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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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慕言深有脾气?
她没有?
而且,现在她没有落难到需要捡垃圾,走路的地步了。
她温尔晚,高材生,有能力,如果不是慕言深的干涉,她早就在自己熟悉的领域里,大放异彩了!
所以,温尔晚拦下出租车,直接给司机两百块钱——
“师傅,麻烦你追上前面那辆劳斯莱斯!”
“好嘞,妹子,坐稳咯!”
出租车司机是最熟悉城市地形的人,开车技术又十分高超,左拐右拐一路超车,不到十分钟就和劳斯莱斯并行在车道上了。
“怎么样,小姑娘,我这车开得还好吧。”司机十分得意洋洋,“再贵的车,也要开得溜!”
“真棒!”
温尔晚降下车窗,看着旁边的劳斯莱斯,竖起了中指。
车内,慕言深眼眸一眯。
他刚降下车窗,出租车已经一踩油门驶远了,灵活的在车道里来回穿梭,不见踪影。
慕言深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
行啊,温尔晚真是越来越可以了,居然敢竖中指挑衅他,还超车示威!
回到公司,走进珠宝部,温尔晚发现同事们都围在夏安好旁边,不时的传出惊叹声——
“好闪啊。”
“看图纸很俗气,但看实物是满满的金钱味道啊。”
“我一辈子都赚不到这枚戒指的钱,哭泣。”
“慕太太好福气哦。”
夏安好不满的说道:“这么土,哪里好看了,跟暴发户似的。”
“婚戒做出来了?”温尔晚走过来,“我看看。”
“没呢,还在法国,只传回来几张照片。不过照这个进度,下个月初就能寄回国内,看到实物了。”
温尔晚翻了翻,只是笑了两声,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我得去写这枚婚戒的宣传稿了。”夏安好烦躁的抓抓头发,“这不是要我的命么!”
明知道戒指是要戴在苏芙珊手上的,慕太太其实是她最好的闺蜜温尔晚,这差事……
夏安好差点跟乔之臣掀桌子!
“就当一份工作,放平心态。”温尔晚安慰她,“我巴不得早点脱离苦海,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什么有情人,分明就是狗男女!”
夏安好这嘴直来直去的,有什么说什么都不避讳。
温尔晚捂着她的嘴:“嘘,小心祸从口出。”
“我又没说错,切。慕言深真是太会恶心人了,让你设计,让我来宣传营销,让苏芙珊坐享其成……凭什么啊。”
“算了,我也不在意这些。”温尔晚说,“倒是有一件事,我想问你有没有办法。”
“你说。”
“我妈妈的玉镯摔碎了,我试过很多方法,都没办法粘好……”
温尔晚小心翼翼的,从包里拿出用丝绸包裹好的玉镯。
“怎么摔成这样啊,粘好也有裂痕,没办法复原的。太可惜了,”夏安好看了看,“我帮你问问朋友吧。”
“好。”
温尔晚又看到了一点希望。
但是她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工位上,一个中年女人愤愤不平的盯着她。
这个温尔晚,凭什么在珠宝部混得风生水起?
乔总欣赏她,夏总监对她亲如姐妹,听说慕总还和她来往密切……
呵呵,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的杀一杀温尔晚的风头!
论职位,自己比温尔晚还要高!
温尔晚只是设计师,而她的级别是部门经理,仅低于夏安好。
想了想,她走了过去:“温设计师。”
“杜经理,你好。”温尔晚客气的点点头,“您有什么事吗?”
部门经理杜雨婷,是顶尖大学管理系毕业的,平时负责市场和客服这一块,能力很强,但温尔晚和她的交集并不多。
杜雨婷看着她,语气是命令式的:“下午我要去见一个大客户。关于设计这一块我不是很了解,讲解得不够清楚。所以,你跟着我一块过去吧!”
“好的。”温尔晚应下来。
“下午两点,别迟到了。另外,多带写资料,这位客户对我们非常重要!”
说完,也不等温尔晚回答,杜雨婷掉头就走。
旁边有同事目睹了这一切,替温尔晚打抱不平:“杜经理怎么能用这样的态度,跟你说话啊……乔总都没这个架子。”
“没事,可能是她工作忙,而且,她也确实是我的上司。”
温尔晚没多想,去准备资料了。
两点,温尔晚准时出现在慕氏集团门口。
没想到,杜雨婷比她还早,十分不满的说道:“居然还要我等你?”
