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江肆跟医生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就看见宋晚栀正蹲着,短短的裙子,怎么看,都有走光的风险。因为旁边有人在,她看见他了,却没有走向他。江肆对同事道:“你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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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希站在楼上,远远的看见周意被带走了。
也许是因为这么多年以来的厌恶作怪,她对她生不出什么怜惜。
女佣回到楼上时,脸色有几分赧红。谢希见状,了然道:“她说你了?”
“她说了您……”女佣有些犹豫,不敢随随便便开口。
谢希倒是不在意,周意说的无非就是那些话,“说我不配当景琛的母亲?”
“说您……从不管他的死活,现在有什么资格管他。”
谢希顿了顿,反问道:“你也这么想?”
“您生了他,自然有资格管他。”
事实上,母子关系也是近年来,才得以改善,有很长一段时间,谢希跟江肆的关系,都相当恶劣。
谢希沉默着,没有再回复。
江肆跟他关系最差的时候,甚至是不肯认她这个母亲的。她一直觉得,江肆当时非周意不可,这当中也有她反对的因素,江肆那会儿恨她,所以一切都要跟她唱反调,她越不满意什么,他就越要把那件东西留在身边。
当然,她是不可能直接去问江肆的,母子之间以前的种种,都让她讳莫如深。自从两人关系稍微缓和一些之后,便没有再被提起过。
伴随着江肆跟周意之间关系的急转直下,以及跟宋晚栀的分道扬镳,也许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到这儿也就落下帷幕了,也许从此以后,宋晚栀跟周意都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谢希还是去见了一回宋晚栀,大概是因为中间夹杂着江肆,她显得很客气,但也过分疏离。谢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只是叹着气道:“我来找你,跟江肆无关,只是感慨,咱们都因为周意气得跳脚。我记得我第一次见景琛身边待着她,我就知道自己这辈子不可能接受她进门。”
宋晚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反正以后她对周意,肯定会敬而远之。
“景琛也不会再见她了,晚栀,这一次,他也没让周意赢。”谢希说,“反而景琛是恨上她了,她要是不闹,本来这一次,你跟他也许能好是不是?他其实怀疑江乐乐的事情跟周意无关,只是有了私心,想顺着你。他……”
宋晚栀转移话题说:“江乐乐找过我,跟我道歉了。”
谢希张了张嘴,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她知道自己越界了,明明说好跟江肆无关,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他。
只是她是真的觉得,江肆这次是真难受。尽管他自己表示,顺从宋晚栀的意思分手,还是在可控范围之内。谢希却认为,他是在自我欺骗。
“阿姨,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宋晚栀礼貌的说,“还有点工作等着我呢。”
谢希点了点头,说有空来家里吃饭,只是她和宋晚栀都心知肚明,这也只是一句寒暄,宋晚栀不可能再出现在江家。
“好啊。”宋晚栀笑了笑,也是假意客套了一句。
谢希看着她往外走,外头有一个男人撑着伞在等她,见她出来,连忙朝她走过来。
宋晚栀朝他眨了眨眼,跟他说着什么,两个人一块朝不远处走去。
谢希认真看了看,发现那个男人是洛之鹤。
江肆有些艰难的说:“我跟她说清楚了,这次她用跳楼逼我不得不走,之后我们一刀两断,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跟她见面的。以后她的事情,我也不会管。”
宋晚栀说:“可是江肆,这些跟我也没有关系。你忘了么,那天我说过的,你那会儿不过来,之后我永远不会再跟你有任何联系。”
江肆想上来抓住她的手,可看见她一副冷淡的模样,到底是放弃了,只道:“就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么?我也跟我父亲说了我们的事情,以后的路,不会再那么困难……”
“你走吧。”宋晚栀只说。
“晚栀,别这样,好不好?”江肆眼底也带了几分恳求,“我在进医院看周意的时候,我一直很担心,心放不下来,但我担心的居然不是她伤的严不严重,我担心你会真的不理我。我本来一直以为,我对你只是比别人稍微不同一些,可是我现在觉得,大概率不是一点。”
宋晚栀觉得好笑极了,“你不会要说你爱我吧江肆?可千万别,咱们也就睡过几次觉,哪里有你爱上我的契机啊?再说你有过那么多女人,怎么不见你喜欢上?”
