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当祝温书意识到令琛扯下口罩别开脸只是为了喝可乐, 而不是示意她贴红花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操』场上还有别的班级在比赛。 令琛徐徐转过头,目光移动得更慢,在热火朝天的加油喝彩声中看向祝温书。 如果人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祝温书此时就从令琛的窗户中看到了暴雨来临前的景象——浓云翻滚, 狂风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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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娅再迟钝, 这会儿也反应过来,祝温书说的“朋友”就是令琛。
但她不明白,大都是一起走过高中三年的人,初一学期说不了两句话, 毕业后也没听任何学说过联系上了令琛。
怎么这会儿祝温书就像个老熟人似的帮忙占座了。
这桌除了些不明以的陌生人, 另外几个老学也疑『惑』地看着祝温书和令琛。
学的眼神别有味, 祝温书不等大口问, 就连忙解释:“他的侄子, 刚是我的学生。”
“噢……”
大恍然大悟, 钟娅也跟着瞪大眼睛, “真巧啊!”
诶?
可是不对啊。
钟娅又想了想, 侄子,又不是儿子,跟令琛关系很大吗?
难不成他平时还关心自己侄子的学习生活?
还想问点什么,钟娅抬头, 却徐光亮带着浩浩『荡』『荡』的新娘和伴郎伴娘折返。
他笑呵呵地站令琛,说:“不知道合不合适, 我老婆说想跟你合照,哈哈,要是不方便——”
“可以。”
令琛起身,“就在这儿吗?”
“就这里就这里!”
徐光亮扯了扯自己老婆, 她如梦初醒般,脸兴奋得通红,也不知道该站在哪里,左右都挪了两步,嘴里嘀嘀咕咕也听不清说了什么。
祝温书这地方确实有点拥挤,便想着要不要自己边上站着, 给新娘腾出位置。
正打算起身呢,令琛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祝温书一眼。
祝温书:“嗯?”
他朝她伸手:“我的红包呢?”
“噢。”
祝温书把挂在椅子上的包出过来,翻出一个跟他一样的红包,递给令琛。
令琛顺手就么接过,递徐光亮时,他愣着没接,于是说:“一点点心,新婚快乐。”
“啊?哦哦,你太客气了,你能来我就很心了。”
徐光亮终于收了红包,塞给身后负责收礼金的伴娘时,不经一看,工工整整又娟秀的的“令琛”两个字,只可能是出自祝温书之手。
于是他又愣住了,有点懵地看着这两人。
不是他多想,可这场景看起来也太像他跟他老婆伸手要钱的样子了。
不止他一个人懵,桌上几个人又盯着这两人看。
祝温书没办法,又得再解释一遍。
“他没现金,我就帮他准备了一个。”
“噢噢,这样。”
徐光亮今天太兴奋,脑子不是很够,其实他根本没明白其中逻辑,就自己一心一找站位的老婆拉着摆姿势,“以没看出来你关系还挺的。”
“还行。”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令琛侧身移了下椅子,正借着这个姿势垂眸看向祝温书,“祝老师照顾我。”
不知怎么回事,祝温书总觉得在这人声鼎沸的宴会厅里,令琛的声“祝老师”听起来不仅仅只是一个称呼,有点亲昵。
这么感觉的不止她一个人。
桌上其他人再次陷入先的疑『惑』中,就连单线条的钟娅也扭头看着她。
祝温书对上他的眼神,选择抱紧自己的包,不再说话。
她要是连这个都解释,真就有点欲盖弥彰的味了。
可是天知道,她和令琛明明就没什么啊。
–
新郎新娘和令琛合照后,伴郎伴娘自然也都借机要单独合照。
宴会厅里其他蠢蠢欲动的人立刻借着这个机会蜂拥而至,令琛也很给徐光亮子,来者不拒,像尊蜡像似的在儿挨个合照。
直司仪上台,告诉大婚礼即将始,令琛始拒绝宾客。
他坐下后,四周的人却没散,饭都不吃就等着婚礼结束再继续拍照。
祝温书自己是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场,没办法这么多人围观者还像令琛样泰然自若地看着舞台上的婚礼仪式。
于是她虽然朝舞台,目光却很难集中新人身上。
不一会儿,她瞥入口处进来一个男人,四处张望一番,然后朝他这桌走来。
男人中等个子,穿着黑『色』夹克,里一件白『色』卫衣遮不住隆起的啤酒肚,快步走过来时,脸上的五官逐渐清晰。
祝温书越看他越觉得眼熟,脑海里有个名字呼之欲出,却不敢相信。
这、这章博艺以明明挺清秀的,是如何做七八年就胖成这样的?
章博艺站桌,一眼看令琛,惊讶之『色』流于言表。
“哟,令琛!久不啊,你居然来了!”
