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顾北弦心思未定,说不定哪天就离婚了。她从出生起,就没有体会过父爱,太懂那种缺爱的感觉了,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走这条路。回到家,苏婳按照说明书抠了一粒药,就着温水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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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顾北弦身边,苏婳仰起小脸冲他笑。
他个子极高,挺拔如松地站在那里,逆着一片灯光,俊美得不真实。
苏婳眉眼弯弯地望着他,一双眼睛亮得像星辰,小手指轻轻蹭了蹭他比她大出一截的手指。
顾北弦感觉到了,笑着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摸摸她的后脑勺,声音调柔说:“路上堵车,我来晚了,抱歉。”
苏婳浅浅一笑,“没事呀,我也刚到。”
顾凤骄看得闹心,砸砸嘴想说两句,又怕惹恼了顾北弦,再下不来台。
她端着酒杯,挪到别处去了。
顾北弦牵着苏婳的手,走到桌前,坐下。
他用银筷夹起一块鱼肉刺身,递到苏婳嘴边,“蓝鳍金枪鱼,今早刚从国外运过来的。这是最好吃的鱼腹肉,你尝尝。”
蓝鳍金枪鱼号称“刺身之王”、“鱼中的劳斯莱斯”,是世界上最顶级的鱼类美食。
苏婳张嘴含住,慢慢咀嚼起来。
生鱼片口感清爽,肉质弹性十足,入口有余香,味道特别鲜美。
苏婳咽下后,冲他笑,“好吃。”
她拿起筷子也夹了一块,递到他唇边,“你也吃。”
顾北弦推回去,“你自己吃,不用管我。”
秦姝百忙之中,远远朝顾北弦和苏婳这边瞟过来,看到这一幕,唇角微微扬了扬。
旁边一个穿绿色旗袍的阔太,也看到了,说:“你儿子对你儿媳妇可真好。”
秦姝自谦道:“还行。我儿媳妇值得,小姑娘人品特别好。”
绿旗袍阔太说:“那挺好。只是这书香门第,对我们这些做生意的,用处好像不太大吧?”
秦姝敷衍地笑笑,弯腰从桌上拿起一块蛋糕,递给她,“李太太,这次定的甜点味道还可以,你尝尝。”
“谢谢。”绿旗袍阔太接过,拿勺子小口地吃起来,好事的嘴巴被堵上了。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小小的喧哗。
苏婳扭头朝门口看过去。
一个穿黑色西装,年逾六十的男人大步走进来,身形依旧挺拔,肩背宽阔,灰白的短发修得平整,眉峰凌厉,不怒自威。
是顾北弦的父亲,顾傲霆。
苏婳刚要站起来,去打招呼。
看到顾傲霆身后跟着一个身形娇小的年轻女人,是楚锁锁。
好巧不巧,她也穿了一件夜蓝色星空裙,上面缀了无数颗亮钻,闪闪发光。
只不过苏婳的是拖地款的长礼服,楚锁锁的是短款,下摆是那种蓬蓬的款式,露出两条又直又白的腿。
苏婳走的是端庄温婉风。
楚锁锁则是娇俏可爱风。
苏婳偏头看向顾北弦,“人是你请来的?”
顾北弦微微摇头,“我和我妈都没邀请她,应该是我爸叫过来的。他和锁锁的父亲从小是同学,后来同时进入自家公司接班,一直都有生意往来,关系不错。”
苏婳抿唇不语。
她和顾傲霆打交道很少。
只逢年过节,一起去老宅聚餐时,偶尔见一下面,打声招呼。
楚锁锁进屋后,便忙着和那些男女宾客熟稔地打招呼,挨个喊道:“张叔叔好,李阿姨好,唐姑姑好……”
受伤的手背在身后,笑容甜甜,一副温柔乖巧的模样。
那些人纷纷夸赞道:“女大十八变,锁锁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楚锁锁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谢谢张叔叔,谢谢李阿姨,谢谢唐姑姑……”
顾北弦见苏婳一直盯着楚锁锁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都是一个圈子的,这些人看着锁锁长大,很熟。”
也不知是自己多心了,还是怎么着,这一刻,苏婳感觉自己就像个异类,不小心闯入了他们的圈子,怎么都融不进去。
很快,楚锁锁便看到了顾北弦,眼睛一亮,踩着高跟鞋噔噔蹬地跑过来,开心地喊道:“北弦哥!”
