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才发现,母亲是真的老了,眼角的皱纹深了,鬓边的白发也多了。
可是她明明才四十出头。
“小南……妈妈对不起你。”母亲紧紧握住我的手,像是握着唯一的希望。
“妈,你不用这么说,这不怪你,他们欠我们娘俩儿的东西,我早晚都会夺回来的。”
如今,照顾好母亲是我唯一的心愿。
只是眼下,我们必须先找个住的地方,可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了……
那一千万我一点都不剩的给了母亲,可看母亲的样子,她肯定把钱全部给了那个男人。
我拿出手机,翻着为数不多的几个联系人,最终还是打给了高中时很要好的朋友,只是不知道那么多年没有见面,她会不会帮我呢……
“喂,哪位?”
电话很快被接通,好听的女声从电话里传出来。
我示意母亲在原地等着,而我往前走了几步才开口说道,“婉婉,我是沈南。”
“小南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们好久没见了吧?要出来聚聚吗?”
林婉比我想象中的要热情多了,这样我也好开口一些,“可以啊,有时间一起聚聚,只不过我现在有个事情想找你帮忙……”
林婉的热心帮助让我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只是我不明白,一个同学都能这样尽心尽力的帮我。
可我那个亲生父亲却恨不得我和母亲消失在他的眼前。
我带着母亲住到了林婉给我们安排的房子了,这一带快要拆迁了,也就意味着我们住不了太长时间。
但是最起码在我找到工作之前的这段日子,不至于让我和母亲流落街头。
我开始找工作了,在各种招聘网站和公司投放自己的简历,可是都被拒绝了。
就连一个刷盘子的工作都找不到。
我找不出原因,即便我学历不高,但是也不应该沦落到这个地步。
直到一家公司的人事部给我打电话,我才明白被拒绝的原因。
“沈南,你还是先想想自己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吧,我们实在是迫于压力才不敢聘用你。”
那一刻,我脑海中浮现了晋呈那张凉薄的面孔。
一定是他。
确定了这个想法,我直奔晋氏集团,可是保安不让我进去。
显然,晋呈把我拉入了黑名单,不允许我在踏进他公司一步。
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晋呈可恨,“不让我进去吗?我还偏不走了。”
我就站在晋氏集团的公司大楼下,等着晋呈的出现。
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五个月前我自信地走进晋氏,可今天只能守在门口。
三个小时后,我看到一辆黑色的跑车从停车场开出来,而晋呈就坐在里面。
我二话不说就冲着那辆车跑去,站在跑车前拦住了晋呈的去路。
晋呈肯定看到我了,但是却没有丝毫想要停车的意思。
那辆车离我越来越近,我害怕了,双腿不受控制的颤抖,被巨大的恐惧所笼罩着的我忘了怎么移动。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而是听到了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的刺耳声音。
晋呈一个急转漂移,车子从我的身边擦肩而过,只留下一阵风。
等我回过神来,车子已经没了踪影。
“混蛋!卑鄙小人!”
我冲着跑车消失的方向恨恨地骂到。
没办法,找不到工作,晋呈又不肯见我,无奈之下我只好回到住的地方,工作的事情只能再想其他办法。
可当我回到家中,迎接我的是满屋的狼藉和受伤的母亲。
来不及思考,我用林婉借给我的最后一点钱把母亲送到医院,可这些钱远远不够交各种费用。
母亲还在昏迷,我坐在病房看着母亲苍白的脸色,医生的话又一次回荡在我的耳边。
“太太的身体本来就很弱,等她醒来最好做个全身检查,而且你交的住院费只够两天,另外还有药物的费用,请尽快还上。”
我正发愁怎么筹钱的时候,母亲醒了过来。
“小……小南。”
母亲的声音很虚弱,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是不是那个女人干的?”
虽然这话是问母亲,可我的心里早已有了答案,除了那个女人谁会这么想至我们母女为死地。
母亲不说话,只是沉默着留着眼泪。
我想母亲的心里也是痛苦的,她怎么会爱上沈德林那样的男人。
母亲的眼泪刺痛了我的心,“妈,你等着,我去找那个贱人算账。”
话落,我就起身准备冲出去,却不想被母亲一把拉住了。
“小南,别去了,我不想让你爸爸为难。”
母亲用几近乞求的目光看着我,终于,我瘫坐到了椅子上。
“好,我不去了。”我妥协了,因为我不想再从母亲的脸上看到这样卑微的样子了。
可是我深知,只有成为有钱人,才能让母亲有底气站在那个小三的面前,才能让我父亲后悔对我们所做的一切。
于是,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我在一个同学的介绍下去了夜总会工作。
来夜总会消遣的客人都很大方,他们给我的小费再加上推销酒点的提成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很快就把欠医院的钱还清了。
但是我不敢告诉母亲这些钱是我陪酒得来的,如果母亲知道了,她就算是死也不会用这些钱的。
这天,我本来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但是夜总会的妈咪在后台找到了我。
她说一个高级包厢的小姐生病了,所以让我替那个小姐去招呼包厢的客人。
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本想拒绝,可是听到妈咪说那个包厢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出手不是一般的大方。
我心动了,换了衣服就进去了。
在这里工作了那么多天,我也遇到一些难缠的客人,可最后都被我化解了,因为那些客人都没我能喝。
所以妈咪也是看上了我这一点,才选择让我去的。
昏暗的包厢里,酒气和烟气夹杂在一起,让人有种恶心的冲动。
我深吸一口气,换上了一个讨喜的笑容走了进去。
一眼望去,我看到包厢里大概有四五个男人,还有两三个女人。
一个角落里坐着一个优雅的身影,灯光没有照到那里,只能隐约看出是个男人。
男人的五官被黑暗所笼罩,我感到很熟悉,却想不起来再哪见过了。
清了清嗓子,我端着托盘笑盈盈的说道,“几位老板喜欢喝点什么啊。”
听到了我的声音,包厢里的人都把目光放到了我的身上,那些人抬头的瞬间,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是那个女人。
那个把我和妈妈赶出沈家,把妈妈打成重伤的小三。
而此刻,她正依偎在一个肥腻的男人身上,脸上讨好的样子让人作呕。
顿时我的脑中一片空白,胸腔的怒火不停地涌现,把托盘扔在地上抡起酒瓶子就往那个女人身上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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