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一连三天都没有任何联系。直到第四天,白砚在我公司楼下等我。看到我出来,他说:「回家吧。」这么多年,我们从相恋到结婚,对彼此的套路再熟悉不过了。白砚是在给我递台阶。以前我一定麻溜地就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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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两年,终于怀孕。
可是丈夫却带回来一个八岁的女孩儿。
那个女孩儿叫他爸爸。
发现自己怀孕,挺意外的。
主要功臣是我妈的一碗饺子馅儿。
那是一碗她闻着肉香四溢,我闻着干呕连连的饺子馅儿。
我问我妈,这饺子馅儿是不是坏了?
我妈问我,你是不是怀孕了?
我一脸懵逼:「什么?怀孕还能导致饺子馅儿变坏?」
我妈翻了个大白眼:「一孕傻三年,没跑了。」
我:……
呵呵,真的会谢。
我妈雷厉风行,当即放下饺子馅儿,带着我去医院做检查。
整个过程很迅速,迅速到当我拿到诊断报告时,还是一脸茫然。
我竟然真的怀孕了。
和白砚结婚两年,头一年我们是有特意避孕的。
原因无他,只是想多感受一下二人世界。
两个月前,在双方父母的要求下,我们终于妥协,开始为生育创造条件。
没想到这条件刚开始创造就中标了,真是立竿见影、效果显著。
虽然我之前对于生孩子没有特别的感觉,但真当孩子到来了,那种油然而生的欣喜不禁弥漫心头,也许这就是母性吧。
我在第一时间给白砚打了电话,但是却被提示关机。
我一拍脑门儿,突然想起来,他这时候应该正在回程的飞机上。
三天前他出差去了法国,今天回来,我一时激动,竟然把这茬儿给忘了。
可是我真的太想跟他分享这个好消息了,我想他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愣住,然后欣喜若狂,接着手足无措。
我设想了无数种白砚听到消息后的反应,却没想到真实情况更精彩。
我在家等了两个半小时,下午四点二十七,我接到了白砚的电话。
他说他下了飞机,他问我这时候在哪儿。
我说我在家,我抑制不住欣喜地对他说:「你快回来,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白砚没有回应我的情绪,而是沉默了几秒,接着他说:「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他的语气不太好,让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我问他什么事。
他说等他回来再说。
他沉重的语气搅乱了我的心情,挂断电话后,我只感觉心上好像压了一块石头,憋闷、难耐。
我和白砚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虽然中间我们有过分离,但这么多年的相处,我们对彼此太熟悉了。
他一开口我就知道,这是一件让他为难的事儿。
而这么多年,能够让白砚为难的事儿太少了。
上一次还是我们分手。
所以这一次,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打趣自己地想:他该不会是想和我离婚吧!
如果在我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他提出跟我离婚那可就太讽刺了。
白砚是在下午五点半的时候到家的。
随着门外「嘀」的一声,指纹解锁成功,是白砚。
我猛地站起身,走到玄关处等着他。
门从外面被推开。
「你回来……」
我的声音戛然而止,就连脸上的笑容都停滞了。
我看到了什么?
白砚牵着一个小女孩儿走了进来?
我的脑子里瞬间涌现出无数种猜测,可是到最后却是一片空茫。
条件反射地,我退后两步,满身戒备地问:「她是谁?」
白砚看着我的目光有些复杂,我一时间没能厘清楚其中的含义。
他说:「她叫白冉冉,今年七岁。」
白?
