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身为男人,昨天刚从外地出差回来,就得知老婆要和上司约会后,他却躲在家里哭,换谁都会觉得他特窝囊,看不起他。
沈岳没有。
兄弟俩在门口默默相视了片刻,陈明的泪水又冒了出来。
”别哭。”
沈岳拍了下他的肩膀,走进了客厅:”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切都有我。”
”你先坐,我去给你拿点喝的。”
陈明擦了下泪水,走向了冰箱。
沈岳坐在沙发上,刚要去案几上的香烟,却在看到一个相框后,动作定住了。
小相框内有张发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三个小孩子。
个字最高的小女孩,满脸的骄傲,一手搂着一个小男孩。
右边小男孩个头稍矮些,眼里带着怯怯的神色。
左边小孩则满脸不在乎的笑着,露出缺了个门牙的牙齿。
这是沈岳七岁时,和陈明夫妻的合影。
每每看到这张照片,沈岳都会想到九岁那年,他被好几个坏孩子狂扁时,以往遇事后只会哭泣的陈明,忽然疯了那样,从旁边水果摊上抄起西瓜刀,把其中一个坏孩子胳膊捅伤了。
也正是那天,陈明左腿被人打折,伤好后留下了后遗症,走路时稍稍有些瘸。
如果陈明的腿没受伤,那么他–沈岳刚想到这儿,陈明走了过来:”喝水吧,家里没啤酒了。”
”都这时候了,还喝什么酒。”
沈岳抬手接水时,不小心碰歪了相框。
陈明连忙拿起来,张嘴在玻璃上哈了口气,用衣袖擦了起来。
沈岳的眼睛,被相框玻璃反过来的光给刺了下,微微眯起:”说说,怎么回事?”
彭晓航出轨这件事,说起来很简单。
因陈明性格、身体等原因,在单位总是被人排挤,收入不行,随时都能失业。
这样一来,每月数千员的房贷,生活的正常开支等生活重担,几乎全部压在了彭晓航身上。
可彭晓航在单位的日子也不好过。
不是能力不行,是因为她所在的公关部老大张良华,垂涎她的美色。
这种事,你懂得。
连续几个月了,彭晓航都只拿三千块的底薪。
”晓航昨晚和我商量,实在不行就从了那个老色鬼。不然,我们早晚会被房贷压垮。反正,这几年她也不想要孩子。”
陈明说到这儿时,偷眼看了下沈岳。
沈岳面无表情,淡淡地问:”然后,你就答应了?”
砰地一声,陈明忽然抬拳,狠狠砸在案几上,脖子上的筋蹦起老高,冲他嘶声吼道:”怎么可能!”
就算被乞丐无故吐口水,陈明都不敢有丁点的意见,只会夹着尾巴快点离开。
在沈岳面前,他却敢大发雷霆。
沈岳不在意。
他很清楚,他是兄弟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敢发疯的对象。
”冷静一下。”
沈岳递上矿泉水,温言相劝。
陈明一把抢过,几口就喝干,把空瓶子狠狠砸在地上后,猛地趴在沙发上,放声痛哭起来。
”和我说,他们去哪儿了?”
看着痛哭的陈明,沈岳忽然感觉,他的声音好像自九霄云外传来,空气中也带有了淡淡地血腥气。
大姐被人逼到如此地步,昨天还给他打了五百块。
他却在有了两万块之后,独自去享受。
这是人干得出来的事吗?
陈明擦着泪告诉沈岳,说彭晓航跟随部门老大去了邻县公干,但白天应该没事。
”晚上才会有事?”
沈岳顿时精神大振,拿出一张钞票甩在案几上:”靠,既然白天没事,那你哭个蛋。去,买酒。我们兄弟先好好喝一杯。”
就在沈岳拍着胸脯安慰陈明时,展小白正对着镜子看脸。
谢柔情接到她的求救电话后,飞一般的赶去,费了老大力气,才帮她脱困。
饶是如此,展小白精致的右脸,也被弄红了,害的她只好戴口罩来上班。
”混蛋,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
展小白第八百次说出这句话时,房门被人敲响。
不等她做出回应,门开了,谢柔情带着一个警官,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
尽管俩人是好姐妹,可不经允许就进来的行为,还是让展小白不高兴。
谢柔情却顾不上这些,走到她身边,附耳低声说了句什么。
”什么?”
展小白一呆,霍然抬头看着警官,嘎声问:”有、有人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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