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说介绍
他问我是否真心爱过他?我答曾经爱过。只是这个「曾经」已经久到隔着前世今生的岁月,我已记不清那时的感觉了。他扣着我的肩膀,情绪激动地对我说道:「晏如,我后悔了,若是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来日……我将百倍弥补对你的亏欠。」前世他冒雨而来,夜叩姜府大门,对我说的也是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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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报国寺进香之后,哥哥着急回府,我却执意拉着他四处转转。
直到人群中出现惊呼声,说是有一妇人似有早产之兆,围观人群慌作一团,急忙将人往后院安置。
我让哥哥待着别动,转而带着几个婆子朝着后院而去。
哥哥说我还未出阁,不宜去这等场合,我说人命关天,几个嬷嬷都是过来人,若是有危急之处,也能派得上用场,他拗不过我,只能勉强应下。
后院众人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妇人的疼痛呼喊声越来越急促,她身边伺候的丫鬟们慌乱无措,我走到那些人身旁,沉声道:「我身边的嬷嬷们也是帮人接生过的,若是信得过,不如让她们一试。」
那些人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可是仍不敢擅自做主,最终是那妇人亲自点头。
嬷嬷们进了室内,我坐在外面安静等着,可是那些丫鬟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直到婴儿哭声响起,母子平安,众人才松了一口气,那些丫鬟着急着簇拥了上去,侍从则是忙于回去报喜。
我带着几个嬷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刚出后院,便看见孟元熙一行人匆匆而来。
当她听说后院妇人已经平安产子的时候,看着我的神色登时大变,满眼皆是疑惑和不可置信,前几次她见我总是透着胜券在握的优越感,而今天是她的镇定面具首次龟裂。
「这不可能……」她的眸光中首次出现了忌惮和畏惧之色。
我从她身边擦身而过,似有若无地说了一句:「你以为知晓未来事的,只有你一人吗?」
话音落,随风而散。
她侧过头来盯着我,似乎在确认那句话是否真实出现过,可我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缓步离去,任由她疑心四起、备受煎熬。
次日,听丫鬟说府中来了贵客,执意要见我。
我到了正厅,便见那镇国将军朝着我拱手一礼,「多谢姜姑娘昨日救内子性命,若是没有姑娘让身边嬷嬷出手相助,后果不堪设想,此等大恩,本将没齿难忘。」
这阵仗,便是父亲和哥哥也都吓了一跳。
人人都知镇国将军与我父亲向来政见不合,见面便吹胡子瞪眼。
今日亲自登门,父亲还在疑惑他所为何来,没想到见面便是拱手抱拳行了个大礼,父亲也当场愣在了原地,勉强挤出一丝客套的笑。
我欠身还礼,而后道:「将军言重了,看见夫人和公子平安,我便也放心了。」
那镇国将军拉着父亲好一通寒暄,仿佛二人之前从无龃龉,而是多年好友一般,他还说待幼子满月,要一家人亲自登门致谢。
与镇国将军化干戈为玉帛,于姜家,于朝廷,皆是幸事,父亲也乐见其成。
只有哥哥眉头紧锁,试探性地问道:「妹妹,为何我总觉得这些事皆在你意料之中?」
我反问道:「难道我是神仙不成?还能未卜先知了?」
他挠了挠头,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他又说不上来,只能欲言又止,化为沉默。
那镇国将军的夫人本就是突然早产,身旁侍奉的婢仆都没料到,又有谁能猜到我是提前得知呢?
至于孟元熙,只能说其他事在她意料之中,而我的提前出现,在她的意料之外。
前世,太子废而复立,便是因为身后有镇国将军的支持。
可这一世,孟元熙来迟了。
镇国将军府大办满月宴之时,盛情相邀,竟让我坐于主桌,将军夫人更是拉着我的手夸个不停。
而孟元熙则被冷落了,人人都知道是因她的介入才导致太子退婚,这等情况下,将军夫人只是象征性的行了个礼,便不再顾着她了。
她手中的帕子被捏得变了形,自她从火灾现场被救出来后,她就没受过这等冷遇。
从前她也不过是京中闺秀中不甚起眼的那一个,多年来籍籍无名,而后脱胎换骨,惊艳众人,此后一直是京都的风云人物,难得受此冷遇。
我与太子相逢于池院之侧,他的眼里有些许愧疚,而后道:「晏如,愿你再择佳配,莫再执念了,不要因孤耽误你余生幸福。」
他以为我还在记挂着他?
