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知道。”萧令月语气透着讥诮,“但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你说什么?!”老侯爷瞪着血红的眼睛,仿佛恨不得活活吃了她!“沈家的女儿不值钱,不如男丁能支撑门庭,祖父不是一直都这么想吗?所以,被牺牲的是嫡女也好,庶女也好,只要能给沈家换取利益,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免费试读
他撇过头,没好气地道:“谁想提醒你了,我本来就是实话实说。”
“因为我说了沈家对我不好,你觉得我可怜,心里过意不去,才会说这些话来提醒我,免得我真的打上翊王的主意,惹祸上身。”
萧令月轻笑了一下:“谢谢你了。”
楚元启一看就是那种被宠着长大的富贵少爷,性子直来直往,本性并不坏。
就是性格别扭了点。
“都说了我没想提醒你,就是实话实说,你爱信不信!”楚元启冷哼道,“要是真想谢我,待会就跟你祖父好好说,趁早把我家的玉镯还给我。”
萧令月:“好。”
一段对话后。
两人没有再多说,安静往前走。
不多时,便到了寺庙西南一角,这里有成片的厢房,位置比较偏。
有不少大臣和他们的家眷被安排住在此。
“就是这里了。”按照小沙弥的说法,萧令月很快找到了老侯爷的厢房,上前敲了敲门。
“谁啊?”屋内传来老侯爷有气无力的声音。
萧令月没说话,直接推门而入。
屋内点着一盏烛火,光线昏暗,老侯爷正独自坐在窗边,磕破的额头缠了一圈纱布。
他没想到有人会不经允许进来,不悦抬头:“沈晚?你来做什么?”
话音刚落。
老侯爷又看到了楚元启,勉强笑道:“这不是小侯爷吗?突然来访,有什么事吗?”
楚元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萧令月直白问道:“祖父,我听小侯爷说,当初沈家和镇北侯府订婚时,曾经收过一只玉镯作为信物。镇北侯府上门退婚,父亲一口咬定玉镯在我手中,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老侯爷脸色一僵:“……”
“要不是小侯爷今天特意来找我,我都不知道,镇北侯府已经上门退婚多次了。父亲却从来没告诉我,又拿我做借口,说我不肯交出玉镯,无法退婚。可我当初明明说得很清楚,我愿意退婚,让父亲直接答应就行了,没想到父亲竟然阳奉阴违,出尔反尔,这不是把我陷入不义之地吗?”
萧令月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已经成婚嫁人,如今又带着儿子,镇北侯府要退婚本就是情理之中,祖父,你知道父亲为什么不同意吗?”
老侯爷:“……”
这就是明知故问了。
沈志江不肯退婚,自然是听了老侯爷的指使。
老侯爷舍不得放弃镇北侯府这桩有利可图的婚约,又放不下脸面耍赖,所以就指使沈志江出面,把黑锅推到沈晚头上。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沈晚竟然会带着小侯爷亲自来问他!
当着小侯爷的面,老侯爷能承认自己想耍赖吗?他这一大把年纪,实在拉不下这张老脸。
“还有这种事?”老侯爷只能僵着一张脸皮,艰涩地说道,“祖父年纪大了,平时都不管府里的事,想必是你父亲处置不当,有什么误会吧?”
他拼命给萧令月使眼色。
萧令月只当做没看见。
她似笑非笑地说:“误会不误会的,祖父知道就好,父亲办事向来不靠谱,现在既然小侯爷亲自找上我了,我总不能厚着脸皮继续往下拖。那只订婚的玉镯子,我从来没见过,父亲更是只字未提,祖父知道它到底在哪吗?”
老侯爷死死盯着她,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些事,祖父已经不管了,你还得问你父亲……”
“父亲现在还跪在佛殿前呢。”萧令月幽幽地说道,“孙女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陛下身边的亲卫在旁边守着,祖父是想我当着陛下亲卫的面,亲自去问父亲吗?”
老侯爷:“……”
他相信沈晚一定干得出这种事!
她要是真这么干了,沈家的脸就丢到陛下面前了,搞不好还会触怒陛下。
老侯爷眼神阴毒地剜了她一眼,强撑着笑容看向楚元启:“小侯爷,你今天也看到,沈家出了个不孝女,惹得陛下震怒……现在来说退婚的事,只怕不太好吧?”
