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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当真正感受到死亡,才能理解生命的可贵,我心中还有一番抱负尚未施展,我怎么能轻易死去,真的是不甘心啊。”周天齐面色凝重,上前轻轻拍了拍陈曦的肩膀,沉声道:“是啊,咱们俩还有一番事业要做呢,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轻言放弃。”…

免费试读

烈日炎炎,暑气蒸人,酷热的天气让人的心情跟着显得格外的烦躁。

“这该死的鬼天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场雨。”黄海川一边走着一边咒骂着这贼老天,从大二就入党的他历来就是一个坚定地无神论者,他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什么鬼神之说,就算此刻嘴里念念有词的骂着老天爷,黄海川也是心安理得,没有半点会遭天谴的觉悟。

黄海波大学毕业已经两年了,长得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当年为了找份稳定的铁饭碗,大学毕业后在家苦学了三个月的申论与行测,终于以总分第一得到成绩考入了陈州市市委机关。

本来想着以他如此傲人的成绩,必会得到领导看重,可是这一年间,他每天却都是干着苦活累活,端茶递水,根本没有一点向上爬的机会。

不过就算是如此,黄海川其实也已经满足了,毕竟这可是公家的铁饭碗,有话说的好:宇宙的尽头是编制。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他的工作呢。

毕竟官场上遍布机遇,万一哪天狗屎就放在自己的脚下呢?万一哪天运气来了被领导赏识,那自己可就一飞冲天了,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可能。

公务员嘛,可比高考难度大多了,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想钻进来。话说回来,就算是端茶递水也差点没黄海川的份,其实这个名额本来是有个领导想给自家的子弟留着的,可架不住黄海川的成绩太好,硬生生给人挤掉了,所以说黄海川整天干脏活累活也不是没有原因的,遭人记恨不是。

当然,这些苦黄海川表示都无所谓,只要能保住铁饭碗就行。

终于,一天上班时间又熬了过去,下班的路上,黄海川惊讶地发现空气竟然闷热的喘不上来气,天空乌云密布,竟好像马上就要下雨了一样。

“这么灵吗?我说下雨就下雨?我说想升官那我能往上升吗?”黄海川嘴里吐槽着,可脚下确实一点没停,凭经验也能感觉到,这雨肯定不会小了,说不准还是暴雨!

一路小跑回到单位宿舍,黄海川打开空调缓解了空气中的闷热,然后进了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后就开始躺床上玩手机,没过多久就困得睡着了。

第二天,黄海川向往常一样醒来,简单的洗漱以后又去了单位上班,重复着千篇一律的生活,就这样,他在市委机关平静的干了十年小科员,因为没有后台,始终没有升迁的机会,在此期间,他跟一个还挺好的女孩结了婚,生了个儿子,供孩子读书,带孙子,养老……

“咔嚓”

“轰隆”

一道道闪电像一把利剑,划破了天空,从乌云中一路奔下,好像一条白龙穿梭,又宛如一只雄狮怒吼,将黑暗的天空撞得七零八落,残缺不齐,震碎了黄海川的梦境,也仿佛炸开了他平淡的一生。

黄海川猛然张开了眼睛,从梦中惊醒的他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心中不禁长叹。

“这是梦,还是现实?这就是我的一生吗?还真是平凡呢。”

虽说这只是个梦,但确实映照了黄海川的人生,毕竟,如果没有后台,在官场上是很难向上走的,简直难如登天。

黄海川站起身,看着窗户外风雨大作,不禁皱了皱眉头,陈州市好多县镇地处山区,这次暴雨难免会有山洪危险,唉,人民有难,人民的公仆又怎么能坐视不理呢,看来这几天又要出差下乡了。

就像是回应黄海川的念头一样,床上的手机悄悄地响了两声,他走过去拿起手机看到市委发布全民通知短信:“贵川省气象台发布橙色暴雨警告,陈州,常州,南湾等九个地市将出现持续强降雨天气,陈州市市委组织部发出紧急通知,要求全市各级党组织和广大党员干部高度重视,积极投入到抗洪救灾的工作中来……”

接着,市委办公的微信群里面领导立刻下达了通知:要求市委各机关同志明天早上八点之前务必赶到单位,于会议室参加市委召开的防洪动员大会。

黄海川叹了口气,“有的忙咯…..”他放下手机,伴随着窗外狂风大作风声,暴雨哗哗地打到窗户上,就这也挡不住他的困意,没一会又睡了。

暴雨却实打实的下了一夜。

第二天黄海川醒来,掐了掐自己,确认没在做梦后,洗漱完简单吃饭早饭就匆匆赶去了市委大院。

果然不出黄海川所料,会议结束之后,他因为是刚来一年,有没有什么后台背景,果然被安排到了抗洪抢险的第一线上,科室拟定好队伍人员及行程安排,刚过九点,黄海川就与同事一起组成了一个车队赶往了黄土镇。