我摇头轻笑,只觉得有些讽刺,前世我确实执念良久,大病一场,可他置若罔闻,不曾过问半句,只沉浸在孟元熙的温柔乡里,而今我眼里心里都没有他半分位置,他却说着这般关怀之语。
我漠视着他,转头离开,却撞见孟元熙在远处看着我们,周身透着寒意。
满月宴结束之后,太子便被派往沿海之地,调查贩卖私盐之案。
可是太子刚去月余,便传出太子妃病重的消息。
前世孟元熙也的确「病重」过一阵子,可是距离这事发生尚需两年。
彼时是因为太子对她情意淡化,欲纳侧妃,她才服了一种药刻意装病,太子见她「病入膏肓」,也忆及当年那初见惊艳、再见倾心的过往,她也趁着太子陪她的时间重现过往的美好回忆,并许着那「上穷碧落下黄泉,生相随死相伴」的感人诺言,直到太子对她情深如昔,她也就渐渐「病愈」了。
可现在,她似乎感受到了威胁,便将这些动作都提前了。
太子听闻她病重,已顾不得那私盐大案,将那些事交托于臣下,便慌忙回京。
可太医院的太医们束手无策,最后却是一江湖神医入府医治,那位神医说若得一味奇物作为药引便能医治,此物名叫雪槲莲,比那冰山雪莲更为稀有。
唯有此物,方可救命,可是就连国库中也没有这珍奇之物。
其后那神医又道,若是取服用过此物的人一滴心头血入药,也可起相同功效。
这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满京之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姜家。
我幼时患病,便服用过此药物。
显而易见,孟元熙这便是冲着我来的了。所谓的江湖神医,大概就是与她沆瀣一气之人。
哥哥说东宫之人若敢上门,他就打折他们的腿。
可是该来的终究会来,还是太子亲自登门,哥哥手中的棍棒差点落了下去,得亏是父亲及时叫住了他。
太子满脸憔悴,眼眶微红,朝着我俯身一揖,声音也略微有些沙哑,「晏如妹妹,元熙她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了,求你救救她吧。」
「她病入膏肓,与我何干?」我眉眼微挑,反问着他。
他显然被噎住了,怔在了原地,过了半晌后才说道:「孤知晓你是介意退婚之事,可是万般过错都是孤的错,你莫要迁怒于她,而今不过是取一滴心头血便可救她的命,于你而言,又有何难?」
「太子说得这般轻巧,还真是刀不剜在自己身上便不觉得疼。」我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之意。
他竟满眼都是错愕,「你何时变得这般冷血了?」
我看着他如今被蒙在鼓里就像个傻子一样,只觉得甚是可笑,他这般失态,倒让我对孟元熙的把戏起了好奇心。
我拍了拍衣袖,「那我就随你走一趟吧,且去看看情况。」
哥哥满脸紧张,可拗不过我,便挑了些会武功的侍卫与我同行。
其实,不必如此。
入了东宫,我瞧见孟元熙靠在榻上奄奄一息的模样,屋内弥漫着药味儿。
不得不说,那江湖神医给她的药还真是有些神奇之处的,这病重垂危之象足以乱真。
若非我早知实情,怕也觉得她不久于世了。
我让众人退了出去,屋内只有我与孟元熙二人,她高一声低一声地咳嗽着。
「只有你我二人了,你也不必伪装了吧?」我悠然落座,抚摸着指甲上的蔻丹。
她眸光微冷,定定地望着我,眼底透着探究和打量,「你什么意思?」
「你装病设局一场,目的不就是我吗?心头血入药……真是可笑。」我抬眸睨着她。
这一切伪装被骤然堪破,她眼底浮现出几分慌乱无措。
可片刻之后,她又定下了心神,嚣张地笑道:「那你还不是为了太子来了吗?你的心上人亲自要你取心头血为别的女子入药,这种感觉痛彻心扉吧?」
我缓缓起身走到她的榻前,伸手捏住她的下颌,微微用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轻笑道:「你还真看得起他。」
她的眼底闪过错愕与畏惧。
「既然你想让我担一个大义救人、菩萨心肠的名头,那我就如你所愿,今日我既来了东宫,想来太子妃不日便会病愈的,对吗?若不能病愈,那便是时候让众人看看太子妃的把戏了。」我缓缓说道。
