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由小编给各位带来小说《顾北弦苏婳免费阅读无弹窗》讲述的顾北弦苏婳两人的感情故事,不少小伙伴都非常喜欢这部小说,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简介:猝不及防,被啪啪打了好几个耳光,楚锁锁懵了。脸上火辣辣的疼,耳朵嗡嗡作响,眼前直冒金星。长这么大,从来没人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她气急败坏,抓着对方的胳膊就是一顿乱挠。两人扭打在一起。…
免费试读
苏婳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是修复古书画的,这行要是想赚钱,不难。三年前,如果没嫁给顾北弦,靠我自己的双手,照样能赚到一千万。”
她抓起支票扔到楚锁锁的脸上,“拿着你的钱,哪凉快哪呆着去,别出来恶心人了!”
支票砸到脸上,楚锁锁恼羞成怒!
她噌地一下扑到苏婳面前,伸手就去抓她的脸!
说时迟那时快,忽然从旁边窜出一道身影,一把将楚锁锁抓过去,照着她的脸就是一顿胖揍!
苏婳反击
猝不及防,被啪啪打了好几个耳光,楚锁锁懵了。
脸上火辣辣的疼,耳朵嗡嗡作响,眼前直冒金星。
长这么大,从来没人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她气急败坏,抓着对方的胳膊就是一顿乱挠。
两人扭打在一起。
一直躲在角落里的楚家司机急忙跑过来,用力将两人拉开。
楚锁锁这才看清打她的是顾北弦的亲妹妹,顾南音,登时愣住了。
苏婳见是顾南音也十分意外。
怕她被欺负,忙跑过来,把她护到身后。
余光瞥到她的手腕,被楚锁锁挠出血了,苏婳心里一疼,从包里拿出创可贴小心地给她贴上,柔声问:“疼不疼?”
顾南音疼得倒吸冷气,说:“没事,嫂子,她刚才没抓到你的脸吧?”
苏婳摇头,“没有。”
顾南音气呼呼地瞪了楚锁锁一眼,说:“对那种人,你压根就不用客气,直接上耳光,跟她讲什么道理?道理是讲给人听的,她又不是!”
楚锁锁一听这话,顿时气个半死。
她强压怒气,用力挤出两滴眼泪,委屈地说:“南音,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拿你当亲妹妹,你怎么能……”
顾南音白了她一眼,“得了吧,我可没你这种姐姐。我哥对你那么好,我们全家都对你那么好,结果我哥一出事,你跑得比兔子还快。现在看我哥腿好了,一切正常了,你又跑回来撬墙角,还欺负我嫂子,要不要脸啊?”
楚锁锁脸白一阵红一阵,“我有苦衷……”
“苦衷个屁,我哥信,我可不信!”
顾南音话音刚落,苏婳的手机响了。
扫了眼来电显示,是顾北弦打来的。
苏婳迟疑一秒,按了接通。
顾北弦问:“在哪?”
“在古玩街正门南边这家西餐厅。”
“我正好路过,三分钟后到。”他掐了电话。
脑子里浮现出昨晚他和楚锁锁抱在一起的画面,苏婳心里硌得慌。
又看到桌上他送给楚锁锁的白玫瑰,心口堵得更厉害了,像压了块巨石,透不过气来。
几分钟,顾北弦带着手下走进餐厅。
他身形高挑挺拔,皮肤冷白,五官尤为俊朗,黑色西裤之下,一双长腿走路生风,举手投足间挥洒清贵之气,风度翩翩,惹人挪不开眼睛。
本来餐厅的人被楚锁锁和顾南音打架吸引。
顾北弦一出现,所有目光齐刷刷落到他身上。
看到他,楚锁锁眼前一亮,小跑着朝他跑过去,哽咽地喊道:“北弦哥!”
顾北弦眉心紧了紧,“你怎么也在这里?”