和她的热情相比,顾北弦的态度明显要淡漠得多,只微勾唇角,略略点一下头,算回应。
楚锁锁也不觉得尴尬,跑过来,凑到他身边站着,打量着苏婳,赞叹道:“呀,苏婳姐今天穿得好漂亮。”
她往下压了压蓬得过分夸张的裙摆,娇羞地说:“咱俩今天撞衫了呢,好巧啊。”
苏婳学着顾北弦的模样,也冲她微微点了点头,伸手拿起一份提拉米苏,低头吃起来。
对楚锁锁,她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楚锁锁委屈巴巴地对顾北弦说:“苏婳姐好像不太喜欢我呢。”
顾北弦微抬下颔,指了指对面位置,“你去那边吃吧。”
楚锁锁望着他,欲言又止,勉勉强强地说:“那好吧。”
走到对面坐下,她的视线却一直在顾北弦身上流连。
顾傲霆和一众人等应酬完毕后,朝顾北弦和苏婳这边走过来。
快到跟前的时候,苏婳站起来,微笑着冲他喊道:“爸。”
顾傲霆冷淡地扫了她一眼,极轻地应了声,对顾北弦说:“你跟我去楼上书房。”
顾北弦淡淡嗯一声,温声对苏婳说:“你慢慢吃,想吃什么就敞开了肚皮吃,在自己家里,不要拘束。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苏婳笑道:“好的,你快去吧。”
顾北弦一离开,楚锁锁便拿着酒杯凑过来,神情颇为得意,“顾家所有人都喜欢你又怎样?顾叔叔喜欢的可是我,我才是他心中最佳儿媳妇的人选。”
苏婳想到刚才顾傲霆对自己的冷漠态度,想必有楚锁锁的功劳。
毕竟她添油加醋,恶人先告状,不是一回两回了。
苏婳心里很不舒服,那感觉,就像生吞了无数只苍蝇,膈应死了。
她握紧手里的杯子,冷冷地说:“说完了吗?说完了,请马上从我眼前消失,爱去哪蹲着就去哪蹲着。今天是我婆婆的生日,我不想闹得大家不愉快。”
楚锁锁看着她手里握着的杯子,想起她上次直接把保温杯砸到了她妈的脸上。
她本能地觉得鼻梁骨痛,下意识摸了摸鼻子,转身走了。
快九点钟的时候。
秦姝走过来,问苏婳:“北弦呢?”
苏婳站起来说:“被爸叫到楼上书房了。”
秦姝抬腕看了看表,“该切蛋糕了,你去楼上喊一下他们吧。”
苏婳笑着应道:“好的,妈。”
她拎着裙摆,来到二楼。
二楼极安静,苏婳怕吵到他们谈事情,脚步放得很轻。
走到书房门外。
她抬起手刚要敲门,听到里面传出顾傲霆的声音,“锁锁更适合你。我和她爸合作了那么多年,许多生意都已经水乳交融,不分你我。你们俩要是结婚,对我们家生意帮助很大。来的路上,我旁敲侧击地问过锁锁,听她的意思,还是很喜欢你。”
苏婳心里咯噔一下,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凉水,从头凉到脚。
不知过了多久。
她听到顾北弦说:“在我最艰难最绝望的时候,是苏婳一直陪着我。”
顾傲霆冷笑了声,“给钱就好了,没什么是钱不能解决的。三年前,如果你没钱,她也不会嫁给你。这些年,你给了她那么多钱,还给她们家买了房子,帮她外婆找了肾源,负责所有医药费,养活了她们家祖孙三代,已经算仁至义尽。”
顾北弦沉默片刻,说:“人和畜生最大的区别是,人有感情。”
顾傲霆皱了皱眉头,“你是男人,男人不能只沉迷于儿女情长。商海浮浮沉沉,大起大落,两船同行,要比一舟独行更保险。和楚家联姻后,万一公司出了事,楚家也能伸出援手拉一把。苏婳,她能做什么?”
苏婳静静薄薄地站在门外,像一株被雷电击过的繁华落尽的枯树,心里难受极了。
内心深处涌动着一股深深的,无力的悲怆感。
是啊,她一个修复古画的,修得再好,又能帮顾氏集团做什么呢?
