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雪是被大雨淋醒的。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漫天暴雨,缓缓闭眼又睁开。
雨水如溪流般冲刷着她,冰冷刺骨的寒意顺着骨缝一点点侵入身体。
即使冷的人打颤,白慕雪也如劲松般站的笔直,纹丝不动。
这是系统又突然派任务了,她早已习以为常。
这是哪?我现在是谁?
白慕雪环顾四周,雨也渐渐停了,她立马判断出这是大学宿舍。
这时她脑内出现一个抽泣的声音。
“求求你帮帮我,我忘不了他,但更恨他……我要让他后悔!我情愿将灵魂抵押给系统,求你完成我最后的夙愿……”
这声音逐渐变弱,直到消失。
白慕雪闭上眼甩甩头,把打湿的头发拢到脑后,然后微微扬起下巴。
原主伤心过度又淋了大雨,突发心脏病。
所以,她来了。
白慕雪揉揉胸口,还微微有些痛。
对面站着个男人,打着伞,身材修长,比例完美,即使脸被雨伞遮住,线条优美的下颌也足以体现他的俊美。
这就是原主爱死爱活的男人?白慕雪嗤笑一声,调出原主的记忆。
眼前的男人叫廖斯寒,原主暗恋的高中同学,出名的国民校草、高冷男神。
原本只是原主卑微的暗恋,毕业散伙饭时大家都喝高了,一夜荒唐。
第二天原主终于鼓起勇气告白,但回答她的,是廖斯寒冷冷地命令。
以后不许再出现在他面前。
他根本不在乎那晚是谁,更不知道原主的孩子刚出生便被送到乡下,所以他才能在三年后又肆无忌惮地闯入她的生活,以室友陈沫瑶男友的身份出现。
今天陈沫瑶突然带他来聚餐,原主慌了。
可颓废的这几年她身材臃肿了,气质也变了,廖斯寒根本没认出她来!
原主找了借口逃了饭局,她很没种,被那样对待后还是心心念念想着渣男。
而回来时她又恰好碰到了廖斯寒送陈沫瑶回寝室,看到廖斯寒温柔地亲吻陈沫瑶额头的那一刻,原主彻底崩溃了,愿意把灵魂抵押给系统以求解脱。
白慕雪整理完原主记忆时,已经走到廖斯寒身边。
看到男人俊美无俦的脸,白慕雪哂笑,他确实有几分自傲本钱,只可惜还不够。
看到廖斯寒不悦的皱起眉头,白慕雪心中升起一阵冷笑。
这种货色也敢蔑视自己?不过不急,她总有办法让他臣服。
虽然心底有千百种思绪,白慕雪面上却带着仔细的淡笑。
“廖斯寒,好久不见。”
白慕雪大方地打着招呼,丝毫不在意男人眉间闪过的不耐烦。
廖斯寒紧拧的眉又皱了几分,这样故作熟稔的女人他见多了,口气不由得更冷了几分。
“你是谁?”
听着廖斯寒毫无温度的质问口气,白慕雪忽然用手背捂着嘴唇,像是极力抑制着自己,肩膀一耸一耸的,还是有几声顺着唇间飘了出来。
看着这么无礼的女人,廖斯寒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
还没等他开口,廖斯寒忽然感到脸颊热疼。
“啪!”
清亮亮的巴掌声在雨后空荡荡的宿舍楼前回荡,格外刺耳。
这是哪来的野女人!廖斯寒的眼睛瞪大,愤怒的火焰几乎要灼烧了他仅存的理智。
如果她再敢动手,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廖斯寒彻底懵了。
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的常识范围。
他不是国民校草吗?怎么会受到这种待遇?
再仔细看看,这女的似乎是高中暗恋自己到全班都知道的白慕雪?
散伙饭她喝高了,大家拿他们开玩笑,自己很快就走了。
是哪里得罪她了?
廖斯寒百思不得其解。
白慕雪甩甩扇疼的手掌,仔细看了看廖斯寒高肿的脸颊,左右似乎不大对称?