令琛只是朝他点点头:“久不。”
也不是人人都热衷于明星,像章博艺感觉令琛的态度没么热络,也不像其他人样非得凑上,他视线左移,看祝温书,又笑道:“你也来啦?咱也是几年不吧。”
“嗯嗯。”祝温书点头,“久不啊。”
随后,章博艺跟桌上其他几个人打了个招呼,然后说自己来晚了没位置,别桌坐了。
等他走了,钟娅惊得嘴巴都合不上,“卧槽……岁月是把杀猪刀吧。”
祝温书也不可置信地看他的背影,喃喃道:“我没看错吧,他该不会是……”
这话她是问钟娅的,回答她的却是令琛。
“是章博艺。”
“啊?”
这回祝温书震惊的是,令琛居然还能认出他。
想初她可是说了自己名字,令琛想起来呢。
“你居然还记得他?”
“就是你生日的时候送你施华洛世奇个嘛。”
对一个男生突然说道,“你居然忘了?”
“不是,我没忘。”
祝温书眨眼,“你怎么知道这事儿?”
男生笑了起来:“全班都知道啊。”
然后脑袋一偏,嘴里的话已经说出口了,识自己看向的是令琛。
“是……吧?”
令琛转头看着舞台,淡淡说道:“我不知道。”
思绪却在喧闹的环境中,飘得很远。
–
祝温书的生日,在高中班上并不是秘密。
高一的某个早上,英语早读课,老师一打门,便对第一排的祝温书说了句“happy birthday”。
这个日子特殊,于是很多学都记住了祝温书出生在平安夜。
于是第二年的冬天,距离平安夜还有几天,令琛便在走廊上听几个女生商量着要送祝温书什么礼物。
时候大都没什么钱,能想的礼物无非是一些小饰品或者玩偶,说着说着话题便歪了大学城边的夜市,说最近有许多女大学生摆摊卖手工艺品,特别看。
平安夜一天晚上,令琛出现在条小街。
简易摊位鳞次栉比支在路边,统一的白『色』桌布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小玩儿。
令琛在这条路上走了三次,最后停在一手工饰品摊位。
他一眼扫过,拿起一根攒着几颗珠子的银链。
老板是个年轻女生,笑着说:“帅哥,选手链吗?这是我自己配的珠子,跟潘多拉一样。”
令琛问:“潘多拉?”
“是一个丹麦的珠宝品牌啦,现在很火的。”老板又指指旁边的天鹅吊坠,“我这会儿还有跟施华洛世奇一样的,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女孩子都喜欢这个。”
最后令琛没选老板推荐的赝品,而是挑了一根缀着小太阳转运珠的红绳。
付了老板25块钱,他口袋里还剩三个硬币。
老板看出他的窘迫,笑着说:“礼轻情重,你女朋友一定会喜欢的。”
令琛盯着颗转运珠看了半晌,闷闷道:“怎么可能。”
“嘿……你这话说的……”
老板顿时不高兴了,连个小袋子都没给,就坐下玩儿手机。
平安夜一天。
放学后,令琛在『操』场待了很久,等学校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返回教室。
冬天的夜『色』来得早,关了灯的教室空『荡』昏暗,风一吹,扬起的窗帘刮落几本练习册,啪嗒掉在地上。
令琛轻轻推门,正看弓腰凑在祝温书座位旁边的章博艺声响吓,惊得猛回头。
“令琛?你怎么还没走。”
令琛看了他手里的东一眼,亮晶晶的水钻在余晖里闪着光。
“回来拿东。”
“哦。”
章博艺不再多逗留,胡『乱』把东塞进祝温书的抽屉,然后默不作声地走出。
了门口,他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令琛一眼。
“个……刚刚的事情,你别说出啊。”
令琛都没抬头看他,自然也没说话。
但章博艺心里明白,令琛都懒得应他,更不可能说出了。
于是,他放心地离。
等教室再次归于安静,令琛手放在包里,握着根红绳,慢吞吞地走祝温书座位上。
她课桌里堆了很多东,没什么多余空。
令琛只是拉了下椅子,细微的动静就让章博艺塞进的东掉落出来。
他弯下腰,借着微弱的天光,看深蓝『色』包装盒上印着一个天鹅图标。
最后一点夕阳退了,风也停了,教室里一点声响都没有。
过了许久,令琛捡起盒子,擦掉上沾染的灰尘,仔细地放进抽屉,摆放妥。
然后,转身回。
–
半个多小时后,服务员始上水果。
因为新郎拿话筒跟大提了一嘴,让大不要过多打扰其他宾客,以祝温书他这桌还算吃得安稳。
酒过三巡后,祝温书看有老年人陆续离场,又想着徐光亮说下午的安排是打牌喝茶。她不会这些,便和钟娅商量着要不先回了,继续待着也没什么思。
两人说后,祝温书拿起包起身,想和令琛说一声。
但侧头看,发现令琛徐光亮叫拍照了,高中时的男学全都聚在,吵得热热闹闹,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放令琛走。
于是,热闹的宴会厅里,祝温书和钟娅各自给徐光亮发了条消息,便默不作声地退了出。
离宴会厅,空气都变得清新。
“妈呀,办个婚礼也太累了,我看徐光亮他两口子都没吃上一口饭。”钟娅说,“还有令琛,我以为他『露』个就走了,没想居然待了这么久,他不是应该挺忙的吗?”
