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江肆挑了挑眉,倒是没有再动,只说:“等会儿吃饭速度快点。”宋晚栀说:“好的。”“我妈跟我奶奶走得比较近,她们一向喜欢干涉我的事情。不过你应该清楚自己得向着谁。”宋晚栀已经挺懂他的了,一般都顺着他的毛捋,上道的说:“我当然跟你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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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肆看了宋晚栀两眼,道:“那是周意父亲。”
“猜出来了,眉眼间那种感觉,他们父女简直一模一样。”只是她觉得江肆热情的原因,恐怕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高大上了。
两个人一起进了电梯,突然之间有些沉默,在密闭狭小的空间里,一旦过分安静,就会显得有些奇怪。
宋晚栀盯着电梯墙壁,透过墙面,江肆的轮廓能透出个大概,他侧颜姑且可以称之为神颜,至于为什么是姑且,毕竟宋晚栀天天看他,很难再生出惊艳感。
宋晚栀对他产生过“惊艳”这一类情绪,那是在大学的时候了。刚进学校无意中在教学楼撞见过他,人群之中鹤立鸡群。擦肩而过时,她回头看了他好几眼。
然后室友说:“别看了,那是个高富帅,平常几乎不在学校,眼光很高,轮不到咱们的。”
另外一个室友说,“是医学院的江肆。”
这份惊艳一直维持到,江肆因为她问的一句,他喜欢什么样的,而他避嫌,再也没来给她补过六级。
……
宋晚栀看了看身边的男人。
江肆的视线没有聚焦点,似乎是在走神。
怕是见到了旧人,又开始思念起另一位旧人来了。
一直到一楼了,宋晚栀撇撇嘴,晃了下两个人牵着的那只手,说:“江肆,到了。”
电梯门口的人很多,江肆往外扫了一眼,伸手虚搂着宋晚栀,带着她走出去。
刚刚走出医院,宋晚栀就觉得这外头的空气可是太清新了。
医院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公园,大部分住院的人出来逛都是来这。
只不过初春,还不是百花齐放的时候,公园里的生机还是缺了那么点味道。
“我的六级,过了。”两个人正走着,宋晚栀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江肆偏头道:“学校里有几个六级不过的?”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当时给我找方法技巧。”宋晚栀说,“我文科不太好,其实你走了我挺怕后面复习不到位没过,不过还好后面重新找到一个帮我补习的学长,才没出什么意外。”
江肆后面没去,自然是因为看出了宋晚栀那点小心思,懒得跟小女生纠缠而已。但帮扶六级这种事情,大部分都是六级超个几十分,算不上高分段,要找一个真能帮上忙的不容易。
不过宋晚栀长得不错,自然不缺愿意帮助她的人。
江肆随口问道:“那个男的追了你多久?”
宋晚栀服了他的猜测水平,想了想,说:“一个多月吧,后来学校周年庆以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见到我就躲。”
那天晚上,她喝多了,醒来之后有时断片,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那学长才突然不搭理她的。
江肆脚步一顿,意味深长说:“怎么,你还有跟人家试一试的打算?”
宋晚栀道:“那个学长成绩很好,我正好单身,也挺欣赏他的,其实处一处也不是不可以。当时要跟了他也挺好的,听说他仕途走得很好,也挺稳重踏实的,跟他过日子应该挺舒服。他也快要结婚了,老婆也长得很好看。”
她到时候还得去参加婚礼呢。
江肆道:“你对这种铁饭碗的男人倒是真挺有执念。”
“很稳定啊。”他这种男人是不会懂的,那种工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男人,才是最能过稳定婚姻的。
“我这要不是个医生,你是不是还不愿意跟我试了?”江肆捏了捏她的手心,侧目问她。
宋晚栀这才想起,江肆是个医生,也算是铁饭碗。
不过江肆在那种家庭条件的浸淫下,品德作风其实不太行。当然,她自己也不怎么样。
“还是会跟你试的,你有钱。”宋晚栀抬头看他,“那你合同,什么时候跟我签啊?”
“你自己先把条款立好。”江肆见她走路衣服散了,伸手替她理了理,又心不在焉的说,“只因为我有钱?”
宋晚栀说:“倒也不是。”
江肆道:“说说看。”
她四处看了看,放低声音说:“跟你一起,那个生活也挺幸福的。”
江肆不易察觉抬了下嘴角,故意问:“什么生活?”
宋晚栀看了看他的眼睛,知道他这是逗自己玩儿呢,用眼神往他下边扫了眼,再抬头看着他。
江肆低下头,凑到她耳边,说:“所以这么多天,你想没想我,嗯?”
大庭广众之下,宋晚栀还是不好意思聊这些的,轻轻咳了一声,就带着他往旁边的路走去,前边就是食堂,走过去也正好吃个晚饭。
江肆看着宋晚栀又泛红的耳尖,眉梢微挑,她在床上偶尔挺放得开,私底下却很容易害羞。这会儿放开了他的手,也不看他,也没有回头跟他说话。
他在她后面慢悠悠的跟着她,偶尔有路过的医生,会跟他打声招呼,然后视线在宋晚栀身上溜一圈,笑说:“江医生,陪女朋友遛弯呢?”
江肆心不在焉“嗯”一声。
那医生笑着看向宋晚栀,说:“那天你太勇敢了,江医生被你感动得不行,当天整个人频频出神,脸色也冷冰冰的,很紧张呢。江医生的心都要被你抓走了。”
江肆皱了皱眉,他当时只是想不明白宋晚栀这么做的理由,说紧张倒是算不上,但他也没有开口解释。
宋晚栀也只是敷衍的笑了笑。
医生又说:“当时所有的人都在猜,说你们肯定要在一起了。结果果然是这样。”
江肆听得厌烦,快步走到宋晚栀旁边,朝医生点了点头:“我们先去吃饭了。”
宋晚栀一到食堂,就想喝冰的西瓜汁,只不过大冬天的,江肆无论如何也不肯给她刷卡,最后他只替她拿了一碗骨头汤。
宋晚栀恹恹的看着,没胃口:“这我还不如喝粥。”
江肆顿一顿,“我让奶奶给你送?”
