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楚羡轻轻应了一声,“请进来。”旁边秋嬷嬷再次皱眉。她瞧不上楚羡的这个堂姐云若兰。楚羡的父亲武安侯早早去世,皇上感念武安侯的战功。于是让武安侯的兄长继续住在侯府,照料武安侯的一双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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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黑乎乎的墙边传来楚羡的吼声,“我打死你这狗杂碎!”
尽管见惯楚羡的嚣张任性,可此刻程景硕还是身子一顿。
他眼底明显有错愕,还有一丝庆幸。
墙边,穆子恒捂着剧痛的手臂,不敢置信地看着楚羡。
“月月你怎么了?我是子恒啊!”
“你昨天还说这辈子非我不可,嫁给那个冷面煞神只是不得已!”
“你到底怎么了?你快醒醒!”
……
这话让程景硕的眸子再次暗沉,如同不见底的深渊。
是啊,他差点忘了,楚羡说过,他是她这辈子最恨的人。
秋嬷嬷忍不住了,提醒道:
“将军,楚羡这次不知道又搞什么名堂,不能再放纵她乱来了!”
不等程景硕开口处置,楚羡冲上去,对穆子恒补了一脚,动作狠厉至极。
“敢对将军夫人出言不讳,你找死!”
穆子恒本就不会武,毫无反抗能力。
他也发觉不对劲了,顾不得再说什么,立刻喊人来接应他离开。
楚羡怒火未消,抓起一把花坛里的鹅软石,冲逃跑的穆子恒砸过去。
“王八蛋!再敢来!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还没缓过气,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楚羡立刻回头。
没想到,撞进那双如墨般的眸中。
前世楚羡厌恶极了程景硕,也怕极了他。
看着程景硕站在她眼前,楚羡仿佛一瞬间坠入深渊。
心里的悔恨和内疚缠绕着她,让她喉咙梗着难受。
太好了,他还活着。
她咬牙,仍然忍不住颤抖。
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程景硕,对不起,之前是我蠢,是我笨,是我眼瞎……”
“我错了,错得离谱,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只想做好你的妻子……”
程景硕眸子微沉,冷声道:
“夫人病了,送夫人回去养病。”
程景硕这个语气好像根本不信,也是,刚刚他一定看到她私会穆子恒了吧?
楚羡焦急解释。
“程景硕!我是真的来和你认错,我以后和穆子恒再无瓜葛,我保证再也不会见他!”
见程景硕还是没说话,楚羡急声道:“程景硕,你怎样才会相信我?”
程景硕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这个女人,有时就像只狡诈的小狐狸。
突然,他抓住楚羡的手腕,脸色讳莫如深。
不等楚羡反应过来,她已经被程景硕拖进一旁的空屋。
砰地一声,门被程景硕反手关上。
昏暗的屋子,只有一点月光照进来。
楚羡还没开口,就被程景硕推倒在冷硬的木榻上。
“既然你说没有骗我,那就证明给我看。”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随即直接扯开她的嫁衣。
楚羡脸一白,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她脑袋嗡得一声,全身都下意识绷紧了。
她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给程景硕,可并不是这样。
黑洞洞的屋子,强迫的动作。
她只有恐惧和害怕,这根本不是她期待的洞房花烛夜!
在嫁衣快落地的瞬间,楚羡下意识反抗,推开了程景硕!
“不要!”
程景硕眼底划过讽意,果然,这女人又是在骗他。
他冷冷转身,要向门外走去。
见程景硕生气要走,楚羡心里一空,急忙伸手从后面抱住了他。
“程景硕,我没有骗你,我只是不想敷衍你。”
“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我愿意慢慢了解你,努力爱上你。”
被抱住,听她软软糯糯的声音,说着这些,程景硕的身体一顿。
他眉宇间的凉意散了些。
哐当一声,有东西从楚羡的衣裙间掉落。
看清是什么后,楚羡脸色煞白。
匕首……
她差点忘了,前世嫁过来之前。
她听信云若兰的话,在身上放了把匕首。
说要为穆子恒守身如玉。
楚羡的脸色越来越白。
见程景硕转身,她立刻抬头。
果然,在程景硕眼底看到了嘲讽和寒意,冷得刺骨。
“程景硕,你听我解释!”
“我之前是昏了头,我……”
程景硕径直走出屋子,吩咐一旁的秋嬷嬷道:
“将夫人送回屋养病,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踏出房门一步!”
秋嬷嬷知道将军向来说一不二,这摆明了就是要保住楚羡,让她不被老夫人处置。
秋嬷嬷又是无奈又是生气。
进去后,看到楚羡脚边的匕首,这明摆着是要刺杀将军啊!
秋嬷嬷愤然看着楚羡,吩咐婆子将她带走。
楚羡被一群婆子围住,看着程景硕的身影快要消失,她心急如焚。
突然,看到脚边的匕首,她不假思索就捡起来。
举着匕首推开婆子,楚羡冲程景硕跑去。
“程景硕!等等!”
秋嬷嬷吓坏了,喊道:
“她要刺杀将军!快拦住她!”