“不知道……”
祝温书边走边嘀咕,“我看他最近还挺闲的。”
钟娅闻言,踌躇半天,支支吾吾地说:“个……我刚刚就想问你来着,令琛在,我没思。”
祝温书:“嗯?”
“就是……”
钟娅还回头看了眼,确认四周没人,说,“我总觉得……你跟令琛是不是有点什么?”
祝温书脚步一顿,哑然半晌,说:“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他是令琛啊,你刚刚没看架势吗?你脚指头想也不可能啊。”
“哎呀……”
钟娅没过祝温书语气这么急促,知道自己想多了,便笑着说,“你别急嘛,我就是随口一说,毕竟他刚刚看起来跟你很熟的样子,还以为是你俩约一起来的。我又想令琛身份,没点什么特殊关系,他也不会跟人特约吧。”
“我没跟他约……就是碰巧。”
话音刚落,祝温书手机震动。
她打一看,进来一条新消息。
【c】:没等我一起走?
一旁的钟娅还在絮絮叨叨,祝温书却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
钟娅问。
“没什么。”
祝温书别脸,看着落地玻璃里映『射』的身影,发现自己脚步像有点『乱』。
过了会儿,她还是回。
【祝温书】:你没说要我等你呀。
【c】:我现在说了。
【c】:来得及吗?
收这两条消息时,祝温书和钟娅刚走酒店门口,迎来一辆出租车。
“咱俩一起吧。”钟娅拦下车,“先送你回,我也不远。”
祝温书脑子忽然有点『乱』,做得出高数题,却想不清自己这会儿该不该等令琛。
片刻后。
“不了……”
祝温书声音有点小,“我想起我还有点事,你先回吧。”
钟娅歪着脑袋,“啊?你不走?什么事啊?”
“走不走啊?”
司机在驾驶座催促,“底走不走?”
“走!”
钟娅立刻拉车门,钻进之,朝她挥挥手,“我先走了!回头联系,拜拜。”
“拜拜。”
目送着钟娅的车远,祝温书的心绪还有点飘忽。
直一阵冷风吹来,她看着四周空旷的环境,突然清醒。
不是,她为什么要等令琛啊?
又没有约,等下也是各回各啊。
–
令琛以等下还有事情脱身,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情。
徐光亮拖携口地送令琛出来,看着架势还要送大门口。
“留步吧。”
令琛说,“我自己出就行。”
徐光亮然不依,“没事没事,送上车嘛。”
“不必。”
令琛低头看了眼腕表,眉心微皱。
徐光亮还是挺会看眼『色』,知道他这神情应该是有什么急事,也就没再坚持。
“行,你路上注安全,今天照顾不周,包含包含。”
道别后,令琛疾步走向酒店大门。
这里环境不错,全是植,一眼望也没什么遮挡物。
以他扫视一圈,没能发现祝温书的身影。
还是走了?
令琛沉沉呼了口气,垂下眼,看着没回的消息,又觉得毫不外。
太阳渐渐藏了云层后,令琛没再多留,转身朝停车场走。
拐过大厅走廊,他整个人突然停住。
不远处,侧边的草坪上,祝温书蹲在一颗盆栽旁,百无聊赖地逗着一只『毛』茸茸的萨摩耶,远远看,像一只小绵羊。
令琛没出声,也没在继续上,只是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很久。
怕再有动作,她在等他的画就会打破。
直他看不远处另一只狗狗跑过来,和祝温书的萨摩耶玩了会儿,两只狗便一起朝出口跑。
祝温书站起身,留恋地看着两只狗的背影,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
下一秒,令琛手里的手机果然震动。
【祝温书】:[图片]
【祝温书】:狗都等着伴一起回了,我呢?
还是那辆熟悉的黑『色』商务车。
绕喷泉, 徐徐停在祝温书面前时,她脸看来泰自若,实则心里慌一批,甚至想落荒而逃。
怎么就一时脑抽, 了条那么尬的消息。
自以为很可爱吗?
完了想撤回, 一回头却看见本尊已经站在她身后了。
好在令琛看了眼手机, 有说什么。
可能也是被她尬到无语了。
两人就这么站在屋檐下, 隔着两步距离, 谁都说话, 像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包裹着。
唉。
一会儿了车还是要这样尴尬吗?