“我没迟到,杜经理。”
杜雨婷没法反驳,看了一眼她手里的资料:“你就带这么一点?够吗?要是客户不满意,丢了这笔单子,你担当得起吗?”
“这只是图纸。其他的东西,都在我的U盘里,插上电脑就可以看到。”
杜雨婷挑不出刺,只好哼了一声先走了。
温尔晚跟了上去。
路上,杜雨婷说道:“我们今天要去见的,是左氏集团的总裁。我只带了你,是想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温尔晚,你可以要好好珍惜啊。”
“明白了,杜经理。”
“另外,不要有非分之想。”杜雨婷打量了她几眼,“左总很帅,年轻有为又多金,不是你这种打工妹可以高攀得起的。”
“哦。”
温尔晚随口应了一句,搜索着左氏集团的相关资料。
左氏集团和慕氏集团,是多年来的合作伙伴,两家的私交也非常好,可以追溯到慕老爷子那一辈了。
左氏旗下在沿海地区有很多加工厂,其中有一条生产线,就是为慕氏的珠宝进行高级加工。
如今,左氏集团在新一任总裁的管理下,蒸蒸日上,已经是海城排名第二的大型公司。
温尔晚看着手机屏幕上,眉目清秀的男人——
左敬。
光看照片,确实很不错,是属于温文尔雅,有书香气息的贵公子。
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
到了左氏集团,在秘书的带领下,温尔晚见到了左敬。
他本人比照片还要有气质,坐在阳光下,手里拿着签字笔,袖口的扣子折射着光芒。
是温柔又不敢靠近的帅气。
“左总,慕氏珠宝部的人来了。”秘书提醒道。
他抬起头来:“两位,坐。”
杜雨婷堆起娇笑:“左总,久仰久仰,想要见您一面真是不容易呢。”
这声音……
温尔晚听了都起鸡皮疙瘩。
她赶紧咳嗽两声,想要提醒一下杜雨婷。
谁知道杜雨婷压根不搭理她,走上前就要和左敬握手。
左敬微微皱眉,但还是出于礼貌握了手。
杜雨婷握着不愿意松开:“左总,上次我们都谈得差不多了,今天我准备好了慕总签过字的合同,只需要您签字确认就好。”
温尔晚看着……都替她尴尬。
想高攀的人分明是她啊,亏她之前还好意思来警告自己。
“嗯。”左敬不着痕迹的抽回手。
温尔晚也看不下去了,立刻拿出文件:“左总,合同在这里,您可以先过目。”
左敬欣赏的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转身坐回位置。
杜雨婷瞪着温尔晚,小声说道:“要你多管闲事?”
“杜经理,你代表的是慕氏的形象,”温尔晚回答,“请克制一下,免得给左总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才是上司,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温尔晚微微耸了耸肩。
左敬签好字,抬起头看向温尔晚:“你是新来的吗?第一次见你。”
“是的。我才入职慕氏一个月。”
“能进入慕氏工作,都是有能力的人。”左敬说,“这一季慕恋的新款设计图,是你负责吗?”
温尔晚点点头:“是的,我是慕恋的总设计师,温尔晚。”
“尔、晚,”左敬细细的品味着,微微一笑,“好名字,好听。”
没有人不喜欢夸奖,温尔晚也笑了:“谢谢左总。我带了图纸,您现在可以看看,有什么问题我都可以为你解答。”
“好。”
旁边,杜雨婷看见这一幕,嫉妒的表情都快要绷不住了。
她和左总见了好几次,每次她主动,左总都视而不见。
这个温尔晚才第一次来,竟然就和左总聊得这么投缘……真是狐狸精!
难怪连慕总,都能和温尔晚传出绯闻!
见温尔晚朝左敬走去,杜雨婷心生一计,表面上不动声色,却暗暗的伸出脚去……
温尔晚没注意,刚走两步,脚下突然踢到什么东西,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地上摔去。
手里的东西也都飞了出去!
“啊——”
她惊叫一声,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
完了,她肯定要摔了。
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啊,哪里能够摔跤!
会流产的!
这个孩子,温尔晚那么努力的想要保住,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怎么能因为这一刻的摔跤,失去孩子呢?