她可不想这么麻烦长辈,赶紧给拒绝了,低下头老老实实的喝汤。这汤着实一般,江肆一份炒面都快要吃完了,她才喝了几口。
宋晚栀看着江肆碗里的炒面咽口水,喝了几天清淡的粥,现在看到炒面都觉得很香,果然什么都是对比出来的。
江肆见她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说:“吃一口?”
宋晚栀有点迟疑,想再叫一份,那肯定吃不下都得浪费了,吃了江肆的,指不定他等会儿又嫌弃她的口水什么的。
不过她还没有说话,江肆就重新拿了一双筷子,然后拿了个小碗,给她分了一点。分给她江肆自己就没有剩多少了,三两口就结束。宋晚栀细嚼慢咽,江肆等了她好一会儿。
冬天天黑的早,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
宋晚栀回到病房时,江肆给她检查了下伤口,说:“今天可以去洗澡了。”
宋晚栀只觉得眼前的世界都亮了,她几乎是冲进洗手间,只不过在企图伸手够浴霸时,发现自己受影响的那只手还是抬不起来。只用一只手的话,去够沐浴露拿毛巾不太方便。
宋晚栀琢磨了一会儿,喊:“江肆。”
外头的人闻声走了进来,看了一会儿说:“我给你洗。”
这大概就是经常看对方身体的好处了,因为太过习惯,要紧事就不会扭捏。
江肆给她开了水,很小心的避开伤口,只不过他替她搓沐浴露的时候,她有些尴尬的说:“别乱摸呀。”
他顿一顿,低头时看见她紧紧抓着地面的脚趾。
江肆低声问:“摸出感觉来了?”
“不是,有点痒。”宋晚栀说,“你赶紧给我把泡泡冲干净就好了。”
江肆点点头,给她冲了个两分钟就把浴巾给她了,这会儿她还不能自己穿衣服,他得重新给她换药。
宋晚栀躺在床上的时候,江肆又给她检查了一遍伤口,没有化脓的迹象,洗澡时这一块他也很小心的没有碰到。
检查完才去拿了药跟绷带。
宋晚栀说:“这个是不是会留疤?”
江肆看了看她,道:“估计挺难消。”
宋晚栀抿了下唇,刀伤有点粗糙,留疤其实不太好看,而且她长得白,伤口只会显得更加狰狞。
“要不然纹个什么?”江肆凑下来,咬了咬她的鼻尖。
“现在很多纹身师水平都不行,指不定纹了更加丑。”
江肆漫不经心道,“可以我动手。”
宋晚栀看着他这张近在眼前的脸,撇嘴道:“你不就是那些水平不怎么样的业余选手么?”
江肆低声笑了笑,拖鞋上床,整个人半压着她,当然,很小心的避开了她受伤的那侧,说:“我跟专业的学过,比大部分正规的还要纹得好。”
他这个人有个习惯,做一件事情,肯定要做到最好,哪怕是纹身这种业余爱好也一样。
宋晚栀想了想他腰腹那只鹰,让他给自己看看。江肆略微犹豫,就翻身靠在墙头,随便她看了。
她伸手摸了摸,摸不出什么触感,只不过也能感受到精细,一点晕染都没有,鹰那种阴鸷的神态也栩栩如生。
宋晚栀看不见鹰的尾巴,那还在下面一点,示意江肆自己扒裤子。
江肆道:“自己来。”
宋晚栀想起这鹰的尾巴差不多跟不该看的地方持平了,最后还是没有看。
她说:“那我伤口这么小,得纹什么好看?”
江肆沉思片刻,说:“鹰的图纸还在,要不然你也纹这个?”
宋晚栀想起周意跟这大同小异的燕子,没有兴趣,说:“女生纹这个,不是很好看。”
只不过一想起纹身是周意纹的,她又是个很有水平的纹身师,她就猜到江肆那会儿纹的时候,应该什么都没有穿。
江肆的纹身水平,也很有可能是跟着周意学的。
她说:“你怎么想着去学纹身?”
江肆不太想提起这个话题,说:“年轻时,看到别人在学,也就一起学了。”
这下宋晚栀不说什么坦白不坦白的问题了,这谁都猜得出来他说的是谁,她想了想,问:“周意那只燕子,是你纹的?”
江肆坐着,她半趴在他身上,他曲起一条腿,另外一条腿被她坐着暂时没动,他手下去搂她的腰,说:“那是我的第一个作品。“
他俩的纹身原来是互相纹的,而两张图纸都是出于江肆之手,怪不得相似感会那么重。而且一只充满保护欲,一直弱小,cp感简直不要太足。
也不知道爱当时爱到什么地步,才会去刺情侣纹身。
宋晚栀心虚的问:“为什么不给周意纹老鹰?”
江肆却没有回答,而是把曲起的腿放直了,让她可以把腿放在他两侧。
两个人离的一下就更近了。
宋晚栀感觉衣衫下的温度,微微脸红。
江肆道:“再问一遍,这么多天到底想没想我?”