想着, 车停稳了, 令琛垂在身侧的手抬:“车——”
“哟,祝老师也在呢?”
一颗脑袋突从车里探出来。
等祝温书说话,他又自问自答:“哦对,高中同学结婚, 你们一个班的。”
那手不鬼不觉垂下,令琛偏头看令兴言, “你怎么来了?”
“我刚下飞机,小周来接我,顺便接你咯。”
令兴言目光在祝温书和令琛身扫一圈儿,忽身下车, 去拉开前排副驾驶的门,“我坐前面吧,风大,你俩也别在这儿干站着了。”
刚刚进来的时候他就看见令琛了,见他低头站着,旁边站了个年轻女人, 两人互不搭理。
隔着玻璃他看出是祝温书,心说令琛在这种公共场合也不道避避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站人旁边。
等开门是祝温书,又觉令琛干站着是合理的。
等两人了车,令兴言动打破沉默。
“祝老师,我家小孩最近在学校表怎么样?”
“他啊……”
祝温书瞥了令琛一眼。
不愧是兄弟俩,话术都一样。
接收到祝温书的目光,令琛道她什么意,也说什么,撇头看向窗外。
“最近挺乖的,周做的小话筒还被老师拿去别的班展示了。”
令兴言笑:“嚯,还挺厉害。”
他刚说完,手机里估计进了什么新消息,眼睛立刻就盯着屏幕去了。
车内再次安静下来,祝温书有点不道该看哪儿,是也拿出手机摆弄。
好这时施雪儿给她来消息。
【施雪儿】:祝老师!!
【施雪儿】:令琛今天也参加同学婚礼!
【施雪儿】:[图片]
她的图片是在微博看见的,不是哪位宾客的,随时泡在令琛微博广场的施雪儿很快便了。
照片的场景很眼熟,是祝温书那一桌,她一打开便在照片角落里了在吃饭的自己。
虽是一个侧脸,她对自己的身影还是很敏锐。
【施雪儿】:你参加同学婚礼!令琛也参加同学婚礼!
看到这句话,祝温书突有点紧张地握着手机,总觉自己之前跟她和祝启森撒的谎可能要被戳破了。
【施雪儿】:四舍五入就是我跟令琛参加婚礼了!
【施雪儿】:你就是我跟令琛的桥梁!
祝温书:“……”
【祝温书】:哈哈,巧啊。
施雪儿估计继续逛微博去了,想找点其他新鲜照片看,再回消息。
祝温书又看了两遍那张照片,心里想着不道其他人有有拍到她的丑照。
虽可能有人在乎她这个背景板,美了一辈子的祝老师多少是有点包袱在身的。
她趁着车里人说话,悄悄打开微博,搜索“令琛”两个字。
顺着实时微博看,果出来挺多今天婚礼场的照片。
一张张看下来,祝温书稍微放了心。
虽背景有些杂『乱』,祝老师还是抗住了各种死亡角度的。
不带“令琛”关键词的微博也并不是今天的照片,祝温书再往下一划,看见一条热度挺高的微博。
博是个娱乐营销号,蹭着最近的热度搞了个投票——到两千万,和睡到令琛,你选哪个?
四千多人参加投票。
祝温书点进去看了一眼,居!竟!足足有两个人!选了睡到令琛!
这是她意料到的,当今社会居还有两个不为金钱所诱『惑』这么纯粹的『色』痞。
看太投入,祝温书恍惚中听到令琛好像在跟她说话。
要抬头,前方又有车流汇入,司机一脚急刹,刹了个祝温书猝不及防,手机哐当落地。
后祝温书眼睁睁看着它滚落到令琛脚下。
后又眼睁睁看着令琛弯腰捡手机——
等令琛递来,祝温书就几乎是伸手去抢。
可惜她还是慢了一步,能在令琛垂眼看向屏幕的前一秒抢走手机。
“……”
原本就安静的车厢变更安静了。
不令琛的视线是顺势扫屏幕,祝温书也不道他看看清。
总之,她拿到手机后就立刻按灭屏幕看着车窗不再说话。
了会儿。
祝温书盯着车窗里令琛的倒影。
他的嘴角,好像,弯了一下。
是在笑吧?
是在笑吧!
果还是被看见了。
祝温书悄悄翻了个白眼。
四千多人里有两个人选择了你这很值高兴吗?
几分钟后,祝温书实在受不了这诡异的沉默,动开口跟前排的令兴言说话。
“对了,这都十一月了。”
她说,“今年学校的迎新艺术节每个班都要出节目,渊渊要不要去报个名啊?”
想到家里有个令琛,祝温书又补充,“他应该会唱歌或者弹琴什么的吧?”
“他啊?”
