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曾经跪在蒲团上对着菩萨磕头,那脸上悲着嘴角却笑着的样子我现在理解了。因为有种悲叫大笑无声,大悲无泪。
“这女人是不是疯了,要不要找精神科来看看?”
“嘘嘘,刚才古总凶者脸说要我们看着她,不让她自残…古总那样子真恐怖耶!”
我的肚子因为大笑撕扯一片辣,我的眼角涨红却干涩儿,嘶哑的笑声拉扯我的声带,我不知笑了多久,门就这么再次被推开。
“不许笑!不许笑!”尖锐的声音透了过来,我看着刚走没多久的古沉一脸晦涩的推着陆思其进来。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我继续大笑,指着他们,笑得前仰后合。
“曾书书!你闭嘴!你闭嘴!我的孩子没了!你还我孩子!”陆思其红着眼向我扑,却被古沉一把摁住肩膀:“小其,她不值得你生气,你刚做完手术。”
我骤然收住笑声,看着坐在轮椅上痛恨嘶吼的女孩,她倒耿直,一点也不装柔弱,我指着她嘶哑的讽刺:“好啊,你本来就是三儿,三儿的孩子掉了不是皆大欢喜?因为,你这样没有羞耻心的女人,和恶魔生了出的孩子,也没屁眼儿!”
“曾书书!你给我闭嘴!”古沉扬起手掌,而我眼不眨狠狠的盯着陆思其涨红的怒气冲冲的脸,这种感觉我像是照镜子,我竖起尖刺狠狠的羞辱陆思其,以此试探她到底能娇蛮到什么地步。
在古沉的巴掌落下钱,陆思其顺手扬起床头柜上的花瓶对着我的脑袋,要给我开瓢。
轰隆!
花瓶被古沉的手臂一挡,那白瓷砸在床对面的墙壁上。
我的右脸一凉,紧接着是刺疼和热意。
“呵呵…呵呵…”我就这么靠在床头,看着气喘吁吁一脸惊魂未定的男人,再看不解气的女人:“陆思其,告诉你,给人开瓢要狠要准,看到头顶儿?冲这儿,使劲儿一敲,我绝对没…呜..”
我的喉咙被古沉一把掐住,他对着我吼着:“曾书书,想死?你不长记性?我要你的命,阎王都不敢收!你的生死,我说的算!”
空气稀薄,我就这么深深望着古沉,看着他崩碎了冷漠面具的真实样子,我没有反抗,他说的对,我在求一个了结,十二年他摸清我的脾气,知道我这八个月的逆来顺受不会长久,可他却不知道我在刺伤他的时候,自己也遍体鳞伤。
一丝清明又回到他的黑眸中,在最后关头他松了手,手指抹了一把我的右脸,他把血液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唇边,厉声大喝:“救人!”
他推开了怔愣的陆小其,用威慑的声音警告:“小其,她的生死我来定,这点你没有权利。”
“可是…可是我的子宫没了!古哥哥,你还会要我吗?呜呜呜…”
“我怎么会…不要你…”
我瞪着古沉,一颗心被扔进绞肉机,原来最伤人的不是辱骂,而是他用曾对我说过的假话,承诺别人一句真话…
我一定像女鬼一样恐怖,可我已经喊不出一句,一张嘴喷了已经满是血腥,我只想要个快刀斩乱麻的了断,而不想一点点的毁掉十二年我坚持下来的信念!
“曾书书,你学不乖,那就等着好戏!”
阴沉着脸,古沉对着一旁的保镖大喝:“告诉奶妈,那孽种接下来三个小时不要喂奶!”
“古沉!”
他怎么能那么狠!女为柔,母则刚。牵扯到孩子,一切都无法洒脱。
我大喊一声,古沉已经推着陆思其转身,我对着他低声吼着:“如果我知道…如果我知道这个结局,我当年会躲你远远的…如果是这个场面,我拼了命也不会和你相逢…”
那年,我说,小沉沉,我拼了命也要搞定你…我说,小沉沉,我拼了命也要成为你的女朋友…我说,小沉沉我拼了命也要让你爱我…
古沉的肩膀很宽,皱皱巴巴的塞在他的裤腰里,洁癖的他守着那个女娃,此刻也没有丝毫停留。
“曾书书,你后悔的太晚了。”
一堆的大夫围绕我,最终把那一对儿的身影遮挡的严实。
我被一堆大夫摆弄着,最终疲惫不堪的闭上眼, 因为就如他所说,他对我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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