隔行如隔山,她什么都帮不上。
不过她没走,想听听顾北弦怎么说。
可是她等了很久很久,都没听到他的声音。
她自嘲地笑了笑。
之前以为他提出离婚,是因为对楚锁锁旧情难忘,现在看来,不只是旧情难忘,还有这一重原因吧。
苏婳转身走了,一抬腿,才发觉两条腿软得厉害。
等她扶着墙,好不容易挪到楼下时,书房里传来顾北弦的声音:“抱歉,我做不到。”
可惜,苏婳已经听不到了。
我做不到
下楼后,苏婳一拐弯,进了卫生间。
关上门,坐在马桶盖上,双手捂着脸,平息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正事来。
她拿出手机,给顾北弦发了条短信:妈让你们下来,该切蛋糕了。
顾北弦回道:好。
苏婳又坐了几分钟,站起来,推开门,走到洗手盆前,打开水龙头洗手。
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得厉害。
她扯起唇角笑了笑,想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
“哒哒哒”,清脆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
紧接着门被推开,一道娇俏的身影闪身走进来。
身上穿着夜蓝色的星空裙,是楚锁锁。
她看了眼苏婳,皮笑肉不笑道:“又见面了,苏婳姐。”
苏婳淡淡嗯了声,拿毛巾擦手。
楚锁锁绕过她,走到镜子前,从精致的手拿包里掏出口红,俯身,对着镜子补起妆来,边补边从镜子里瞟苏婳,阴阳怪气地说:“苏婳姐,这身礼服仿得不错,淘宝买的吗?”
苏婳手上动作一顿,似笑非笑道:“礼服是我婆婆亲手设计的。楚小姐要是眼神不好,建议去医院看看眼科。”
“是吗?”楚锁锁佯装吃惊地扭过头,重新打量了她一遍,“秦阿姨设计的礼服,怎么被你穿出了一股子山寨味儿啊。”
她撇撇嘴,意味深长地“啧啧”了几声。
言外之意,人长得山寨,穿了正品也不像正品。
苏婳没出声,静静地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和楚锁锁。
明明楚锁锁是个富养出来的豪门千金,可不知怎么的,自己反倒比她更像个传统意义上的大家闺秀。
可能因为从小习画吧,身上养出了一种清清雅雅的气质,眼神也明亮清澈,不谄媚,不躲闪。
倒是楚锁锁,虽然打扮得珠光宝气,眼神却飘飘忽忽,勾勾搭搭,骚里骚气的,像极了旧时小妾的那种眼神。
用顾南音的话来说,就是婊里婊气。
苏婳抬起下巴,指着镜子,“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我比你高,比你漂亮,比你优秀,气质也比你好。谁是正品,谁是山寨的,一目了然。”
“你!”楚锁锁气得脸色涨红,一使劲,把手里的口红折断了。
苏婳抬脚就走。
走到门外,背后传来楚锁锁嚣张的声音,“你比我漂亮,比我优秀又怎样?我爸比你爸强啊。在这个圈子里,有个好爹比什么都重要。我一定会把北弦哥抢回来的,走着瞧!”
想起顾傲霆说的那些话,苏婳心里像有几百只蚂蚁在爬。
刺刺拉拉的,太难受了。
她用力捏着裙摆,回头看向楚锁锁,轻描淡写地说:“当小三当得这么有优越感的,楚小姐大概是独一份吧。希望你爹能活到两百岁,一直罩着你。”
楚锁锁气得呼吸急促起伏,“我还有哥!”
想到楚墨沉,苏婳淡笑,“你哥三观挺正的,未必会支持你这么做,还是想办法多给你爹买点延年益寿的药吃吃吧,能多护你一年是一年。”
“哐!”楚锁锁气冲冲地把卫生间的门摔上了。
苏婳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口舌之争胜了又怎样?
