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白薇看着那细长手指,眼睛发酸发涩……阮姨还不知道,温知羽她再也不能成为钢琴家了!她拭了下泪,景琛拿着药单过来了。他压着声音:“怎么哭了?温知羽人好好儿的躺在这儿呢,别晦气了,乖!”白薇看他一眼:“我就是难过罢了!”景琛搂搂她。他没有告诉她,方才他去药房看见姚子安了,陪着丁橙在产检,那腻歪的劲儿看得景琛泛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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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白色病房,温知羽静静躺着,医生也束手无策!
“阮女士您的女儿身体没有问题,但是她潜意识不想醒过来,所以我们只能等!”
白薇扶着阮姨。
阮姨十分惊慌:“那就没有医疗手段了吗?”
医生摇头。
他犹豫一下又说:“病人最近情绪波动太大,或许让她休息一下未尝是件好事。”
阮姨一知半解,心还拎在半空中。
白薇也担心,但她还是先稳住阮姨,“应该是没有大问题,咱们就让温知羽多睡一两天。”
阮姨含泪点头。
她端了盆热水,默默地给温知羽擦手。
白薇看着那细长手指,眼睛发酸发涩……阮姨还不知道,温知羽她再也不能成为钢琴家了!
她拭了下泪,景琛拿着药单过来了。
他压着声音:“怎么哭了?温知羽人好好儿的躺在这儿呢,别晦气了,乖!”
白薇看他一眼:“我就是难过罢了!”
景琛搂搂她。
他没有告诉她,方才他去药房看见姚子安了,陪着丁橙在产检,那腻歪的劲儿看得景琛泛恶心!
不过也挺好,姚子安不渣他还没有机会。
景琛安慰了阮姨几句,阮姨知道他是景辞的堂弟,不免有些不自在。
这时,门口响起脚步声。
乔景年和乔太太过来了,神色不好看,特别是乔太太忧心忡忡。
因为乔安被拘进去了!
几位长辈见面、场面不会好看,阮姨小心将温知羽的手放进被子,冷淡开口:“乔先生还来做什么?是嫌你的女儿把温知羽害得还不够惨么?”
乔景年盯着温知羽。
那孩子静静地躺着,好像睡着了。
阮姨苦涩一笑:“医生说她不想醒过来,乔先生,您满意了吗?”
乔景年失声:“我给她安排医生!”
白薇忍不住了,呛他:“乔景年,你别出现在温知羽面前刺激她,就算是最大的帮忙了!我求求您老人家认清自己的身份,不管您享誉全球还是啥,你现在在这里就是一个罪犯的爹!”
乔太太不高兴了。
她刻板着脸说:“我们家乔安只是心情不好,又不是故意的!”
白薇呵呵一声。
她亦冷下脸来:“心情不好就能出来乱咬人?乔太太我告诉你,这个官司乔安她吃定了!”
乔太太自持身份。
她冷笑:“温知羽是因为司砚的事情怀恨在心吧?其实算起来她也没有损失什么,也不知道在矫情什么!”
乔景年喝斥:“素容!”
乔太太不吱声了,乔景年又温和着声音跟阮姨说:“温知羽是我的亲生骨肉,现在家里那边都知道了,老太太很想见见亲孙女!温太太我希望你能说服温知羽认祖归宗,然后我会带她去国外接受最系统的音乐训练,让她成为世界瞩目的音乐家!”
温知羽承袭了他的天赋。
这点,乔安不及她!
阮姨多少犹豫,她不想耽误孩子的前途。
白薇却忍不住了:“乔景年!我叉你老母!”
乔景年皱眉。
就在这时,正巧霍司砚过来了,他得到消息说温知羽进医院立即赶过来看看。
乔太太看了霍司砚,犹如见了救兵:“司砚你看看温小姐这一大家子,很没有礼貌!温知羽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我想也斯文不到哪里去!”
她极尽挑拨,恨不得将乔安再糊给霍司砚。
霍司砚轻轻拨开她的手,望着白薇。
白薇亦望着他,然后目光扫过乔景年夫妇面上,她冷艳一笑:“正好!全来了!”
景琛拉住她:“白薇,别说了!”
白薇眼里都是眼泪。
她挥开景琛,哽咽着说:“凭什么不说!乔安是大小姐是人,我们温知羽就是根草吗?温叔阮姨把她养得那么好,不是让这些人来糟蹋的!”
