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站在床边,看着血水一盆又一盆地往外送。 夫君躺在床上,一张好看的脸惨白,而我除了浑身发抖,什么也做不了。 林云溪也一改往日的嬉笑,和一群男人站在院子里,听他们汇报在山下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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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个神医来过之前,我每日吃的东西里都掺杂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东西。
林云溪说这些都是给我调理身子用的,吃了对长大有好处。
林云溪说这些都是给我调理身子用的,吃了对长大有好处。
为此我生了许久的气。
「夫君,是不是将茵茵是个笨蛋这个秘密告诉了云溪姐姐?」我躺在床上,背对着夫君十分委屈。
夫君伸手来要抱我,我缩了缩躲过他的手。
他才叹了口气:「那茵茵罚我吧。」
他服软的语气让我心头一软,林云溪虽然知道了这个秘密,但她也没像几个姐姐那般对我。
想来夫君是知道她是个好人才会告诉她。
我这般想着,心中的气便消了一大半,刚一回头便被夫君捞进怀里。
夫君胸膛宽厚,我其实最喜欢被他搂在怀里。
我轻轻在他胸膛处咬了一口,嘟了嘟嘴:「这便算罚了。」
没想到夫君突然收回搂着我的手,坐了起来。
难道我咬疼了?
我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也想要坐起来,却被他用被子将我裹住,只露出了一个脑袋在外面。
「夫君,我不是故意的……」肯定是我咬疼了。
如果夫君觉得我不仅是个笨蛋,还是个小坏蛋,那他肯定不会再愿意跟我住在一起,跟我一起睡觉了。
想到这里我眼眶就热了起来,以后我再也不会咬人了。
夫君叹了口气下了床:「没事,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乖乖睡觉。」
原来不是怪我咬疼了他。
我眨了眨眼睛,乖乖道:「好。」
夫君这一走,一夜也没回来,我还是第二日睡醒了才知道。
乳娘见我心情不好,便哄我道:「姑爷事务繁忙,小姐不必担忧。」
我点点头,还是高兴不起来。
夫子今日教我的《三字经》我一个字也没记住,她见我没心思学便早早下了学让我去玩。
这时刚好林云溪找了过来。
她拉着我便往外走,走了一会才问我:「嫂子,你想不想下山去玩?」
自从我嫁给夫君以后从来没有下山去过,听乳娘说按照习俗理应有一趟回门,但我不想回家,夫君便也纵着我。
下山去的话……
「你出去做什么?你难道要整个鹿城都知道,我柳勤生了个傻女儿?」这是父亲在我七岁时,对我说的话。
记得六岁以前,我还能偶尔跟姐姐们出府玩玩。六岁那年,府上请了个夫子后,父亲便再也没让我出过院子。
父亲怕我给他丢脸。
我也怕给夫君丢脸。
「不,不用了。」我放开林云溪的手,停下脚步,垂下眼看着自己的鞋尖。
若是下山,别人定会笑夫君娶了个傻子。
林云溪见我这样,笑着又牵起我的手,笑道:「我们今日不去鹿城,去运城,没人知道你是柳家幺女,也没人知道你是老大的夫人。」
我眼睛一亮,抬头看她:「真的?」
自六岁那年起,我再没有出去玩过,自然是十分想下山的。
林云溪说她是要下山采购些东西,特意跟夫君申请了带我下山玩玩。
我眼睛更亮了:「夫君也同意我下山玩?」
他不怕我给他丢脸。
原本还有些郁结的心一下子开心起来,欢欢喜喜地跟林云溪下了山。
运城比鹿城还要热闹。
林云溪买好了东西便要带着我逛逛,我戴着帷帽与她走在一起,很快就被一个摊位吸引了目光。
「二位小姐,要看看这同心结吗?」摊主笑呵呵地问我们。
林云溪看了我一眼。
我眨眨眼,好奇地看着摊上那些好看的结:「什么是同心结?」
「便是女子送给夫君,用来求夫君平安的好东西。」林云溪朝摊主眨了下眼睛,才凑到我耳边,小声给我解释。
我恍然大悟。
那的确是个好东西!