我只感觉自己的脑子仿佛被雷狠狠地劈了下。
「你的?」
这两个字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白砚连忙摇头:「不是的。」
我承认我松了口气,同时紧握的手也缓缓松开。
这时候我才打量起白砚牵着的女孩儿。
她双手紧紧攥着白砚,大半个身子都躲在他身后。她眉眼低垂、浑身紧绷,一副非常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当我看向她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抖了抖,握着白砚的手再次攥紧。
白砚安抚地说:「没事,别怕,这是爸爸的妻子。」
我猛地抬头看向白砚,我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爸爸?你不是说她不是你的孩子吗?」
我承认我激动了,以至于我质问的声音尖锐而刺耳。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一声细碎的哭声传来,但很快就转为压抑的哽咽。
是白冉冉,她被我吓哭了,那种要哭又不敢哭的样子,非常惹人怜爱,可是我却看得心烦不已。
也许这就是眼缘吧。
我和白冉冉注定不合。
白砚皱着眉看了我一眼。
他在怪我。
我的心被刺了下。
还不等我说什么,他已经蹲下身耐心而温柔地安抚起白冉冉的情绪来。
我的心里腾地涌起汹涌的情绪。
没有多想,我拔腿就往外走。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更何况我还怀了孕,情绪本就不稳定。
见我要走,白砚猛地一把抓住我。
「柚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跟你解释清楚的。」
我深深地看着白砚,他的表情认真。
他没有撒谎。
忍了又忍,我挣脱他上了楼。
「我在卧室等你。」
我和白砚从六岁开始就认识了。
那时候他是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而我则是个上蹿下跳的野猴子。
我从小就特立独行,别人小女孩儿就喜欢玩滑滑梯、跷跷板、荡秋千,可我却钟情于攀岩、轮滑、跆拳道。
本以为我会一直女汉子下去,可是当我第一次和白砚一起去游乐场的时候,却发生了魔幻的一幕。
我妈说我牵着白砚坐上了滑滑梯,不仅一脸惊恐,还非常绿茶地来了句:「哥哥,我怕!」
这件事我不记得了,但我相信这事我能做得出来。
毕竟我从小就是白砚的颜狗。
没办法,他长得太好看了,跟电视上的童星似的。
我靠着自己的死缠烂打成为了白砚最好的朋友。
我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吃饭一起写作业。
有时候双方父母不在家,我们还会躲在一个被子里相互壮胆。
那时候年纪小,不知道什么是永远,但是我们却承诺要一辈子在一起。
可是这一切却在升高中的时候戛然而止。
他随父母去了其他的城市,而我则被留在了原地,连一句道别都没有。
由此可见,小时候的承诺是作不得数的。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白砚推门走了进来。
我抬起手腕看了时间,20 分钟。
「说吧。」
白砚将手上的一张纸递到了我面前,他说:「这是亲子鉴定,冉冉和我没有血缘关系。」
我面无表情地接过鉴定报告,最后的结论证明了白砚的话。
可是这份报告并没有丝毫平复我的心情。
我将纸张放在一边:「白砚,你直接说吧,不要等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我不喜欢这种挤牙膏的模式,而更重要的是,我并不知道从何问起。
白砚似乎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逡巡半晌,他开口道:「冉冉是夏之怀的女儿。」
夏之怀!
我认识。
且有一面之缘。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我却记忆犹新。
因为我见到她时,她正踮起脚尖轻吻白砚。
我和白砚在升高中时分别,等到再相见,已经是高三的时候。
那时候他作为转校生来到我们班。
第一眼看到他,我就愣住了。
他和小时候相比有了很大的变化,眉眼间虽然还是曾经的模样,但却更加英气、俊朗。
最关键的是他的气场,冷淡疏离,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一时间不敢确认,这个白砚是我认识的白砚吗?