要不要再补一巴掌呢?
还是算了,万一又不对称还要再打,累得慌。
白慕雪又吹了吹手掌,潇洒说道:“先走了。”
说完,她迈着轻快的步伐不疾不徐地往前走,丝毫不怕廖斯寒报复。
直到白慕雪走到宿舍门口,她才听到廖斯寒压抑着怒火低声怒吼道:“你是谁!”
白慕雪拧了拧长发,露出一口漂亮的小白牙,笑道:“现在,你还不配知道!”
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响起,只留廖斯寒一个人愤怒的几欲发狂。
但这又怎么样呢?她好不关心。
顺着原主的记忆,白慕雪推开寝室门。
H大的宿舍只有两人寝和六人寝,但两人寝只有大二才能申请,所以六人寝里也是鱼龙混杂,矛盾频频。
原主不爱说话,是寝室食物链的底层。
但陈沫瑶却对大家一视同仁,原主偷偷把她当做朋友,才会在见到廖斯寒时受了极大的刺激。
白慕雪摇头失笑,以她的阅历看一眼便看出陈沫瑶的绿茶属性!
不过不急,白慕雪要等自己“野猪大改造”成功后,再一点点施展手腕!
这时,白慕雪忽然感到肩膀一疼。
她抬头一看,只见经常欺负原主的韩晓月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撑衣杆,一下下敲在白慕雪的肩膀上。
“别走了!一身水弄的寝室脏死了,地都白拖了,我说你有没有点自觉?给我泡杯咖啡,我要边敷面膜边喝。”
看着韩晓月趾高气昂的样子,白慕雪无声哂笑。
看到白慕雪的笑容,韩晓月怒了,一把扯掉刚敷的面膜向她甩过来。
这招不是她第一次用,每次她发火白慕雪这个怂包都会默默道歉再滚上床。
但她没想到这次居然例外了!
面膜刚好掉到白慕雪的脚背上,她看看韩晓月目测了下距离,嘴里念着“三二一”,猛然抬起一脚,粉色拖鞋粘带着面膜一齐向韩晓月飞过去!
接着白慕雪立马反手抓住还搭在她肩膀的撑衣杆,用力往前一送!
拖鞋和撑衣杆的声音同时响起!
韩晓月的右肩上多了一道鲜明的鞋印,面膜挂在她肩膀上还滴答滴答掉着精华,撑衣杆正怼在她左耳边,几乎是贴着她耳垂的位置,雪白的墙面上被戳出个小洞,粉刷的涂料悉数掉在韩晓月的左肩上。
韩晓月一动不动,竟是吓傻了。
寝室里忽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还是她们认识的面瓜吗?
王梦莹是寝室第二面瓜,最怕室友吵架,总是充当毫无存在感的和事老。
此时她唯唯诺诺的递过来一条毛巾,关切地说:“白白,你快擦擦吧,不然会感冒的。”
白慕雪回给她善意的微笑,接过毛巾边擦头发边扫视屋内。
除了泡图书馆的学霸隋敏没回来,陈沫瑶竟然也不在。
去哪了?明明见她进来了。
白慕雪微微皱起眉头。
这时韩晓月终于缓过神来,怒气冲冲地三两下跳下床,伸手就要扯白慕雪的头发。
“竟敢这么对我!我撕烂你个贱人!”
只是她手还没到,就听到“咔吧”一声。
两指粗的撑衣杆在韩晓月眼皮子底下被折成两段!
那个死宅只用单手就把撑衣杆自中间捏碎了,这怎么可能?韩晓月难以置信的看着地面,吓得目瞪口呆。
这个武力值爆满的死丫头还是那个可以任人欺负的白慕雪吗?其他人只敢偷想,不敢说话。
正在这时,忽然从楼下传来震天动地的咆哮声。
韩晓月想捂耳朵,见白慕雪冷冷盯着自己她一点也不敢动。
王梦莹本能的寻求依靠,一下躲到白慕雪身后,颤巍巍地问:“好像是男人的喊声?”
白慕雪自然知道是谁,但她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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