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乌雪昭恒崇郁》逻辑发展顺畅,作者是乌雪昭恒崇郁,主角乌雪昭恒崇郁性格讨喜,各线剧情发展极为有趣:再说了,皇上那是肾火旺,又不是肝火旺。你那荷叶莲子粥,解的了么!晚上,郑喜见到乌雪昭的时候,又悄悄改了口。美人还是不可多得的。譬如眼前这样的。乌雪昭提前来了。她穿一身浅浅淡淡的紫色纱裙,坐在一盏灯旁,像静谧夜里慢慢绽放的昙花,在无声中让人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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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宴席上的事,着实让灵月出了一口恶气。
一回蘅芜苑里,她就忍不住拍手叫好:“凭她嫁得多高,在咱们姑娘面前,还不是得乖乖低头。”
乌雪昭坐在花窗边,又拿起针线,准备给自己缝制个护腕。
绣活儿做久了,其实伤的何止是眼睛,还有手腕。
灵月端了小杌子坐过去,在一旁笑嘻嘻帮忙劈线,没法子,人逢喜事精神爽呀,她就是忍不住高兴。
乌雪昭的心境早就平静,眸光恬淡。
灵月也跟着静下心来,见缝插针地嘀咕了一句:“……老夫人该好好敲打敲打陈姑奶奶一顿才是。”
乌雪昭和乌婉莹,谁势大,谁势弱,一目了然。
冷眼旁观,任其肆意发展,说到底还是一种对强者的纵容和偏袒。
乌雪昭捻着细细的绣花针,眼睫微抬,平心静气地说:“能做到公正,就很不容易了。”
人生来就命格不同,公正已是这世上难得的东西。
她不求偏爱,但求公正。
灵溪也嗔了灵月一句:“连老夫人都敢编排,仔细叫人听见告过去,把你发卖了。”
灵月缩了缩肩膀,转而笑眯眯道:“还是江家舅老爷的琉璃屏风替姑娘撑了脸面,舅老爷还是疼咱们姑娘的。”
乌雪昭捻针的手指微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淡淡地抿了唇。
乌老夫人院子里,她和胞妹万老夫人关上房门说话。
万老夫人开门见山地惋惜道:“这样好的丫头,但凡我家里头有撑得起门户的小子,我非做主要了这丫头给我当孙媳妇不可。”
乌老夫人叹道:“这丫头命不好,没托生个好娘胎,也没副好身子。配你家小子实在是高攀。”
万老夫人听说过一些乌雪昭身子的秘密。
虽长得绝色,想做宗妇、嫡妻是不大可能的。
给人为妾又也太没脸,乌家绝不会轻贱自家姑娘到这个地步。
最好的选择,估摸着就是嫁个读书人家,若真不成,给丈夫纳几个妾,生了孩子养在她膝下就是。
所以这些年,外面传言乌雪昭挑剔,文官嫡子、侍郎庶子看不上,连伯爵府的门第都嫌低,并非实情。
实在是对方门第太高,乌家觉得高攀不起,又怕姑娘家的隐私完全暴露,索性没做想头。
人家上门提亲,乌家只能婉拒。
倒叫她落得个挑剔名声,无端惹人反感。
不过,忠勤伯府的庶子陈炜峰,乌雪昭倒是正正经经同他相看过。
万老夫人这才奇怪道:“雪昭丫头难得松口肯相看,最后怎么没成?外头传了不知多少个说法,我料着姐姐你近日忙,一直不曾过来细问,你与我详细说说。”
乌老夫人又叹:“哪儿是雪昭丫头自己肯点头相看,还不是忠勤伯府来得太勤,媒人说郎君铁了心要娶雪昭,什么代价都肯付。我瞧着忠勤伯府有这个诚意,才开口让蓝氏操持。雪昭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推一下动一下,让她去她就去了。”
她目光一沉,不甚清明地道:“不知道相看那天发生了什么,蓝氏领着婉莹回来,雪昭快天黑了才坐另一辆马车回来。不久后忠勤伯府就上门向婉莹提亲了。雪昭自己也无心嫁去伯府。”
万老夫人一哽,合着蓝氏把乌雪昭给算计了,来了一出暗度陈仓、移花接木。
乌老夫人知道胞妹在想什么,瞥她一眼,无可奈何地说:“蓝氏能做成,这也是她的本事。忠勤伯府既然都要三媒六聘娶乌家的姑娘,乌家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万老夫人无言以对。
木已成舟,再做多余的事,节外生枝不说,还得罪了乌婉莹母女。
她冷哼道:“蓝氏收养这个女儿,倒还真收对了。”
乌老夫人只能说:“也是个可怜人。”
蓝氏这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年纪轻轻活在青灯古佛里,未尝不是一种折磨。
乌老夫人自己生子也艰难,养大了两个庶子才迎来自己的亲生儿子,同为女人,她有这份同情心。
万老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关心道:“雪昭在中间吃没吃苦头?”