楚锁锁红着眼睛,可怜巴巴地说:“我找苏婳姐,想解释一下昨晚的事情,可是没聊几句,她就骂我,南音还打我。”
她指指自己红肿的脸颊,扁着嘴撒娇:“好疼。”
顾北弦侧眸看向苏婳,“她说的是真的吗?”
苏婳笑了。
没想到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是这样的人,不只无情无义,还信口雌黄,恶人先告状。
果然被偏爱的,永远有恃无恐。
苏婳刚要开口,顾南音抢先说:“哥,你也不想想,我嫂子脾气那么好的一个人,如果不是楚锁锁挑衅,她会骂她?那两年你身体不好,脾气那么暴躁,她跟你红过一次脸吗?我为什么打楚锁锁,是因为她要去抓我嫂子的脸,我还嫌打得太轻了呢。”
顾北弦看向楚锁锁,“你怎么挑衅苏婳了?为什么要抓她的脸?”
楚锁锁脸色一白,眼泪哗地流出来,委委屈屈地说:“我没有,苏婳姐和南音她们误会我了,北弦哥,你要相信我。”
她伸手就去拉顾北弦的手,身子往他怀里倒。
顾南音上前一步,抓起她的胳膊,猛地拽到一旁,呵斥道:“你是没骨头,还是有毛病?我哥是有妇之夫,你还往他怀里钻?软脚蟹!不要脸!”
楚锁锁痛苦地捂住胸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顾北弦微蹙眉心对顾南音说:“你少说两句吧,锁锁有重度抑郁症,别刺激她。”
顾南音嗤笑一声,“别拿抑郁症当犯贱借口。我见过很多得抑郁症的人,人家自尊自爱,善良美好。哪像她,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当搅屎棍!”
楚锁锁痛哭出声,捂着嘴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她的司机忙拿起她的包和支票,追上去。
顾北弦回头吩咐保镖:“跟上去瞅着点,别再自杀了。”
“好的顾总。”保镖跟出去。
顾南音“切”了一声,“真想死就找个没人的地方直接死,哭哭啼啼的吓唬谁啊?”
顾北弦眸色微冷,斥道:“南音,你过分了!”
苏婳把顾南音护到身后,说:“你要怪就怪我,南音是为我出气。”
看着苏婳,顾北弦目光柔和下来,从包里拿出一管进口药膏递过来,“这是让人从国外寄过来的祛疤药。你按照说明书涂,脖子的伤口别留疤了。”
苏婳盯着那管药膏心里五味杂陈。
明知他不爱自己,可有时又感觉他好像还挺在意自己的。
很快,她自嘲地笑了笑,真在意,怎么可能发生昨晚那种事?
昨晚的事太痛了。
痛得她都失去了质问的勇气。
顾南音伸手接过来,塞进苏婳的手里,瞪着顾北弦说:“哥,你要是敢辜负我嫂子,我就不认你这个哥了!”
顾北弦淡淡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插手。”
“我比嫂子就小一岁,不是小孩子!”
顾北弦不理她,牵起苏婳的手,温声说:“吃饭了吗?没吃我带你去吃。”
苏婳触电似的,把手从他手中抽回,“饱了。”
顾北弦垂眸看着她,眸光格外温柔,“我说昨晚的事是个误会,你信吗?”
苏婳挺直脖颈,一向温柔的声音有点冲,“是我去得不巧,打扰你们了。”
顾北弦笑意深邃,多少带点儿无奈,“算了,送你回去吧。”
苏婳拿起包走出去。
顾北弦迈开长腿,阔步跟上去,助理远远尾随。
出了西餐厅,经过一家花店,苏婳推开门走进去。
环视一圈,她指着一束白玫瑰说:“给我来一束。”
店员问:“请问您要多少朵?”