宋晚栀说:“那想的也不是你啊。”
江肆道:“医院隔音效果不太好,你自己收着点。”
“……”宋晚栀觉得身累,心更累。
江肆最后亲了亲她,说:“你躺着容易碰到伤口,只能这样了,下回不让你累。”
他最后还是去了沙发睡,但也没有睡觉,宋晚栀看见他那边手机一直亮着,第二天不工作,他也挺晚睡的。
宋晚栀听见他手机响的一直都是微信,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跟外头那些妹子聊天。
但第二天宋晚栀下楼去逛的时候,就看见江肆跟一个女生站在一块儿,那个女生不知道说着什么,江肆听得蛮认真。
宋晚栀正好想探探女朋友这个身份的底,到底有没有平等的待遇,所以她也就笑着喊了一声:“江肆。”
江肆偏过头来看她。
女生看到她,微微一愣,说:“宋晚栀么?”
“你认识我?”她也愣了下。
女生说:“我叫谢佳怡,跟你一个学校的,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之前梁乐追过你,我跟他一个班。”
梁乐就是江肆之后,给她辅导六级的学长。
宋晚栀说:“原来是校友。”
谢佳怡说:“你住院了?那正好江肆在,有他这个校友在,你应该能方便许多。”
她又看着江肆说,“你考虑一下吧,反正婚礼你也要去,正好我们都在a市,一起过去。”
宋晚栀说:“我应该也要过去,我跟你一起吧。”
谢佳怡看了看江肆,开口跟她说:“我跟江肆大学就认识,我们当时一个部门的,他是部长我是副部,你们不熟的话,跟着会不会不太好。”
江肆微微挑眉。
宋晚栀看了看他,又看着谢佳怡,说:“这样啊。”
“对的。”她笑了笑,跟江肆说,“听说梁乐并没有邀请什么老同学,也就一桌。还都是些混得好的,跟他们我都不熟,就跟你熟,还麻烦你带带我了。”
谢佳怡说完话就走了。
江肆是一个字都没有开口说过,问她说:“下楼晒太阳?”
宋晚栀说:“原来你也跟部门里的人很熟啊?”
江肆低头看了她一眼,“不熟。之前教过她几道题,后来她约我吃饭,我就没再搭理过。”
宋晚栀微囧,这跟她当时的待遇如出一辙。
“她倒是一副跟你很熟的模样,挺自来熟的。”宋晚栀说,“跟我一起有什么不好呢,我反正也要去,加个我也是一样的。”
宋晚栀想了想,很快搞懂了谢佳怡的心理,跟江肆一起,别人就以为他们很熟,自然会高看谢佳怡一眼,怎么说呢,就挺有面子。
自己一个大专老师,跟她好就没啥意义。
宋晚栀不得不感慨,现在的人可是太现实了。
“怎么你也收到喜帖了,没想到你跟他也熟。”宋晚栀道。
这会儿正好下楼,江肆就打算带着宋晚栀去医院附近一家早餐店吃早餐,一边走一边跟她闲扯:“学校里的人跟我打过照面的,有好事都会通知我。”
有的见过几面,就以为算熟识,其实对江肆而言,只不过是礼貌交流两句。
宋晚栀说:“那你别跟谢佳怡一起去吧,婚礼我肯定伤没好,一个人提不动行李的。你现在是我男朋友,总得站在我这边吧。”
江肆道:“我没说要跟她一起。”
昨天她的微信,江肆就没有回,他甚至起不清楚当时什么时候加的微信,不过懒得删,也没有动,谁知道她今天找到医院来了。
去婚礼的那天是在半个月后了,宋晚栀的线已经拆了很久了,就是没有好彻底,大问题也没有了。
江肆买的是头等舱,两个人在登机口候机的时候,又看到了谢佳怡。
江肆没同意她,她却像是无事发生一样,笑眯眯的上来说:“江肆,好巧。”
江肆只朝她微微颔首。
宋晚栀这会儿正坐在江肆对面,看着不像是一起的,谢佳怡自顾自的在江肆旁边坐下来,看见她后只笑了笑,说:“宋同学也坐头等舱啊?”
这话说的跟她坐不起似的。
宋晚栀笑着点点头:“不用自己花钱的,有报销。”
给她报销的那位,闻言瞥了她一眼。
宋晚栀其实这会儿其实觉得江肆这男朋友不太称职。换个人,这会儿估计已经站起来护短了。
试想一下,江肆要是这会儿说,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那就是妥妥的爽文了。
但他显然不会。
他在看了她一眼之后,就淡淡的把视线给收回去了。
这样她就不太好开口了,如果她主动说江肆,这是我男朋友,而他冷冷淡淡,那可真的就显得太倒贴了。
谢佳怡做得是销售,人还蛮健谈,哪怕江肆人很冷淡,她也能找话题让气氛不那么冷。
江肆偶尔淡淡的应几句。
宋晚栀一个人被忽视在一边,只偶尔刷一下手机,谢佳怡没来还好,江肆会陪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上几句,她一来,她就插不上话了。
一直到登机了,宋晚栀怕他俩聊着聊着就走了,才开口说:“江肆,行李箱。”
男人站起来时,顺手把她的小箱子给提了过去。
谢佳怡看看她,笑道:“宋同学箱子应该不重吧?”
宋晚栀说:“受伤了,没恢复好,提重的东西疼。”
谢佳怡点点头,回头看看江肆,说:“我记得当时你就很热心的教我做题,没想到现在你对同学还这么热心。”
江肆没理她,而是跟着宋晚栀上了飞机。
飞机上,谢佳怡也一直在跟江肆聊公司的事情,后来聊到合作,又说,“我跟我老板说我有你微信,他最近有个项目想跟你家合作,居然让我负责。江肆,咱们老同学,要不然你找你爸通融通融?”