让我更不敢确认的是,两年不见,他是否还记得我。
可是他对我说:「柚柚,我回来了。」
他还是我的白砚。
后来我们在一起了,在高中的关键时刻。
高三,时间紧任务重,我们一边争分夺秒地学习一边见缝插针地谈恋爱。
我们享受着初恋的酸涩和甜蜜,以至于我们忽略了很多本来存在的问题。
比如说我们违心地去迁就彼此,比如说我们将本可以化解的矛盾隐藏。
而这一切在我们进入大学后爆发了。
我们争吵,冷战,相互消耗。
最后,我们分手了。
那时候我们刚进入大学三个月。
原以为是相濡以沫的幸福未来,没想到最后却是相忘于江湖。
那段时间我很痛苦,挣扎了四个月,我终于忍不住去找他。
可是在他宿舍楼下,我却看到了一个女生在亲吻他。
那个女生就是夏之怀。
白砚说一个月前夏之怀突然联系了他,说想要见他一面,但是白砚拒绝了。
一周前她又打来电话,她说她得了癌症,晚期,马上就要死了,她想见白砚最后一面。
这一次,白砚答应了。
白砚的话让我怔住了:「她……」
白砚的脸色有些低沉,他说:「去世了。」
乳腺癌,发现的时候就是晚期,即使化疗、手术也没有延续她的生命。
我愣在了原地,一时间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有人离开,生命的逝去是一种常态。
可是当逝去的人是你曾经认识的,那种感觉就不一样了。
有唏嘘,有惋惜,有感叹。
而我则五味杂陈。
一为夏之怀的离开。
二为她留下的这个孩子。
看着白砚,我说:「我很遗憾,但我还是想问你,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见你最后一面?为什么她要把自己的孩子留给你?为什么这个孩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她却姓白?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你跟我说的是,你们并没有在一起,而她在我们复合后就出国了。」
白砚看到了我,他推开夏之怀追上来。
他说:「柚柚,我可以解释。」
可是我却负气地说:「没什么好解释的,我们已经分手,你有开启下一段恋情的资格。」
白砚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你是这么想的?」
不,我并不是这么想的,我嫉妒得要死,难过得要死。
可是没用的自尊心还是让我点了头。
我说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白砚松开了我的手,他说:「如你所见,她是我的女朋友。」
我们都知道彼此在说气话。
可是我们又真实地被彼此伤到了。
我们赌着一口气,谁也不愿意先低头。
直到我后来因为阑尾炎进了医院。
我们的关系才终于破冰。
他也终于跟我解释了夏之怀的存在。
夏之怀是白砚的倾慕者,和其他人不同,她很高调,甚至还扬言说没有撬不动的墙脚。
那一天,夏之怀借着社团的事跑去找白砚。
趁白砚不注意,她猛地亲了上去。
白砚第一时间就要推开她,可是就是那么巧,我出现了,在白砚准备推开她的时候。
白砚说那件事之后他明确地跟夏之怀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和夏之怀再无交集。
可是现在看来,事情显然并非如此。
白砚骗了我?
这个想法仅仅在我脑海出现了一秒就让我痛苦不已。
白砚沉默着。
有时候沉默比真相更伤人。
我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白砚,你把这个孩子带回来就应该想到,有些事躲不了。」
白砚闭上了眼睛,几秒后重新睁开。
他说:「我没想躲,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白砚问我:「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句气话吗?」
我记得。
他说:「我知道那是气话,甚至你也知道,那只是气话。可是夏之怀却当了真。」
白砚曾经对我说:「如你所见,她是我的女朋友。」
夏之怀当了真。
她开始以白砚女友的身份自居,她到处宣扬她和白砚在一起了,她讨好、结交白砚的同学、朋友。
等到白砚发现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他们真的在谈恋爱。
夏之怀抱着一捧花站在白砚面前,她说今天是她和她的男朋友相恋一个月的纪念日,这是她给她男朋友的惊喜。
所有人兴奋而激动地看着这一幕,他们大叫、起哄。
「亲一个,亲一个。」
白砚被夏之怀的这一出弄得恼羞成怒,他当众戳穿了夏之怀,并说自己和她从来就没有在一起过,所谓的恋情不过是她的臆想。
白砚说:「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只想结束那场闹剧,可是夏之怀却因为那件事遭受了舆论暴力。」