想到顾北弦送楚锁锁的是二十朵,苏婳赌气说:“来两百朵。”
店员顿了一下,笑道:“请稍等。”
等了很长时间,花终于包好,苏婳才知道为什么店员顿那一下了。
两百朵玫瑰,包装好直径差不多快一米了。
很大,很沉。
她抱着很吃力,但是很解气,想要花自己买,干嘛要等人家送?又不是买不起。
顾北弦拿出卡要付钱,苏婳把卡递过去说;“我自己有钱。”
她说得很硬气。
花的是她上班赚的钱。
顾北弦淡淡一笑,知道她在置气。
结完账,苏婳抱着超大一束白玫瑰走出去。
花束太大,显得她身形越发纤细,宛若一枝细长笔直的竹,纤秀却有风骨。
顾北弦伸手去接。
苏婳往旁边一闪,避开他的手。
顾北弦的手僵在半空中,过一秒才缓缓收回。
两人并肩往前走。
看着她怀里密密麻麻的玫瑰,顾北弦问:“你也喜欢白玫瑰?”
“不喜欢。”
“不喜欢还买这么多?”
“嗯!”
顾北弦眼尾浮起笑意,“没想到你会喜欢花,原以为你只喜欢画。”
“我也是女人!”
见惯了她好脾气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她气鼓鼓的样子,顾北弦觉得新鲜,“那你喜欢什么花,下次我送给你。”
苏婳抿唇不语。
她从小跟着外公外婆在山脚下住,喜欢山间的马兰菊、蒲公英,还有窗底下种的鸢尾、粉豆和太阳花。
她对这些朴实抗造的小花有感情,对怀里名贵娇气的进口玫瑰却没有任何感觉。
买这么多,纯粹是为了赌气。
快到古宝斋时,苏婳忽然停下脚步,说:“你不要再送了。”
顾北弦眉梢微挑,“怕你同事看到我?”
“迟早要离婚的,不是吗?”她声音微颤,心尖尖在抖。
眼下这样,要离不离,如钝刀子割肉,疼得丝丝拉拉。
顾北弦沉默一瞬,停下脚步,静默地看着她的身影渐渐远去,眸色深邃如沉静的海。
苏婳走到古宝斋门口,遇到店里的少当家,沈淮。
他笑了笑,“这么大一束花,男朋友送的?”
“不是,我自己买的。”
沈淮脸上笑容加深,“很沉吧,我帮你拿着。”
苏婳把花递给他,微笑着说:“谢谢你。”
沈淮半开玩笑道:“你是我们店的扛把子,帮你拿个花算什么?”
“沈少说笑了。”
两人说说笑笑,肩并肩,走进店里。
顾北弦清俊挺拔地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眼神凉浸浸的,起了寒意。
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就好像自己家精心养护了三年的小白菜,突然闯进来一头猪,要拱它。
他几乎是本能地想把猪赶跑。
这才发觉,自己并没想象中的那么大度。
舌尖轻扫下颚,顾北弦吩咐身后的助理:“派人查一下那男人。”
“好的,顾总。”
二人上车,往公司返。
半个小时后。
助理接了一通电话,向顾北弦汇报:“顾总,那人叫沈淮,职业是医生,古宝斋是他爷爷的店。三年前,他和少夫人就有通话记录。”
顾北弦抬眸,眼底寒光凛冽,“查沈淮的乳名,看是不是叫阿尧。”
拔刀相助
回公司,忙到傍晚。
顾北弦抬手扯松领带,眉眼清冷看向助理,“让你查的,查到了吗?”
助理回:“顾总,沈淮没有乳名,他们家人就称呼他沈淮,或者小淮。”
顾北弦眼底冷意疏淡了些,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阿尧是苏婳深埋心底的男人,没离婚前,她不会轻易和他出双入对。
她年纪不大,做事却一向有分寸。
顾北弦推了椅子,站起来,单手扣上西装纽扣,说:“晚上和霍总的应酬换别人去,我还有事。”
“好的,顾总。”助理帮他收拾桌上的文件。
离开顾氏大楼,顾北弦开车来到古玩街。
日影西沉,天色渐暗。
他坐在车里,给苏婳打电话,“我在你们店外,出来。”
手机里传来苏婳微微诧异的声音,“我们在外面吃饭,同事聚餐。”
“都有谁?”
“店里所有的同事。”
“沈淮也在?”
