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海棠之上》这部小说的主角是赫连决陆窈窈,故事整的经典荡气回肠下面是章节试读,是属于言情小说。主要讲的是:「酒存放时间越长便越香,这酒我一月前酿的,自是不如皇宫内的,可若给我些时日,定不必皇宫差。」赫连决闻言愣了愣,眼里氤氲着笑意,薄唇微微勾起。「你想去做什么,便去做吧,明面上你是永安王妃,不用事事问我。」…
免费试读
王爷怀里抱着一个姑娘,是我长姐。
第二天,我就收到了和离书。
外面下着雨,我没有被褥,坐了整整一夜。
王爷定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也要在我门前站上一夜。
长姐说,「他可能…活不过今年三月,你不去看看?」
我愣了愣,「他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替长姐嫁进永安王府那日,京城下了第一场雪,婚期订的急,永安王赫连决迫不及待的想迎娶阿姊。
可婚期前一日,长姐出逃了,还顺走了我为自己存的嫁妆。
长姐叫陆昭雪,生的很漂亮,是丞相府的大小姐。
我是庶出的女儿,自出生便不曾见过我的娘亲,只听旁人说,我娘亲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爬了丞相的床,才得以生了我这个孽种。
丞相和丞相夫人多年恩爱,因为这件事,冷战了好些年。
长姐出逃那晚,来找过我,她的想法总是奇思妙想,他们都说长姐是奇女子,我也觉得是,她的眼睛很亮,讲起话来时,下巴眼尾微微扬起,明亮漂亮的不得了。
「人这一辈子不能拘泥于后院红墙,与别的女人争风吃醋,天下那么大,要去看看才是,而且就算嫁人,也应当嫁两相欢喜的。」
长姐说女子应如鸟儿,待在王府她会不自由。
她软了嗓音。「窈窈,帮帮阿姊。」
我心一软,让她顺走了我的嫁妆,钻了我平日出府的狗洞。
于是整个丞相府都知道了,是我放走了阿姊。
丞相夫人当晚踏入了我的院子,深秋枯枝落地,踩上发出咯吱的声响。
「跪下。」她道。
我忙不迭跪下,她垂眸打量我,然后手掌又快又狠的落下,扇的我脸颊通红。
「你是要害死丞相府。」她下巴微微扬起,与长姐面容重合,带着骨子里的傲气,然后垂眸打量着我。
「真看不起你同你娘一样靠卖可怜而活的模样。」
待她离开,我才慢慢起身,摸摸有些肿的脸颊,眼睛酸涩,却没有眼泪。
第二日我便穿着不合身的嫁衣进了红轿。
陛下圣旨替永安王府求娶陆家女,却未说是陆家长女,还是幺女,外人只知长女,不知幺女,到底是钻了空子的人理亏,丞相府又将嫁妆又往上加一份,几乎倾尽丞相府所有银子。
丞相看着我,只叹了一口气。
而至始至终,我的命运都是由他们支配。
秀春姑姑哭的眼睛都肿了。
我朝她笑,安抚道:「我这样的人嫁入王府,是寻常人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姑姑莫要伤心了。」
「都说嫁富贵人家好,可哪里能真的好,我只希望你安安稳稳找个寻常人家过一生便好。」
然后秀春姑姑抹着脸上的泪,安慰自己,「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今天窈窈出嫁,是喜事。窈窈这般招人喜欢,定能讨得未来夫君欢喜。」
一系列繁琐的流程走完,属实有些累,头上金钗压的脖子又酸又疼。
赫连决掀开盖头时,我看着他眼里的喜悦渐渐落空,扬起的嘴唇也渐渐的抿唇一条直线,连目光都变得黑沉沉的。
大抵是发现了红盖头下不是自己心上人。
「你不是她?」他没做什么,只是看着我,像是要用目光将我凌迟。
「我…妾…妾身……」
我不知道怎么将这件事说圆,他看着我。「听昭雪说过,他有个庶妹,便是你?」
我轻轻点点头。
「你倒是没脾气。」他这话也不知是喜是怒。「好歹也是丞相府的小姐,嫁给一个面都没见过的男人,也不知反抗。」
赫连决倒是没有为难我,也没有生长姐气,他说若长姐真安分嫁给了他,那便也不会是长姐了。
长姐做事向来肆意,却也招人喜欢,同别的闺阁女子不同,她素来爱结交好友,有时还带着丫鬟身着男装逛花楼,可偏偏众人眼里离经叛道的姑娘,却是京城好多贵公子的心尖痣。
丞相和丞相夫人,更是将她放在手心宠着。
赫连决不曾为难我,兴许是他知我一个妇人家没什么胆子做出替嫁的事。