令兴言忙着回复消息,头都回,“唱是能唱,弹也能弹,就是有点拿不出手。”
“……艺术节是个表的好机会。”
祝温书又扭头看令琛,“你要是有空也可以教教他。”
也不是教。
当时他教差点想把那价值几百万的钢琴砸了。
后来又教唱歌,倒是跑调了。
因为就他妈压根不在调。
“教他,我还不如去卖身。”
祝温书:“?”
“反都是折磨。”
令琛懒洋洋地抻抻腿,侧头靠着车窗,“卖身还有钱赚。”
“……”
–
今天其实还是张瑜眀的生日。
把祝温书送到家后,令兴言回家换下风尘仆仆的衣服,喝了口水,去陪令渊看了会儿电视,便又准备去公司开会。
出门前,他指指桌一个箱子。
“这是我给张老师送的两瓶好酒,你一会儿带去啊,仔细点。”
令琛应了声“哦”。
等令兴言走后,令琛去房里听编曲团队给他来的新歌demo。
这一听就是四个小时,等他摘下耳机抬头,天『色』已暗。
最后他也换了身平常的衣服,拎着令兴言送的红酒出了门。
张瑜眀地位虽高却不爱铺张,六十大寿就请了十几个好友,在郊区一家私密『性』很强的餐厅开了个包厢。
令琛到时,包厢里几乎已经坐满了人。
在座都是熟人,什么客套寒暄的流程。
一会儿,包厢门又被推开。
一个穿着素『色』风衣的中年女人一面进来,一面摘下墨镜,往里扫视一圈。
“哟?我居最后到的?”
有人笑道:“应该的应该的,宋老师哪次演出不是压轴?”
宋乐岚斜他一眼,又指指令琛:“老了老了,被拍死在沙滩了,在都是令琛压轴了。”
令琛闻言是笑了笑,立刻身帮她拉开身旁的座椅。
今天这场饭局算大咖云集,绝大多数都是张瑜眀这样的幕后人员。
真在台前的艺人,有令琛和这位最后到的宋乐岚。
不同令琛这种后之秀,宋乐岚红了十几二十年,即便在产出少了,也人会质疑她的地位。
粉丝经济时代,什么打投榜见不到宋乐岚的身影,她的老歌却常年霸占各种音乐软件收听榜。
不宋乐岚嘴虽说自己被拍死在沙滩,实际对晚辈很照顾。
尤其是令琛,她很欣赏,平时完把他当弟弟在看待。
跟张瑜眀打了招呼,宋乐岚脱下外套,坐到令琛身边。
抬手的那一刻,令琛注意到她手腕带着一条亮晶晶的钻石手链。
–
熟人饭局轻松自在,推杯换盏,连向来不沾烟酒的令琛也陪着喝了两杯红酒。
当,他不喝酒的原因除了保护嗓子外,也是源他酒量是真的差。
这才第三杯下肚,他便已经了脸,连脖子都透着一股红。
“令琛,你怎么回事哦。”
忽,宋乐岚用有两人听见的声量说道,“从我进门开始你就盯着我手链看。”
令琛低头笑了笑,“很好看,哪儿买的?”
“买的?这你就瞧不我了,这可是巴塞洛缪公开的设计款,专门送我的,哪儿买去?”
令琛淡淡地“嗯”了声,“确实很特别。”
宋乐岚:“怎么,想买一条送人?”
令琛:“嗯。”
宋乐岚把声量压更低,“女朋友?”
令琛:“不是。”
“嗐。”
宋乐岚觉挺好笑,自己在娱乐圈泡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提到“女朋友”会脸红的男明星。
她也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是『摸』着自己的手链,笑『吟』『吟』地说,“其实这手链有两条,一个是我手这双链的,还有一条单链的,适合年轻点儿的女生。我本来想送我宝贝,你令琛要是开口呢,也不是不可以送你,多大个事儿。”
“不用送,我给你钱。”
随后,令琛端着高脚杯,轻碰她面前的酒杯。
后抬头,一饮而尽。
“感谢割爱。”
“咱们这么熟就不谈钱了,你姐这可是世界唯二的东西,你一杯酒就打我啦?”
宋乐岚憋着笑,“码三杯吧。”
–
和一天连吃两场席的令琛不同,祝温书回到家后,就再出门,晚饭也是外卖解决的。
虽是周末,年轻教师身压着各种职称压力,周刚结束了一次赛课,紧接着又要准备新的公开课。
这次祝温书又是作为实验小学的青年教师代表,不敢有一丝马虎,备课提纲都写了一遍又一遍,确认无误后才开始动笔写文。
夜里九点,她写投入,桌边的手机突响。
见是令琛的微信语音来电,祝温书有点懵。
不道这么晚了,令琛找他还有什么事。
“喂?”