江肆道:“公司的事情不归我管。”
谢佳怡也不气馁,做销售的脸皮总要厚些,依旧笑着:“那你改天给我引荐下你父亲吧,我请你吃饭。”
江肆敷衍道:“改天再看。”
宋晚栀说:“江肆,你耳机有没有戴,我想听歌。”
“耳机共享也有细菌。”江肆回道。
宋晚栀这几天也算摸准他的心理了,他说归说,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她要用,他也不会强硬阻拦。江肆的东西就放在她随身背的包里,她也就自己伸手拿了。
他的耳机也是某奢侈品牌的,但质量其实也就一般。
反正她自己是不会花钱买这种性价比不高的东西的。
江肆看了一眼,果然没阻止。
谢佳怡的视线才再次注意到宋晚栀,然后看见她手头十几万的包,略显惊讶道:“宋同学,你这个包是某个牌子的经典款吧?是正品?”
说起这个包,还是谢希觉得江肆对她抠,才送了一个给宋晚栀。
而宋父的事情现在有了保证,宋晚栀就不太在意钱不钱的了,不肯要。但谢希跟她说,有钱不要是傻子。这是她愿意给的,大大方方收着就是了,以后万一在江肆这受委屈了,拿到点东西,总不吃亏。
“是正品。”宋晚栀说。
谢佳怡突然之间又跟她攀谈起来,疑惑道:“宋同学,梁乐追过你,你为什么还来参加他的婚礼啊?”
宋晚栀道:“他是追过我,我们也不过是一起吃了几顿饭,看了两场电影而已,没有谁对不起谁。说清楚了也就过去了,我们也是一起参加过很多比赛的战友,毕业后也还是朋友。另外婚礼是他太太邀我来的,我不觉得我来见证昔日朋友的婚礼有什么不对。”
参加过婚礼的都知道,新人会很忙,跟新人说不上几句话的,其实也就是吃一顿饭的事情。
谢佳怡笑了笑,却没有再跟她说话,只是跟江肆说:“你是不知道,当时宋晚栀的行情有多好,除开梁乐,围在她身边打转的还有六七个男生。”
宋晚栀皱眉道:“我怎么不知道?”
谢佳怡说:“宋同学,你就别谦虚了,你行情好大家都知道的。我又不是说你品行不行,我是在说你有魅力呢。”
宋晚栀只觉得自己有一股子气憋着,不上不下的,她的语气也冷了点:“我是当事人,不比你清楚?大学里追过我的是有,但没这么夸张,我也没一次性钓着好多个。”
谢佳怡耸耸肩,不再回话,像是在说:你怎么说都行,反正我就觉得你一次性吊着好几个。
宋晚栀只觉得自己那股子气烧得更旺了。
她侧目去瞪江肆,可瞪到眼睛都起火了,他还是没有半点反应,甚至回了谢佳怡两句话。
这算什么男朋友啊!
她还不如去垃圾堆里捡一个,垃圾都要比他贴心!
江肆分明就是占着男朋友的身份不干事!所以说试一试也就根本不是在谈恋爱。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就是跟江肆换一种合作的方式,才好过了一些。
宋晚栀一个人在位置上自闭了,飞机一降落她就自顾自往外走,让江肆跟谢佳怡聊去吧。
她是真的太生气了,谢佳怡的话问题不大,但就是让她有些憋屈。
憋屈到她去婚礼现场的时候,也没有等江肆,自己一个人打车去了现场。
他打了两次电话过来,她都挂了。
好在有不少老同学,大多跟宋晚栀认识,好不容易见一回面,聊的也就还算愉快。
聊了没多久,她就看见江肆跟谢佳怡也到了,正从门口那边走过来。
谢佳怡跟老同学打招呼的时候,直接把宋晚栀给忽略了过去。
旁边一个人安慰宋晚栀说:“你别介意,谢佳怡以前喜欢梁乐,但梁乐一直不搭理她,所以她就是嫉妒你。”
宋晚栀经他这么一说,突然就想起很早之前,有个女生说她是梁乐的第三者,后来被梁乐骂哭,大概就是她了。
梁乐之前还说,那个女生,一直以他女朋友的身份自居。
她就搞不明白了,谢佳怡有什么脸质问她来参加婚礼的,她跟梁乐也就尝试过一个月,后来他回避她,他俩也就大大方方的散了。而谢佳怡单方面宣布是人家女朋友的,怎么着也更加不合时宜吧?
宋晚栀看着她没一会儿就上去跟梁乐打招呼了。
梁乐对她很冷淡,只是点了点头。
谢佳怡似乎有些失落,但很快调整了情绪走到江肆旁边,跟着一群大学男同学嘻嘻哈哈,大家都坐在一桌江肆入座的时候,她就坐在了江肆的身侧。
宋晚栀抿了下唇,她真的烦,最后坐在了离江肆最远的位置。
“谢佳怡,你跟江肆今天一起过来的?”有同学问道。
“是啊。”
“那你跟江肆还蛮熟。”
谢佳怡笑道:“江肆大忙人,我见他一面也不容易的。也是在飞机上恰好碰上,才正好一起过来。”
顿了顿,又说,“江肆,我老板想跟你爸合作的事情,记得给我回去提一嘴啊。我今年的奖金可就全靠你这个项目了。”
江肆没做声,抬眼看着自己正对面的宋晚栀,看她脸色就没有好看起来过,挑了挑眉。
宋晚栀很快也朝他看过来,但眼神写得明明白白,拒绝跟他交流。
“你哪个公司?”江肆收回视线,淡淡问。
“露邻。”
江肆道:“没听说过,江氏从不跟小公司合作。”
“我当然知道,但我们这不是认识嘛,所以希望你通融通融。”谢佳怡道。
江肆道:“你应该知道,能够互相提供帮助的,才叫做人脉。帮助你我没有任何好处,我没必要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谢佳怡的笑容有点僵,在场其他人的脸色就有些意味深长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家也差不多明白了,无非就是一方上赶子装熟,装过头了,江肆懒得再配合。
毕竟是梁乐的婚礼,宋晚栀还是四两拨千斤的把这个话题给带过去了:“大家尝尝,这个水果慕斯是真的好吃。工作上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机会聊。”
谢佳怡怎么听,都觉得宋晚栀这是在故意讽刺自己。
她这会儿本来就在气头上,就忍不住把火气往宋晚栀头上撒,似笑非笑道:“宋同学,你们学校老师待遇挺好啊,能随随便便买得起一个十几万的包,这在其他学校得是老师一年的工资了吧?”
