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舒叹了口气,被两个侍卫恭敬的请进了祠堂。
盘腿坐在蒲团上,顾南舒撩起袖子啃着果子,目不转睛盯着供桌上的一堆灵位。
咔嚓咔嚓的声音在黑夜中的祠堂,显得尤为吓人。
外头狂风大作,里头的顾南舒却是怡然自得。
再也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好了,能够让她静下心来思考事情。
从一来就遇到了杨夫人的案子,便说明那个陆燕菡在傅晏丞心中有着不俗的地位。
只能说那个杨夫人太过命苦,成了第一个牺牲品,那么问题来了,她要如何从傅晏丞和皇帝之中脱身呢?
想要让她当那个炮灰,做梦!
她顾南舒能够成为优秀员工,那也是有着自己的手段,当炮灰?
呵呵,她可不奉陪!
细细咀嚼着果子,手指瞧着下巴,认真的沉思了起来,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
双手背于身后,冷眸紧盯着她手里的果子。
“偷吃供品,你也不怕先人入你梦中。”
本以为饿她个三天,这女人会有所收敛,可如今看来,根本无济于事。
而且,在这潮湿阴暗的祠堂里过的还很滋润。
连贡品都敢吃,顾南舒,还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身后猛然响起冷厉嗓音,顾南舒猛然回头,便瞧见神色淡然的傅晏丞,利落起身,顺便咬了一口果子。
“我没做亏心事,为何要怕?况且,来找我谈谈心事也不错,我还能知道他们的死因。”
不以为然的冷叱一声,踮起脚尖,将吃剩的果核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正中目标。
“你们傅家可是贵族世家,这么多人先人牌位立在这儿,又有几个不是死在旁人的手里。”
说这话的时候,顾南舒脸上显露出一丝丝的兴奋。
“若那些人的尸体还在,或许,我还能为他们找到凶手也说不定。”
身为权臣,引人刺杀是常有的事,傅晏丞就是个例。
否则,那新帝也不会将原主那个倒霉蛋安插在他身边。
望着眼前顾南舒,傅晏丞眸中闪烁着暗芒,瞥了眼充当垃圾桶的香炉。
“记得涮洗干净。”
望着他冰冷的面容,顾南舒啧啧出声,“小气鬼,你府上不是有很多丫头吗?我觉着,你那个陆夫人很乐意为你效劳。”
“为先人尽孝这种事,想来她也是很乐意的。”
要攀附着傅晏丞,自是连带对祠堂也得心存敬畏。
像她那种白莲花,自是屁颠屁颠的接下了才是。
瞧着她那张伶牙俐齿的小.嘴,傅晏丞心中冷低笑一声,“三日不见,你依旧这般的伶牙俐齿,本王当真要好好问问顾尚书,他口中玲珑七窍的女儿怎会是
半点礼数都不懂的莽妇。”
莽妇?呵呵,说这话他亏心不亏心!
把玩着腰间玉佩,顾南舒冷笑连连,“我来祠堂闭门思过是拜你所赐,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将我关了起来,而今竟说我是莽妇?摄政王殿下,倒打一耙的招数
您用的可真好。”
想来这种事平日里也是没少做,像傅晏丞这种手段毒辣的人,阻碍自己道路的人必然毫不留情的铲除。
别说倒打一耙了,栽赃陷害她都信!
放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埋怨质问的嗓音惹得傅晏丞大大不快,黑眸倏然蒙上一层冰霜。
“你在责问本王?!顾南舒,看清你自己的身份!你于本王而言,什么都不是!”
“同理。”
以为他是摄政王,自己便怕了他吗?!
冷傲的掀唇一笑,顾南舒昂起下巴,不许自己低头。
“说了这么多的废话,你今晚不就是来放我出去的吗?”
顾南舒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然转头,意味深长的瞧向他。
“鉴于你我尴尬的立场,有句话我说在前头。”
“我这个人很是记仇,杨夫人和这次祠堂的事儿我都记下了,真相如何你心知肚明。”
“回去告诉你那个陆夫人,下次,别犯在我手里,否则我不会放过她。”
话音一落,一道杀气从眸中陡然射出,转身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祠堂。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有第三次,她可不会吞下这哑巴亏!
咬牙瞪着她潇洒的背影,傅晏丞冷哼一声,大手一挥,直接将香炉扫落在地,浑身笼罩着重重怒火。
好一个顾南舒,胆敢威胁他?!
当真以为有皇帝撑腰,他便拿顾家毫无办法了?
王爷亲去祠堂将王妃请了出来,这样的流言蜚语在府中流传开来后,下人对顾南舒多了几分恭敬之心,但也只是表面上的,私底下还是以杀人凶手著称。
后宅女人最是现实,见顾南舒手中并无掌家之权,晨昏定省也只去了陆燕菡的屋里。
瞧瞧,妾室给妾室请安,这等狼子野心暴露的很是彻底。
可惜,男人都是睁眼瞎,瞧不出那白莲花脚下踩着的是肮脏不堪,只瞧见了她的高洁。
没人来院子里,顾南舒也乐得清静,足不出户看起了话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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