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老者反复看了半个小时,始终眉头紧锁,和老板商量了几声,又去打电话了。鹿宝儿全程坐着,耐心等待。司机都感觉有点儿不耐烦了,他站起身,眼尖地看到门口不远处站着一个人。秦北也进门前,把烟头按灭,丢在旁边的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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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群家属坐一起,然后垂头抠着指甲。
很丢脸。
李贺那一声喊,打的是我的脸。
我瞬间就后悔了。
我就不该来,就该躲得远远的,明知道人家讨厌我,还出现,还来找他,怎么这么不识趣。
正想着,眼前被一片阴影笼罩住。
还没抬头,就听见李贺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他说:「跟我出来。」
和李贺面对面站在警局大院,他盯着我一阵沉默,让我好不自在。
我觉得求人办事不该等他开口,就先开口:「又要麻烦你……」
「五十万还不够吗?」
他看着我的眼神是那样厌恶。
这让我鼻头一酸,喉咙哽住,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攥紧了垂在两侧的手。
五十万,我的确拿了,李贺他妈转给我的,打到我的银行卡里。
这是事实,没办法解释。
他冷哼一声,脸从始至终都是阴沉的,「夏星,拿了钱就该安静点。我不欠你了,别总来我面前晃荡。」
说这话时,他一直盯着我,之前满是爱意的眸子里此刻全是冰碴。
很好地印证了那句话,从前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我深吸了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眼眶湿润,强撑着笑说:「是我唐突了。」
李贺没接话,转身就走了。
走得那么决绝,头也不回,只留给我一个冷漠的背影。
要是以前,在上学那会儿,我可能会厚着脸皮扑过去抱住他,不依不饶地让他承认还爱我,可现在不行了,年纪大了,暖冰山这种事我干不动了。
心底一阵烦躁,从包里拿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还没抽上一口,就被夺走了。
「不是说好不吸烟了吗?」
我抬眼看了下站在面前的人,一时间就像是有人撑腰的小孩,不需要再装坚强,哽咽着喊了声:「耗子。」
「见到前男友就这么伤心吗。」杜依灏张开臂膀揽住我,让我靠在他的肩膀上。
刚才强忍的眼泪随着他这一句话如开了闸的洪水,止不住。
他轻拍着我的背,笑着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别吃回头草了,实在不行咱俩单身狗凑合得了。」
凑合个屁,就是因为他,我才被骂渣女……
在院子里平复完情绪,重新回到警局大厅。
闺蜜已经从调解室出来了,她站在李贺身边写着什么,杜依灏拉着我上前,可我却别扭地站在门口不肯动。
李贺刚才的态度让我怕了,我不想上前讨人嫌。
「没事,这里交给我,你要是觉得尴尬,就先去车里等着。」他把车钥匙递给我。
还突然亲昵地凑近我耳边小声说:「不准偷吸烟。」
我对他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感到十分不适,身子条件反射往后退,但他手却从背后腰间揽住,让我跟他贴得更紧了。
「你干吗……」
「嘘,别动,你前男友过来了。」
我对上李贺的视线,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我现在已经被李贺肢解了。
他的脸比刚才更阴沉,眼神更刺骨,浑身像是散发着恐怖电影里的黑气特效!
他走到我们面前,语气极其不好地说:「在警局注意一下你们的行为。」
杜依灏一听这话,搂我搂得更紧了,他阴阳怪气地对李贺喊:「怎么,警察的业务这么广泛了?我和女朋友搂一下也要管?」
声音不大,但足够吸引人,好奇的目光纷纷往这边看来,还有几个戴着银手铐喝醉酒的男人在八卦谈论。
一个说:「好像那女的是那警察的前女友。」
一个答:「都分手了那警察还管!」
又一个说:「我要是那女的,我也跟那警察分手,脾气臭死了!逮捕我的时候给摁地上疼死了。」
又一个答:「就是,我看还是现男友好,看着还有钱还温柔。」
……
我好像看到李贺暴起的青筋了。
僵持不下时,闺蜜出声打圆场:「谢谢李贺,要不然我得跟那个流氓纠缠到凌晨。」
李贺冷冰冰地回复:「不用谢,我们也是按程序走的。」
他从始至终再没看我一眼,而是杀气腾腾地紧盯着杜依灏。
被他盯着的杜依灏来劲了,他贱兮兮地附和:「是得谢谢李警官。」
还伸出手要跟李贺握手,说什么:「得谢谢你当时跟夏星分手,要不然我也不能小三上位。」
我:「?」
一剑把我给杀了吧!