黄土镇位于陈州市的西北方,位置极其偏远,是所有增援小组中任务最艰难的一个,不仅险情严重,而且交通诸多不便,很多地方都是泥巴路,尤其暴雨天更是坑坑洼洼。

这一路上,山路多而且暴雨下过以后全是泥泞路,跟黄海川同车的一个女同事实在受不了颠簸,抱着塑料袋就开始哇哇吐了起来,车里弥漫着呕吐过后的臭味,路程就显得更加难以忍受了。

黄海川看不下去,送给这个女同事他提前准备好的一粒晕车药,缓解了一些。

没过多久,大家就都知道黄海川这里有晕车药了,陆陆续续有人下车来借两粒,甚至整个抗洪车队还为此停了几分钟,前面带队的领导也派秘书来黄海川的车里要了几粒晕车药。

虽然这次去往黄土镇是个苦差事,但是带队的领导还是个市里的大官,市委秘书长陈曦。

此人做事雷厉风行,敢作敢当,并且不畏强权,他在陈州市很有名气,深得民心,不过也因为此,他也得罪了不少人,不然以他的履历和政绩早就可以往上走一走了。

这次他来黄土镇抗洪抢险,一方面有他主动请缨的结果,因为黄土镇其实是陈曦的老家,一方面市委也是考虑到老乡容易做思想工作的原因,所以才派他来黄土镇带队。

终于,车队一行来到了黄土镇,事态紧急,顾不上下车休息,陈曦命令队伍立即赶到抗洪前线——陈州大坝。

这里是灾情最严重的地方,肆无忌惮的洪水夹带着倒塌的树木和房屋碎瓦,从上游一路奔腾而下,狠狠地撞击着陈州大坝,黄海川此刻方体会到了人类在大自然面前的渺小与无力,整个陈江波涛汹涌,怒浪滔滔,光是这震耳欲聋的洪水声就足以让人胆寒。

陈曦一行人大概有十几个,黄海川很识相的跟在了陈曦秘书长的身后,这一群人除了陈秘书长应该都是一群没有后台背景的同事吧,毕竟能被分配到这种地方,也算是倒霉中的倒霉了。

陈曦站在人群的最前方,看着对面拼命指挥着的黄土镇乡长,不仅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焦急之色。

此时暴雨如注,依旧下个不停,乡长看见市委秘书长亲自带队,立刻上前递给陈曦雨衣,可陈秘书长眼看事态紧急,那还顾得上穿雨衣,大声吼道:“昨天晚上大坝的缺口堵上没有?现在情况怎么样?百姓都安全撤走了吗?现场有没有伤亡情况?”

乡长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同样吼着回道:“陈秘书长,现在大坝虽然都堵上了,但是看起来作用不是很大!水位依旧在上涨,如果这场暴雨还要持续下去,那恐怕还是会有绝堤的可能。目前没有伤亡情况,另外我已经提前下达了下游百姓撤离的命令,但是有很多乡亲们还是不愿撤离,陈秘书长,您也知道,这快到收麦的季节了,谁也不愿意放下啊……”

陈秘书长了解了事态的严重性,眉头紧锁,思考当下如何快速的解决疏散群众的问题。其实他也很清楚,这黄土镇一直都是洪灾的重点防范区,若是出现特大洪灾,比如今年这样的,市里为了保全大局便会放弃溪江镇。

此时,他率领的市委的同志已经跟随乡长去跟乡亲们做着思想工作,可是这抛弃家园又有几个能做到呢?毕竟,黄土镇再破,它也是住了一辈子的地方,怎么可能说走就走呢?

黄海川抿了抿嘴唇,他们一行人都站在地势高处,黄土镇的惨状他们都看在了眼里。

不少乡亲的房屋都已经冲塌了,整个乡镇已经被洪水淹没了一半,街道上的水已经能淹到膝盖处了,不少乡亲们没来得及带走的锅碗瓢盆全都在水上漂浮着。

越来越疯狂的大雨如同崩塌而来,整个天地似乎都处在雨水之中,多少百姓绝望的看着自己的家园,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陈曦心下知道耽误不得,他向下看了一眼怒浪滔天的陈江水,还有在洪水中挣扎着的黄土镇,这何尝又不是他的家乡。陈曦咬咬牙,大手一挥,“快走,现在必须赶紧疏散乡亲们,哪怕是跪下也得让他们撤离,紧急情况,我会向上级要求通知军队来强行疏散。比起家园,命才是最重要的啊,只要还活着,还不愁没个家吗?!”