宋晚栀顿一下,淡淡说:“不是我买的。”
“男朋友送的?”谢佳怡说,“买得起这个包的,普通年收入百来万的家庭可舍不得,甚至购买资格都没有,那得是个小富二代,a市正巧我认识的富二代挺多的,你说说看,指不定我认识。”
宋晚栀说:“你的确认识。”
谢佳怡道:“你倒是说说名字啊。”
江肆暼了正前方的女人一眼,终于跟宋晚栀旁边的同学说:“我跟你换个位置。”
同学不明所以,但也没有多问,起了身把位置让给了江肆。
这个举动其实显得不是那么的合理,毕竟不熟的人突然要坐在一起太奇怪了。换句话说,就是江肆跟宋晚栀是熟的。
江肆在坐下的一刻,就看向宋晚栀面前的酒杯,说:“你伤口情况,暂时还不能喝酒。”
“我没喝呢。”宋晚栀故意指使他说,“你去给我要杯水吧。”
江肆看了看她,把她的酒杯倒了个干净,然后起身去找服务员,给她要了杯白开水。
宋晚栀趁着江肆没在,装逼的说:“我在跟江肆谈恋爱,包是他妈妈送的呢,有什么问题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不过你想知道,我也就不隐瞒你,如你所愿了。”
谢佳怡的脸色很是难看,僵硬的举起身边的酒杯喝了杯水。
旁边的人也神态迥异,唏嘘万分。
她表情难看,宋晚栀就爽了,浑身舒畅。
江肆回来的时候,看见这一桌的状态,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神态自若的在她身边坐下,旁若无人的问:“水果慕斯要不要再拿一份?”
宋晚栀偷看一眼江肆,见他眼底没什么不赞同的意思,就继续指使他,说:“我胳膊有点疼,你给我剥一只虾吧。”
“嗯。”江肆也照做了。
宋晚栀抬头看了眼谢佳怡,什么都没有说,就是朝她笑了笑。
这个笑容表达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了,谢佳怡没脸继续在这一桌坐着了,悄悄退了场。
宋晚栀很解气。
旁边的同学感慨的说:“真是没想到,你俩会走在一块。”
江肆道:“很多事情都会超出意料之外不是吗?”
“也是,不过你们郎才女貌,在一起也般配。”那同学又祝福道,“希望你们百年好合。”
对方最后这句祝福的话说完,宋晚栀敏感的发现,江肆的目光闪了闪。虽然很快就恢复如初了,但还是被她给看见了。
显然江肆是没打算,走到百年好合这一步的。
宋晚栀当然也没有。
谈个恋爱,最后肯定要散的。
这顿饭总的下来,宋晚栀吃的挺舒爽,婚礼丢捧花时,梁乐在看到江肆时,目光有些复杂。
江肆淡淡看他。
宋晚栀说:“梁学长,希望你和嫂子幸福美满,早生贵子。”
梁乐勉强笑了笑,说:“你跟江肆也好好过日子。”
宋晚栀撇撇嘴,最后新娘丢捧花的时候,她可以避开了。对她来说,被起哄和江肆结婚,可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江肆也表现得很冷淡,以至于新娘看见他那张脸,也不敢把捧花都给宋晚栀了。
宴席结束,宋晚栀跟江肆都不算跟梁乐很亲近,并没有去闹洞房啊这些,而是一起回了酒店。
江肆跟宋晚栀这半个月,几乎没有太亲近过,这一出来,气氛倒是不错。
宋晚栀都觉得他是真的被饿得狠了,今天的格外的折磨人,她到最后都不想说话了。
不过整个过程他都小心翼翼的没有碰到她的伤口。
宋晚栀在被江肆抱着洗完澡以后,才开口说:“你在飞机上怎么一直在和谢佳怡聊天,还把我一个人晾着。她怼我你还一直跟她聊天。”
她自认为比不过他身边很多人,但这个陌生人,也应该不至于吧?
何况她这个刀伤,江肆不是一直觉得愧疚么?
他说是这么说,但宋晚栀可没感觉到他有愧疚的时候。
“你自己不也没开口?”江肆道,“难不成你说咱俩是一对,我还跳出来否认说不是?”
