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凝眉:“施主,你要是再执迷不悟,贫僧只能超度你了,贫僧向来不为难众生,但请施主能够明白。”
在主持这句话说完之后,终于传来了一阵笑声。
是个女人的声音,如同银铃一般,在我耳边响了起来。
在我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我竟然有那么一种错觉,如果这个声音的主人特别漂亮,我是不是真的该委曲求全娶了她?
可我刚刚有了这种错觉,就被主持狠狠地瞪了一眼。
这个眼神有点可怕,我的脑子里也嗡的一声,瞬间清醒了很多。
“施主,莫要有邪念,否则你必然走火入魔,到时候贫僧可就无能为力了。”
我听主持这么说,慌忙点头。
那个银铃般的笑声在丛林里回荡了很久,接着那阵铿锵的脚步声停了下来。
“大师,我也不想与你为难,可我看好此人,与其缔结姻缘,有何不可吗?”
“女施主,此人身怀大任,虽然现在无知,可日后必成大器,你若是此时耽误了他,恐将涂炭人间,更何况,人鬼殊途,天理难容,请女施主三思而后行啊。”
我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看到那个女鬼长什么样子,只是感觉她的声音确实挺好听的。
主持咄咄逼人,根本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可我却听的毛骨悚然,什么叫身怀大任,什么叫涂炭人间?我到底是谁?为什么老和尚和那个瞎眼的老太婆都要选择帮我?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我把所有的想法抛之脑后,冲着空荡荡的林子里喊道:“美女,我不能跟你成亲,主持说的很对,这人鬼殊途,你看……你要不从冥界找一个吧,我这人又不帅,又笨,你……你选我……没……没什么好处!”
女鬼听到我的话之后突然沉默了。
良久她开口说:“你想好了吗?”
“我……我当然想好了,你看,我一个活人,就算你长得再美,我这心里有阴影啊!”
那个女人听到我这么说,终于沉浸在了黑暗中。
我不敢试探去问,只是看主持。
主持摇摇头,表示她已经走了。
我这才瘫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妈呀,吓死我了。”
主持将我扶起来,对我说:“跪下去,给她磕个头吧。”
主持跟我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在朝着身后看的。
我下意识的跟着主持一起转向了后面。
这个时候,我发现,我身后哪里还有什么山洞,只有一个土包子!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她的家。”
“坟……坟墓!”
我惊恐的叫了出来,主持摇摇头:“不,这是给你准备的坟墓,如果你们成亲了,你就出不了,跪下去磕个头吧。”
我慌忙点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磕了几个头,主持才将我拉起来,不过我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他的眼神非常的复杂,好像在想什么事儿。
我问主持:“怎么了主持?”
他低下头朝着那个墓葬看了看,随后又朝着我摇了摇头,说:“唉,天意难违,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我不懂他的意思,他却不再多说,只是对我说:“走吧,咱们下山。”
他不多说,我也懒得问,我的事儿已经够多了。
我随着他下了山。
主持回去之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来了一个灵牌,灵牌上面没有刻字。
他对我说:“把这个拿着,每天上一炷香,莫忘了。”
我问他为什么,他就告诉我,只管上香就行了,其他的不要多问。
主持也算得上是我的大恩人了,我点头,他告诉我,他叫天道主持,有缘我们还会见面。
我问他,为什么这么说,天道主持只是笑了笑:“好好地休息吧,明天一早下山吧,哦,对了,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与浪子有缘,他自然会与你见面,不用着急,天时地利人和,时机到了,自然会碰面。”
我点点头,主持便转身离开了。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
我坐起来,看着那张灵牌,呆呆的出神儿。
联想到天道之前说的话,我心里越发的觉得不安,我到底是谁呢?我应该就是我,可是为什么这么多怪事儿要发生在我身上?
我站起来,走到灵牌旁边,上了一炷香,这才重新躺回到了床上。
本来我以为自己还是睡不着,但是躺了没多久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
第二天鸡鸣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慢慢的睁开眼睛,外面的僧众已经开始了他们的修行。
我知道现在该走了。
我把行装收拾了一下,随后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不过这一次我却没有看到天道主持。
我也没多想,便离开了观音禅寺,出去之后,我肚子里饿的叽里咕噜的。
正巧在不远处就有一家快餐店。
我跑过去。
饭店刚开门,老板不在,只有厨师和服务员在忙活。
看到我进来了,服务员有些不爽快。
这一点我也知道,饭店这种地方是最不和谐的,大饭店还好,各司其职,谁也不用多管谁的事儿,到点上班到点下班。
可是小饭店不一样,人来就得接,要不然让老板知道了,那得挨训。
服务员很不客气的看着我:“吃什么?”