乌老夫人也有过疑虑,最终还是摇头道:“应该没什么事,她那日回来后,没瞧出异常。蓝氏那天可能只是想法子把雪昭支开了而已。”
万老夫人点了点头,觉得有些热,拿起扇子打了几下,身上凉快下来,她的眉头也不皱了,继续话家常:“说正经的,雪昭姑娘的婚事,你们有什么正儿八经的打算?”
乌老夫人目光落在远处,沉思之后,道:“等这一段日子风波过去再说,眼下给雪昭说亲,只怕外面猜测乌家急着嫁女儿,折了姑娘家的身价。
我们也没别的想头,她日后就嫁个普通人家,夫婿婆母不看轻她就行,别的就算了。”
而且乌家刚风风光光地发嫁了乌婉莹,钱财上有些伤筋动骨,总得缓个半载才能不亏待乌雪昭。
万老夫人还是有些忧心:“她今年也不小了吧?”
乌老夫人说:“没多久就要满十七了。”
到时候虚岁就是十八,在京里都能算大龄未嫁的老姑娘了。
不过在乌婉莹眼里,乌雪昭早就是老姑娘了,旁人问及乌雪昭,她都是说:“我的姐姐今年十八,亲事?还没定呢。”
天快黑了。
万老夫人不想留这儿吃晚饭,怕夜里不克化,影响睡眠。
就同乌老夫人告了辞。
回去路上,她心里想了许多,乌家的人,包括她姐姐常常夸乌雪昭大度,知进退,脾气好。
可谁又是生来脾气就好。
尤其女儿家,没出嫁前就是家里的娇客,哪有不娇纵,不刁蛮的。
偏乌雪昭从来没有。
但万老夫人也不能在自家姐姐跟前多苛求什么。
乌雪昭原就是她姐姐的庶孙女。
她不能要求姐姐养大了庶子,一把年纪了还去费神疼爱庶子的女儿。
乌家的事,她身为万家人,也没资格插手。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外人也只能是,爱莫能助。
乌婉莹在娘家吃过了宴席,去养母蓝氏院里待了好半天才走。
林二夫人的屏风还在穿堂里放着,下人等着她发话,才好送过去。
乌婉莹看那屏风,越看越来气,打算亲自给林二夫人送回去。
说起来,都是因为这屏风才害得她今日落了脸面。
既然是林家的屏风,那可不好让她一个人受这份气,总得找个人分担一下,让林二夫人也一起恨上乌雪昭。
林家就在乌家隔壁,两家常常来往,林二夫人若想找乌雪昭的不痛快,不比她来的方便?
乌婉莹去拜访了林二夫人。
林二夫人没想到乌婉莹嫁去了伯爵府,还亲自过来还一扇屏风,有些受宠若惊,不等人来,先跟身边的心腹丫鬟笑着说:“嫁了高门大户就是不一样,人都变得有礼有节了。”
乌婉莹一进门,满面春风地跟林二夫人打招呼。
她长得清秀,高嫁之后大体上心情还是很好的,春风满面,这一声“林二婶子”下来,林二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忙不迭迎她进门,侄女长侄女短地叫,让她上座。
乌婉莹与林二夫人同坐一方长榻,她也懒得多废话,匆忙道了谢,说到了正题:“婶子借东西给我,原是一份好心,我本来心里谢婶子还来不及。”
林二夫人脸上笑笑,心里忽“咯噔”一下,有不好的预感。
“谁晓得姐姐故意借了两扇,比婶子这还要好上千百倍的琉璃屏风,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奚落婶子的屏风,弄得大家都觉得,婶子的屏风扔去恭桶里都没人要。”
乌婉莹稍作停顿后,一脸为难道:“我实在气不过,也替婶子辩了几句,却又说不过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现在都不知道怎么代姐姐向婶子赔礼道歉。”
林二夫人的笑容彻底僵在脸上,最后一点点淡下来,挥了挥手里的帕子,大度道:“邻里邻外的,看得上就过来借,用不上也没什么。”
乌婉莹见林二夫人好像没大听明白,语塞片刻,就懒得坐这儿耗时间,东拉西扯几句闲话就走了。
人刚走,林二夫人就冷脸吩咐丫鬟:“把她用过的杯子扔了!”
“呸!什么东西!借了我的屏风,再回头来踩我的屏风一脚,还想拿老娘当枪使!”
一旁的大丫鬟也是看不过眼了,叹惋道:“怎么不是雪昭姑娘嫁去忠勤伯府,倒叫这样的人白捡了便宜。”
林二夫人冷眼嘲讽:“小人得志,看她猖狂到几时!”又说:“我看凭雪昭姑娘容貌、脾性,好日子还在后头。”
大丫鬟点头赞同,满京城里也难得找出来比乌雪昭还标志的姑娘了。
乌雪昭的凤凰屏风,送到了乾清宫里。
彼时桓崇郁正在见内阁大臣,箱子自打抬进来,就静静地搁在旁边,一动未动。
郑喜也是个有眼色的,眼见桓崇郁与阁臣议政到夜里子时,也不再提那屏风的事。
后面几日,桓崇郁都被政务缠身,每晚只睡得两三个时辰,唇色变深而不自知。
他还没看那屏风到底长什么样子,太医先过来给他诊平安脉了。
桓崇郁记性极好,他道:“并未到时候,何太医怎么来了?”