只一直私下派人寻找阿姊的下落,可似乎并没有线索。
他也不曾同我圆房,王府那么大,不特意去见便也很难见到。
王府的丫鬟婆子曾口误叫我王妃,赫连决重重处罚了她,后面大家也都知道了,他并不承认我这个王妃,于是别人便都叫我陆小夫人。
秀春又是抹着眼泪,看着我恨铁不成钢。
「你这个丫头,怎么就不知道讨夫君欢喜呢。」
「他不喜欢我,我做什么他都不喜欢,朝他跟前凑,也是平白惹了他厌烦,倒不如安安分分待着,别人也瞧着顺眼许多。」
「我们窈窈是个多好的姑娘呀,怎么就要在这里守活寡呢。」秀春姑姑叹息。
「其实,他这样待我便已经很好了。」
姑姑总说我容易知足,不会耍手段像旁人一样讨要东西。
人各有命,不是会哭的孩子便有糖吃,而是那糖,原本就是给他的。
我说我知足了,总归这一辈子,安分守己,便不用为吃喝发愁。
至于圆满,还有两心相许的心上人,重要吗。
到底是纸包不住火,他带我回宫的那日。
虞太后,也就是赫连决的生母上上下下打量着我,最后蓦然冷笑一声。
「丞相府好大的胆子,拿个冒牌货搪塞给阿决。」
我低着头,不敢抬头,手里的茶杯开始摇摇欲坠,我在想今日我会怎么样。
丞相手握大权,她自是不愿与他们交恶。
可我又会如何呢,一个蒙受欺骗皇室的怒火,和一个不受宠的庶女。
虞太后垂着眸瞧我,然后笑了笑,赫连决蓦的伸手,接过我手里的茶杯。
「母亲,娶她是我的本意。」
此话叫我愣了愣,我的手被他的手牵住,掌心触感温暖又宽厚。
「我原求娶的人,便是这二小姐陆窈窈。」
我知他是怕我收到责罚,心里除了感激,便是多日来对他的亏欠。
他是这样好的人啊,可我却骗了他,让他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人。
他一路牵着我出了宫门,直到上了马车他才松开。
他看着我道:「我知很多事情不是你可以决定,我不怪你,不该你受的责罚我也不会让旁人迁怒于你,这世道造就你如今的现状,希望你不要怨恨你阿姐,平日她时常将你放在嘴边,对你很是在乎,若有朝一日,你有了自己的心上人,我们便和离,你就是从我永安王府嫁出去的姑娘,不会有人敢瞧不起你。」
我鼻尖一酸,没有说话,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又道:「世间像你长姐一般肆意的女子不多,可我喜欢的,从来都是她的那份善心了。」
我听着他的话,只点点头。
阿姐是那样好的人,值得被人这样珍视。
许是不想见我,许是怕误了自己的名声,好让长姐回来时他能证明自己守身如玉。
嫁给赫连决的第一年,他就请缨去了边塞,只留了一个教书先生给我,教我算账。
然后我跟着王府管家学起了管理铺子,到底是过得开心些,嬷嬷说我气色看起来都健康了许多。
半年后他接到圣旨回来过年,人憔悴了不少,不过还是一如既往的俊朗。
我在王府给他烧了一桌子的菜为他接风洗尘,可是直到半夜他才回来,风尘仆仆,回来便进了书房,不久门内东西被砸的作响。
我隐隐约约听见找人等字眼,稍稍一猜便猜到他还未放弃。
门打开的刹那,我和他目光相接,他冷着脸,脸色很是难看。
我朝他笑了笑,只问他饿不饿。
他表情缓和下来,似乎想朝我笑笑,可是面色冷硬,于是这笑便看着有些奇怪。
「我做了很多菜,王爷要不要尝尝。」
一旁的秀春姑姑打着趣。「小夫人听见王爷回来了,特地等到现在呢。」
我脸有些发热,刚想让嬷嬷别说了,却不料赫连决脸色冷沉下来。
「走吧,这些事以后不要做了。」
我脸上红晕迅速褪去,只低着头点点头,然后小声辩驳道。
「王爷是我明面上的夫君,作为妻子,我只做自己应该做的,哪怕我的丈夫今日不是王爷,他出远门回来,我也会这样做。」
他脚步顿住,朝我笑笑。「意思是今日不论是谁,只要是你的夫君,你都会对他这样好?」
我挺直腰,直视着他,嗓音温软。「是,王爷莫要多想。」
我猜他想说我迂腐,他喜欢阿姐这种不迂腐的,可又何必要求所有人都同阿姐那样呢,独一无二不是更让人喜欢,于是他开口了。
「迂腐。」
到底骨子里的良好教养让他没有辜负我的心意,菜热过一遍,还散发着热气,在烛火下看起来很是美味。
赫连决尝了几口,又饮了些酒。我看着他,连问到好喝嘛。
这酒是一个老乞丐教我酿的,算得上我一个恩师,就是人有些不太着调。
赫连决点头,我眼睛一弯,老乞丐说我有天赋,那想来是好喝的。
「你酿的?」他问。
「不必皇宫里的差。」他手里的杯盏晃了晃。
「我想去王府的酒庄上帮忙。」我眼睛一亮,朝他谄媚一笑。