“嗯,他是我们店的少当家。”
想到中午两人一起说说笑笑的模样,顾北弦心底的不悦隐隐抬头,声音却没半点波澜,“吃完打电话,我去接你。”
“谢谢。”她语气克制疏离,像是刻意同他拉开距离。
顾北弦听着有点不太舒服,握着手机的手微微紧了紧。
掐了电话,他调出萧逸的号码拨过去,“出来,喝酒。”
“我的哥,这才几点就喝酒啊?”萧逸开口一股慵慵懒懒的纨绔腔,似乎还没起床。
顾北弦声音利落沉隽:“带着公章和卖地合同,半小时内到今朝醉,过期不候。”
萧逸一扫困意,“好嘞!哥,马上到!”
半个小时后,今朝醉,醉香阁。
黑压压一屋子人,忙得不可开交,签合同,走手续,转账。
忙完,所有人全部撤出去,只剩顾北弦和萧逸。
白皙俊俏的男子懒洋洋地坐着,手臂松松搭在椅背上,斜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打量顾北弦,“心情不好?”
顾北弦抿了口酒,轻描淡写,“谈不上。”
捏着酒杯的手冷白修长,漂亮得不像话。
“啧,都出来喝闷酒了,还叫谈不上?别人心情不好是出去找女人寻欢作乐,你倒好,直接买块地,大手笔哇。下次心情不好记得还找我,我家老爷子手里还捂着好几块地呢。”萧逸调侃。
“少拿我当冤大头。这个合同本来就打算签,不过提前了一周。”顾北弦放下酒杯。
萧逸拿起白瓷酒瓶,给他添酒,“听说楚锁锁回国了,你们俩最近走得挺近?”
顾北弦眼皮一掀,“想说什么,直接说。”
“苏婳是个好姑娘,别辜负她。”萧逸眼睛盯住他,难得正经一次。
顾北弦手指轻扣桌面,淡笑,“当年我要娶她,是谁嫌弃得要命,说她配不上我,现在怎么变了?”
“那时以为她贪慕虚荣,为了钱什么人都可以嫁,后来发觉不是,她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好。但凡是个捞金女,短时间内捞到钱就跑了,不会当牛做马照顾你那么久。”
顾北弦深邃的眸子黑沉沉,“她是挺好。”
“那你还……”
顾北弦垂眸,盯着杯中色泽清透的白酒,语调极淡,“挺优秀的一个小姑娘,三年前因为家里缺钱,被逼无奈,才嫁给我,嘴上不说,心里肯定委屈。委屈了她三年,不想再让她继续委屈了。”
萧逸惊讶,“就因为这个,你要跟她离婚?”
“差不多。”
萧逸惋惜,“那么好一姑娘,你舍得放手?”
“不然呢?”顾北弦面色无波无澜,眼底却蕴起一丝黑漆漆的阴影。
总不能一直把她困在身边,看她痛苦地做噩梦,梦里喊着她的阿尧哥。
他看不了她痛苦。
也受不了那种耻辱,他是男人,是眼里容不下沙子的男人。
可是,真要放手,又舍不得。
挺矛盾。
顾北弦捏着酒杯递到唇边,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白酒辛辣,刀子一般划过喉咙。
堵在心口下不去,火辣辣地窝着。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萧逸喊道:“请进。”
来人推门而入。
瓜子脸,五官娇艳可人,白色泡泡袖薄纱公主衫扎进紧身半身裙,戴全套卡地亚珠宝,臂弯搭一件香奈儿外套,手拎爱马仕鸵鸟皮包。
是楚锁锁。
看到她,顾北弦眸色微微一凉,“你怎么来了?”