一群婆子也被楚羡不要脸的举动气坏了,急忙追过去。
可谁知道,楚羡停在了半路上,举着匕首割向自己的手心!
一瞬间,白兮的手鲜血如注,让众人都愣在原地。
程景硕回头的时候,看到身形单薄的楚羡举着手。
夜色下,不断流血的手让人触目惊心。
也让他那双如深潭般死寂的眸子一紧。
楚羡目光灼灼地看着程景硕。
“程景硕,我以血起誓,如果我今晚和你说的话有半句假的,就让我不得好……”
“死”字还没说出口,程景硕冷厉地打断了楚羡,“够了!”
程景硕还是令人将楚羡关起来。
由于主院被烧,楚羡暂时被安置在梧桐苑。
看着秋嬷嬷铁青着脸给自己包扎伤口,楚羡一言不发。
秋嬷嬷心里带着怨气,动作狠厉,可她见楚羡始终没发作,好像真的变了个人一样。
想到原先隔三差五上门找茬的楚羡,秋嬷嬷刚要心软,顿时又警惕起来。
是不是楚羡又有什么阴谋了?
包扎好,秋嬷嬷拧眉看着楚羡。
“云姑娘,我家将军不是坐享其成的公子哥。”
“他自小受尽磨难,刀光剑影里才挣来将军之位。”
“你若再闹,别怪老奴对你不客气!”
楚羡眼眶发红,声音哽咽。
“嬷嬷,以前都是我的错,我真的知道错了。”
秋嬷嬷见楚羡这般态度,更觉得不对。
楚羡闹了几个月了,刚刚还那么放肆地纵火,哪可能转眼就变了?
她心里叹气,不想再看楚羡演戏,转身出了屋门,又按吩咐落锁。
正要走,秋嬷嬷看到院子里立着的冷峻男人,她再次叹了口气。
这一夜,被锁住的屋子烛火长明。
楚羡顾不得手上的伤,她急切地按照记忆写着药方。
她记得,前世大婚之后,程景硕为处理她的烂摊子,急火攻心下,在战场留下的余毒失控,毒发昏迷。
那时候她被程景硕提前送去别院关着,她对程景硕的恨也越积越多。
现在她才明白,程景硕关着她不是折辱她,是要保护她。
然而她却不断地给程景硕惹麻烦,在别院闹得天翻地覆。
害他拖着病躯赶去,最后终身留下了病根。
由于手指用力,手心的伤又崩开了。
血浸透纱布,滴落在纸上,混着眼泪……
天色微微发白,守了一夜的程景硕进屋,却看到楚羡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虽然睡着,眉头还是紧紧拧着。
手下压着的纸已经被血和眼泪糊得看不清字迹。
程景硕自嘲一笑,他不用看也知道,这又是楚羡写给穆子恒的书信!
楚羡醒来时,已经躺在床上,还盖着被子。
抬起手,伤口也已经换好药,重新包扎好了。
想来应该是秋嬷嬷或是菱香做的。
想到药方,楚羡顾不得穿衣穿鞋,她光着脚冲到桌前。
却发现纸已经泡烂了,一个字都看不出来,她连忙重写一份。
很快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楚羡立刻藏好药方。
毕竟她现在无法解释这药方。
秋嬷嬷打开门,敏锐地捕捉到了楚羡藏东西的动作。
她心里一阵气愤,昨晚差点就被楚羡给骗了。
让菱香进去伺候,秋嬷嬷忍着怒意重新上锁。
不多时,秋嬷嬷去了书房。
“将军,夫人偷藏了东西,还打听出门采买的事,应该是想往外送信。”
程景硕忍着胸口不断翻涌的气血,
沉默了良久,随后垂下眼帘,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派人看牢了!”
一旁,祁风心里叹息。
战场上杀伐决断的将军却偏偏栽在这里,对楚羡每次都是容忍。
不多时,门外通报。
“将军,老夫人派人去梧桐苑,要带走夫人。”
程景硕立刻起身。
“我这就去寿安堂见老夫人。”
然而他起身之际步子却一顿,扶着桌面才稳住。
片刻后,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抬眸看向秋嬷嬷。
“嬷嬷,马车已备好,半个时辰后你送夫人去城外温泉别院,那里有我的亲卫,任何人都闯不进去。”
这时候的梧桐苑乱成一片。
老夫人派了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过来捉拿楚羡。
“老夫人说了,云氏伤风败俗、不知廉耻!不处置无以正家法!”
那些梧桐苑的丫鬟婆子根本没人帮楚羡,都在一旁看戏。
屋子里,楚羡脸色苍白,紧紧揪着衣袖。
她是知道的,程景硕已经准备了马车,要送她离开。
她只要躲去温泉别院,那里有百来号程景硕的亲卫,任何人都碰不到她一根手指。
但她不能走!她要去救程景硕!
屋子的门窗都锁上了,楚羡出不去。
想到门口这些婆子,她心一横,故意蛮横开骂。
“有将军在,你们以为抓得到我?你们连门都进不来!”
这些婆子气不打一处来。
“老夫人说了,砸门也要带走这个女人!”