接来,对面迟迟有说话。
又喂了两声,还是听到回应,祝温书以为他是不小心摁到了手机。
准备挂掉,他却开口了。
“祝温书。”
就三个字,祝温书隔着屏幕都闻到了浓重的酒味。
她问,“你喝酒了”
“嗯,喝了点。”
你自己听听你那声音,是喝了点吗?
“噢……”
祝温书说,“什么事啊?”
令琛又说话。
了会儿,才问道:“你在干嘛?”
“我在备课。”
“哦。”
听筒里,祝温书听到了呼啸的风声。
也不道他在在哪儿。
“你喝多了吗?”
“。”
嗯。
那就是喝多了。
祝温书叹了口气,“你要不喝点水,早点休息。”
令琛:“祝温书。”
“啊?”
祝温书应了之后,他又声儿了。
沉默许久,祝温书看着自己电脑写了一小半的备课文档。
“你要是什么事的话……”
令琛似乎是猜到了她要说什么。
“别挂。”
许久,祝温书才低低地“哦”了一声。
房的窗户半开着,偶尔有风吹进来,裹挟阳台零落的花香。
屋子里有说话的声音,电脑自带的键盘也有再被敲打,有手机的通话时再一秒秒跳动。
“祝温书。”
令琛突又开口。
“嗯?”
“你喜欢钻石吗?”
这头尾的问题让祝温书有点懵,想到对面是一个喝醉酒的人,她也太严肃。
“谁不喜欢。”
又看了眼文档,心想自己要是不喜欢钻石,干嘛这么晚了还再加班。
“我恨不用钻石来造房子。”
电话那头的令琛轻笑了声。
“你这么说,我去卖身才买。”
“……”
醉汉,醉汉。
祝温书一直在心里提醒自己,醉汉的话不要往心里去。
心跳还是不可避免地漏了一拍。
为了不让长久的沉默暴『露』自己,祝温书转着眼珠子,张口就说:“你卖身能有你卖艺赚钱吗?”
“那可不好说。”
令琛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醉意,平时那么沉,听着有点轻佻,“毕竟有两个人选我,四千万这不就到手。”
祝温书:“……”
她看向窗外,紧抿唇,压住嘴角的笑意。
“祝温书。”
他又叫了她的名字。
“嗯?”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
祝温书懵了一下,才反应来令琛再问什么。
两千万,和睡到令琛,选哪个?
哪儿本尊把这种事情问出口的啊!
果是醉汉。
“我堂堂人民教师,为人师表……”
祝温书胸腔里砰砰跳,“我凡犹豫一秒,都是对那两千万的不尊重。”
深夜。
林立的住宅隐在夜色里,只有零星几家开着灯。
虽然令思渊的卧室在整个房间最里面,但令兴言开门的动静还是很小。
既怕吵到儿子睡觉,又想着万一那臭小子还没睡,岂不是被他抓个正着。
等进了门,发现整个房子鸦雀无声,客厅黑乎乎一片,这才放了心。
他轻手轻脚地穿过走廊,推开卧室门,见令思渊睡得正香,便在一旁安静地坐了会儿。
这才出来,准备吃点东西就去睡觉。
谁知回到客厅,一股冷风吹来,惹得他打了个寒颤。
这肖阿姨也真是的,这么冷的天居然大开着阳台的门。
他连忙朝阳台走去。
经过沙发时,却听到窸窣的翻身声。
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沙发上还躺着一个人。
纵使是三十来岁的令兴言也被这场景吓了一跳,拍拍胸脯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沙发上的是谁。
他弯下腰,低声问:“你怎么在这儿睡了?”
沙发上的人没回应。
令兴言又凑近了点儿,闻到一股酒味,嘀咕道:“哎哟这喝得……”
他了解令琛的生活习惯,知道他平时连辛辣刺激的食物都不会碰。
刚出道那两年,也常常被当时的老板带着出席各种应酬饭局,却从没醉成这样过。
也不知道今天是心情太好,还是太差。
令兴言没再多跟醉鬼说话,脱了外套,便打算把他架去卧室。
刚俯身抬起令琛的手,便听到“哐当”一声。
一部手机滑落地上。
令兴言没管,想着先把令琛弄去床上再说。
然而这时,静谧的客厅里突然响起一道女声。
——“喂?是令兴言先生吗?你回来了?”
这诡异的声音令兴言又吓了一跳,往四周看一圈,又听到一句“喂?”,才反应过来,这声音来自哪里。
他弯腰捡起令琛的手机,一看屏幕,忽然无声地笑了。
“嗯,是我,祝老师还没睡呢?”
“你回来了就好。”
电话里,祝温书的声音有点疲惫,“刚刚令琛突然没声儿了,我还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没事,他就是睡着了。”
令兴言看了眼一旁睡得死沉的男人,“他在家呢,我刚刚才回来。”
“行,安全就好。”
祝温书说,“那我就先挂了?”