大坝之上,很多人自发的扛着沙袋,固定木桩,只求能稳固大坝,避免有绝堤的危险。

乡长一边跟着陈秘书长,一边大声吼道:“陈秘书长,我们现在除了公务人员,甚至还调动了所有的青年劳动力来巩固大坝,他们都是好样的,都是我黄土镇的好儿郎,这大坝的下游是我黄土镇的重要农作田,那可是老百姓接下来一年的经济来源啊,唉,能救多少是多少吧,但愿这场雨,能快点结束。”

就在前面,突然人群中传来嘈杂声,而且场面看上去十分混乱。

陈秘书长皱眉问道:“乡长,前面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个时候还有麻烦?”

乡长叹口气,沉道:“唉,陈秘书长,还是我刚才跟你说的,有些老乡亲不愿意走啊,他们坚信老家是他们的根,不愿意撤离,可能又闹起来了。”

陈秘书长立刻明白了,急忙快步迎着暴雨走了过去。

走进才发现果然是不少村民情绪激动,正在大声和公务人员争执撕扯着,场面混乱。

“乡亲们请听我说,大家停下来听我说几句吧!”乡长连忙大声喊了一句:“我是黄土镇的乡长,在我身后的是市里的领导陈秘书长,大家都知道,他也是我们黄土镇人,现在他代表市委来看望你们,大家不要激动,有话好好说,大灾面前,我希望乡亲们可以团结一心,共同扛过这场天灾,大家不要再吵了!”

大颗大颗的暴雨从天上密密麻麻的砸下来,肆虐的洪水在脚下如同猛兽一般残酷的笑着。因为陈秘书长没有穿雨衣的原因,黄海川他们这些随性人员当然也没有穿,所有人都被雨水冲刷了个干净,甚至连女同志浑身都湿透了。

这就是官场上的潜规则了,哪怕你庸庸碌碌什么也不会,也不能不会察言观色让领导看你不顺眼,领导没穿雨衣,小跟班自然也不能穿。

黄海川心中叹了一口气,唉,此时此刻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干的,甚至连内裤里面都灌进去了水,他看了眼旁边的女同事,尽管暴雨天让视线变得极其模糊,但他还是能隐约看见她被雨水打湿的白衬衫下面凸显出的胸罩颜色,不过在这个时候,黄海川确实也没心情欣赏这暧昧的旖旎风景了。  

陈曦见乡长的话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于是他找到一个石头站了上去,他声音洪亮,穿透力跟感染力都很强,“乡亲们,大家都认识我吗?我是咱们黄土镇出来的农村娃,现在是市委秘书长陈曦,你们的子侄啊!我知道大家舍不得离开黄土镇,这里不仅仅是你们的家园,那也是我陈曦的老家!我也舍不得啊!”

“可是,乡亲们呐,洪水乃是天灾,非人力所能抵抗的,我陈曦别的不能保证,可我能保证一点,那就是等这场天灾过去,政府一定会帮大家重建家园!”

“现在的撤离就是以后更好的生活啊,乡亲们,家园可以没,但是人命要留着,活着才能再重新建设家园!”

陈曦的脸上同样露出了痛苦之色,其实陈曦完全可以理解乡亲们的心情,黄土镇作为他的老家,其实他也曾多次向上级提出要重点治理陈江,并且加固大坝,可每一次上级都以资金问题压了下来,导致陈江大坝问题一直拖到了现在。

陈曦本来早就可以调往省城更进一步,可是黄土镇是他的一块心病,一天不治理好,他心里就始终难以割舍下。现在陈秘书长看着这一张张绝望的脸,心里如同滴血一般难受,

不少人在风雨里捶胸顿足,表情痛苦,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

“陈秘书长,你们看,这是从我们黄土镇走出去的人,他肯定会为我们着想的!”

“陈秘书长要管得人多了,哪里顾得上你我,黄土镇没了,我们以后要住哪?”

“对,我们不走,我家里还有一些首饰没拿出来呢,那可是我母亲临走前传给我的,要是洪水冲跑了,我这条老命也不要了。”

“陈秘书长,您是从黄土镇走出去的官,也是我们的亲人,帮帮我们吧!”

