黑色棒球帽。

他视线随着我跑到他面前,垂眸睨着我勾起个笑。

「急什么。」

莫名地,我从他语气中听出一丝宠溺。

我顿时摇了摇头,把这个奇怪的想法晃了出去。

我本以为只是去吃个午饭。

但纪敛带我逛了一天,从商业街到百货大厦。

吃完午饭又以为就要回去了,谁知他又开车去了一家最新开的网红奶茶店。

「喝吗?」他按下车窗,对着奶茶店抬了抬下巴。

我摇头,「刚吃完饭喝不下了。」

话音刚落,奶茶店就很不给面子地大喇叭广播着:

「新品芋泥麻薯脆波波尝新啦!长云街只此一家!」

「……」我有点不争气地心动了。

纪敛似是看出来了,嗓音含着笑。

「想喝吗?」

我看着奶茶店门口的印着新品奶茶的牌子,小声开口,「想……」

「等着。」他点点头,直接下车走过去排队。

我看着人群中那个高挺的身影,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从今天最开始出来吃饭,玩乐,一切的花销都是他出的。

没给我一点结账的机会。

可是,明明是我应该请他啊……

纪敛回来时已经过去十多分钟。

我接过奶茶,「学长,其实我可以自己去排的。」

他嗯了一声,扣上安全带,单手把着方向盘。

「但人那么多,我怕你挤都挤不进去。」

「……喔。」我接受了这个理由。

直到天色渐晚,我们才悠悠了学校。

到寝室楼下,我正打算打个招呼就上楼。

「等会儿。」他打断我的话头。

接着,便俯身凑近过来,歪头靠近我的脖子。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怎……怎么了?」

他摁住我的小臂往回扯了扯,「别动,这儿是不是个虫子。」

我瞬间不敢动了,虫子是我一生的宿敌。

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心理,我僵直地站着,任由他动手。

他抬手把虫子拿下来,我刚松了一口气。

面前就蓦地过去一阵劲风,我明显刘海都被吹了起来。

我后退了一步,才看清。

池斯屿阴沉着脸朝纪敛绘出一拳,但纪敛也瞬间面不改色地单手接住。

「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池斯屿暗哑的声音透着狠戾。

18

我蹙起眉,站在纪敛前面推开他。

「你有病?」

他恍若未闻,攥起我的手往他方向一拉。

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这么快就跟别人在一起了?你不是喜欢我的吗?」

我瞬间从脚底蹿升一股凉意,直至头顶,凉到我发蒙。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认识孟时喃之前吗?

他明明知道,还是明目张胆地站在了孟时喃那边,肆无忌惮地伤害我。

我一眼不眨地盯着他,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身后的声音响起。

「放开。」

纪敛上前抬手面无表情地摁下池斯屿的手。

池斯屿眯眼与他对视,但手未松一分。

两人明显都在用力,手上的青筋崩起。

我的手腕被攥得似乎错了下骨。

「啊。」我轻呼出声。

池斯屿视线重新回到我身上,立刻松了手。

手腕因血液不循环,呈现出明显的一片红。

纪敛也甩开池斯屿,即刻托起我的手腕,轻啧了一声。

「疼么?」

我摇摇头,「没关系。」

池斯屿有些惶然,「栀栀,我不是故……」

「池斯屿。」我神情淡漠道:「算我求求你,」

语气却还是不禁带上一丝反感和无奈。

「别再来烦我了。」

「不管我以前有没有喜欢过你,起码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

池斯屿脸色瞬间灰败下来,动了动唇。

半分钟后,失神地轻轻出声,「原来,是不喜欢我吗?」

我不懂他为什么一副受伤颇深的样子,仿佛他才是那个暗恋无望的人,我才是那个仗着自己被喜欢就任意出口伤人的人。

校园广播站放着舒缓温柔的纯音乐,我的声音毫无情绪。

「是,不喜欢。」我说。

那天以落在我们之间的枯叶为界,他再没上前一步。

只是用很悲伤很悲伤的眼神看了我许久,才无言离开。

「难过了?」

我目光从池斯屿背影上抽离,转向纪敛。

「难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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