“哎!”
令兴言重重叹了口气,“真的太麻烦您了,我家这大的小的都不省心,这么晚了还让您操心。”
“不客气。”
嘴上这么说着,但祝温书也叹了口气,“我们当老师的,习惯了。”
挂了电话后。
令兴言歪着头看屏幕,见通话记录显示,足足有三十七分钟。
他又看了眼睡在沙发上的人。
呼吸绵长平稳,面容看起来很放松。借着月色仔细观察,还能发现他嘴角有浅浅的弧度。
令兴言把手机放到一旁,艰难地把他往房间拽。
“啧,光会做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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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令琛醒来发现自己浑身都有点疼,像被人揍了一顿。
昨晚的酒是好酒,不至于有这种醉后反应,就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干了什么傻逼事。
他去浴室洗了把冷水脸,刷了牙后,开始到处找手机。
令兴言正在餐桌边上吃午饭,见令琛穿着宽松的卫衣,在客厅绕了一圈又一圈,“啧”记了声,开口指点。
“在抽屉里。”
怕令思渊早上起来抓着个手机就开始乱鼓捣,所以昨晚令兴言给他收进了茶几抽屉里。
令琛闻言,只是“哦”了一声。
令兴言:“你先过来吃点东西。”
令琛嘴上说“好”,结果找到手机后发现没电关机了,顺势就坐到沙发上,扯过一旁的充电线。
等手机开机的时间,他扭头问令兴言:“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
令兴言笑着去夹菜,“自然是该回来的时候回来的。”
见他这反应,令琛皱了皱眉。
等开机后,打开微信一看,眉头拧得更紧。
【c】:你昨晚给我打电话了?
过了会儿。
【祝老师】:你仔细看看。
【祝老师】:是你给我打的电话。
令琛抿着唇,感觉到了什么。
侧头一看,令兴言果然在偷瞄他。
“你看什么?”
“没什么。”
令兴言丝毫不慌,“看看你醒酒没有。”
令琛:“我清醒得很。”
说完,他又低头去看手机。
【c】:我昨晚喝多了。
【祝老师】:我知道。
令琛:“……”
【c】:我昨晚没说什么胡话吧?
这次祝温书没有秒回。
顶头的备注名字变成“对方正在输入”。
这个状态持续了很久,久到令琛有点坐不住了,她终于发来三个字。
【祝老师】:没什么。
令琛:“……”
他到希望祝温书发来一篇小作文,指责他酒后撒疯打电话骚扰人。
偏偏却是这么欲盖弥彰的三个字,让人浮想联翩。
他没再追问,只想去浴室洗个冷水澡。
令琛经过餐厅时,令兴言吃得正香,就是味道有点重。他抬手拿过旁边的水壶,打算喝一杯温开水。
刚倒好,杯子就被人拿走。
令琛一口喝干了温开水,皱眉道:“你以后没事少送酒。”
令兴言笑了起来:“嘿,自己酒量差怪我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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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那天晚上的醉酒,令琛没办法搞清楚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事,所以这几天他格外安分。
该工作工作,该休息休息,完全没有到处乱跑。
令兴言乐得省心,但也有点愁。
别是这么小一件事,就让令琛从此止步不前了吧?
但他又不好开口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他老实这么久。
这天晚上,令琛回得比令兴言还晚。
其实最近他虽然给令琛暂停了商业活动,但他也并不是完全闲着。
新专辑的制作还不着急,但今年的圣诞演唱会在即,令琛向来不是甩手掌柜,每次都会和演唱会总导演磨合,落实到每一处细节。
今天估计是在研究舞美问题,令琛回来时,一脸倦意。
“你吃了没?”
令兴言难得有空,在客厅看电视,顺口问道,“没吃的话叫肖阿姨给你弄点饭菜。”
“吃了。”
令琛脱了外套丢到一边,“我去睡觉。”
“噢。”
令兴言应了一声,伸手抓了把花生。
“爸爸!”
令思渊今天写完作业就去楼下和小朋友们玩儿了,这会儿回家发现令兴言在家,特别兴奋,“你回来啦?”
“嗯记,爸爸刚回来。”
令兴言朝他招招手,“饿不饿?吃不吃花生?”
令思渊一阵风似的从令琛身边跑过,扑到沙发上,撅着屁股趴在令兴言腿上。
“我还以为你这几天都不会回来呢,周五我们二年级有亲子运动会,你要来吗?”
“周五?”