她听懂了我话中的威胁,而后眼底闪过不甘,辛苦她机关算尽,却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我缓缓松开了手,转身便出了房门。
太子在院中焦急等待着,看着他这般模样,我随意说道:「太子妃不日便会病愈的。」
他不明所以,而我安然回府,哥哥不明白为何我全身而退,依然成了太子妃的救命恩人。
太子妃病情好转,渐渐「病愈」,宫中的赏赐源源不断送到姜府,我却未看一眼,只能说孟元熙这次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能硬着头皮认下是我救了她。
这两次,皆是我占了先机,而她病愈之后,似乎乱了方寸。
因着先前的种种举动,以及此次太子扔下要案匆忙回京之事,陛下对她越发不喜,对太子也渐渐流露出失望之色。
她急于挽回地位,更是频频出头冒尖。
她预言西南蛮邦,将生异动。
而数月之后,西南之地便生暴动。
陛下打算秋日前往围场狩猎,她断言此行不吉,一力劝阻。
而围场之行,恰遇山体滑坡,泥石滚落。
次年雨季,她又言江南将会决堤。
……
没想到桩桩件件全都应验了,一时间,天下人将其引为奇谈。
而各府之人也纷纷求见太子妃,请她测未来、断吉凶。
我于茶楼之中悠然饮茶,听着楼下说书先生拍着惊堂木,说着当朝太子妃的传奇故事,闻者无不震惊。那些人皆叹她是神女降世,这才能预知世事,各个脸上皆是膜拜之意。
我放下一锭银子,在那一片喝彩声中悄然离开。
孟元熙,这一世,终究是你心急了。
在东宫宾客盈门之时,天下第一相师许复亲自出山,拜见天子,言星象有异,妖女降世,祸乱江山,触怒天意,降下天罚,若长此以往,国祚不稳,朝代更迭。
此言一出,矛头直指东宫。
坊间流言更是越演愈烈,那些说书先生从归元寺火灾讲起,历数孟元熙被救前后性情变化之大,判若两人,更言及她当日所作之策论,遍历世事,洞察天下,绝不可能是一个深闺女子所作。而她此前在京都闺秀中泯然众人、毫无才名,转而一夕之间,才华惊世,实在反常之极。
其后更是频频异举,女扮男装参加科举,还蛊惑太子为其空置后院,更能预测未来,断世事吉凶……
而太子自从遇见孟元熙之后,亦是不复从前之贤德,而今色令智昏,懈怠政事,罔顾祖宗规矩与法度。
此间种种异相,皆是妖孽作祟之相,就连街上童谣也都唱着「妖女出、灾祸生、江山乱」。
联想到相师之言,坊间百姓皆说原来并不是孟元熙能预知灾祸,而是她本为妖女,勾引储君,引下天罚,带来灾祸。
我不过稍稍推波助澜,短短月余,她已经从百姓心目中的神女变成了带来灾难的妖女。
而杨氏一族趁机上奏,请求绞杀妖女,还天下太平。坊间响应者众,附上万民书请愿。
帝王下旨,将孟元熙即刻下狱。
事发突然,而她仍沉迷于旧梦,她想不通为何自己一夕之间能从众人追捧的神女变成了妖女,成为了人人喊打的阶下囚。
我与哥哥站在茶楼高处,哥哥不免唏嘘,「昔日尊荣加身,风光至极,今朝却四面楚歌,人人喊打……」
我抬眸笑道:「这难道不是必然的结果吗?她从不在意世家生存之道,今日苦果,早有预兆,太子为她忤逆圣意,满京女子虽羡慕这般深情与荣宠,可是终是成了众矢之的,帝王不喜,满堂朝臣口诛笔伐,杨氏一族心有不忿,孟元熙算是亲手把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而今恰好是墙倒众人推罢了……至于她是神女还是妖女,又有谁真正在意?」
哥哥点了点头,而后长叹一声。
这一世,孟元熙输得比我想象得更快,许多事和她预料的根本不一样,而我行事抢占先机、不按章法更是让她乱了分寸。
「此番还多亏了哥哥能请得许复出山,否则这些事也不会这般容易。」
闻言,哥哥垂眸道:「我虽去请了,可他出山却不是我的功劳。」
「此话怎讲?」
哥哥叹了一声,而后负手而立,极目远望,沉声道:「许复出山,是因为星盘之相真的有异,朝中局势将有大变。」
这一世许多事情的走向已与前世大不相同了,算算时间,或许有些变故也到时机了。
局势之变,当是东宫,前世太子历经两立两废,而今又当何去何从?