我看向林云溪:「那云溪姐姐,你能不能帮我买一个?」
夫君说了要什么都可以跟她说。
林云溪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立马道:「当然可以!」
买了同心结以后,她又带着我去买了衣服。
我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有些不确定地看向她:「夫君真的会喜欢我穿这件衣裳吗?」
她的脸微微发红,咳了两声便又将我的帷帽给我戴上:「他一定非常喜欢。」
那便好。
那夫君今日定是会和我一起睡觉了。
林云溪撒谎。
夫君根本不喜欢我穿那件衣裳,并且又一晚上没回来跟我一起睡觉。
第二日我去上课前,先拎着换下来的衣裳去找了林云溪。
没想到一进屋,便看到她苦兮兮地趴在床上。
我还没来得及跟她生气,见她这样便一点也气不起来了,我走到她床前:「云溪姐姐,你怎么啦?」
看起来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这时一个眼熟的妇人端了水进来,听见我这般问便笑了起来:「她被老大罚了板子。」
林云溪连忙撑起身,阻止她再说话,苦笑着看我:「嫂子,有什么事吗?」
原本我是来生气的,见她这样也不好生气了,只将衣裳放到一边。
委屈地瘪了瘪嘴:「夫君不喜欢这衣裳,昨晚也没回来睡觉,他会不会以后都不跟我睡觉了。」
「小姐。」乳娘站在我身边,小声提醒了我一声。
她之前跟我说过,这种跟夫君睡觉的话不能跟别人说。
可是夫君都告诉林云溪我是个笨蛋的秘密了,想来什么话都是可以跟她说的。
林云溪听了我话,原本还苦兮兮的一张脸瞬间绽开一个笑来。
「怎么会呢,他恨不得天天跟你睡觉。」她憋着笑,「他这不是在等你长大嘛。」
这跟我长不长大有什么关系?
乳娘从小便陪我睡觉,从来也没说过要等我长大才能跟我睡觉。
我想了一个上午,直到夫子对我叹了不知道多少次气后,我突然想通了。
夫子嫌我笨。
夫君也定是嫌我是个笨蛋。
我从夫子那里离开后就直接回了屋子,乳娘问我话我也一个字都没答。
夫君说我不是笨蛋,只是因为我没长大。
那时我当真信了,可如今细细想来他那也只是用来安慰我的话。定是这么久我还没有半点长进,他不愿意再陪我了。
从小我便是个笨蛋,我原以为我早就习惯了别人将我当笨蛋对待,但一想到夫君也因为我是个笨蛋不愿意再跟我住在一起了我就难过得要命。
我不知道在被子里窝了多久,才听到夫君熟悉的脚步声。
他轻轻扯开被子,看到便是我一双哭红的眼睛。
「茵茵,怎么了?」他粗糙的指腹轻柔地擦去我眼角的泪。
我看着他,原本已经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夫君,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永远都会是个笨蛋,所以不愿意跟我睡觉了?」
活了十四年,我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聪明过。
夫君将我连着被子一起带进怀里,小声哄道:「谁跟你说的这些?我不是说了吗,茵茵不是笨蛋。」
「都是骗我的。」我埋在他怀里吸了吸鼻子。
他捧起我的脸,轻轻地在我眼角亲了亲。
我愣住,打了个嗝。
「神医说了,茵茵只要乖乖吃药,乖乖听他的话,就一定会好起来。」他十分认真地看着我。
我眨眨眼:「那夫君还陪我睡觉吗?」
站在一边的乳娘垂下眼,一副十分丢脸的模样,恨不得能退出去。
夫君笑了一声,明白了我难过的地方:「我最近太忙了,马上要下山去,等我回来一定好好陪茵茵睡觉。」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这么晚了还要下山。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拉住他的衣服。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脑袋:「很快,有茵茵等着,我很快便能回来。」