接着,她指着乔景年冷笑。
“乔景年你刚才说要带温知羽去国外学音乐,现在我就告诉你!不可能了!永远不可能了!那个晚上温知羽不但失去了亲人、她还伤了脚神经,以后她不能开车、也不能成为顶级的音乐家了!……她自小敬仰的就是你乔景年,她和你一样可以灵活使用双手,她遗传了你的天赋,可也正是因为你的私心她失去了天赋!”
“乔景年,因为你的自私,温知羽没能见到温叔最后一面。你知道她有多遗憾吗?”
“乔景年,那个晚上温知羽失去了那么多,你们拿什么来赔?”
……
白薇颤抖着嘴唇:“你们告诉我,拿什么赔?”
乔景年面色苍白!
什么……不能再弹琴了!
他乔景年享誉全球,最想要的就是一个得意门生,乔安资质有限根本不能继承,天知道他知道温知羽是他的孩子时有多高兴。
他看过温知羽弹琴视频,那孩子加以雕琢,必成大器!
乔景年痛苦万分!
同样震惊的还有霍司砚,他英挺面孔紧绷,悄悄握紧了拳头。
他记得上次见她,他还问她会不会去法国,温知羽说她永远不会再去了,原来不是没有梦了,而是她的梦碎了。
她甚至不能再开车了!
霍司砚艰难开口:“我想见见她。”
白薇眼圈发红:“霍司砚,我想温知羽最不想见的,就是你!”
……她最不想见的是你!
霍司砚从不知道,会有一句话对他的杀伤力这样大!让他心脏那儿绵绵密密地疼痛,像是一根刺一样钻进他的心脏,他想拔出来但无能为力!
他没有强行进病房。
他只是透过门缝看着温知羽,看着她静静躺着的样子,就和当初躺在他怀里一样乖,不说话不出声……
霍司砚声音沙哑:“至少,让我请专家给她看看。”
他这样的男人少有伏低作小,但此时他对着白薇很诚恳地说:“我只是想补偿她!”
白薇性子刚烈。
景琛拖住她了:“别任性,这时候人能醒过来最重要!”
他跟霍司砚说话时又换了副面孔,陪着笑:“司砚,白薇不懂事儿,我替她向你赔不是!温知羽的事儿就有劳你了。”
霍司砚没有出声。
他只是看着温知羽,他盼着她醒过来,盼着能重新拥她入怀。
他想跟她说,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不会再让她失望了!
专家束手无策。
最后,还是温知羽自己醒过来了。
那是个绮绻的春夜……
霍司砚跟几个专家讨论完,才到病房门口就听见温知羽说话,有些虚弱但真真切切是她的声音。
霍司砚心跳漏了一拍。
他从不曾这般迫切想见一个人。
霍司砚快走几步,轻轻推开门。
温知羽靠在床头,正跟阮姨说话,她瘦了些,茶色长发散在瘦削肩头很惹人怜爱……看见霍司砚,她面上笑意变淡。
气氛微妙……
阮姨不自在地起身:“你们聊聊!”
可是温知羽轻拽住她衣角,小声说:“妈我想吃粥!”
阮姨疼爱地说:“我给你去买!等我一会儿。”
阮姨离开……
霍司砚缓缓走进病房,他站在温知羽身边,明明这样靠近却不敢去碰触她了。
近乡情切,他想就是这种心情。
温知羽很平静、也很客气:“听说你帮我找医生了,谢谢你霍律师。”
“应该的。”
他贪婪盯着她看,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温知羽亦看着他。
随后她很慢地说:“只是,我们之间实在没有必要这样了!白薇说的那些你也不必放在心里,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从我们结束的那一刻起这些都与你无关了!”
霍司砚是律师,首席一指的律师。
法庭上他浑身是嘴,但这一刻他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跟温知羽分手,他以为的体面背后,却是她一生的伤痛!
霍司砚走出病房。
他没有离开医院,只是坐在他那辆金色欧陆车内,静静吸烟。
……
他跟温知羽是从成年男女互相吸引开始的,缺少了青春年少时的怦然心动,他一直将这份感情控制得很好、游刃有余,他喜欢温知羽但他自认为不到深爱,至少分手的时候他利利落落地甩了支票!
可是当温知羽拿了支票,走出他的世界。他才发现,他最受不了的事情就是有一天,温知羽属于别人。
她会像爱他那样,爱上别人!
霍司砚轻轻靠在椅背上,微微仰起头,绷紧的喉结不住上下滚动……他总说温知羽玩不起,但现在玩不起的是他!