鹿宝儿等了一个小时,专家才匆匆赶来。
来的专家是个光头的老者,他步履匆匆,因为天热满头大汗。进门后经老板介绍,和鹿宝儿打了声招呼,才去鉴宝。
老者反复看了半个小时,始终眉头紧锁,和老板商量了几声,又去打电话了。
鹿宝儿全程坐着,耐心等待。
司机都感觉有点儿不耐烦了,他站起身,眼尖地看到门口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秦北也进门前,把烟头按灭,丢在旁边的垃圾桶。
老板眼尖看到他,立即上前,垂着脑袋,恭敬地弯下腰,“秦少,您大驾光临,让寒舍蓬荜生辉,快里面请。”
秦北也朝他冷漠地点了下头,径直往鹿宝儿走去。
鹿宝儿站起身,冲着他点头,等秦北也坐下后,她才在身边坐下。
这时候,古宝斋又来了三位专家。
经过一番坚定。
老板抹着额头上不知何时冒出的冷汗,对鹿宝儿道:“鹿姑娘,可否赏光晚上一起吃个饭?”
“不了,我等会儿还有事,如果这些东西你们能吃下,把钱给我,我就要回去了。”鹿宝儿直接婉拒。
老板讪笑一声,不是他想结交她,而是京城四位顶级鉴宝专家中的刘先生想要邀请她共进晚餐。
她竟然眼都不眨地拒绝了。
“东西刚才鉴定过了,都是好东西,且价值不菲。除了一百张1951的第一套钱币,剩下的我们一下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可否等明天,我们上门付款?”
“可以。”鹿宝儿眉眼清秀,声音温暖如春,这种姑娘尽管年龄小,可给人一种大家闺秀的气度,很难让人不喜欢。
秦北也双手交叠,斜靠在雕花木椅上,眯着一双邪肆的眸子。纵然一句话没说,在场众人,谁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老板匆匆转身和四位专家谈话。
不一会儿,老板领着一个膀大腰圆的老者过来,介绍道:“鹿小姐,跟您介绍一下,这是刘先生。”
鹿宝儿站起身,礼貌道:“刘先生好。”
刘志国打量了鹿宝儿一眼,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用麻绳缀着的水晶吊坠上,水晶吊坠像是一只人眼,若是聚精会神的观看,会让人产生眩晕感。
就这一眼,刘志国连忙低头,恭恭敬敬道:“鹿小姐,您可是徐文秀的后人。”
“徐文秀是我外婆。”鹿宝儿实话实说。
古宝斋老板见刘志国对鹿宝儿如此客气,不由地感到震惊。
刘志国妻子是书香门第出身,他在鉴宝行业里赫赫有名,两人算不上名人,却是京城的显贵家庭,对人极其傲慢,从来不会对谁恭恭敬敬。
就是这样的人,竟然对鹿宝儿这个乡下来的小丫头称呼“您”
他还未惊讶结束,就见刘志国“噗通”一声跪下,道:“鹿姑娘,刘某有一事相求,只要您答应,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你说。”鹿宝儿轻轻弯腰,把刘志国虚扶起来。
刘志国抬眸偷看鹿宝儿一眼,面露难色道:“见您这气质,肯定是得了外婆的真传,我想让你给我算上一算。”
“算什么?”鹿宝儿面色平静。
“寿命!”
这话一出,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寿命还能算?
让一个小丫头算?
古宝斋老板半信半疑,转身去将一百张连号钱币算成钱,且把另外两件,用锦盒收好。
刘志国这一跪,把同伴剩下三位老者也吸引来了。
众人都好奇地望着才年仅十八岁的小丫头,有的皱眉,有得摇头,有的觉得好玩儿,看热闹。
秦北也视线落在几人身上,也不言不语,似是在欣赏一部戏曲,眼神中透着几分轻慢。
鹿宝儿端坐着,悠闲静谧,仿佛有她在,其他人都不该大声喧哗。
事实上,她身边围了些许人,也的确寂静的鸦雀无声。
“算寿命,乃是有违天道,泄露天机,是会遭受天谴。”鹿宝儿声音慢悠悠,想要委婉拒绝。
刘志国却急忙道:“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任何代价?”鹿宝儿抿了下唇,面露为难。
“是”刘志国回答斩钉截铁。
鹿宝儿垂眸,思虑片刻。
刘志国继续道:“鹿姑娘,不管算到的结果如何,我都会坦然接受。”
鹿宝儿叹了口气,站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给你算上一算。”
她朝刘志国招手,让他在自己对面坐下,细细端详他几眼后,又看了看他的手,便开口道:“晚年得名得利,虽然有钱财,却容易被消耗,并无过多积蓄。好在兄弟和睦,夫妻感情深厚,儿孙健康。”
刘志国听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是是是!”