菱香守在楚羡身边,劝道:
“小姐,别再骂了,等将军来一定会救小姐的。”
楚羡吸了吸鼻子,轻拍菱香的肩。
“傻丫头,这次换你家小姐去救他。”
菱香愣住了,小姐在说什么胡话?
砰地一声,门被猛地撞开。
楚羡早就看准了时机,她趁乱冲了出去。
“不好了!云氏跑了!快追!”
楚羡跑出去时,正好碰上秋嬷嬷同老夫人的心腹说话。
“将军已经去寿安堂了,你带人回去吧。”
听到程景硕在寿安堂,楚羡立刻朝着寿安堂跑去。
秋嬷嬷转头就看到一群婆子在追楚羡。
她脸色一沉,心里悲愤交加。
将军为了替楚羡请罪,现在还在寿安堂跪着。
这楚羡怎么就不能安分一点呢?!
就在楚羡冲到寿安堂门口时,她听到里头乱糟糟的。
“老夫人!大夫说这病凶多吉少!让我们……准备后事……”
“胡说!把这些庸医都赶出去!快去请胡太医!”
“老夫人,胡太医今日不在府上啊!”
楚羡受伤的手紧紧扒着门框,她前世不曾知道。
程景硕在为她处理烂摊子时,还处于生死攸关的时候。
她在温泉别院见到他,还说他脸色苍白看着恶心。
楚羡擦干眼泪,目光决然地推开门。
“让我试试!”
看到楚羡闯进来,原本伤心欲绝的老夫人多了重愤怒。
老夫人指着楚羡骂道:
“你这黑心肝的女人!夜儿已经被你害成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楚羡紧紧握拳,没有反驳,只是当众跪下,磕了一个头。
“老夫人,以前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程景硕,对不起你们!”
“我想赎罪,求老夫人让我进去试试!”
老夫人拿起一个茶盏就扔了过去。
“住口!夜儿都快不行了,你还想使什么手段?”
“你这贱妇给我滚!休书我替夜儿写!”
茶盏径直砸向楚羡,她额头被砸破,血流过脸颊,滴落在地。
可她没有躲,还在不住地磕头,“求老夫人让我进去!”
老夫人哭着拍打桌面,“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楚羡还在磕头,“求老夫人……”
老夫人怒极,指着楚羡喊道:“来人!她不肯滚出去就给我打!”
从梧桐苑追来的婆子各个恼火,立刻拿来木棍。
楚羡被按在地上,木棍一下接一下地落在她身上。
到底是娇养大的,楚羡疼得脸色煞白,冷汗直冒。。
可她愣是没有喊一声疼,只是在喘气的间隙继续求老夫人。
“老夫人……我真的……可以救程景硕,若是……我救不了,我愿意……陪葬……”
老夫人终于让人停下,她走到楚羡面前,“你到底想怎么样?”
楚羡强撑着爬起来,额头流下的血让这张绝色的脸有种妖冶的美。
她看着老夫人,一字一句说道:
“我罪孽深重,但我愿和程景硕同生共死!以此赎罪!”
老夫人怔了片刻,扭过头,“罢了,放开她。”
楚羡擦掉眼泪,扶着墙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拖着身体冲进了屋子。
床上,往日里那个威风凛凛的战场杀神虚弱而苍白。
病弱的样子淡化了他身上的煞气和寒意。
楚羡抓住了他的手,“对不起……”
看到程景硕渐渐微弱的气息,她来不及再说其他。
将旁边的药箱打开,双手颤抖地找出银针。
只可惜,程景硕的毒已入骨,现在只能缓解。
要想根除,除了万元散别无他法。
前世她利用程景硕的权势谋得所有原料,为穆子恒制成万元散。
也就是那一夜,她捧着药去找穆子恒,却被当成了人质害死了程景硕。
楚羡一边落针,一边在心里发誓。
前世她蠢,将自己拥有的一切都用来帮了穆子恒。
这一次,她要护好程景硕,哪怕颠覆这天下!
等胡太医赶到时,程景硕的脉象已经开始平稳。
老夫人对楚羡的态度也缓和了一点。
老夫人没再提休书,只让人将楚羡送回梧桐苑看管。
回到梧桐苑,秋嬷嬷给楚羡处理了伤口。
随后审视着楚羡,心里复杂难言,她没想到楚羡居然救了将军。
难道昨晚楚羡是真的想通了?
不等秋嬷嬷开口,门房的人到了院门口。
“云家大小姐又来了,说来探望夫人。”
楚羡轻轻应了一声,“请进来。”
旁边秋嬷嬷再次皱眉。
她瞧不上楚羡的这个堂姐云若兰。
楚羡的父亲武安侯早早去世,皇上感念武安侯的战功。
于是让武安侯的兄长继续住在侯府,照料武安侯的一双儿女。
可多年来,都城人人只知云家大房意气风发,谁还记得二房才是侯府主人。
秋嬷嬷在楚羡脸上没看出异样,看楚羡和以前一样愚钝,她叹了口气,告退了。
然而,秋嬷嬷转身后,没看到楚羡眼底划过的一抹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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