大家的嘲笑、讥讽让她不堪重负,最后她被迫转学,作为一名交换生去了国外。
可是出国却并没有拯救夏之怀,反而将她推进了深渊。
陌生的环境,背井离乡,没多久她就患上了躁郁症。
后来因为一场醉酒,她被人侵犯,怀上了陌生人的孩子。
等到她发现自己怀孕,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成形。
而且因为身体的原因,这可能是她唯一的孩子。
所以她决定生下她。
为了养活孩子,她休学打工。
重压加上郁结于心,她的身体就这么垮了。
白砚说:「她遭受这些是因为我,将冉冉抚养长大是她的遗愿。柚柚,我不得不做。」
我沉默了。
原本我以为这是一个情感问题,现在却变成了一个价值取向。
过了许久,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说:「夏之怀有父母,我们可以把孩子交给他们,我们支付抚养费。」
白砚说:「在夏之怀决定把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她和她的父母就决裂了,他们并不喜欢这个孩子。」
「可是这是他们女儿的孩子,血脉亲情,割舍不掉。」
白砚沉默了。
他用沉默告诉我,这个提议他不赞成。
我的指甲掐着我的掌心。
我说:「或者我们可以给她找一个好的领养家庭,同样地,我们支付抚养费。」
白砚看向我,眉宇间尽是烦躁。
他说:「你怎么确认领养家庭会真的对她好?她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我们完全有能力领养她。为什么你不同意?」
「因为我怀孕了。」
我猛地站起身,颤抖着冲他吼道。
可是白砚下意识地反应却是看向门外,接着他对我说:「柚柚,你小声点。」
白砚的反应直接让我气笑了。
我捞起沙发上的抱枕就砸了过去。
「白砚,真有你的。」
说完我起身就往外走。
「柚柚。」
白砚又想拦我,我直接吼道:「别碰我。」
他的手一僵,定住了。
我拉开门,却和门外站着的小身影撞了个正着。
她被我撞得摔倒在地。
我快速伸手去扶。
可是她却仿佛视我如洪水猛兽,一边用手撑地连连后退,一边放声大哭了起来。
白砚擦过我的胳膊跑出房间。
他蹲下身将白冉冉扶了起来,着急地问:「有没有受伤?」
「你说他是不是有病?我怀孕他一点反应没有,那孩子摔了一跤他就担心得要死。
「就他这反应,他说孩子不是他的?你信吗?
「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就算他好心,就算他想帮人,也不用非要自己养。我们有千万种方法,他却非要选择最让人难以接受的。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是不是不想过了?不想过了就散!离婚!」
不敢告诉父母,我只能去了闺蜜家。
到了这里,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义愤填膺地吼了起来。
闺蜜安慰着我,她说:「冷静点,别那么生气,你不觉得你的反应太大了吗?」
听了这话,我端起水杯的手顿住了。
我也不想反应这么大,可是白砚的表现太刺激我了。
他面对我的提议时的抗拒情绪、他听到我怀孕的满不在乎,以及最后我离开时他的头也不抬。
因为白冉冉的出现,白砚对我的态度来了个 180 度的大转变,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我总觉得他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对闺蜜说:「你不懂。」
闺蜜叹了口气,她说:「你就没有想过接受这个孩子?毕竟你们也负担得起。」
我果断摇头:「那孩子讨厌我,我没必要给自己找这么一个麻烦。」
我回忆着那孩子第一眼看向我时的目光,憎恶、仇视,那是一个没有办法让人心生欢喜的眼神。
我不知道那个孩子为什么会对我有那么大的情绪。
但是我知道,我没有办法接受。
满腹思绪,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好。
第二天,白砚找了过来。
我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我快迟到了。」
白砚说:「我送你。」
我没有拒绝。坐上车,刚驶出小区,白砚就忍不住开口了。
他说:「冉冉性格内向,胆小软弱。夏之怀弥留之际把她交给了我,我没有办法不管她,原生家庭对一个孩子的影响是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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