宋晚栀说:“你说出口跟我说出口,那还是不一样的。你来承认我有面子一点。”
其实还有一点,就是她不清楚江肆愿不愿意在外承认他俩这关系。如果他不愿意,那她开口,不就是违背了他的意愿了么。
江肆的手顺着她光滑的背往下,其实宋晚栀也没有想错,江肆并不愿意在所有人面前承认他们的关系。
做给江奶奶看是一回事,他打心底是觉得他俩不会好多久,而且宋晚栀跟姜洲那一层关系,他也不愿意承认宋晚栀。
如果今天谢佳怡但凡换成,他圈子里的人。江肆未必会跳出来换位置,提示宋晚栀可以闹。
愿意让她在谢佳怡的事情上出一口恶气,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谢佳怡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再怎么比,宋晚栀也是他养在身边的,暂时也是他女朋友,比起谢佳怡来说,还是要重要许多。
这么看来,江肆其实也挺薄情寡义的,毕竟站在他的角度,宋晚栀还是一个不顾危险救了自己的人,而他能给她的,也就只有这些。
江肆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这会儿她头发全是湿漉漉的,都是汗渍。刚才她是真的很乖,由着他,偶尔还会讨好的喊他一句江肆。
说实话,如果宋晚栀这会儿要离开他,他还真有点舍不得,当然不是因为什么情情爱爱,最现实的男女之间的羁绊,还是这点事。
江肆想着想着,又朝她压过去。
宋晚栀躲了躲,说:“江肆,别来了吧。”
“今天我给你剥虾倒水,不总得给我点报酬?”江肆从她的额头一路往下吻,见她还在有意无意的无声拒绝,皱了皱眉。
“江肆,让我休息一会儿,我体力真的吃不消了。”宋晚栀无力的说。
江肆就又上来跟她接吻,温柔却不容拒绝的强势。
明明是一副不肯罢休的架势,嘴上却耐心的说:“给我吧乖乖?”
江肆一下又一下的亲她,说:“好不好?”
宋晚栀最后也没有那个力气拒绝他,脑子里唯一想的是,这个澡恐怕是白洗了。
本来坐了一天的飞机,这会儿已经很累了。宋晚栀没过多久就倒下睡了,江肆这段时间都任由宋晚栀粘着他,毕竟怎么样他也不能对一个病患下手。
他在床上躺了没一会儿,突然感觉到手机响了。
江肆翻身拿起手机一看,是周意的短信,她问他借钱。
他皱着眉没有回。
下一刻,周意的电话打了进来。
电话铃声把旁边的宋晚栀都给吵醒了。
她揉着眼睛问是谁。
江肆冷淡的说:“没谁。”
宋晚栀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之间又这么冷淡下来,想了想,翻身睡觉了。
江肆却突然开口说:“你知道是我跟周意提的分手吧?其实她那会儿没出轨,我误会她出轨了。当时我气头上,我为了报复她,让她嫁给了那个男人。但那个男人是弯的,周意跟他不可能发生什么。”
宋晚栀本来很困,但还是又睁开了眼睛。
她不知道江肆为什么会跟她提到周意。
但他显然是给他自己和周意留了一条后路的,说是报复周意,也不见得,更像是让她长个记性。
那谢希提到的周意怀孕的事情,应该也不是真的。
宋晚栀当时就觉得周意嫁给一个老头很是奇怪。毕竟有江肆这样的前任在前,犯不着去找一个年纪大的。而且她应该也不缺钱,江肆对她那么大方,她应该捞到不少钱了。
“她今天找你做什么?”宋晚栀坐起来。
江肆道:“借钱。”
宋晚栀想,借钱恐怕不是真正的目的,估计是为了试探江肆,现在对她是何种心态,如果愿意借,那说明还是愿意藕断丝连着。
但江肆跟周意怎么样,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借跟不借,她都没资格评论什么。
宋晚栀打了个哈欠说:“等她回来,我会走的。”
江肆顿一顿,眯着眼睛看了她两眼,语气不明说:“你想的倒是挺开。”
宋晚栀重新躺下了,说:“应该的,君子有成人之美嘛。你们真心相爱,我搅和着就不像话了。”
江肆听了,却不打算让她睡了,他侧身躺下去,凑在她耳边说:“宋晚栀,要说起来,现在你才是名正言顺的那个,你走什么?”
宋晚栀这可就有话说了,她再度推开搂着她的江肆翻身起来,“我要名正言顺,怎么也不见你给我撕那个谢佳怡。我跟你说,但凡是我认真打算好的男人,这种事情不护着我,我早就分手了。”
本来这事情都翻篇了,现在一想,她还是气不过。
江肆道:“所以你跟我不是认真好?”
这男人的心思也同样奇怪,自己不认真没关系,宋晚栀一不认真,他就不乐意了。
“咱俩这叫凑活着好。”宋晚栀说,“你也别叫我乖乖了,我觉得谁都比我像你的乖乖。叫我小草吧,一株最无关紧要的野草。”
江肆难得低笑了声,往她身上扫两眼,说:“那怎么着也得是朵野花,长得还怪别致,前凸后翘。”
宋晚栀说:“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低俗。”
江肆淡淡道:“哪个男人不低俗?”
宋晚栀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洛之鹤,人家就从来不随便跟女生搞暧昧,但想了想江肆不太喜欢她提他,最后也就没有开口。
江肆看她一副明明有话说,最后却把话给咽回去的表情,意味深长道:“你心里有人选?”
宋晚栀摇摇头,这会儿是真的不跟他瞎扯了,大冬天的冷冰冰,开了空调也不是很顶用,她整个人钻进被子里。
江肆道:“你觉得正经的男人,只不过是没在你面前表现出来而已。男人最懂男人,不可能有真不食人间烟火的。”
宋晚栀想着再不睡,明天就不一定起得来了,所以没有再回他。第二天醒来时,她正缩在江肆怀里,手还横在他的腰上,她愣了一下,猛的就把手给缩回来了。
说实话,江肆这人,身材是真的不错,还非比寻常天赋异禀。
只是,想起自己抱着他睡觉又得被他说细菌了,又飞快的滚到了一边。
江肆还没醒,她也不能吵醒他,就一个人躲在被窝里看小说。
看了没一会儿,江肆就朝她贴了过来。宋晚栀怕他到时候倒打一耙,说她故意粘着他的,就打算从床上爬起来。
“动什么?”江肆沙哑道。
原来他已经醒了。
宋晚栀也就没能起来,说:“梁乐今天中午还要请老同学们聚一聚,好起床了。”
“嗯。”江肆应了一声,手搂着她的腰将她微微一翻,她侧着的身体就躺直了,他覆身上来,咬她的脖子,显然又挺有兴致。
宋晚栀想起很早之前,来他家里的医生,开口问:“你是得了什么病啊?”
