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萧令月一把接住,在女人眼前晃了晃:“这是官府的令牌,你看得见吗?”她抓起女人的手,握在令牌上:“看清楚了,上面刻着官印,这应该能证明我的身份吧?”其实战北寒身上的并不是官府的令牌。战北寒道:“你怎么确定?”“不信就过去看看好了,如果俘虏是男人,那些土匪绝对不会这么放心,连一个守卫都不留。”萧令月冷笑说道,大步朝那些屋子走过去。她记得那个受伤的中年厨娘被送进了哪间屋子,因此直奔目标……
免费试读
战北寒没说话。
他径直越过萧令月,朝那几个“稻草人”走过去。
萧令月也忍着恶心,跟了上去。
从远处看,这几个“人”的姿势就跟田野里驱赶鸟类的稻草人没什么两样,却丝毫不显得质朴有趣,反而阴冷恐怖。
仿佛每一个皮囊里都藏着一个含冤的厉鬼,睁大血红的眼睛,怨恨的盯着来往的每一个活人。
这种可怕的联想,即使胆大如萧令月,一时也忍不住后背泛凉。
她跟着战北寒,走到了“稻草人”面前。
黯淡的月光照在“稻草人”上,透过破破烂烂的衣服,里面包裹着稻草的东西,泛着一丝诡秘的光泽。
战北寒冷冰冰说道:“是人皮!”
萧令月脸色难看,低声道:“我刚看第一眼的时候,就感觉材质不对劲,还以为是我看错了……”
真正的稻草人是用干枯的杂草扎出来的假人。
章节目录第476章
第476章
但是眼前这些,却分明是用什么东西包着草料,再套上破烂的衣服,当成“稻草人”一样插在这里。
而这种东西——
萧令月抬头看去。
“稻草人”比活人要高出一截,最顶上,是一张惨白浮肿的死人脸庞!
五官眉目清晰可见,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脸上满布尸斑。
战北寒冷静的观察了片刻,说道:“都是活人剥下来的皮肤,里面塞了稻草,做成假人立在这里,目的恐怕是……”
“恐吓?立威?”萧令月咬牙接话道。
她又看向其他几个“稻草人。”
每一个都是年轻女孩的脸庞。
她们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被杀,被土匪残忍的剥掉了人皮,当成皮囊塞上稻草,立在这里。
虽然人皮经过特殊处理,但风吹日晒,难免会被破坏。
透过残破的衣服,已经可以看到一些腐败斑点,空气里那股似有若无的腐臭味就是因此而来。
“简直是一群畜生!”萧令月咬牙切齿地骂道。
她是万万没想到,这些土匪竟然能做得出这种事!
古代在战场上,两军对战时,就有砍下人头、在边境线上堆成/人头观,以此来震慑敌方的行为。
但那是打仗,不是在太平年间!
虎狼山距离京城不远,天子脚下,竟然会有土匪敢做出活剥人皮、做成“稻草人”的残忍行迹!
简直是畜生不如!
战北寒没有她这么义愤填膺,因为在到来之前,他就看过关于虎狼山犯案的一些卷宗。
上面记录的土匪罪行,无一不残忍毒辣,灭绝人性到令人发指。
眼下亲眼所见。
除了刚开始略有触动之外,战北寒依然保持冷静。
他看着几个枉死的“稻草女孩”,眼眸沉了沉,朝不远处的屋子看去。
这些屋子与土匪喝酒玩乐的青砖瓦房不同,十分低矮,一间间连在一起,就像是牢房一样。
每一间小屋子都有低矮的门,但却没有窗户,有些门上还挂着铁链和锁,好像里面关着什么东西一样。
先前那些麻木的女人们,便是走进了这些屋子里,关上了门。
她们很安静,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
就像是哑巴。
又像是被人折磨和驯化,已经完全磨灭了人性的傀儡。
即使没人看着,她们也自觉地走进牢笼里,把自己关起来,没有一个人试图逃跑。
萧令月的目光看过去,眼底有些不忍:“这些屋子,难道就是……”她说不下去。
“就是关押俘虏的地方。”
战北寒冷酷地说道:“那些被土匪掳上山的百姓,应该就在这里了。”
话虽是这么说,他剑眉微蹙,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对。
萧令月道:“你确定?”
战北寒看着她。
“这里可没人守卫,我觉得应该不全在这里。”萧令月冷声道,“从刚刚那些女人的反应来看,这里应该是专门关押女子的地方。”
再说得残忍一点,这里就是供土匪们享乐的地方,是整个土匪寨的“奴隶院。”
战北寒道:“你怎么确定?”
“不信就过去看看好了,如果俘虏是男人,那些土匪绝对不会这么放心,连一个守卫都不留。”萧令月冷笑说道,大步朝那些屋子走过去。
她记得那个受伤的中年厨娘被送进了哪间屋子,因此直奔目标而去。
战北寒也跟了上来。
萧令月走到屋门前,伸手一推,屋门应声而开。
里面漆黑一片,安静得死寂,空间狭隘又逼仄,几乎像是一座坟墓。
萧令月拿出随身的火折子,吹了吹,火苗亮了起来。
她谨慎的走进去,借着微弱的火光一看。
狭小的屋子里空空荡荡,只有角落里一堆已经发霉的稻草,还有蟑螂和小虫子在里面爬来爬去。
草堆上躺着一个人影,正是那名中年厨娘,她睁着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上方,明明醒着,却无声无息,就像一具不肯瞑目的尸体。
萧令月示意战北寒留在门口,她举着火折子走进去,蹲下身,轻声问道:“你还好吧?”