“是啊帮帮我们吧,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救出来,我们一定听从组织的安排。”

“……”

远处,一位老者跪在泥泞地里磕头,有了第一个,很快就有第二个、第三个,这一幕让在后面看着的黄海川等人心酸不已,这些百姓究竟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么惩罚他们?

陈曦大惊之下,连忙脱离了队伍快速走到老者面前弯下腰将老者扶起,随行的人员也连忙有样学样的走上去扶起那些下跪的百姓。

突然就在这时,陈曦只觉得腰侧传来一股很大的力量,这股力量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他顿时感到头皮发麻,汗毛直立!此刻暴雨倾盆,地下泥泞不堪,陈曦根本没反应过来,就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大坝之上,更危险的是脚底下一滑,竟然直接顺着堤坝滑了下去。

随行人员登时大惊失色,纷纷直呼不好,但谁都不敢轻易下去救人。

“完了,快快快,乡长,快拿绳索,陈秘书长掉进去了。”

“快救人!赶紧救人啊!”

乡长焦躁的在大坝上大声呼喊,但一时间竟然谁都不敢吭声,这洪水肆虐的陈江眼下正是怒浪滔天的时候,现在跳下去,跟求死无异。

平时的陈江尽管清澈宁静,但水位极深,跳下去救人都有风险,更别说现如今风雨交加,惊涛拍岸的陈江了,此时水底必然暗流涌动,如同吃人一般。

陈秘书长生在黄土镇,游泳的本事自然是会的,可是此刻不同往日,他才刚落水就被汹涌的陈江水吞噬,转瞬间已被冲出了七八米远,他刚缓过劲来用力往前游了几米,小腿上却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小腿肌肉迅速地收缩、痉挛,并且很快就不听使唤了,陈曦心中顿时叫了声‘糟了’,在这关键时刻,他竟然抽筋了。

陈秘书长只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越来越重,如同蜘蛛网一般将他越裹越紧,缠着他就要往水里沉,陈曦努力的想要将头抬到水面上,却被汹涌而来的江水打湿了口鼻,根本无法正常呼吸,洪水呛的他几乎要晕厥过去。

陈曦心中十分慌乱,恐怕他今日是难逃此劫了,可怜他大好时光还未经历,心中的理想抱负尚未施展,就要丧命于此了,死神的镰刀似乎已经伸向了陈秘书长。

就在这个时候,黄海川挺身而出,一边除去自身多余的衣物,一边对着乡长大喊道:“乡长,别在这愣着了,快去通知乡里的捕捞队救人,还有,打电话让救护车也来,必须要快!”

黄海川的决定并不是一时冲动,他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个暗示未来的梦,假如他没有后台背景的话,很有可能他就是如此平凡的过完一声,然后碌碌无为的死去,他不喜欢这样窝窝囊囊的活法,可是如此平凡的他想要向上爬,走出那一步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了,可眼下就有一个机会,一个让他结识市委领导的好机会,纵然这个机会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可他也愿意尝试,有些时候,巨大的风险自然也伴随着巨大的机遇!

黄海川当年考上公务员的时候,心中也是有着青云之志的,他当然不甘平凡,不愿意像梦里那样碌碌无为的走过一生,他打算要给自己拼一个未来,如果这次能救出陈秘书长,不说一步登天,最起码好处是肉眼可见的,所以他决定疯狂一次,用自己的性命去博一个平步青云!

要知道在这种湍急的洪流之中,自身难保还要去救人无疑是痴人说梦,可黄海川就这么做了,而且毫不犹豫!

黄海川深吸了一口气后,他心中再无一丝顾虑,转身顺着大坝滑了下去,很快到了水边,他先伸出腿放进水中,让身体适应了水里的冰凉后,纵身跳了进去。

黄海川其实也不是一时头脑发热,看见机遇就要往里头送命。他大学的时候是学校游泳队的主力,并且还代表大学在国家级的比赛上获得过不错的名次。

可是理想跟现实往往是相反的,人类的力量又怎么可能与大自然相比,仅仅是刚游了四五米,黄海川就觉得不太对劲,水底暗流汹涌,他很难往前游动,在洪水里,只有随波逐流的份,如果非要逆流而上,结局就是浑身脱力,然后被洪水吞噬。