我吸了吸鼻子,伸出小手指凑到他面前:「拉钩,夫君若是骗我,我便狠狠惩罚你。」
为了表现出我真的会狠狠惩罚他,我还做出了一副很凶狠的样子。
夫君笑了起来,伸出他大大的手指拉住我的手指。
还没等他说话,我便想也没想到脱口道:「夫君以后能不能只对我一个人笑?」
他笑起来太好看了。
若是让别人瞧见了,一定会来跟我抢。
就像是我小时候养的那只小猫一样,因为它对谁都可爱地喵喵叫,便被三姐抢了去。
可是说完这话我又觉得自己这样做或许不对。
我不该这样。
父亲说的,小猫喜欢三姐才会跟三姐走,我不该怪三姐抢了猫。
但夫君跟父亲不一样,他从一开始,做的每一件事都跟父亲不一样。
他笑着握住我的小手指:「好,只对茵茵一个人笑。」
夫君走得急,我都忘记了要将买来的同心结送给他保他平安。
不过林云溪说没关系,因为夫君很厉害,不会出什么事,让我放心。
我便放心了下来。
我突然有些明白了林云溪那日跟我说的,喜欢与喜欢之间也是有不同。
夫君下山已经有几日了,这几日都是乳娘陪着我睡觉。
明明嫁给夫君以前都是乳娘陪着我睡觉,如今我却觉得乳娘和夫君不一样。
我喜欢和乳娘睡觉的感觉和我喜欢和夫君睡觉的感觉也不一样。
「那看来嫂子这是长大了一点呀。」听我这么说后,躺在床上的林云溪十分感慨地对我总结。
她已经在床上躺了好几日了。
我来的路上听有人说,是她犯了错,被夫君罚了两次板子。
至于她犯了什么错,没人说,她也不告诉我。
我替她剥了个橘子递到她面前:「真的吗?这算是长大了一点吗?」
「嗯,看来这个神医果真是个神医。」她将橘子一口塞进嘴里,「下次直接把他绑到山里住下,为我们效力。」
我们又说了会话,我便又回去夫子那里好好念书。
林云溪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她刚能下床后,便当真领了人去山下将神医绑了回来。
我听说的时候连忙跟夫子告了假,带着乳娘就跑了过去,想让神医帮我再看看。
如果能在夫君回来之前,神医能让我长大了就更好了。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站在大开的门口前,看着里面的两个人倒在床上,衣衫不整。
我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外面晃眼的太阳,不确定地问他们:「你们这么早便要睡觉了?」
床上的二人连忙坐起来。
「那我明日再来。」我十分通情达理地转身就走。
只是没走两步,便被追上来的林云溪拉住。
她拉住我的手,笑嘻嘻道:「嫂子,我们没睡觉。」
「没睡觉为什么在床上躺着?」当我是傻子是吧。
她面上一红,拉着我的手又往回走:「我这不是知道你要过来嘛,就先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
我被她拉着回了屋子,听了她的话,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床上坐着被五花大绑的人。
果然是在解绳子。
我点点头:「你快去给他解了吧,你看他被勒得,脖子和脸都红了。」
最后神医也没给我瞧瞧,因为林云溪说他好像给绑过头了,身子不太舒服。
我临走的时候,苦口婆心地让她对神医好一点。
她满口答应,送走了我便又回了屋子照顾神医。
神医估计是生气林云溪将他绑到山上来,一连好几天都不见人。
最后还是林云溪将人带到我面前来,颇有些得意地对我说:「嫂子,你放心,他现在治不好你,自己都不好意思下山。」
神医当真开始又给我开了许多药,还拿了许多针说是要扎在我脑袋上。
我每次都找了借口推脱过去,可是夫子让我背的《三字经》,我背了好久还是一点也记不住。
「云溪姐姐,你跟神医说,我明日就让他扎针。」我趴在桌子上,实在打不起精神。
林云溪心疼地拍了拍我的脑袋,但还是笑着答了个好。
神医没给我扎成脑袋。
因为夫君回来了。
他满身是血地被人抬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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