孟元熙被下狱,可太子却不愿弃她而去,于岁羽殿外长跪不起,为其求情。
可他的执拗,在帝王看来便是为女色所惑,迷失心智,不堪大任。
这一次,任由他跪着,帝王毫不心软。
可是太子竟伙同其支持者联名上奏,气得帝王将折子摔在他的头上。
所有人以为帝王只是一时之怒,可是当夜圣旨便降下了。
谁也没想到废黜太子的诏书会来得这样突然,圣旨上写的是忤逆君父、结党营私、耽于女色、不堪大任。
太子倚仗着帝王对先皇后的情意,多年来稳坐储位,后来数次忤逆,让帝王日渐失望,而联合一众支持者为孟元熙求情,名为上奏,实为威逼,结党营私,犯了帝王大忌。
至于孟元熙,太子不再是太子,那她也不再是太子妃了,陛下的旨意则是绞杀。
可她顾不得太子被废将会如何,却在狱中哭喊着要见我一面。
前世的她在被赐毒酒前,也是这般请求的。
或许,也该去见她最后一面了。
她的手抓着栏杆,仪态尽失,满目狰狞,厉声道:「那日你说知晓未来事的不止我一人,是不是你在背后害我?」
我轻声道:「难道你没想过是自作孽不可活吗?太子被废,已经无人可以救你了。」
她听到消息的那一刻,跌坐在地,满目苍凉,「怎么可能?我穿书而来,知晓书中每一个人的结局,世间事尽在我掌握之中,我不甘于籍籍无名、碌碌此生,所以我抢夺你的气运,只为亲手改写结局,明明最初的一切都和我预想的一样,可是后来怎么就变了?」
她似乎很难接受这样的结果,她向来自负,总觉得洞观世事、高人一等,可如今沦为阶下囚,命在旦夕。
她忘了,从她不甘于书中命运、夺人气运的那一刻开始,所有的事就已经有了变数。
「你从一开始便瞧不起这里的人和物,高高在上地俯视着,总是透露着你的轻蔑,可你忘了,你对抗的从不只是一个人,这里能人辈出,亦有规矩法度,你凭借着那些偷来的东西,招摇过市,盲目自傲,终有一败。」
我话音落下,她笑得疯狂,目光中尽是不甘与执念,过了半晌她才自顾自地开始说了起来,「你知道吗?这是一个书中世界,原本你会按照幼时婚约嫁给叶谨安,夫妻恩爱,五载之后他会登基为帝,而你会成为他的皇后,你才是书中的女主,而我费尽心思将叶谨安作为攀援而上的工具,可终是斗不过书中的宿命。」
这些话,前世她临死之前对我讲过了,如今只不过是再次重复一遍。
明明是她野心作祟,从没有人逼她去争去抢,而今却怨天尤人。
前世的我最后也当了皇后,只不过不是叶谨安的皇后。因孟元熙的步步威逼,机缘巧合之下,我嫁给了旁人。而那人最后成为了帝王,我与他之间走过风雨数十载,是最佳的盟友。
而叶谨安的太子位经历了两立两废,最后起兵反叛,死于乱箭之下,而孟元熙则是被一杯毒酒了结性命。
她确实以一己之力改变了书中所有人的命运。
她死后十五年,我病逝于凤朝宫。
而我因心中执念未消,重生于十五岁时,也就是孟元熙刚穿书而来的这一年。
可是这些已经没必要对她说了,于她而言,只有穿书而来的这一世,于我而言却是两世。
上一世她夺人气运,以身入局,改书中走向,所有人的结局都与书中不同,我本不愿与她斗,可她步步紧逼,我的存在只会让她夜不安枕,退无可退,唯有迎战,最后我虽赢她,却也赢得不容易。
这一世,我重生归来,带着上一世的记忆,而她穿书而来,仍一心想要改变书中结局,却不料,这一世所有事情的走向既不同于书中,也不同于上一世。
我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拐角处有一人猝不及防地映入眼帘。
看他出现在这儿,我便明白了,储君之位虽被废,可身后的势力却未在一夕之间消散。
看着叶谨安微红的眼眶,冷漠的眼神,想来也在这儿站了许久了,该听的不该听的,大概也尽数听了去。
他此时待她尚有真心,可她却说他只是那个攀援而上的工具,这句话将她的伪装尽数褪去。换而言之,这太子之位上坐得是何人,何人便是孟元熙的目标。
他今夜来此,或许仍未死心,或许还有相救之意,可惜却亲自撞破这不堪的一面,他倾心相待的人视他为工具,他自以为的情深相许不过是她的一腔算计。
从头到尾,他就像是一个被蒙蔽的傻子,孟元熙所谓的真心尽是伪装,毫无半分情意,而今真相揭开,于他而言,不止是欺瞒和背叛这么简单,更将他多年来的骄傲粉碎得干干净净,他在世人面前对她的情深与维护,也都尽成笑话。
我兀自离去,剩下的便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了。
次日,我便听说孟元熙死了,被绞杀于狱中,行刑的内监去的时候,恰好叶谨安也在,最后是他亲自动的手。
我震惊良久,他竟能这般狠辣果决,其后便明了,他是在用孟元熙的命向帝王服软示忠,表回头之意,期望再搏得帝王几分心软吧。
也不知这一世太子是否有废而复立的机会?
京都平静得有些不真实,叶谨安虽被废黜,可皇帝对他再无其他惩戒,众人也探不出帝王是否另有深意。
突然有一日,叶谨安叩响姜府的大门,他说要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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