她心里一阵绝望。
难道,天意如此么……
就在她快要倒在地上的时候,一双手及时的伸了过来,圈住她的腰身,坚实有力,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
回到慕氏,杜雨婷开启了冷嘲热讽:“真看不出来啊,本事大着呢。第一次见就和左总勾搭上了,还给了名片,高兴坏了吧。”
早知道,她绝对不会带温尔晚来的!
本来杜雨婷是想使唤一下温尔晚,树树威风,结果倒好,让她搭上了左总!
想想都一肚子气!
“是,我本事大,谁叫你没这个能力。”温尔晚站在慕氏大门口,直直的望着她,“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那一跤是怎么摔的!”
“是你自己摔的!”
“我是不想跟你计较,杜雨婷。非要较真起来,我可以问左总调监控,事情就一清二楚了!”
杜雨婷脸色一白。
“还有,我叫你经理,是我的礼貌和修养。”温尔晚说,“如果你给脸不要脸,那接下来我也不会客气了。”
她直接甩下杜雨婷,大步走进公司。
她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杜雨婷这种小喽啰,她压根没放在眼里!
还好左敬扶住了她,否则,孩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她绝对不会放过杜雨婷的!
杜雨婷狠狠的咬牙,十分不甘心。
好啊,温尔晚这么牛,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既然这么多男人喜欢她,好,她就去慕总面前告上一状,看她怎么办!
打定主意,杜雨婷立刻赶往总裁办公室。
她站在慕言深面前,添油加醋的把事情都说了一遍——
“这个温尔晚啊,真是差点坏了正事。我带她去见左总,是想锻炼她,培养她,结果倒好,她的心思全花在勾引男人身上去了……”
“您说说,这样的员工哪里能留啊!而且走的时候,左总还给了她名片。”
“依我看啊,不用多久,温尔晚就能搭上左总了。今天她不仅眉来眼去的,而且还投怀送抱,假装自己摔跤,摔到左总怀里去了!”
慕言深坐在沙发上,架着二郎腿,淡淡的听着。
见慕总没什么反应,杜雨婷心里有些疑惑。
难道是她还没有把温尔晚说得更荡更浪?
杜雨婷正要再开口,慕言深却挥了挥手:“出去。”
“慕总,我,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慕言深猛然站起来:“我让你出去!滚!”
他的怒气,哪里是杜雨婷承受得了的,她吓得不轻,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慕言深的胸膛不停起伏,额角青筋暴起。
温尔晚勾引男人的本事,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果然,许宸川出国了,她不甘寂寞了,今天见到左敬,立刻就勾搭上!
慕言深一脚踢翻椅子,大步的走出办公室。
夜幕降临。
因为下午去见左敬,手头的工作耽误了,所以温尔晚加班到八点才结束。
一切顺利,没人来打扰她。
回到帝景园,刚进客厅,慕言深的声音就响起:“过来。”
她放下包,走到他面前。
他昂了昂下巴:“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
“我……”
“拿出来!”
没办法,温尔晚只能照做,掏出了左敬的名片。
慕言深拿起就扔在她脸上:“你就这么缺男人?”
温尔晚也猜到了怎么回事,肯定是杜雨婷去慕言深面前告状了。
“我只是正常工作。”她说,“左总赏识我,留了名片而已。我的手机里还没有存他的电话号码,我也不打算存。”
左敬是什么身份,她心里清楚。
她是罪女,怀着孕,被慕言深牢牢控制的灰暗人生,是不可能靠近左敬这种贵公子的。
温尔晚有自知之明。
“左敬为什么偏偏只给你名片?”慕言深反问,“因为你魅力大,因为你会勾男人?”
温尔晚咬着唇:“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我就是道理!”
她干脆不吭声了,一副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表情。
反正,她清清白白,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慕言深就是在……无理取闹。
对,他一个大男人,居然无理取闹!她还不能解释!
而温尔晚这个样子,慕言深更加生气了。
“竖中指,超车,勾男人……你真是越来越敢。”慕言深眼神沉沉,“温尔晚,人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直说吧,你想怎么折磨我。”
温尔晚清楚,从昨天晚上之后,慕言深对她,只会比之前更无情!
“跪下。”慕言深眯眼,“直到认错为止。”
她没动。
“要我来帮你把膝盖弯一下?嗯?”
温尔晚看着他:“你不是……不打女人么?”
慕言深冷哼一声,屈膝用力的在她膝盖上用力一顶!