楚元启尴尬地说道:“老侯爷见谅,晚辈也不想的……实在是退婚一事拖得太久,我父亲动了真怒,说我要是不把家传玉镯拿回去,他就要上告陛下,让陛下以不孝之名打断我的腿。”
“所以,晚辈实在没办法了,只能请老侯爷见谅!”
言下之意,沈家要是再继续拖着不肯退婚,镇北侯府就要上告给陛下,求陛下做主了。
老侯爷心里咯噔一声。
心知再也拖不下去了。
沈家刚刚触怒了陛下,在这个时候,若是镇北侯府再告上一状,只怕联姻的好处拿不到,沈家反而还会惹祸!
这样一想,老侯爷心里就更是难受气怒了。
他阴鸷地盯着沈晚,咬牙切齿地说道:“不必去找你父亲了!那个玉镯,老夫记得是收在沈家库房里,这次来相国寺没有带上,还得等回京之后,才能还给小侯爷了。”
“真的吗?”楚元启立刻问道。
“老夫亲口说的话,小侯爷难道不信吗?”
“当然不是。”
楚元启心里暗暗惊讶,他没想到,“沈晚”说的竟然是真的。
玉镯明明在沈家人手里,沈家却一口咬定在她手上,利用她做借口,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迟退婚。
楚元启只觉得心寒,怎么会有这样的长辈?
“沈老侯爷是长辈,向来一言九鼎,晚辈自然相信您说的话。既然如此,那就等回京之后,我禀告父亲,再上沈家商议退婚一事,顺便把我家的玉镯取回,老侯爷意下如何?”
老侯爷实在没有推拒的理由,只能僵着脸同意了。
楚元启目的达到,又看了“沈晚”一眼,意思是问她走不走。
萧令月朝门口瞥了一眼。
“晚辈告辞。”楚元启拱手示意,转身离开了厢房。
他刚走不久。
老侯爷骤然狰狞了脸色,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向萧令月:“沈晚,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你明知道沈家正遭大难,竟然联合外人来对付自己家!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萧令月敏捷地往旁边躲闪。
茶杯“砰!”地一声砸在墙上,碎片四溅。
躲在门外没走的楚元启都被吓了一跳。
“祖父这话从何说起?”萧令月平静的语气,“镇北侯府要退婚,沈家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何况我早就已经答应了,哪来的吃里扒外?”
“你……我早就跟你说过,沈家急需要强力的姻亲扶持,镇北侯府这桩婚约万万不能退!我跟你父亲好不容易拖延到现在,你竟然亲自带着小侯爷上门,威逼利诱要退婚!你可知道,沈家现在处境有多艰难?要是真的和镇北侯府退了婚,沈家在京中没有任何姻亲扶持,会落得什么下场?!”
老侯爷怒发冲冠,气得浑身直哆嗦。
“我知道。”萧令月语气透着讥诮,“但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说什么?!”
老侯爷瞪着血红的眼睛,仿佛恨不得活活吃了她!
“沈家的女儿不值钱,不如男丁能支撑门庭,祖父不是一直都这么想吗?所以,被牺牲的是嫡女也好,庶女也好,只要能给沈家换取利益,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萧令月冷嘲地说道:“因为我八字不详,克父克母,您就让父亲把我丢在乡下,这么多年不管我的死活。等到我长大了,您又想起我身上还有婚约,对沈家有利可图,就派人把我接回来。”
“我虽然是您的亲孙女,您却从来不是我的祖父,而是一个奴隶主,把亲孙女当成工具摆布!”
“可是,高高在上、唯利是图的祖父,怎么都没想到,身为工具竟然也有反抗主人的时候,害得您没办法从我身上榨取利益,反而还要损失一桩上好的婚约。所以,您就觉得我吃里扒外没良心,是吗?”
“你——!”老侯爷僵硬的脸皮涨的如猪肝一般,指着她气得直发抖。
萧令月嘲讽地说道:“既然沈家从来没把我当亲人,那沈家是死是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一个工具人,难道还要自作多情,把主人家当成自己家吗?”
“……”老侯爷气得彻底说不出话了,胸膛急促起伏着。
“与镇北侯府的婚约,虽然不是我定的,但却系在我身上。楚家想退婚,正合我心意,所以一开始我就答应了。”
萧令月厌恶地说道:“但是,我低估了祖父的厚颜无耻,父亲利用我做借口,拒绝退婚,其实是祖父的主意吧?你躲在幕后不出面,指使父亲拿我做挡箭牌,污名臭名都让我背了,现在居然还有脸说我不顾沈家处境,吃里扒外?”