郑喜走到跟前来禀:“回皇上,奴婢瞧您唇色有异,擅自让何太医过来瞧瞧。”这要不擅作主张,桓崇郁哪儿会为那点小问题让太医诊脉。
可他是当奴婢的,他不能轻忽了龙体。
桓崇郁靠在椅子上,不轻不重地瞧了郑喜一眼。
郑喜立刻跪了下来。
何太医也跟着跪,他都六十的高龄了,不比郑喜正当壮年。
桓崇郁淡声道:“都起来。”
这就是肯诊脉了。
郑喜示意何太医去隔壁屋子坐。
桓崇郁起身,缓步走了过去。
何太医诊了一刻钟的脉,敬小慎微地道:“没什么大事,微臣开几服药皇上喝了就是。”
还真有病?
他自己怎么没觉得?
桓崇郁目光微垂,落在何太医身上,问道:“朕有什么病?”
何太医如实道:“皇上肾火旺,唇色才变红变深,夜里还有遗|精|元之兆,这都是日夜有所思……”
“咳咳。”
郑喜捏嗓子,汗津津地提醒了一把。
皇上的私事,怎是他们能猜测议论的?
何太医稍稍抬头,只堪堪瞧见了桓崇郁清冷的下颌,立刻腿软地跪下来,改了个说法:“皇上正当年轻气盛,男子身体规律如此,与旁的无关。”
郑喜:“……”
属于是白提醒了。
说的这么刻意,谁不知道“与旁的有关”啊!
桓崇郁脸色未变,眸色却幽深难辨。
郑喜连忙打发了何太医走,近身伺候时,小声道:“皇上,奴婢这就安排明日去皇庄的事宜。”
“嗯。”
桓崇郁凤眸微阖,应得极为散漫冷淡。
脑海里,脑海中浮现出肤如凝脂的身子,还有她如水的双眸,无波无澜。
入夜前,桓崇郁还在乾清宫里批折子。
原是定了这晚去皇庄,乌雪昭那头已经给了回信。
郑喜过来提醒桓崇郁:“皇上,时候不早了。”
桓崇郁放下折子,看了一眼天色,去了内室。
郑喜连忙跟过去,伺候更衣。
不多时,有小太监进来,给郑喜递眼色,动了动嘴皮子,用唇语传递消息。
郑喜眼明心亮,宫中大小事,他心里都有谱儿。
看一眼就知道,太监在说“芷语姑娘”四字。
薛芷语是太后的侄女,现在住在宫中,表面说是陪伴太后。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郑喜一边伺候桓崇郁,一边小心地道:“皇上,芷语姑娘来了,正在殿外等着。估计又是给您送吃的。”
桓崇郁展着修长的双臂,仍旧闭目凝神。
仿佛没听见。
郑喜知道,皇上不喜欢女人在他跟前献殷勤。
登基半年,桓崇郁的心思一直放在前朝,还腾不出手来搭理后宫之事。
稍不留神的功夫,就着了一次道。
中过一次催|情|药。
那日桓崇郁改变行程,出了一趟宫。
后来事情的发展就全然在意料之外,他竟与一个未曾谋面的小官之女,有了肌肤之亲。
虽说结果还不坏。
可这并不代表,桓崇郁现在就会纵容这种事。
郑喜见桓崇郁没有回音,也就没敢往下说。
表面上专心致志脱下桓崇郁的腰封,仔仔细细叠放在床上,再一件件儿脱除桓崇郁的外衣、里衣。
心里也在悄悄嘀咕。
自打芷语姑娘入住皇宫以来,这都是来的不知道第几回了。
她自然也没别的借口,回回都只能来送东西,多半是送吃的。
可皇上哪儿缺吃的。
天下山珍海味,有什么是天子想吃又吃不上的?
且皇上压根也不重口腹之欲。
郑喜也没去拨正人家,说皇上对吃的没兴趣,您换个法子来。
天子的喜好厌恶,旁人若有眼色,能摸索出来,那是人家的本事。
摸索不出来,硬往跟前凑,那叫没眼色。
偏芷语姑娘就属于没眼色的一挂。
乾清宫这边,十次里头只收了一次她送来的东西,纯粹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念着太后曾经辅助过天子登基的情分,不想让太后太难堪罢了。
郑喜倒也隐晦劝过,人家却听不进,还给他这阉人一顿挂落吃。
他一个阉人,也不好说什么,从此只能由得她去。
桓崇郁换好了常服,往殿门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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