令兴言盯着电视机,皱了皱眉,喃喃说道,“噢……你们祝老师前两天是给我发了消息来着。”
他还想说什么,却见说要去睡觉的令琛站在饮水机旁边倒水。
令兴言看着他的背影说:“周五啊……爸爸好忙的……唉……真是太忙了。”
令思渊委屈巴巴地说:“那怎么办啊?人家都有爸爸一起的……”
水杯刚满了一小半,令琛摁挺了停止键,端着杯子徐徐走过来。
“但是爸爸再忙也一定会抽时间去陪你参加运动会的。”
令琛掉头就走。
“真的吗!”
令思渊开心得差点从沙发掉下去,“那你可以给我做个加油牌吗?六年级的大哥哥大姐姐都有!”
“可以。”
令兴言说,“给你做个最帅最酷的。”
“好耶好耶!”
令思渊又说,“那你可以给我们祝老师也做一个吗?祝老师也要参加比赛。”
令琛又端着水杯走了回来。
令兴言余光瞥他一眼,问:“可以啊,给祝老师也做最帅最酷的。”
令思渊来了劲儿,小嘴叭叭叭地跟令兴言说自己想要什么样子的加油牌,上面一定要写他的名字,这样那样的要求说了一堆。
“好,好,可以,都可以。”
十来分钟过去,令兴言撇头,见令琛还站在那里。
水都喝他妈三四杯了也不嫌胀肚子。
“哎呀,可是渊渊啊,你要爸爸带那么多东西,爸爸就两只手,拿不过来怎么办?要不咱们再叫一个人吧。”
说完,令兴言转头看向令琛。
“?”令琛愣了两秒,“我去给你拎包?”
满脸写着我这身价做这种事情亏你也说得出口?
“不行吗?”
令兴言撇嘴,“那我找别人。”
“……算了。”
令琛放下杯子,“也不是不行,毕竟我也算孩子家长。”
不过令思渊却眨巴眨巴眼睛,“可以吗?运动会有好多好多人,会拿相机拍照的。”
他倒是想自己的加油团人多一点,可那是他叔叔诶!平时出门都很小心的。
“拍照怎么啦?”
令兴言说,“去给侄子加油怎么了?他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小孩,难道就一辈子不参加自己孩子的亲子运动会吗?”
随后又拖着音调加了一句,“你叔叔又不做亏心事,不怕被人看到,是吧?”
令思渊懵懵懂懂地点头。
令兴言又转头问:“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再说吧。”
令琛又拿起水杯,“我也不一定有时间。”
“?”
还摆上谱了?
令兴言:“那算了。”
“……我尽量。”
“没事,你不用勉强的。”令兴言说,“我找别人也行的,我看曼曼或者……”
“算了,别人跟你儿子也不熟。”令琛面无表情地打断他,“我应该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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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是个阴天。
对于出门游玩的人来说是个坏天气,但对今天要参加运动会的家长们来说,却求之不得。
既不用晒记到太阳,也不担心会中暑。
下午两点,学校里就热闹了起来。
祝温书借了祝启森他们体育老师的更衣间,换了套运动服出来。
祝启森见她出来,一言难尽地扫视着她的衣服。
“你这运动服也太旧了吧?”
是挺旧,高中买的了。
从小到大,祝温书最讨厌的就是运动。
以前读书的时候举办运动会,从来不见她上场,毕业体测更是要了她的命。
而高中之后她没怎么长个子,这套衣服也就穿过那么几次,丢了又有点可惜。
像今天这种场合,可不就派上用场了,还免了她浪费钱再去买一套。
只是祝温书没想明白,怎么毕业工作了,还是逃不开运动会这个劫数。
“方便就行。”
祝温书扯了扯袖子,发现还是短了点。
“不是,你这款式……”祝启森努力忍住笑,不想说出那个“土”字,“你要不去拿一套我们办公室的新款运动服,虽然是制服,但也比你这款式好看多了。”
“懒得麻烦。”
祝温书理着衣摆,朝外面走去,“随便糊弄糊弄得了。”
办公楼正对学校大门,这会儿学生们都和自己家长汇合了,浩浩荡荡的人群正朝着操场走去。
祝温书没急着下楼,靠着走廊栏杆去看自己班的情况。
“对对对。”
祝启森也不坚持,在她旁边说道,“人穿衣服,不是衣服穿人,祝老师穿什么不好看啊。”
祝温书没接话,但心里是十分赞同祝启森的说法的。
而且她放眼望去,那些家长穿得花里胡哨的,也不见得多好看——
诶?
祝温书突然眨了眨眼睛。
因为是运动会,家长们都穿了运动服来,晃眼看去五颜六色花花绿绿。
于是,在那人群中,一个穿着黑衣黑裤,拎着一个黑色大包,还戴着黑帽子黑墨镜和黑口罩的男人就特别显眼。
还有点眼熟。
随着人往里面走,祝温书越看越眼熟。
默默地看了几眼,祝温书收回视线,沉吟片刻,突然说:“祝启森,你们办公室的新款运动服在哪儿?借我穿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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