江肆顿一顿,道:“一点心理上的问题,没什么大碍。”
只不过这一句话,似乎扫了他的兴致,他很快翻身下去。
气氛有点安静。
不过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
宋晚栀看见又是周意的,只不过江肆直接挂断了。
周意一共打了四五个,他全部在三秒内挂断。
气氛更安静了。
宋晚栀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过了片刻,江肆捏了一把她的腰,说:“起床了。”
他翻身起来换换衣服,系领带时,一丝不苟。
宋晚栀想了想,道:“江医生,你要是舍不得,就别为难自己了,喜欢一个人也不容易。”
江肆回头瞥她一眼,语气极淡:“我没打算跟她和好,你要是再劝,那就是真的欠教育了。”
宋晚栀也就没有再说话,也起身换衣服了,她化妆一般都化得淡,几分钟就能完事。
两个人上了出租车,宋晚栀路上就没玩手机了,车上看手机容易头晕。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她抬头往外看,却不是跟梁乐约定好的地点,而是一家银行。
宋晚栀顿了顿,说:“你来银行干什么?”
“转钱。”江肆打开车门,随口道,“你在车上等着就行。”
宋晚栀想起周意借钱的事情,估计江肆就是来给她转的。他肯定也清楚,周意不可能没钱,但还是来转钱了,所以江肆什么心理,还真不好说。
江肆回来是在十分钟以后,两个人这才往梁乐约定的地点出发。
梁乐在看到江肆和宋晚栀的时候,眼神又是带了点复杂,不过热情的招呼他俩进包厢入座。
宋晚栀说:“你先进去吧,我去趟洗手间。”
包厢里还是那些老同学,谢佳怡在看到江肆时,原本正在跟同学说话,突然间就尴尬的沉默了下来。
江肆当然不可能主动说话,这里没一个跟他熟的,他低着头随意的翻着手机。
没一会儿,他听见谢佳怡道:“江肆,昨天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宋晚栀是你女朋友,说了些冒犯的话,多有得罪。虽然梁乐追求过她,但她跟你是小两口来参加梁乐的婚礼,这样当然没问题。”
江肆淡淡扫她一眼便收回视线,一言不发。
谢佳怡越发尴尬,但得罪江肆并不是明智之举,她又耐心的把话重复了一遍。
江肆才没什么语气的说:“你该道歉的不是我。”
谢佳怡脸色微僵,点点头说:“等宋晚栀进来,我就跟她道歉。”
宋晚栀进包厢一眼就看到了谢佳怡,她什么也没有说,自顾自走到江肆旁边,坐下来时,抽了两张纸巾擦手,刚把纸丢进垃圾桶,就听见谢佳怡舔着脸来给她道歉了。
“宋同学,昨天我说话态度不太对,来跟你道个歉。”
“哦,没事。”宋晚栀说,只不过她根本就不在意她道不道歉,说到底其实也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不过好在大部分人都还挺熟,有几个是宋晚栀跟梁乐同部门的,一起参加过很多比赛,他们说话时,宋晚栀还是热情的,聚餐也还算热络。
唯独江肆的话是真的少。
只有在大伙干杯的时候,他代替宋晚栀把酒给喝了。
旁边一个同学开玩笑道,“江同学,连酒都不让喝,你这是把宋晚栀当闺女养了吧。”
江肆客气的抬了下嘴角,也没有什么兴致回答这个问题。
他也没有这种心思,江肆对小女孩,不太有好感。
没过多久,他就起身,打算去外头透透气。
梁乐几分钟前,恰好出来接了个电话,这会儿正好和江肆撞上,他顿了顿,给江肆递了支烟,后者淡道:“不太抽。”
梁乐收回手,道:“没想到你跟宋晚栀在一起了。”
江肆没说话。
梁乐真的忘不了,当年校庆那天,他买好了鲜花,打算再次跟宋晚栀表白,路过学校后边的小花园时,却看见他心仪的女孩,被抵在一棵树上,跟一个长得很高的男生,在热烈的接吻。
男人的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外一只手撑在树上,从亲吻中微微抽神,压抑着声音说:“要不,我们出去开个房间?我想弄你。”
梁乐手上的花掉在了地上。
男人闻声,回了头,往地上的花扫了眼便抬起头,跟他对视时,视线冷淡。
梁乐当时怎么样也没有想到,这个人是,传闻中,爱一个女人爱了很多年的江肆。
江肆看了他一会儿,淡淡的说:“她喝醉了,不过,你追了一个月没追到,人家显然没有跟你进一步的打算。”
梁乐当时几乎是落荒而逃,再也没有跟宋晚栀单独相处过。
即便后来,他知道江肆那次只是猎奇,也有可能是被心上人拒绝多了,想从其他人身上取暖,总之并不是喜欢宋晚栀。甚至没过多久,江肆就跟他的心上人在一起了,梁乐也没有再找过宋晚栀。
“我以为,你当时不喜欢她,现在也不会喜欢她。”梁乐干巴巴的说,“昨天看到你们在一起,我挺惊讶的。”
现在他也不喜欢宋晚栀。
江肆依旧没做过多的解释,只朝他点了点头,一直等到宋晚栀给他发消息说,快要结束了,他才最后进包厢扫个尾。
宋晚栀告别的时候,依旧有些依依不舍。大家来自五湖四海,再一次见面,不知道得是什么时候了。
大概是为了配合她,江肆离开的时候,在牵了她的手以后,还主动给她提了包。
看得谢佳怡的脸色又是一僵。
江肆开口道:“宁宁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后要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提。”
谢佳怡的僵硬程度越来越严重。
宋晚栀朝她矜持优雅的笑了笑。
走到门口,她的笑容就收敛不住了,整个人都心情都愉快了不少。她用两个人牵着的那只手摩挲了下江肆的手掌心,说:“江医生,你今天真是个好男人。”
江肆懒得搭理她。
两个人去酒店拿了行李,赶往机场时,又撞上了谢佳怡,这回她没有凑上来打招呼,灰溜溜的走了。
江肆随口问道:“她为什么针对你?”