她吃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左敬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自己掂量清楚。”慕言深说,“何况,左敬是有女朋友的,根本不可能看得上你。”
温尔晚也是骨头硬,非要呛他:“我又不是苏芙珊,喜欢做小三插足人家的感情。”
“她是我的女人。”
“所以她是小三。”
慕言深弯腰,挑起她的下巴:“你尽管拿自己慕太太的身份去压她。温尔晚,等离了婚,我直接要了你,你也变成了小三……活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温尔晚咬牙:“你不要脸!”
慕言深的手加大力道。
“不要脸!”她还是骂,下巴都快脱臼了,也要说出来心里爽一爽!
“多跪一个小时。”
慕言深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你这是在吃醋么?!”温尔晚看着他的背影,“慕言深,因为我和左敬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所以你吃醋了!”
他之前还说,她吃醋了。
现在看来,他也会吃啊。
想了想,温尔晚说:“胃有点不太舒服,干呕了一阵。不过,我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威廉开始仔细的问诊。
慕言深就在旁边站着。
五分钟后。
“慕太太,你的身体有点虚弱,还是要好好的补充营养,”威廉说,“你们国家的人不是讲究气血吗?你很明显就是气血不足。”
温尔晚垂眼回答:“我……流过产。”
虽然已经快过去一个月了,但一直都是她心里的痛。
她没办法从失去孩子的痛苦里走出来,食欲不振,心情也压抑,从而拖垮了身体。
“流产?”威廉诧异的看向慕言深,“怀的是你的孩子?”
“是。”
“哇哦,慕先生慕太太,虽然孩子已经没了,但我还是要说一句,您们真是幸运。”
温尔晚不理解:“幸运?”
明明……她怀孕之后,就是不幸的开始。
“对啊,慕先生的弱精症才治好,在他患病期间,您居然还能怀上孩子,真是很难得见到的情况。说明您们两个有夫妻运!”
温尔晚更不理解了。
弱精症?
这是个什么病?从字面意思来看,好像就是慕言深身为男人,那方面有点问题啊……
她看着他:“你……不行?”
慕言深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你昨天晚上不是才体会过吗?”
“……”
虽然是这么回事,但威廉刚刚说了啊。
“威廉,我是让你来看病,不是让你来八卦的。”慕言深狠狠的瞪了威廉一眼,“少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温尔晚却非常的好奇:“威廉医生,你说,别搭理他,我想听。”
威廉咳了咳:“在慕先生确诊之后,您还能怀上他的孩子,说明您是易孕体质,非常容易怀孕。放心,现在慕先生已经恢复健康了,您和慕先生想要孩子会非常的容易,不必担心。”
什么?易孕?
温尔晚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慕言深弱精的时候,她都能怀上孩子,现在他们还没做措施,那不是必怀孕?
但是温尔晚又安慰自己,不,不会这么简单的……
她才流产个把月,身子还很虚,小概率的事件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
“是么?”慕言深挑了挑眉,嘴角勾起,“那就借你吉言。”
“当然,你的病还是我治好的。”
威廉开了一些药留下之后,就离开了。
慕言深倒了一杯温水,守着她吃了药,脸色才缓和了不少。
“舒服些了吗?”
“嗯。”温尔晚点点头,“威廉医生说你得的那个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言深抿着唇。
对于男人来说,一直讨论这件事情,确实有些损伤面子。
但仔细想一想,这也侧面验证了他和温尔晚之间的缘分。
“你想听?”慕言深问。
“想。”
“说来话长。”慕言深在她身边坐下,“你还记得,张荷之前每天送来帝景园的炖汤吗?”
“记得。你还强迫我喝过,直到后来我喝一次吐一次,你才没有强迫我。”
慕言深的眼里升起歉意,伸手揽住她的腰。
温尔晚敏锐的意识到了不对劲:“炖汤……有问题?”
“是。”
她心里一惊:“那你还让我喝!”
“对你应该没影响。因为,张荷在汤里面,放的是针对男人生育方面的药。”慕言深说,“我之前一直不知道,也没怎么喝,只是抿了几口。但药性过强,还是让张荷得逞了。”
“所以……你和我在酒店的那一晚,就已经得了这个病?”
“嗯。”
弱精症,会导致活力下降,女方难以怀孕。
万万没想到,慕言深和温尔晚就那一晚,竟然就怀上了。
难怪威廉会说,他们有“夫妻缘”。
可是,有缘分有运气又能怎样呢?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还是连怀上的孩子都没保住。
慕言深说道:“我们结婚那天,威廉告诉了我,并且开药让我服用治疗。那天开始,我就没再喝汤,如今已经恢复了。”
温尔晚闷闷的听着。
明知道有问题的汤,他却还给她喝。
万一,对她有影响呢?他考虑过她吗?