霍司砚在车内坐了一夜。
天微微亮时,他将燃尽的香烟掐掉,大步下车。
他拾阶而上,到了病房。
温知羽已经醒了正坐着量体温,松松的病服、人含着体温计,整个人看着特别楚楚可怜,像是受伤的小动物。
见他过来,她眸子里滑过冷淡。
霍司砚走过去,轻轻拿掉体温计,一看36度。
温知羽仰头看他。
霍司砚嗓音沙哑:“跟我去个地方!”
他说完,不等她反抗就打横抱起了她,笔直走出病房。
温知羽呆住了。
等回神,她用力捶他的肩:“霍司砚你干什么?”
他由着她捶打,这点痛对于他不算什么……
护士过来收体温计,看见后也大吃一惊:“霍先生您要带病人去哪?”
霍司砚充耳不闻。
他快步将温知羽抱到楼下车内,为她系上安全带,并锁上车锁。
温知羽再冷静也端不住了。
“霍司砚,你疯了!
霍司砚缓缓系安全带,他专注看着前方,声音却很温柔:“等会儿我送你回来!”
温知羽没再挣扎了……
她只是轻声说:“没用的霍司砚,你做这些改变不了什么!我宁可你有当初甩支票的潇洒劲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纠缠不清!”
当初她要支票,就是要跟他断清楚!
原本就是你情我愿,好聚好散!
这不是他自己要的么?
温知羽不想再说,别过脸看向车外……
霍司砚坐了片刻,将车开走,温知羽认得这是通往他公寓的路。果真,半个小时后他将车停在公寓楼下。
他强迫着将她抱到公寓。
门打开的瞬间,温知羽哪怕再有心理建设也呆住了……
dew,
巴洛克的窗帘,湖蓝的花瓶,
情侣拖鞋……
这里跟她当初生活时,一模一样,甚至他还恢复了情人节的黑色主题。
全部,都是她爱过他的痕迹!
……
温知羽心脏刺痛!
这算什么?他做这些以为她会感动吗?
霍司砚从身后拥住她,亲吻她柔嫩的耳后根,他动情至极地哑声说:“温知羽……我们重新开始!像以前一样生活,这一次我会对你很好,我不会再让你失望!我会找最好的医生治好你的脚,不让你留遗憾!”
温知羽总以为,眼泪在那晚流尽了。
可是现在看见这些她还是想哭,只是……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伤感因为难过,这些无一不在提醒着她当初是什么样的心情爱着一个男人,是怎么每晚等着他,是怎么期盼着跟他的未来。
可是每一次他都选择在乔安身边!
遗憾……
这个词怎么能定义那晚她失去的?
她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梦想,失去了对爱人的信任!
那个至黑至暗的夜晚,她对他失望透顶!
霍司砚目光深情,他在她面前单膝下跪,手中握着一枚全美的钻戒,比之前那枚更闪更完美。
温知羽全身僵硬。
这一刻她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霍司砚亲吻她的手指,声音暗哑:“温知羽,我花了一周时间说服那个意大利古董商将dew卖给我!如果以后你的脚恢复不了,那我们就在家里弹!我弹给你听!温知羽……我请求你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
“每年,我陪你过情人节。”
“新年、生日、元旦……我们都一起过!”
“你喜欢孩子,我们多生几个!”
……
他想跟她在一起,他想安定下来!
他从不曾这样渴望过婚姻!
霍司砚握着她的指尖,轻轻将那枚钻戒套入她的无名指……钻戒全美,配在她的无名指上正好。
可是……温知羽将指尖缩了起来。
她不让他给自己戴上戒指!
霍司砚身体僵住,缓缓抬头……
温知羽很平静地说:“我很感动!真的!一个男人为我做这么多至少是有心的,可是霍司砚……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何况你有那么多次的前科!霍司砚,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了,不是因为你爱不爱我,而是……我不准备爱你了。”
……
霍司砚缓缓起身。
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温知羽……
晨光中她的脸蛋有一圈细细的小绒毛,看着很可爱,可是她的神情却是坚定的:“送我回医院,我不想惊动任何人!”
霍司砚伸手,轻抚她细嫩脸蛋。
他猛然扣住她后脑,狠狠吻上她的唇,不等她反应过来就滑了进去……
他要跟她接吻。
他要勾起她对他身体全部的回忆!
他不信……不信温知羽会忘了那些!
一个耳光甩在他英挺面上……
温知羽红着眼睛,气喘吁吁:“霍司砚,别让我看不起你!我们不可能了,现在不可能,以后不可能……永远不可能了你听不听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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