「我如今也算王府一份子,总得为王府做些什么吧,总不能白吃白住吧。」
「酒存放时间越长便越香,这酒我一月前酿的,自是不如皇宫内的,可若给我些时日,定不必皇宫差。」
赫连决闻言愣了愣,眼里氤氲着笑意,薄唇微微勾起。
「你想去做什么,便去做吧,明面上你是永安王妃,不用事事问我。」
赫连决似乎心情好转,他连吃几碗饭,酒壶的酒也喝的精光,眼角眉梢都带着醉意。
他看着我的模样,揽住我的腰身,喊了阿姐的名字。
不怪他,我同阿姐确实长得十分相似,对我们不太熟悉的,很容易弄错,更别提一个喝醉的人。
活在长姐光环下被忽视是我的常态,可看着他带着醉意的眉眼。
不知为何,今日我有些难过。
我推开他,把他一下子推到地上,然后蹲下拍了拍他的脸,小声道:「我是窈窈,不是昭雪。」
自那日酒醒后,赫连决便很少回王府了,许是尴尬,又许是不知道自己后脑勺的伤是怎么来的。
后来的日子我便去了王府酒庄,有时很忙,我便直接在酒庄睡下了。
只偶尔回府,才能和他碰上。
天底下见面不超过十个数的夫妻,约摸也只有我和他了。
教书先生是个年轻俊秀的人,同我年纪一般大,叫薛誉,不太爱说话,低着头同女孩子说话时脸红一大片。
平时在酒庄只默不作声的跟在我后面,将我做错的地方小声告诉我。
我瞧着好笑,于是就真的笑出声来了。
他无措看着我,手都不知道放哪里,看见我眼里的戏谑,他低着头,眼睛都红了,只小声,又带着不知名的羞恼。
「小夫人,你别取笑我了。」
我正色起来,偷偷喝了口刚酿的酒,眼角眉梢都泛着喜意。
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觉得,日子开始有了盼头。
那日回来已是夜里,大雨瓢泼,酒庄的人已然回去,等忙完时,我起身才发现酒窖里只剩下我同薛誉。
在我准备就在酒庄睡时,薛誉蓦的道:「今日是王爷生辰。」
我愣了愣,薛誉低下头,小声道:「小夫人要回去看看嘛?」
薛誉替我撑伞回了府,他跟在我身侧,手里的灯笼已然熄灭,雨打湿我的鞋袜,他撑着伞,在漆黑的街道,用灯笼柄牵着我。
一路无言,直到到了王府门口,薛誉才一言不发去了下人的院子。
今日是赫连决的生辰,可似乎没有人记得。
我往院子里走,湖心亭内亮着一盏灯笼,黑色大袄的男人面前摆放着棋子,地上滚落着几个酒壶。
院子里没人,他趴在石桌上,我看不清他的脸,想了想还是去厨房做了碗长寿面。
看见我来,赫连决愣了愣,然后才笑道,没了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冷硬模样。「昭雪,你来啦?」
他又认错了,不过这次他很快反应过来,我鼻尖微微一动,闻到了空气里果酒的味道,很熟悉,我往地上瞧了眼,正是前不久王府酒庄出的。
他酒量不好,也难怪选的是果酒。
我放下食盒,外面的雨声依旧淅沥。
「生辰快乐。」我朝他道。
他愣了愣,看我看了好一会,然后老老实实吃完面,最后才道:「我不过生辰。」
赫连决没继续说下去了,忽然指着没下完的棋问我。
「你会下棋嘛?陪我下盘棋吧。」
我摇摇头,他忽然笑起来,眼里笑意不止。
「那我教你。」
许是没有天赋,他教了许久,我也没能学会,他也不恼。
只好看的眉头微微拧着,唇瓣微微抿着,我一时看的愣神,然后他不知从那里找的木条,打了一下我的屁股。
「教你也这般不认真。」
我像个犯错的学生,低头又气又恼。却不知如何反驳,臊红了脸。
只能唯唯诺诺道:「那也不能打人家屁股啊。」
赫连决这次真的笑出声了来了,慢悠悠的道:「那下次不认真,就打手心。」
我肚里憋着火气,只恨自己的面喂了没良心的东西,如今还来取笑我,呸,给我吐出来。
这话我不敢说,只低着头,冷着脸,连狗腿子专用笑脸都做不出来了。
他一盘棋教了许久,我才勉勉强强知道了点门路。
「明日你也来陪我下棋。」他道。
我眉头一皱,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他歪头。「不愿意?」
我忙不迭低头。「能陪着王爷,是妾身的福气。」
他轻叹,声音微小,却还是让我听见了。
他说无趣。
我抬着被冻的无知觉的脚往屋里走,没在回头看一眼。
什么样的人才不无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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