其他人却不这么认为,甚至觉得鹿宝儿装腔作势,说得虽然都对,但知道他身份家庭的人,很容易讲出这些话。
下一秒,鹿宝儿话锋一转,面色随即严肃起来,道:“面耳发黑,气色蒙灰,元气衰竭,乃是阳寿将尽之兆。”
吓!
这丫头好狠,竟然当着别人的面说人快要死了。
刘志国也吓出一身冷汗,嘴唇发白,好半天似是连呼吸都忘记了。
鹿宝儿神色如常,低头拿起桌子上的茶水,优雅地小抿一口。
等了片刻,刘志国呆滞地眼神逐渐聚光。
他面露青灰色,望着鹿宝儿声音酸涩道:“可有补救之法。”
鹿宝儿淡定地放下茶杯道:“没有,命数尽,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
刘志国动了动发白的唇角,好半天才出声道:“我想知道,我死后家庭运势。”
鹿宝儿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桶竹签,道:“随便抽一支,你应该懂的。”
众人见刘志国额头都出汗了,细密的汗珠,顺着他肥胖的耳朵滑入颈脖里。
他双手颤抖地抽出一支签。
签上有一个光字,和一个孤字。
“儿子败光家业,无心孝道,妻子孤独终老。”鹿宝儿放下竹签,收起竹筒,面色微冷道:“我算完了,你说过,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我要你捐献一半家财做善事,你可做得到?”
刘志国咬牙,闭上眼,不死心道:“我说话算话,你的要求,我能做到,但求鹿姑娘高抬贵手帮帮我。”
鹿宝儿神色淡定道:“寿命之事,我帮不了你。你年轻时做过有损阴德之事,阳寿受影响,我也无能为力。但可以帮你们改风水,保你子孙衣食无忧,妻子安享晚年。”
“谢谢鹿姑娘大恩大德。”刘志国站起身又要跪。
鹿宝儿却抬手压住了他的肩膀,道:“今晚你回去履行承诺,明日中午,派人到秦春园接我。”
“好好好!”
鹿宝儿站起身对一旁看戏的老板,以及众人,微微颔首。
老板这才反应过来,将两个锦盒和一张银行卡交给鹿宝儿,道:“一百张连号纸币,按照市价,一张五千块,一百张是五十万,因为保存完好,专家给出整套60万的价格。钱在卡里,您可以查看后再走。”
“不用了。”鹿宝儿接过东西,道:“记得明天早上拿钱来取另外两件东西,别错过了时间。”
老板立即点头,知道她中午约了刘志国。
从古宝斋出来。
鹿宝儿看向秦北也,道:“你过来寻我是有事吗?”
秦北也挑了下眉,漫不经心道:“人生地不熟,怕你受人欺负。”
鹿宝儿不傻,秦北也的态度,怎么看都不是真心的。
想到奶奶,一切都解释的通。
她站定,冲着秦北也微微弯腰,道:“秦先生,我还有事,也不方便叫上您一起。”
她温柔清雅,有种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
司机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喘,这恐怕是第一个敢拒绝秦北也的人。
原以为她会惹怒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却不想秦北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道:“我去找朋友喝茶,你好了叫我。”
秦北也转身从电梯上了商城六楼。
六楼空间很大,玻璃隔音效果俱佳,踏进走廊便听不到外面的嘈杂声。
在秘书的带领下,来到一扇紧闭的防盗门前。
“秦先生,白总在里面。”秘书打开门。
秦北也抬步进去。
白逸看到他来,立即乐呵呵地上前道:“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听说你中午来找我了?”秦北也在沙发上坐下,助理立即将泡好的茶端上。
白逸笑道:“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老爷子要从国外撤回来了。他乘坐的航班我不放心,想请你帮个忙,把你的私人飞机借来用一下。”
白家乃文臣政客,历经三代总统更迭,白老爷子为国家争取过无数利益,同时他也得罪过非常多的人,甚至有恐怖组织扬言要公然刺杀他。
秦北也揉了揉泛红的眼尾,道:“上面没有派人接?”
“没有,我哥受伤,还在养伤中,排挤他的人在背地里搞小动作,所以我才觉得爷爷回国路上肯定不会太平。”白逸面露担忧。
秦北也把头靠在沙发上,整个人懒洋洋地陷进了柔软的沙发中,细看不难看出,他眼白上有许多红血丝。
“飞机停了好久未动,需要细细检查一遍,这事不能让别人知晓,我会让人安排。你要出发的时候再过去,别让人有机可乘。”秦北也合上眼皮,眼底的燥郁也被全部遮住。
白逸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担心道:“又是多久没睡了?”
“三天而已,我眯一会儿,帮我看着楼下那位。”秦北也话落,拿过一旁的书盖住脸,很快便传出均匀地呼吸声。
白逸张了张嘴,本来还想说,出发前找鹿宝儿算一卦。
现在看来,这事还是等稍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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