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天上午。夏漓鸽按约定的地址来到一处很偏僻的小巷。来接应她的,不是昨晚那个男人,而是一个光头男人,大花臂,脸上还有一道刀疤,看起来更像是混道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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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戏要演全套,否则哪天就被人揭穿了。”
这话说得一头雾水,唯独林小暖明白什么意思。
当初夏漓鸽救容老太太时,不小心扯断了容老太太身上的佛珠,一共六十六颗佛珠,最后只找到六十五颗,最后一颗始终找不到。
那串佛珠对容老太太很重要,这几年,容老太太一直派人在找类似的佛珠,一直找不到合心意的。
林小暖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颗佛珠能指证救容老太太的人是夏漓鸽,而不是她。
不过夏漓鸽怎么会无缘无故又找回了佛珠?
她在诈她的话,还是她真的找回来了?
“伪造出来的假东西,我才不屑去看,还有,刚才那句话我还给你,做人还是善良一点好,别老是想着走捷径,撒谎。”
最后两个字,林小暖咬得很重,她在暗示容焱,当年的夏漓鸽为了得到容老太太的青睐,是如何的撒谎成性。
果然,容焱眼里慢慢弥漫怒火,对夏漓鸽下令,“我也玩腻你了,以后不许再出现在我面前。”
夏漓鸽心头一震,撇开那可笑的感情,她现在还离不开容焱。
她很需要钱。
没有比跟容焱来钱更快的法子,她必须想办法留下来。
夏漓鸽张了张嘴,发堵的喉咙无法发出声音,只能用求饶的眼神看着容焱,痛苦得泪流满面。
在林小暖看来,夏漓鸽摆出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分明是在勾引容焱。
林小暖有些着急了,她轻轻地拉着容焱的衣角,故作恼怒道:“容哥哥,她不走,那我走了。”
说着,林小暖假意转身离开。
她还没走两步,夏漓鸽突然对着容焱跪了下来,苦声哀求,“不要赶我走,求你了……”
她跟了容焱很长时间,这是她第一次下跪。
容焱似乎有所动容,眉头微拧,神色复杂。
夏漓鸽低着头,十指抓住他的裤脚,哭泣道:“我会乖乖听你话,绝不忤逆你,只求你半年内不要赶我走。”
医生说,她母亲只要撑过这半年,好转的几率就会大大提高。
这个时候,哪怕让她舔容焱的脚,她也要留下来。
看着匍匐在他脚边的女人,容焱竟有些不适,过去他觉得女人撒谎从性,品格低劣,玩弄这样跋扈嚣张,目中无人的女人是他打发时间的一大趣事。
可真当女人跪下来求他,他竟然觉得女人很可怜,不忍看到女人这般卑微。
这算什么心境?
他居然被女人的举动影响了?!
从未有人能动摇他的决心到这个地步,连他父母都做不到,夏漓鸽凭什么成为那个另外?
容焱有些恼火,“少给我来这套,为了钱,你还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是为了我母亲一条命……”
夏漓鸽第一次提及她母亲。
容焱隐约知道林母住院,这些年他之所以给她一万一次,其实有一部分原因也是看在夏漓鸽母亲住院的份上。
夏漓鸽从不在他跟前提起她母亲,如今提起,估计真的是走投无路,太过迫切想留在他身边。
想到这点,容焱难得软下语气,“行了,这次就饶了你,以后不许再这样跟小暖说话。”
始终没走远的林小暖听到这话,气得脸都黑了。
她转过身,正好对上夏漓鸽看过来的眼神。
冷漠,充满了恨意。
夏漓鸽分明就是在演戏。
林小暖心头一惊,急道:“她在演戏呢!容哥哥,你别被她骗了。”
容焱似乎有些厌倦这个话题,眼神极淡地扫林小暖一眼,“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他在给林小暖台阶下。
同时警告她,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林小暖深知容焱说一不二的性格,不敢再闹下去,扯起难看的笑脸,“好的。”
回国第一天,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林小暖发誓要讨回来。
于是,她偷偷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半个小时后。
夏漓鸽匆忙从容家别墅离开,赶往医院。
医生刚才打电话给她,林母病急,让她过去一趟。
万幸的是,夏漓鸽赶到的时候,林母正好抢救了过来。
“患者这种情况不能再拖了,你要赶紧定好做手术的日期,越快越好。”
这些话,医生对夏漓鸽说过不下三次。
问题是,夏漓鸽拿不出手术费。
单是前期手术就要差不多四十万,还有后期疗养的费用,她根本不敢想象一共需要花多少钱。
这几个月来,容焱碰她的次数很少,她拿不到多少钱,林母住院的医药费还是她拼命省下来的。
单是前期手术就要差不多四十万,还有后期疗养的费用,她根本不敢想象一共需要花多少钱。
这几个月来,容焱碰她的次数很少,她拿不到多少钱,林母住院的医药费还是她拼命省下来的。
她真的拿不出钱来了。
交完今天手术的钱,她兜里只剩下不到五千块。
蹲在医院门口,夏漓鸽想来想去,决定给容焱打电话。
这是她唯一可以求救的途径。
电话接通后,夏漓鸽声音沙哑道:“容少爷,能不能借我五十万?”