慕言深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愧疚,却说不出半句道歉的话。
那时的他不知道,她就是那晚的女人,做了很多伤害她的事情。
他要她痛苦。
现在呢?风水轮流转,反过来了。
温尔晚让他痛苦,比之前更重更深。
“晚晚,慕家……远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风光。”慕言深说,“慕家人的关系也是相当的错综复杂。你和我在一起,就置身于豪门斗争的漩涡中。”
“我知道,你虽然是慕家的现任家主,但是,也面对着难以想象的压力。”
张荷时不时的煽风点火。
同父异母的弟弟想和他对抗。
慕父已经去世,慕老爷子年迈……
“没关系,我会保护好你。”慕言深承诺,“你只需要站在我的身后。”
温尔晚笑了:“我为什么不直接离开你,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呢?”
他没说话,只是揽着她腰肢的手,用力的在她腰窝上摁了摁。
想了想,温尔晚还是没忍住说道:“也许,慕言深,你最大的敌人不是我父亲,而是……”
是张荷。
是那位继弟。
温尔晚在慕家待的这几个月,越来越明显的感觉到,张荷母子才是慕家最不安分,藏得最深的人。
也是最有动机……想让慕父死的人!
“我知道是谁。张荷母子,我迟早会解决。”慕言深回答,“他们没机会伤害你的。”
温尔晚看着他:“你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不留情面,但是你却一次又一次的纵容张荷母子,没有跟他们明算账。是因为碍于慕老爷子的面子吗?”
“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慕言深一副不愿意多提的表情。
温尔晚捏了一把汗,手心十分的潮湿。
在他面前说这些问题,是有风险的,一不留神就会牵扯到慕父。
而慕父的死,一直都是慕言深的禁忌。
半晌,慕言深才缓和开口:“是因为我父亲临死之前,特意交代我,要善待他们母子。”
原来是这样!
慕父说什么了!
温尔晚很好奇,但是……她没有问。
如果慕言深想说,他会说的。他如果不愿意说,她打破砂锅问到底,他也不会提半个字。
“这些都是往事了。”慕言深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埋在她脖颈处,“晚晚,你想听吗?”
温尔晚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你。”
“你啊……明明想听,嘴却这么硬。”
慕言深的气息拂在她的脖子上,痒痒的,让她下意识想要逃。
他却箍紧了她。
“这件事,我从来没有跟人说起过,连爷爷都没有。”慕言深的声音压得很低,“不仅临死前,父亲还在叮嘱我,甚至在车祸的前一天,父亲秘密找我谈话了。”
“谈话?”
“对。”慕言深说,“他要我将手里一半的股份,无偿转送给张荷母子。”
温尔晚有些惊讶:“一半?这么多?”
“是,但我没答应,父亲的态度却很坚决,我们为此吵了一架。”
温尔晚有一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她意识到,自己正在一点一点的接近真相。
豪门斗争,争的就是权利,是金钱!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那……这件事,张荷母子知道吗?”
“只有我和父亲知道。他平时对张荷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没什么好脸色看,经常训斥他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倒是爷爷经常护着,说人各有命,慕家有我顶着足够了。只要张荷儿子无病无灾,不出去惹祸,也够了。”
“谁知道第二天,父亲就出车祸了。世事无常。”
听完,温尔晚忽然有些心疼慕言深。
但是,她努力的将这股情绪压下去。
因为她曾经看到过一句话,说,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是心疼。
她在心疼慕言深,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温尔晚咬咬唇:“所以……张荷母子他们,更喜欢慕老爷子吧,觉得老爷子才是支持他们,站他们那边的。”
“嗯。”慕言深应道,“张荷隔三差五的跟父亲吵架,她儿子看见父亲也躲着走。”
“那,你父亲车祸之前,有没有见过什么人吗?”
“没有,一直在家,张荷回娘家去了,他落得清闲。”
听完慕言深的叙述,温尔晚越来越发现,事情有蹊跷。
张荷偏偏在慕父前一天回娘家?
恰好,车祸发生的前一天,慕父还在跟慕言深商量,要让出一半的股份!
