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兰兰这番话,字字充满了贬低之意,若是换了原主,早就暴跳如雷,把她按在地上打了,可盛六月很淡定,因为她清楚,这就是对方想激怒她。
“我没有摆架子,妹妹误会了。”
盛兰兰见状颇为诧异,一向跋扈的盛六月脾气何时变得这么好了?
“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盛六月要绕过去,却又被拽住。
“等等!”盛兰兰再次变脸,扬唇笑开,“听吴小姐说,成婚那晚,姐姐因得罪三王爷,险些被打断双腿,不知是真是假?”
盛六月无语,盛兰兰何时跟吴思思搅和在一起了?莫非是物以类聚么?
“没有的事,妹妹误信谣言。”
“可吴小姐说,她去过三王府,还问过府里的下人……”
“下人都喜欢大惊小怪,”盛六月笑得意味深长,“新房里的事,只有我和王爷知道,外人怎会清楚?”
盛兰兰还是不死心,“这里只有咱们姐妹,又没外人,姐姐便与我说实话又何妨?不必为了那点面子扯谎。”
有完没完了?
盛六月甩开她的手。
“我所言皆是属实,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去问问王爷喽。”
走了两步,又说:“对了,三王爷最不喜欢嚼舌根的人,要是知道有人拿我们的新婚之夜到处讹传,恐怕会不高兴,所以,妹妹还是慎言为好。”
盛兰兰气得跺脚,但平日里养成的大家闺秀风范,又让她很快恢复平静。
“姐姐知道外面的人怎么传你们这桩婚事吗?”
盛六月停步回头,挑眉问:“怎么传?”
“他们都说……”盛兰兰近前来,小声道:“草包丑女配残废王爷,绝配。”
还以为能有什么惊世骇俗气死人的言论呢,原来不过如此,盛六月根本不在意。
忽然,眼角余光瞄到不远处一道身影,眼底黠光一闪,略略勾唇:“我好歹还能嫁个残废王爷,一辈子都是王妃,妹妹你就惨咯,顶多只能嫁个世子,或者嫁给皇子当个侧妃,永远都矮我一头。”
“你……”
此言正是戳中了盛兰兰的痛处。
她名份上也是盛家嫡女,但本质上因为是继室所出,也跟庶女没多大区别,自然配不上王妃这个身份。
“你不就投了个好胎吗?其他哪里比得上我?”
盛六月得意道:“有个好的出身,就足够了,庶出就是庶出,翻了身也改变不了这个本质。”
“闭嘴!”盛兰兰怒不可遏,扬手便挥过去。
但盛六月早有准备,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讥讽道:“妹妹可是温婉纯良之人,怎的还打人呢?要是被人看见,人设就倒了。”
盛兰兰往日没少用激将法刺激原主,原主又是个性情急躁的,一言不合就翻脸,多次“误伤”盛兰兰,久而久之,就落下个欺压妹妹的恶名,连府中的下人都同情二小姐。
想不到使惯了激将法的人,却如此受不住刺激,反被激将了。
“你把方才的话收回去!”
盛六月嗤笑:“说出去就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的。”
随即松开手,扬长而去,留盛兰兰独自在风中恼恨。
盛六月,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怀着满腔愤恨,盛兰兰咬牙,往自己脸上扇了两个耳光,弄出被人掌掴的模样,转身前往正厅。
屋里,盛峥还在与云墨沉闲谈。
两人都是驰骋过疆场的,对军事兵法有独到的见解与研究,尽管之前没什么交情,这一聊起来倒是挺投缘,旁人都插不上嘴。
盛长安从外面回来,坐下继续旁听。
不多时,盛兰兰缓缓走了进来。
“兰儿,你这是怎么了?”刘氏见女儿脸颊红肿,又急又心疼。
其他几人闻声也看过去。
盛兰兰摇头不答,倒是先上前施礼:“见过王爷。”
云墨沉微微颔首,并不多言。
刘氏又过来追问:“兰儿,你这脸怎么了,倒是说啊。”
“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我上过药了,没大碍。”盛兰兰低头坐下,一脸为难。
其实,家里的主子都在正厅,只有盛六月去了后院,谁对她动的手,再明显不过。
可盛家父子不信盛六月会这么做,云墨沉则是压根不在乎,都没过问。
刘氏轻抚着女儿的脸颊,仿佛很痛心。
“莫不是月儿?”
盛兰兰含泪道:“姐姐不是故意的,是我说了几句惹她不悦的话,这才……”
“你也是,今日月儿回门,该处处让着她才对,怎么还惹她不高兴呢?”刘氏掏出手帕为女儿拭泪,言语间含有责备之意。
“一会儿等月儿回来,好好跟她道个歉。”
盛兰兰乖乖点头:“是。”
短短几句对话,就把盛六月骄纵任性、盛兰兰委屈可怜的形象竖立了起来,云墨沉看在眼里,有点想笑。
怪不得盛六月喜欢演戏呢,原来都是耳濡目染的缘故。
盛长安看了盛兰兰一眼,不禁微微蹙起剑眉。
不久前他还在花园看见兰儿对月儿动手,只是没成,怎么现在兰儿却倒过来说?
看来,这母女俩并不像看起来那样和善。
按照原主的记忆,盛六月很快找回了原来居住的院子。
因为刘氏要竖立一个良好的慈母形象,故而给原主的都是最好的,寝院也不例外。
院子里各种用品摆设皆是上等,并且全按照原主的喜好来,盛六月都不禁感慨,从物质条件来看,原主在这个家过得还是挺滋润的。
她进卧房走了一圈,拿了些轻巧又值钱的东西,还有一瓶之前原主背着刘氏不肯服用而攒下的药丸,准备回前厅去。
经过一个废旧的院落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唤:“大小姐,你回来了?”
回头看去,是一个满面皱纹,头发半白的老妇正含笑看着她。
“您是……林嬷嬷?”
也不怪盛六月不敢认,因为原主已经很多年没见着老妇了。
林嬷嬷本是原主母亲杨氏的旧仆,从杨氏嫁到盛家,就一直跟在身边服侍,直到杨氏过世,又照顾了原主和盛长安许多年。
可后来不知怎的,就被刘氏调去打杂了,原主便再也没能与她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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