可是既然下来了,那就已经没有退路了,既然决定了要舍出性命给自己博一个未来,那么如今只能破釜沉舟勇往直前了。

黄海川抹了一把脸,判断出陈秘书长离自己的位置后,奋力的往前打着水,向前游去。

陈秘书长在水中挣扎着,仅凭一股求生的本能,估计是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了。

黄海川在与怒浪博弈中终于艰难取胜,他缓慢的游到了陈秘书长所在的位置,此时自己几乎已经脱力,而陈秘书长已经逐渐昏迷。他换成了仰泳姿势,一只手抱住陈曦的腰,一只手托着他的下巴浮出水面奋力超岸边游过去。

听着岸上传来惊喜的欢呼声,黄海川却高兴不起来,就这一小段距离,他已经喝了好多口水,而且感觉身上的力气一点点的消失,几乎快要撑不住了。

就在这危险时刻,黄海川心中凭着一股意识支撑着缓缓朝岸边移动,此时的陈秘书长已经失去意识了,完全靠黄海川的力量才勉强将口鼻露出水面,他需要尽快上岸抢救。

快了,快到大坝边上了,八米,七米,六米……没有人能够体会在洪流中救人需要多大的勇气,这一刻黄海川甚至觉得自己恐怕游不过去了,就在这时,就听见乡长一声急呼:

“小伙子,快接着!”

只见乡长抛后面很多人拉着那条绳子想要救他们俩上来,黄海川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绳子抓出一根绳子,到了手中,很快他俩就被众人合力地缓缓拉到了岸边。

得救了!      

远处,救护车已经呼啸而至,看来市委的高层领导差点殉职着实是惊动了不少人,这么快的时间医护人员就已经赶到了。

此时暴雨似乎停了一些,黑沉沉的天也露出了一丝光亮。

很快,医护人员迅速抬着担架跑过来将昏迷的陈秘书长送进了救护车之后,大家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在风雨中冒死救出市委领导的小科员,大家纷纷围了上来,但是黄海川此时早已全身脱力,迷迷糊糊之际听到周围发出了称赞喝彩的声音,嘴角努力扯出了一抹笑容后,旋即晕了过去。

陈秘书长则是连夜被送往了市中心医院抢救,在医院的主任医师的全力抢救之下,总算是保住了一条性命。

第三天,陈曦正在病房休息,突然门外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径直地走到陈曦的床前,盯着病床上陈秘书长苍白的脸仔细看了看,笑着问道:“陈曦啊,生死间走一遭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大彻大悟啊?!”

陈曦看了看来人,苦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来人乃是陈州市市委书记周天齐,陈州市说一不二的人物,真正的实权掌控者。

陈曦想了想,说道:“周书记,我自认为自己做事不畏强权,敢做刚当,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哪怕别人以生命威胁我,我还是敢据理力争,但昨天,就在洪水之中,我即将沉入水底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还是害怕死亡的。”

“当真正感受到死亡,才能理解生命的可贵,我心中还有一番抱负尚未施展,我怎么能轻易死去,真的是不甘心啊。”

周天齐面色凝重,上前轻轻拍了拍陈曦的肩膀,沉声道:“是啊,咱们俩还有一番事业要做呢,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轻言放弃。”

“昨天的事我调查过了,你落入水中应该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暗中想要加害你。”

陈曦仔细回忆了昨天他落水前的画面,确实是有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将他推倒才导致他滑入了陈江,他皱着眉头冷哼了一声,愤怒地说道:“这群畜生,看来我们最近做的事情触及到了他们的痛点了,逼得太紧,这次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周天齐眼眸变得深邃沉静,好似看尽了世态炎凉,他转身走向了病房的窗户前,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陈州市,沉声言道:“我们都是省委从外面调派进入陈州市的人,陈州市本地的派系对我们十分警惕,我有心提拔你进入市委常委,可那些老狐狸着实不好调动,他们身后关系错综复杂,走错一步,动辄全局啊。”

最近几个月,自从周天齐新上任以来,频繁调动市委人事关系,他一直寄希望于可以调走一个常州市副市长级别的人物,这样也好让陈曦上位,到时候也能帮助自己稳定住陈州市的局面,可是那些老狐狸岂是那么容易就糊弄的?