越来越多的思绪缠绕在她脑海里。
无比复杂。
越想,温尔晚的头越痛。
而慕言深的唇,已经有往下的趋势了。
“别……”温尔晚一个激灵,“慕言深!”
他重新埋首在她脖颈里:“逗逗你,不碰你。”
昨晚折腾得狠了,他也想要她好好休息的。
只能看不能吃的滋味……确实有点难受。
而温尔晚想着真相的事情,心情实在过于糟糕,没好气的拍开他的手:“你要是精力这么旺盛的话,找别的女人去。”
慕言深板着脸:“说什么胡话。”
他这辈子,只会要她,只会碰她。
其他的女人,再难入他的眼!
温尔晚看着他,忽然想起什么:“你和苏芙珊在一起的时候……”
心里突然就开始发涩。
光是想一想他和苏芙珊亲昵的画面,她就无法接受。
何况,她还曾撞见他和苏芙珊躺在床上。
“又胡思乱想。”慕言深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我没碰过她。那次你来江景公寓看到的,是她设计好的。我喝醉了,什么都没做。”
温尔晚知道那一次是假的。
可是……
没接过吻吗?没牵过手吗?
苏芙珊那么喜欢慕言深,私底下没有勾引过他吗?
他是不是把持不住?
越想就越难受,越难受越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想。
但温尔晚又不想问他,显得自己好像很在乎一样,只能“哦”了一声。
“晚晚,你吃醋了?”
“怎么可能。”她立刻否认,“我没有。”
慕言深低笑一声,早就看穿了她的那点小心思。
“我真的没碰过她。”慕言深说,“没接过吻,没牵过手,什么逾越的事情都没做过。”
“你做没做过……管我什么事!”
说完温尔晚就要起身,但慕言深却按住了她。
她一动,他更用力的按住。
温尔晚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老鼠,被他按得吱吱乱叫。
他却玩上了瘾。
“慕言深!”温尔晚说道,“你有完没完啊!”
她又不敢用力推他,怕牵扯到他手上的伤。
慕言深就是仗着这一点,所以才肆无忌惮的抱她!
换做平时,温尔晚怎么可能这么乖乖的让他抱着,一动不动?
“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回海城。”温尔晚问道,“几点的飞机?”
慕言深都追到这里来了,她自然是要被他带回去的。
“随时都可以。晚晚,你来过美国吗?”
温尔晚摇摇头:“本来打算大学毕业后,再来这边玩一趟的,后来……”
后来,人生的一切都变了。
“那么,我陪你在这座城市转转。”慕言深提议道,“玩几天再回海城。”
“玩?”
在她的印象中,慕言深是一个连周末都在加班的工作狂人。
现在,他却要陪她度假玩耍?
真的是“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没等她答应,慕言深已经在规划了:“附近有海,我们去沙滩。你会冲浪吗?潜水?算了,你这小身板,还是乖乖的晒日光浴吧……”
慕言深是个行动派,说到做到。
接下来的三四天,他一直带着温尔晚四处游山玩水。
俨然一个……昏君。
乔之臣一天要打十几个电话:“我说老慕,你找到老婆了就赶紧回来行不行?公司的事情不能我一个人担着吧?”
“你是慕氏集团的总裁啊,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几千号员工等着你回来主持大局啊!”
“喂喂喂,温尔晚,你劝劝他,美国有什么好玩的,早点回来……”
慕言深嫌他烦,直接拉黑了他的电话。
虽然,温尔晚一直没有找到和慕言深和平相处的办法,但这几天,她的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度假让人放松。
要不是温尔晚催促着回去,慕言深还能再待几天。
他好意思赖在这里,她可不好意思,乔之臣都暗戳戳给她发了无数消息了。
再说,慕言深还是一个病号啊,左手还不能动呢!
私人飞机上。
温尔晚实在是太累了,上飞机倒头就睡。
慕言深坐在她旁边,主动的将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
他喜欢她填满自己怀抱的感觉。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终于,飞机在海城落地。
温尔晚知道自己还会回来的,因为这一次的离开,根本不是她自愿,而且准备不充分。
可没想到的,是这么快。
慕言深来得这么快。
正要走出机场的时候,忽然,温尔晚听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尔晚……”
只见,许宸川就站在不远处,望着她这边。
许宸川的旁边,站着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男人,面露精光,满身的奢侈品牌,就差没把“我有钱”刻在脸上了。
“许宸川?”温尔晚一惊。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也刚好回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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