楚锁锁扭着细腰,娉娉婷婷地走到他身后,手臂搭在他的椅背上,俯身,红唇虚虚蹭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听说北弦哥也在这里吃饭,我过来打声招呼。”
顾北弦耳朵被她呼出的热气蹭得发痒,往旁边偏了偏,避开,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没什么情绪地说:“坐吧。”
“谢谢北弦哥。”楚锁锁拉开椅子坐下,把外套搭到椅背上。
服务生马上给她上了套餐具。
顾北弦把菜单推到她面前,“想吃什么自己点。”
楚锁锁看了看满满一桌子菜,推开菜单,甜甜一笑,“不用点了,北弦哥爱吃的,我都爱。”
萧逸抬手抹了抹手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楚锁锁把一盘北极甜虾,转到自己面前,大眼睛水盈盈地看着顾北弦,“北弦哥,我想吃虾。”
萧逸撇撇嘴,“你自己没长手?”
楚锁锁鼓了鼓腮帮,委屈兮兮地说:“我长这么大就没自己剥过虾,在家是我爸妈给我剥。以前和北弦哥出来吃饭,都是他帮我剥。”
她伸手拢着顾北弦的手臂撒娇,声音腻得出水,“北弦哥,我想吃你剥的虾,你就帮我剥嘛。”
顾北弦余光淡淡扫她一眼,抽回手臂,戴上一次性手套,从盘子里拿起一只虾剥起来。
脑子里不知怎么的,浮现出苏婳给他剥虾的画面。
她的手极巧,虾肉剥出,虾壳还是完整的。
他试过几次都做不到。
剥好一只,他捏着虾肉,往楚锁锁面前的盘子里放。
突然,楚锁锁身子往下一矮,用嘴接住他手里的虾,故意连他的手指也含住。
舌尖在他的指尖上轻轻绕了一圈,吮住轻吻。
眼睛湿哒哒地看着他,眉里眼里全是情,欲得上头。
很快吐出他的手指,她媚媚一笑,牙齿轻咬虾肉,柔声说:“北弦哥亲手剥的虾,真好吃。”
顾北弦神色微微一滞,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他拆掉手上的一次性手套,扔到一边。
又拿起桌上的消毒毛巾,擦了擦被她含过的那根手指。
萧逸浑身密密麻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真想一巴掌抽过去,人家还没离婚呢,她就浪得没边了!
当着他的面发骚,拿他这个大活人当空气吗?
萧逸抄起手机,咔咔地给苏婳发短信:嫂子,你老公喝多了,正发酒疯呢,神智都不清醒了,快来接他。我们在今朝醉,三楼醉香阁。
苏婳人在京都大酒店和同事聚餐,收到信息,给萧逸打过去,想问清楚一点。
因为顾北弦酒品一直不错,在她印象里从来没发过酒疯。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萧逸挂断了。
苏婳调出顾北弦的手机号,刚要拨出去。
手机里忽然又蹦出萧逸的短信:嫂子速来!快快快!十万火急!
苏婳心里咯噔一下。
以为顾北弦出事了,苏婳抓着外套站起来,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往外走。
沈淮和她同桌吃饭,见她神色不对,拿起车钥匙,追上去,问:“出什么事了?”
苏婳勉强笑笑,“我去一趟今朝醉,你们慢慢吃。”
沈淮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我开车送你。”
苏婳心里着急,不再推辞,轻声道谢。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今朝醉楼下。
苏婳下车,快步朝酒店大门走去,风卷起她的风衣下摆,露出美丽纤细的小腿。
乘电梯,匆匆来到三楼醉香阁。
苏婳直接推门进去。
正好看到楚锁锁举着汤勺,往顾北弦唇边递。
两人肩膀挨着肩膀,她双腮泛粉,眼含春水,正喂他喝汤,眉梢眼角间,那叫一个柔情似水。
苏婳定住。
抓着门把手的手指,指骨泛白,心里像扎了根刺。
血淋淋的,疼。
她目光虚浮,朝顾北弦看过去。
虽然他手里捏着酒杯,可眉眼清明,风姿朗朗,哪有半分醉意?