宋晚栀说:“就是,她的心上人喜欢我,然后她就记恨上我了吧。”
江肆道:“梁乐?”
宋晚栀点点头,说:“梁学长这种踏实靠谱上进长得还不错的男人,很遭女人喜欢的。他老婆也是主动追他的,说起来他也算是高岭之花。”
江肆没反应了,梁乐在他眼底,只能称得上是一般。他也没有聊其他男人的癖好,生不出聊天的冲动。
宋晚栀也没有找话题的冲动,飞机上无非是一个闭眼休息,另外一个戴着耳机听歌。
江肆本来得出差,只不过因为宋晚栀身上这伤给耽搁了,这会儿她恢复得差不多了,也就把时间给安排了下来。
而宋晚栀那边学校也开学了,她也得上课,回了a市,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其实不太多。
宋晚栀见得多的还是张喻,她大三,课程不算多,没事就爱黏着宋晚栀玩。
张喻的性格跟圈子里那些名媛差的太多了,玩不到一起,宋晚栀则是比较包容,骨子里其实还挺放得开的,能玩到一块。
其实宋晚栀觉得,自己可能还没有张喻熟悉自己的学校。毕竟张喻在学校里面认识的小男生就一大堆了。长得漂亮还大方的女孩子,还是很遭小学弟喜欢的。
不过张喻见一个爱一个,宋晚栀学校里,被张喻渣过的,着实不少。
宋晚栀当然看不过眼自己的学生受伤,这回见到她时,劝她放过这群孩子。
张喻却说:“你不懂,人家的才是香的,何况我自己学校里的分手了能堵我,外校的找不找得到我都不一定。而且你要我放过他们,人家指不定巴不得被我渣呢。”
宋晚栀劝说无效只能作罢。
张喻说:“我其实也挺想看你渣江肆的,比如勾引得他离不开你时,再一脚把他踢了。不过我觉得这个有点危险,先不说你能不能让他离不开你,他心眼小,渣了他的话,他肯定会弄死你。”
宋晚栀当然也明白这点,所以她老老实实等着江肆说分手呢。
张喻在学校里蹭了个午饭,问了下宋晚栀的伤势,然后才想起什么,说:“哦对了,过几天洛之鹤生日呢,你要不要一起聚一聚?”
宋晚栀连忙摆摆手说:“我还是不去了,这段时间我还是顺着江肆点。”
张喻皱眉道:“江肆这真的只是占有欲吗,我怎么感觉他就是醋劲大。”
宋晚栀可不觉得江肆这和吃醋有半毛钱关系,主要还是洛之鹤跟江肆都认识,换个不认识的,江肆反应就未必有这么大了。
“你不去我觉得挺可惜的,毕竟洛之鹤生日身边会来好多帅哥,你跟江肆早晚都要掰了的,倒不如早点替你物色一个。”张喻觉得这肥水流到外人田,那可就真真可惜了。
宋晚栀说:“得了吧,我找个普通人不行吗?你们这个圈子的男人都不太正常,这相处起来也太累了。长时间生活在一起,我还不知道要受多少气。”
张喻道:“洛之鹤应该挺想你去的吧。”
“他都没有邀请过我,他在我的事情上很避嫌。”宋晚栀说。
张喻说:“他在你的事情上反应有点过激了,过激得有点不太正常,其实平常那些,他都是只自己把握好尺度,不太会特地去暗示一个人别喜欢他。”
毕竟男人把握好尺度,女人再离谱也离谱不到哪里去。而暗示反而会让女方不好意思。
张喻凑到她身边说:“洛之鹤不会是怕光靠他自己,他意志不坚定把握不好跟你的尺度吧?我记得他在知道你是姜洲前女友之前,其实对你没有那么疏远的。”
宋晚栀叹口气:“现在男人心思很难猜的,别琢磨了。你猜的指不定跟真相隔了十万八千里。”
宋晚栀的伤没好,每隔几天还是得去医院换药的,只不过这次去的时候江肆没在,前两天江肆就告诉过她,要去出差。
不过医院医生经过这一回,认识她的也不少了,都跟她挺熟识。
那个照顾过她的护士跟她开玩笑说:“江医生走之前,还特地来叮嘱我给你换药的事,怕我工作不到位呢。”
宋晚栀只是笑了笑。
江肆出差还是有在跟她联系的,每天晚上都会打个半个小时的电话,聊的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这回来上药,江肆不仅提醒了护士,也提醒了她,怕她错过时间了。
她换好药,江肆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问了下她换好没,就把电话给挂了。
实际上江肆这会儿正在开会,这通电话一打,旁边的蒋楠铎的眼神复杂了几分。
江肆从来不会在开会时去说一件私事的。
等到会议结束,蒋楠铎跟着他一起往外走时,才开口问:“江肆,你真打算跟宋晚栀过日子了?”
这句话问的江肆脚步一顿,心底生出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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