电话那边没说话。
沉默维持了大概两分钟。
夏漓鸽补充道,“我可以写欠条,按银行利息还你。”
五十万,对容焱来说,可能就是送林小暖一个包包的钱。
她希望容焱能好心一次,给她一点希望。
“容哥哥,我忘记拿浴巾了,你帮我拿一下。”
手机里传来林小暖撒娇的声音。
夏漓鸽的心刺痛,手微微发抖。
过了许久,手机里响起容焱低沉的声音,“五十万,你要多久才能填平?这几个月,我都不怎么理你,你没发现?”
这些话就好像无数刀子,不断剜割夏漓鸽的心。
被喜欢的人侮辱,原来是这般生不如死的滋味。
夏漓鸽吸一下鼻子,从喉咙里逼出几个字:“求你了,求求你了,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这么爱钱,不如我给你几个老板的联系方式?上次带你出席活动,他们都说你很不错…”
嘟嘟–
夏漓鸽把电话挂了。
容焱满眼无所谓,根本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多刺耳。
他口头上说玩腻了夏漓鸽,实际上他对夏漓鸽还挺割舍不掉的,只是夏漓鸽最近有些不安分,总想从他这里挖钱。
作为一个生意人,他很清楚,想要夏漓鸽死心塌地留在他身边,就不能处处让她满意,要不然等她羽翼丰满那天,她肯定会头不回地走了。
区区一只金丝雀,在他没有彻底玩腻之前,她想都别想飞走。
……
夜幕降临。
夏漓鸽从白天坐到黑夜,脸上的泪水干了又湿,整个人看起来疲倦又颓废。
这时,一个男人偷偷靠近她,“小妹,是不是缺钱了?”
男人盯了夏漓鸽大半个下午,偷听到她打电话借钱,没借到,才悄悄过来试探她。
夏漓鸽满眼警惕地看着他,站起身离开。
“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的话,给我打电话。”
男人将名片塞给夏漓鸽,做贼似的离开了。
夏漓鸽扫一眼名片,毫不犹豫地将名片扔进垃圾桶。
不过一会,她又返回,将名片捡起来。
回去的路上,她紧紧拽着名片,心情如同过山车一般,起伏跌宕。
这时,手机弹出一条新闻:容家养女回国,随容家大少爷一同出现慈善晚会。
附带的照片是:林小暖身穿高定长裙,搂着容焱的手臂,两人相视一笑,甚是甜蜜。
有记者采访林小暖,问她跟容焱什么时候订婚?
林小暖举起左手,秀了一下她的鸽子蛋钻戒,笑着说是容焱送她的。
看到这里,夏漓鸽快速将新闻划走,心脏痛得一抽一抽。
世界真不公平。
明明林小暖才是小偷,偷走她一切的小人。
可林小暖不仅没有食恶果,还得以嫁入豪门,被所有人宠爱。
而她,行善事得恶果。
家破人亡。
一无所有。
受尽苦难。
最后,夏漓鸽还是拨打了名片上的电话。
简单表明来意后,夏漓鸽麻木地问:“一个肾,二十万,对吗?”
这是一个肮脏且违法的买卖。
可那又怎样?
只要能拿钱,能救她母亲,她可以做任何事。
“对,等会我把地址发你,你什么时候过来?”
得到电话那头肯定的回答,夏漓鸽有些退缩,害怕得有些颤抖。
见夏漓鸽不说话,那人又说一句:“手术结束,立马给钱。”
夏漓鸽艰难地咽着口水,干涸的嘴唇微动,“明早我过去找你。”
挂断电话后,夏漓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捂着肾脏部位,笑得苍凉。
当初如果不领林小暖一家进门,不滥发善意,或许她不会沦落到今日这个地步。
天上午。
夏漓鸽按约定的地址来到一处很偏僻的小巷。
来接应她的,不是昨晚那个男人,而是一个光头男人,大花臂,脸上还有一道刀疤,看起来更像是混道上的。
夏漓鸽下意识不敢承认自己是电话里的那个人,她在原地挣扎了很久,才慢慢走向光头男人。
光头男人很震惊,他做梦都没想过眼前这个漂亮,气质高雅的女生会来卖肾,目光一直在夏漓鸽身上打量。
夏漓鸽被他盯得更害怕了,鼓足勇气问:“钱呢?”