楚锁锁见她来了,挑衅似的往顾北弦身边挨了挨,脸上的笑容好不得意。
苏婳自嘲地笑了笑。
“打扰了。”撂下这句话,她扭头就走。
萧逸连忙推了椅子追上去,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到顾北弦身边,按在座位上,“嫂子,坐在弦哥身边的应该是你才对,稳住。”
他轻轻拍拍她的肩头,暗示她不要冲动。
顾北弦盯着苏婳被萧逸拍过的肩头,定格一秒,拿起消毒毛巾,在她肩头上擦了擦。
苏婳笑了。
她的肩头被萧逸拍了一下,他就觉得脏了。
那他呢?
他和楚锁锁又搂又亲,卿卿我我地喂食,到底谁更脏?
苏婳紧抿着唇,生怕一张嘴,会冒出各种难听话。
结婚整整三年,她没跟他吵过一次架,没红过一次脸,哪怕前两年他腿站不起来,情绪消沉又暴躁,摔东西发脾气,她都没说什么。
眼下快要离婚了,更没必要破戒了。
她只怪自己。
听到他出事,她就不该慌了阵脚,忙不迭地往这里跑,自取其辱。
僵持片刻。
顾北弦偏头对楚锁锁说:“锁锁,你先回去吧。”
楚锁锁嘴唇微微撅着,有点不情愿,但还是站起来,对苏婳说:“苏婳姐,你别生气,我和北弦哥就只是吃个饭而已,萧逸哥可以作证。”
萧逸坐在一边,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
吃个虾都能吃出一幅活春宫来,又是喂水,又是喂汤的,这叫只是吃个饭而已?
要不是他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俩人迟早得干柴变烈火。
见没人挽留自己,楚锁锁从椅背上拿起大衣就要走。
“哗啦”一声,衣角把桌边的茶杯带到了地上,碎成几片。
楚锁锁忙弯腰去捡,食指蹭到一块锋利的瓷片上,瞬间割出了血。
“啊”的一声尖叫,她握着食指,眼泪涌出眼眶,指尖颤抖。
她扶着桌角,哆嗦着嘴唇对顾北弦说:“疼,我的手好疼,北弦哥,你送我去医院包扎一下好吗?”
萧逸撇了撇嘴,“我送你去吧。嫂子在这里,你就别膈应她了。”
楚锁锁眼神一硬,翘起沾满鲜血的手,紧紧抓着顾北弦的衣袖不肯松,眼睛通红,奶兔一样盯着他,楚楚可怜,“北弦哥,我就要你送嘛。”
顾北弦沉默一瞬,站起来,对苏婳说:“让萧逸送你回去,我把锁锁送到医院就去找你。”
说罢他拿起楚锁锁的包,扶着她的肩膀走了出去。
苏婳出奇地冷静。
她不慌不忙地叫来服务生,签单。
签好单,还把没动过的菜,一一打了包。
打完包,她彬彬有礼地向服务生道了声谢,给了一百块小费。
拎着打包好的菜,和萧逸一起走出去。
这样做,是为了避开顾北弦和楚锁锁。
她不想看到他们俩相依相偎,郎情妾意的模样。
太扎心了。
等电梯的时候,萧逸静默地看着冷静得不像正常人的苏婳,叹了口气,“嫂子,你是个好女人。”
“谢谢。”苏婳站得很直,很优雅,脸上是类似遗像上的永恒微笑。
“好女人什么都好,可是太好了,多少会有点无趣。男人喜欢女人在外面端庄大方,但是在家里,你最好浪一点,荡一点,心眼要活,要多变,该撒娇时撒娇,该柔弱时柔弱,脸皮该厚时厚,手段该使时使。嫂子,多花点心思吧,否则你争不过楚锁锁。”萧逸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楚锁锁浪吗?”苏婳轻声问。
“卧槽,浪得飞起。”一提这个,萧逸就来气,“刚才要不是我在旁边坐着,这俩人恐怕早就天雷勾地火了。嫂子,你一定要想办法留住弦哥的心啊。”
苏婳手指用力捏着打包袋的系带,心里五味杂陈。
她以为爱一个人,只要真心实意对他好就可以了,没想到远远不够。
可是让她浪荡,她浪荡不起来。
她从小跟着外公外婆长大,外公严肃认真,外婆端庄得体,母亲更是风风火火,直肠子一个。
浪荡这东西,她从根上就没有。
两人下楼。
顾北弦没走,站在车边抽着烟,等她。