她目光幽冷地说道:“我要是真的吃里扒外,就该让镇北侯府去告御状,让陛下好好看看,沈家是如何上梁不正下梁歪,骨子里都烂透了!”
“噗——!!”老侯爷骤然涨紫了一张脸,气得活活喷了一口血。
鲜血喷溅在厢房的桌上、地上。
斑斑点点。
老侯爷面如金纸,手指颤抖指着萧令月:“你、你……”
话未说完,他骤然两眼一翻白,气得昏死过去。
躲在门外偷听的楚元启吓得一个激灵,立刻推门而入:“沈晚你疯了?要是真把你祖父活活气死了,你也会倒霉的,还不快去找太医!”
“找什么太医?”萧令月没好气地说道,绕过地上的血渍,走过去搭了一下老侯爷的脉搏,“不过是急怒攻心,血气上涌罢了,哪那么容易活活气死?”
她习惯随身带着一些药丸,都是她亲手配置的,关键时候可以用来保命。
萧令月随便掏出一粒,塞进老侯爷嘴里。
“你给他吃什么?”楚元启紧张兮兮地问道,“你不会是想毒死他吧?”
萧令月一头黑线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脑回路?我为什么要毒死他?”
“我……我刚刚在外面都听见了,没想到沈老侯爷竟然是这样的人,你恨他,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楚元启神情复杂,磕磕绊绊地说道,“可是,这里是相国寺,陛下和很多朝中大臣都在,你要是真在这里把你爷爷毒死了,你肯定也逃不掉,所以,所以……”
萧令月听出来了,这傻白甜的小侯爷是真怕她一怒之下失去理智,把老侯爷给毒死了。
想劝她冷静收手呢。
她哭笑不得,故意问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不在相国寺,换个地方我就能把他毒死了?”
楚元启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她,疯狂摇头:“不是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
楚元启抓狂地挠挠头:“我的意思是,虽然他对你不好,但他毕竟是你亲爷爷……你也不能……”
不能真的下毒手吧?
“我知道你又要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我也不是要劝你以德报怨。”
他语无伦次地说道,“我就是觉得,人不能活在仇恨里,沈家人这么对你,你要是真把他们杀了,你自己讨不到好处,别人还会说你狠毒无情,甚至还会连累你儿子……这也太不值得了!”
萧令月心里赞同他的话。
确实不值得。
真正的沈晚也没想过要报复沈家,只是一刀了断,不愿再有任何牵扯。
所以,萧令月也只是冷眼旁观,她从未真正下手害过沈家人。他们自己就能把自己害死。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楚元启紧张地看着她。
萧令月不由笑了,她调侃道:“小侯爷,你果然是个好人。”
楚元启:“……”
“放心吧,我没打算毒死他。区区一个沈家,还不值得我赔上性命去报复。”
楚元启松了一口气:“那你给他喂的是什么?”
萧令月说:“稳固心脉的药,免得他真的气死了。”
老侯爷的死活,她并不关心。
但,正如楚元启所说,要是真死在这里,对她来说也是个麻烦。
以老侯爷的性格,死了倒是解脱了,亲眼看着沈家一点点垮台,才是真的叫他生不如死。
确定老侯爷暂时死不了后,萧令月就撒手不管了。
楚元启今天受到的冲击不小,也没心思多管闲事,和萧令月告别之后,就匆匆回去了。
老侯爷一个人孤零零的昏倒在厢房里。
无人照料。
也没人关心。
一直到寺里的小和尚来送晚餐,才发现他吐血昏迷了,吓得一路大喊去叫人,把附近厢房的大臣和家眷都惊动了。
等萧令月回到自己厢房的时候,流言已经传开了。
所有人都以为,老侯爷是因为沈家被陛下夺爵,悲愤之下吐血昏迷,私底下议论纷纷。
但却少有人同情,只是有些感慨。
养不教,父之过!
沈家没有教养好家中子女,导致闯下弥天大祸,老侯爷自身也是有责任的。
再悲愤吐血,也怪不了旁人。
都是自作孽。
朝臣们心有戚戚,纷纷以沈家做反例,严厉警告自家子女,一定要谨言慎行,以免祸害家人。
“娘亲,你回来了?”
萧令月刚走到厢房门口,两个小家伙就迫不及待地跑出来。
“我回来了。”萧令月笑着说道,看到屋内点了灯,桌子上放着两个食盒。
她关上屋门,牵着两个小家伙走到桌边。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 请发送邮件至 87868862@qq.com 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