女人一动也不动。
“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萧令月本来想说,我是来救你的。
但话到嘴边,她看见女人麻木呆滞的样子,几乎和死人没两样了。救或者不救,或许对她也不重要了。
萧令月便换了种说法:“我们是朝廷派来调查情况的人,朝廷已经准备铲除这个土匪窝,你是被他们抓上来的百姓吗?能不能跟我们说说,这土匪寨里的情况?”
果然,提到朝廷两个字。
这个麻木又呆滞的女人忽然颤抖了一下,眼珠转动起来,看向她。
“那些土匪喝酒的时候,我在屋顶上看到了,他们说要去洗劫附近的村庄,你听到这话打翻了酒壶,因为你害怕他们真的去那个村庄是吗?”
萧令月观察着她的表情,试探道:“你是那个村庄里的人?还是有亲人在那边?”
中年女人嘶哑的开口:“你……你真的是朝廷的人吗?”
“我是!”萧令月立刻说道。
“你是骗我的吧?”中年女人喃喃道:“朝廷根本不管这边了……土匪杀了那么多人,朝廷都不管,你是骗我的吧?”
眼看她眼底微弱的神采就要彻底熄灭,萧令月扭头对战北寒道:“把令牌给我!”
男人剑眉微蹙,扯下腰间的令牌,丢给她。
萧令月一把接住,在女人眼前晃了晃:“这是官府的令牌,你看得见吗?”
她抓起女人的手,握在令牌上:“看清楚了,上面刻着官印,这应该能证明我的身份吧?”
其实战北寒身上的并不是官府的令牌。
而是翊王府的令牌。
真要算起来,这比什么官府令牌都管用,而且没人敢伪造。
但是,萧令月也不确定这个女人认不认字,可能她都不知道翊王府是什么,直接说是官府令牌,她可能更容易相信一点。
女人颤抖着伸手摸了摸,她确实不认识令牌上的“翊”字,但是却认得,这确实是官府造的令牌。
她在土匪寨里见过一次,被那些畜生当成战利品挂在身上……
微弱的火光下,令牌折射出耀眼的金光,一下子刺痛了女人的眼睛。
她满是血丝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从稻草堆里坐起来,死死抓住萧令月的手臂:“你真的是朝廷的人……朝廷真的来杀那些畜生了?真的吗?”
女人的手干瘦得可怕,几乎只剩下骨头,死死攥着萧令月的手臂,手指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
萧令月吃痛的闷哼一声。
战北寒大步过来,按住女人的肩膀,冷喝道:“放手!”
“那些土匪当着我们的面,很多人一起……把她给糟蹋了!让她不穿衣服绑在院子里,谁都能来糟蹋……”
“没过多久,那个媳妇就疯了。”
“那些畜生折磨了她半个多月,后来玩腻了,就当着我们的面,一刀刀把她砍死了,喂给了寨子里的狗……”
萧令月脸色微变。
女人看到她紧咬牙关,反而笑了。
她枯瘦的脸庞笑起来有一种麻木的抽搐感,就像是强行扯出来的弧度,僵硬死板,比哭还难看百倍:“是不是很可怕?那些畜生……比厉鬼还可怕!”
“我们同村的姑娘家,当场就被吓疯了两个,可是疯了也没用啊……她们还是会被糟蹋,被折磨得不人不鬼,就算最后死了,还要被狼和狗啃咬,连一具全尸都没有。”
“所以,我不敢去找我丈夫和孩子,也不敢知道他们的下落。”
萧令月低声问道:“你们有人逃跑过吗?”
“有啊,怎么没有?”女人歪头看着她,似疯癫,却又有着怪异的清醒,“每个人都想跑,无时无刻都有人想跑。”
“你进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的稻草人了吗?”
萧令月心里咯噔一声。
女人吃吃的笑起来:“她们就是逃跑的人啊!”
“每隔一段时间,稻草人就会换上新的……永远也用不完!”
“那些逃跑的人啊……被抓住之后,土匪们就会用各种稀奇古怪的法子折磨她们,你想都想不到他们用多少种办法折磨人。”
“我都见过……”
女人说着说着,眼神又变得呆滞麻木起来,语调却是诡异的平静。
“我看到他们把姑娘丢进狼窝里,看着她活生生被狼分尸……那个小姑娘还在哭着喊爹娘,最后被一头狼咬住了喉咙,脑袋滚了下来,眼睛都没闭上。”
“我还看到他们用长长的铁棍,从人身下捅进去,扎穿了肚皮,就插在院子里,血流得满地都是,让我们所有人看着她一点点烂成骨头……”
“我还看到,他们把人丢进热水里,活活的烫熟了,煮成一锅肉粥,让我们去喝……”
“别说了!”萧令月实在听不下去,紧紧拧着眉,脸色发青。
女人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又说:“后来就没人跑了。”
有人绝望麻木,有人彻底发疯。
有人鼓起勇气选择自尽。
但不管她们怎么选,最后都是死无全尸。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生不如死。
死不安息!
偌大的虎狼山,这些年来,已经不知道葬送了多少冤魂。
凄厉的山风日复一日的刮,一日更比一日烈,怨气冲天而起,满山风声犹如鬼哭。
人间变成了炼狱。
萧令月深吸一口气,压下满心的不适和翻腾的怒火,她冷静的问道:“你在山寨里这么久,有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女人不说话,仿佛听不懂似的看着她。
萧令月又问道:“你见过那些土匪的头目吗?”
女人道:“我见过……”
“他长什么样子?”萧令月立刻问道,“住在哪里?”
“住在山顶上,我只见过一次……他长得像夜叉!”
女人很小声的说:“青面獠牙,眼睛比铜铃还大,指甲是黑色的,牙齿尖尖的挂着血肉,走到哪里周围都是鬼哭声!”说得一脸认真。
萧令月:“……”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 请发送邮件至 87868862@qq.com 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