看到他们出来,他掐灭烟,迎上来,轻轻握住她的肩膀,略俯身看着她,整个人的神韵格外温柔,“我很快就回来,你别多想。”
苏婳难过得都笑了。
他还不如彻彻底底地伤害她一次,这样她也好找个理由恨他。
偏偏他这般斯斯文文,礼貌周到,一副温柔多情的模样,她连恨他都恨不起来。
她只能半是贤惠半是赌气地说:“你快送她去医院吧。”
“好。”见她不在意,顾北弦转身上车。
司机发动车子,朝医院方向开去。
苏婳对萧逸说:“我跟我同事一起来的,聚餐还没结束,不用你送了,你去忙吧。”
“行,别忘记我说的,我们这帮人,就只认你一个嫂子。”
“谢谢。”
苏婳走到沈淮的车前,上车。
沈淮发动车子,边倒车边问:“那男人是你什么人?”
“哪个?”
“顾氏集团的二公子,顾北弦。”
苏婳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了。
说是前夫吧,两人还没离婚。
说是丈夫吧,他已经提出离婚了,分手费都给了,心也早跑到楚锁锁身上了。
苏婳沉默了一会儿,说:“亲戚。”
“你姓苏,他姓顾,是你表哥吗?”
苏婳恍惚嗯一声。
三年前,因为顾北弦腿有伤,只能坐轮椅,不方便办婚礼,两人就只领了个证,除了很亲近的人,没人知道他们结婚了。
眼下快要离婚了,更没必要大张旗鼓到处去说了,表哥就表哥吧。
见她情绪低落,沈淮问:“你没事吧?”
“没事。”
“瞎说,明明心事重重。”
“沈少,你们男人都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苏婳心里窝了个疙瘩。
沈淮笑了笑,“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有人喜欢环肥,有人喜欢燕瘦,至于我……”
他眼角余光偷偷看她的侧脸。
瓜子脸白净匀称,水汪汪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像一双蝴蝶。
路灯透进来的光,细碎地洒在她的脸上,影影绰绰有点失真,她美得像一幅画。
他的心顿了半拍,说:“我欣赏苏小姐这种,温柔沉静,美而不自知,明明一身才华却不张扬,不浮躁。”
苏婳极浅一笑。
原来还是有男人欣赏她这种的。
原来被人喜欢,也没必要那么累。
她用不着去浪,去荡,去变,去厚脸皮,去使手段,照样有人喜欢她。
“不过是一个修复文物的匠人,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苏婳心情稍稍好了些。
“毫不夸张地说,你修复古书画的水平,已经达到了业内顶尖。许多所谓的专家,充其一生,也达不到你的水平。”
“沈少过奖了。我从几岁起就跟着外公学,他一对一手把手地教我,加上年纪小学东西快,练习的机会也多。如果还做不好,岂不是太对不起他老人家了?”
“天赋和努力也很重要,还有性格。修复古书画太磨性子了,现在的年轻人没几个愿学的,都快失传了。”
“倒也是。”
车子拐弯时,苏婳说:“送我回家好吗?不想回酒店了。”
“好。”
到达苏家住的小区。
苏婳拎着打包的菜,下车。
沈淮也跟着下了车,“太晚了,我送你上楼吧。”
“谢谢。”
从苏婳手中接过打包的菜,沈淮笑了笑,从小到大身边都是富家小姐公子哥儿,第一次见吃饭还打包的。
修复古书画是个冷门但吃香的专业,人才稀缺,他给她开的薪水极高,按说不该这么节俭的。
把苏婳送到楼下,沈淮不太想走,拉着她说了会儿话,聊工作居多。
月色太美,哪怕只是和她说说话,心情都莫名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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