“并没有其他人。”江肆无言半晌,说,“我们有很久之前……”
宋晚栀指了指门口,说:“可以走了,江肆。”
他站着没动。
江肆知道这次不能走,走了就没有以后了。
“走!”宋晚栀也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表情会不会很狰狞,但是也无所谓,反正也不需要好看给江肆看了。
“我不会走的。”他说。
宋晚栀说:“江肆,是真的没有以后了。”
“有的,只要我愿意,会有的。”江肆试图说服她,“之后的路,只会越来越好走。”
“你和周意那么多年,不也没了。”
“我们更久,你记不记得……”江肆的话到底没有说下去,因为宋晚栀直接跪在了他面前。
她这一跪,似乎是一把利刃,直直插在他胸口上。
江肆有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让他几乎要喘不过气。
“江肆,你放过我吧?你说有未来,那也是你的角度。你想想我,难不成要每一次见你,我都得想起,曾经有一个女人,为我男人跳过楼,而我男人抛下我去救她了?”宋晚栀说,“江肆,你不知道吧?你过去时,她朝我笑了,她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呢,我只要想到是你让她这么耀武扬威的,我就恶心你恶心得不得了。”
“所以你真的别出现在我面前好不好?你要是真的想要我这辈子过得好,就别纠缠我了。”宋晚栀渐渐冷静下来,说,“也不是你的问题,你去救人是没错的。是我的问题,哪怕我不计较这些,我每天想起周意跳楼,也能想起我那一刻的恶毒,我会不快乐。”
江肆又喊她:“晚栀。”
宋晚栀听出了他声音里的哽咽,很细微,但确确实实是哽咽了。
“答应我,好不好?不要再来找我了。”
江肆没松口。
“江肆,答应我吧,算我求你了。”宋晚栀说,“要不然,我给你磕个头吧。”
他伸手挡住了她。
江肆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也难以置信,她这会儿的眼神恳切极了,她跟她一起时,几乎很少露出这样的眼神,只有不久前,她让他别去管周意时,出现过。
他清楚的认识到,那会儿她的希望,跟这会儿的,是对等的。
她果真一点都不想跟他有以后。
“江肆,你答应我啊,你说好,行不行?”
江肆挣扎了好一会儿,艰难的沙哑的说:“我答应你。”
于是宋晚栀真心的笑了,明媚灿烂。
江肆一点都笑不出来,哪怕他是真的想给她一个笑容的。
宋晚栀这把刀子,最知道该往什么地方割。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他最后悔。
他没有再看下去的勇气,多看一秒,就是折磨。
江肆离开时,头一回感觉到心灰意冷。
回头时,背后空空如也。
很久之前,宋晚栀是会在他离开时,目送他的。
谢希原本正和牌友在家里棋牌室打牌,就听见家里阿姨说江肆回来了。
前两天,江肆刚和江则初吵了一架,吵架的原因,是江肆几天没上班在找宋晚栀,江则初对此看不过眼,一个警告一个不妥协,原本关系亲密的父子便双双冷下脸来。
至于周意,谢希甚至懒得评价,江肆当时看她的眼神就已经没了温度,全程除了问旁边同事她的情况,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过,整个人异常冷淡。
谢希从牌桌上站起来,道:“今天就不玩了,改天再聚吧。”
今天就输她一家,旁边几个牌友赢得舒舒服服的,带着愉悦的情绪道别。
谢希上楼看见江肆的时候,他正在翻找他的各种证件。
“这是要出远门?”她有些疑惑道。
江肆动作不停,只是淡淡的说:“出差。”
前两天,江肆可是连工作都不去的,现在转头就说要出差,也太不合理了。谢希眉心拧着:“你现在走,不找晚栀了?这会儿不趁热打铁,我真想不到以后你们还有什么在一起的理由。”
她话音未落,就看见他站着不动了。
江肆站了好半天,才风轻云淡的说:“不会有以后了。”
谢希微微一怔。
江肆说完这句,再也没有说到半个和宋晚栀有关的字眼,只是把该带走的东西整理好。
“要走多久?”
“两三个月。”
“也太久了。”谢希喃喃说,“景琛,遇到事情可不能逃避。”
江肆没听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听见,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待了很久,也就在饭点下来吃了个饭。
江则初跟他在吵完架之后,已经几天没跟他交流过,也是得知他要走了,才开口道:“周意想当面跟你道声歉。”
“我不会见她的。”江肆脸色虽然冷静,但已然是不耐烦了,他很快放下筷子,朝楼上走去。
江则初脸色难看。
江家今天的气氛,异常安静,谢希老早就睡下了,也是到了半夜起来喝水时,发现江肆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灯也没看,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希不算了解江肆,但也知道他这会儿,是难受的。
“你们的感情,什么时候这么深的?”她在背后站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
江肆闻声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要说多深,他觉得大概没有,他想要跟她在一起的心情没变,但非要分开,也没有矫情到生不如死。
只是确实像是人生里少了什么一样,有时候想着,多少有几分物是人非的感触。
让他陷进胡同里的点是,曾经跟他同床共枕的人,有一天也会为人妻,为人母,只是这些都跟他无关了。
“要不我给你打电话,给你劝一劝晚栀?”
谢希一边说着,一边倒真的去拿手机,江肆看着她拨号,先是没做声,只是脑子里却浮现她恳求他别再打扰她的模样,最后阻止了她:“她身边没有我,大概会过得更好,我答应她不再打扰她,算了。”
世间最无奈的,莫过于“算了”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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