光头男人色迷迷地看着她,“小妹,你长得这么漂亮,何必卖肾呢?要不要考虑跟哥哥我?一个月给你一万,如何?”
夏漓鸽被他恶心到了,冷着脸问:“你到底是不是做买卖的?不是的话,我走了。”
光头男人赶紧拦住她,讨好道:“小妹脾气真辣,跟我过来吧,医生已经在里面等了,钱也给你准备好了。”
进到院子,一股消毒水味跟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难闻得很。
夏漓鸽有些作呕,这种小作坊,一旦处理不妥当,分分钟连小命都没。
来之前,夏漓鸽做过无数次心理建设,可亲眼看到这脏乱差的环境后,她还是退缩了。
万一她下不来手术台,这些人肯定不会好心到送钱给她母亲。
夏漓鸽找个借口离开。
进来容易,出去就难了。
光头男人阴森森道:“你以为这里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院子里的其他打手也围了过来。
夏漓鸽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在光头男人想用强时,她抡起手里的包包,对着光头男人的胯部就是猛地一砸。
来之前,她在包里装了不少碎砖,防的就是这种情况发生。
光头男人痛得眼睛爆凸,捂着胯部,连声哀嚎。
夏漓鸽趁机逃跑,其他人赶紧追上去。
这里十分偏僻,小巷又多,跑着跑着,夏漓鸽就迷路了。
“快点找,那个小娘们长得那么漂亮,割完她的肾,还能转手卖了,大赚一笔。”
“她跑不远的,这里路多又没几个出口,再叫几个兄弟过来,肯定能找到她。”
夏漓鸽离他们并不远,她能清楚地听到他们的交谈,他们的每一个字都让她恐慌不已。
她吓得双腿发软,自救的可能性太低,打报警电话又不合适,手机里的联系人,唯一有能力救她的,只有容焱。
根本轮不到她考虑太多,她立马给容焱发去定位跟求救信息。
她没敢打电话,怕引起这些人的注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搜刮她的人越来越多,她藏的这个位置越来越不安全。
即便再危急,她也只能等。
随着四周的脚步声越发紧密,夏漓鸽整颗心紧绷如拉到极限的弦,呼吸放到最轻,时刻保持警惕。
叮–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暴露了夏漓鸽的藏身位置。
“她在那里!”
顷刻间,数人往夏漓鸽跑去。
夏漓鸽吓得转身跑进一条仅能容一个人的小巷,接通电话的那一瞬间,她崩溃大哭,“容焱,救救我……”
身后有人追了过来,抓住了夏漓鸽的衣角。
巷子太窄,夏漓鸽无法挣脱,那人也无法按住夏漓鸽,这时,手机里传来容焱冷漠的声音:“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她生死关头的求救,换来容焱恶意揣测。
夏漓鸽心死如灰,拿起手机,狠狠砸向那人的脑袋。
手机裂开,那人的脑袋也见了血。
夏漓鸽得以逃脱,拼命逃跑。
光头男人追了过来,满眼凶光,恶狠狠地喊:“臭娘们,等老子抓到你,老子一定弄死你!”
夏漓鸽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在光头男人快追上夏漓鸽时,巷子尽头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过来这边!”
夏漓鸽拼尽全部力气往声源跑,上了车,她还不敢松口气,直到车的主人一脚踩油门,车离开原地,她才缓过来,如同受惊的幼猫,身体抖个不停,眼里的恐慌迟迟不能褪去。
彻底安全后,夏漓鸽抬头看向救她的人,有点眼熟,不过她不认识他。
“谢谢你救了我。”
夏漓鸽的声音还在发颤,受惊紧绷这么久,她无法一下子放松下来。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那人长得很斯文,戴着眼镜,说话的语气很温柔。
夏漓鸽现在最想见到的人就是她母亲,只有待在她妈妈身边,她才能安心下来。
到了医院,夏漓鸽再三感谢男人的救命之恩,还要了男人的联系方式,日后报恩。
病房里。
林母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庞没有半点生机,仿佛一具随时会死去的尸体。
夏漓鸽坐在床前,轻轻地握着林母的手,惊恐错乱的精神在这一刻得到了回笼,心脏也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不再是高高悬着。
没有父母,便没有归途。
她只剩下她的母亲了。
整整一天,夏漓鸽不吃不喝,呆呆地坐在病床前,宛如木偶。
斜阳照进病房,医生进来查房,竟然就是救她的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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