他说完,板着脸将菜单放在我面前。
这个时候,我隐约的听到厨师在厨房里嘀嘀咕咕的说:“妈的,天天这个点,活还没干完就有人来吃饭,什么破饭店?”
我也没在意,其实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饿,简直就跟跟上了饿死鬼一样。
我点了餐,很快,东西就上来了。
服务员还是一脸不悦的看着我。
我没搭理他,抓起筷子狼吞虎咽。
然而,这个时候,饭店的门再次被推开了。
我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只见一个非常脏,提着酒葫芦的干瘦老头走了进来。
我看到他,呆了一下,怒火顿时就蹿了上。
这就是前面我看到的那个木屋里的隐士。
他把拒之门外,还给我喷了一脸的口水。
我骤然间站了起来。
他也看向了我,上下打量着我:“嘿呦,真巧啊,这地方都能碰上神经病,看来这世界太小了。”
我瞪着他:“你个死老头,上次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你今天到是找上门来了。”
服务员听到我们剑拔弩张的声音,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
可是他对我的态度不好,对这个脏了吧唧的男人却格外尊敬,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老头身边,笑着擦着他旁边的桌子:“哎呀,老先生您怎么光顾小店了,快坐,快坐。”
如此大的反差,让我顿时恼火的更厉害了。
我嘴角抽了一下。
那老头却嘿嘿一笑:“不满意?滚出去!”
他这话就是对我说的,而那个服务员听到老头子骂我,转过头恼怒的盯着我:“我说,你是来吃饭的还是来找事儿的?”
我怒了,一拍桌子:“吃顿饭,又不是不给钱,哪里那么多事儿,老子还不稀罕在你们这儿吃呢。”
我说完转身就走。
可我刚刚到了门口,那个男人就朝着我喊了一声:“等一下。”
我扭过头很不爽快的看着那个老头子。
服务员撇撇嘴,根本就懒得搭理我,只是我被这个老头子叫住,他好像是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然而这个老头眉头却拧的很紧。
他对我说:“你过来。”
我看着他,不屑的说:“嘿,糟老头,看你那邋遢样,你以为老子怕你,想让老子过去,门都没有。”
我说完不再搭理他,转身就走了。
饭没吃好,气的我却差点吐血。
出来之后,我肚子也不饿了,找了一家宾馆暂且住了下来。
就在此时,我的电话铃声响了。
我拿起来看了看,不是郎正文打来的,而是我爸打来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的不让自己发火,接通电话之后问:“爸,有什么事儿吗?”
“儿子,你已经好几天没有给爸妈打电话了,也不知道你工作顺心不,这两天你妈的眼皮子老是跳,怕你出点啥事儿啊。”
我勉强的对电话笑了笑:“爸,瞧你们说的,你儿子好着呢,工作超顺心,打了那一架之后,我也以为自己找不上工作了,就来外地了,没想到工作还很顺心,老板他们都挺好的,哦,对了爸,我在忙,等有时间,我再给你打电话。”
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
我使劲的搓着脸,我爸妈现在已经开始担心我了,我以前从来没有觉得他们有多好,现在却发现,其实最亲近我的人,还是我爸妈!
挂断电话之后,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因为无聊,我又将那张灵牌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仔细的打量。
经过这么多事儿之后,我本应该对这种东西有着本能的畏惧。
但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对待这个灵牌,我的心里竟然没有任何的阴影可言,甚至觉得这个灵牌就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我呆呆的望着那张没有名字的灵牌,嘀嘀咕咕的说:“灵牌啊灵牌,你到底是什么呢?”
灵牌不会回答我的话,依旧静静地摆在桌子上。
经过天道的提醒,我今天早上下山的时候刻意的给包里面装了一盒香。
反正无事儿,我干脆又给这张灵牌上了一炷香,等香火燃尽。
我才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我需要散散心,但是我刚一出门,我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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