他们当然已经察觉到了周书记的布局,情急之下,使了阴招。周天齐他们不好动,可是暗中下手惩治秘书长陈曦那可是轻而易举的,此次将陈曦推入陈江就是陈州市当地派系对周天齐派系的一个警告。

陈曦点了点头冷笑道:“说起来,陈州市那几个老狐狸暗中可是勾结的厉害,如果能扳倒其中一个人的话,他们所构建的关系网必然会断掉一环,那对你以后能稳定住陈州市的局面可是大有帮助。”

“对,要想扳倒他们盘根错节的势力,必须要从小处着手,我看,市委的那些科室也需要安插一些我们可以信赖的人,我看呐,整个事件的突破口就在市委的科室,只要那些科室主任都是我们的人,到时候头疼的可就是他们了。”周天齐眼中闪烁着冷静的光芒,认真分析道:“对了,陈曦,你有没有一些信得过的人,我看呐,就安插到科室,既然他们胆敢向你动手了,那么我们也不能闲着。”

陈曦沉思了片刻,然后起身走到床头柜里面翻出一份人事资料递到周天齐手中道:“你看看,他怎么样?”

“黄海川?”周天齐翻开第一页随即又合上,疑惑的看着陈曦道:“这个人我好像有些印象,去年的公务员面试上面,还是我亲自面试的,我记得这个人当时是总分第一?”

陈曦点了点头笑着道:“对,没错,此人不仅学识良好,而且胆识过人,我今日还能躺在这跟你说话,全靠着他冒死跳入陈江救我上来,不然呢,我这条命恐怕就要丢在陈江了。”

“哦?任人唯亲?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周天齐盯着陈曦上下打量,笑着说道:“素质上佳,也有胆气,但此人根本毫无政治斗争的经验啊,履历就是一张白纸,你觉得他能完成我们交给他的任务吗?”

陈曦摇了摇头,从床上坐了起来,拿出一次性杯子给周书记倒了杯茶水,沉声说道:“恰恰相反,周书记,我觉得这个人最大的优势反而就是他履历空白,一张白纸。你能确定你身边的秘书、助理不是那些老狐狸的人?那些符合咱们要求的人想必都有背景,眼下情势紧急,我们能信得过的无疑就是这种一张白纸的人。”

周天齐盯着陈曦看了一会儿,没说同意但也没拒绝,反而缓缓将黄海川的档案资料放入公文包内,之后,周书记又嘘寒问暖了一番,嘱咐陈曦好好养病,就离开了病房。

陈曦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陷入沉思,他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救命之恩?

既然你救我一命,那我就送你一场造化,不过一切还得看你的运气与实力,如果你只是有勇无谋,那只能恕我无能为力了。

暴雨持续下了两天后总算停了下来,这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而一直在外地出差的市委的同志也一直都在紧张的忙碌着,民生工作万万不能大意,每家每户都要落实到位,洪灾造成的损失,人员伤亡情况都要一一统计入册,相信不出五天他们就能返回陈州市了。

另一边,陈州市市委在会议室召开了科室主任及科长的会议,主持人正是刚刚伤愈归来的秘书长陈曦,会议室集齐了市委科室的七个科长和科室的一把手张主任,不过本来市委是八个科室,其中黄海川所在的五科科室的科长却空缺了,之前都是副科长前来开会,不过副科长现在正在黄土镇带队抗洪呢。

会议上,陈曦首先是对前线的工作人员表现进行了认可,并且给予口头表扬,随后装作自己不知道一样,眉头一皱,看着科部的一把手道:“张主任,科部应该是有八个科的,怎么只来了七个科长?”

张主任赶紧解释道:“秘书长是这样的,五科科长前段时间被调离到别的地方工作,目前我们正在酌情考虑以及审核新的五科科长人选。”

看到陈秘书长主动发话了,众人这才琢磨出味来,那看来陈秘书长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人选了,那大家也就心照不宣的不再说话,等待陈秘书长说出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陈秘书长环顾四周,看到大家都不议论了,就咳嗽了一声,漫不经心的道:“大家都知道黄海川这个同志吗?去年总分第一考入我们市委,我觉得小黄同志这几年表现也不错,大家说说看,这个同志怎么样?”

这句话很有深意,说得模凌两可,好像是在问黄海川平时表现怎么样,又好像是在问黄海川做四科科长怎么样,这个就要看在坐的各位是如何领会上级的意图了。

“我觉得这个同志就非常好。”其中一个科长一拍桌子,大声道:“小黄同志不怕吃苦,总是抢着干脏活累活,而且学历也不错,名牌大学毕业,我觉得小黄同志有一股子年轻人的朝气!”

话音刚落,另一个科长也不甘落后的放下茶杯大声道:“虽然我不是四科科长,但是小黄这个同志我观察很久了,是真正的实干派,特别是最近……哈哈,小黄的进步那是相当的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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