在顾北弦那里,她却实打实地输了。
现实多么残酷啊,再怎么努力,都不如有个好爹,有个好爹,连婚姻都加分。
等顾傲霆和顾北弦下楼后,苏婳已经平复好心情了。
她像没事人似的,同他们一起给秦姝唱了生日祝福歌,吹了蜡烛,切了蛋糕。
吃完蛋糕后,顾北弦对她说:“让司机先送你回去,我这边要晚点才能回家。”
苏婳微笑着点点头,“好,你忙就是。”
同秦姝告别,苏婳离开顾家,上了车。
路上经过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时,她喊司机停车,下去买了一盒紧急避孕药。
昨晚和顾北弦同房了,她是排卵期,他也没采取安全措施。
这种时候,不适合要孩子。
顾北弦心思未定,说不定哪天就离婚了。
她从出生起,就没有体会过父爱,太懂那种缺爱的感觉了,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走这条路。
回到家,苏婳按照说明书抠了一粒药,就着温水服下。
另一粒要12小时后再服,苏婳把药盒随手放到饮水机旁边的斗柜上。
去楼上简单冲了个澡,洗漱完躺在床上,她却睡不着,心思千回百转。
“是啊!就算朝廷出手,恐怕今年也要饿死无数流民!”
文武百官纷纷议论了起来,面对如此棘手的问题,他们也一阵头大。
“老大!”唐皇看向大皇子唐龙。
唐龙郑重说道:“父皇,治国并非孩儿强项,但孩儿知道,流民安抚不好,一定会激起民愤,若是有流民聚众闹事,孩儿愿出面镇压!”
“嗯!”
唐皇点了点头,他再次看向三皇子唐书恒道:“老三,治国是你的强项,说说你的看法!”
“是,父皇!”
唐书恒来到金銮殿中央,他抱拳道:“父皇,想要解决这件事也并非难事!”
“哦?详细说说!”唐皇来了兴致。
唐书恒一脸正色道:“父皇,这次流民四起,一是因为洪涝灾害,二是害虫泛滥,只要将这两件事处理掉,流民问题基本可以解决!”
“面对洪涝灾害,我们及时排水,恢复农田,并给予流民种子,让他们回去耕种;害虫方面,我们动员全国上下,将害虫捕捉消灭!”
“在这期间,我们开仓放粮,用谷物煮粥,并施舍给流民,流民便能安抚下来!”
“这些流民当中肯定有德高望重之辈,为了避免浪费朝堂人手,孩儿还建议让这些德高望重的流民管理流民,将粮食交给这些人打理,而朝堂,只需要负责监管!”
当唐书恒言语落下,金銮殿内文武百官全都暗暗称奇。
“不愧是三皇子,全都说到了点子上,排水种植谷物,并动员人手清除害虫,的确是解决问题的最佳办法!”
“尤其是三皇子殿下提出的用流民治理流民,真是高明,这样确实减少了朝廷大量人手!”
“陛下,我等认为三皇子殿下言之有理,可以施行!”
顷刻间,不少人都对唐书恒竖起了大拇指,唐书恒挺直了腰杆,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同时,唐书恒瞥了角落里的唐羽一眼,挑衅意味十足。
“装什么装?”唐羽嗤之以鼻。
唐皇看到了唐羽脸上的轻蔑,他忍不住问道:“羽儿,你认为你三哥提议如何?”
“回禀父皇,孩儿认为三哥说的是在危害大唐江山社稷,完全狗屁不是!”唐羽直接大喝。
什么!
危害大唐江山社稷,还狗屁不是?
听到唐羽这话,金銮殿内文武百官无不大吃一惊。
唐皇面露惊讶之色,他知道唐羽跟三皇子唐书恒关系不和,但他真没想到唐羽当众之下竟然这么不给唐书恒面子。
并且,唐皇十分认可唐书恒的提议,在唐皇看来,目前没有比这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被唐羽当众嘲讽,三皇子唐书恒鼻子都快气冒烟了,他黑着脸看向唐羽:“九弟,不是三哥托大,三哥的策略已经极致完美,倒是你,竟敢危言耸听,难道你就不怕父皇降罪吗?”
说完,唐书恒使了一个眼色,以唐书恒为首的文官不少都站了出来。
“太子殿下张口就给三皇子殿下扣危害社稷的高帽子,难不成太子殿下有更好的提议?”
“在我眼中,三皇子殿下解决方案就是最好良策!太子殿下多半是在哗众取宠!”
“太子殿下,这里可是朝堂,容不得你胡来,还不速速给三皇子道歉!”
“对,速速给三皇子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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