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单纯的看《红酒绿》的故事情节已经足够的吸引人,但是看过夏灯游风的人物形象之后更加确定作者是下了功夫的,非常的吸睛,内容简介:夏灯和舒禾临近夜读室时,一些欢笑声穿透自动门,引起舒禾一个白眼,还有一句损话:“能不能有点素质啊?夜读室里蹦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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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灯又旷课了,房博士习以为常,只在名册上随意划了一笔,精准拉掉她的名字,开始上课。
三月十五,雨打晌午。
涂州,这座地处东南沿海的核心城市,已经下了快一周的雨,于是大学城比过年返校那阵儿清净了许多。
夏灯浸在水池,趴在台阶上,看着落地窗外的雨,呆了很久。
舒禾来找她时,刚好雨停,太阳也出来了。
她洗完澡,把头发吹得半干,从储物柜里拿了包,拎起滑板。
舒禾把刚拿的快递递给她:“给。”
夏灯接过来:“谢谢。”
舒禾挽住她的胳膊,习惯性地揉捏她手腕,以及她腕上的那条过山车安全扣设计的手链,问她:“吃什么啊。”
“程程呢?”
舒禾翻白眼:“你说呢?满脑子男人,能跟咱俩吃饭吗?”
夏灯、舒禾还有程程是室友,是西澳大学这所民办的普通本科高等学校的大二生,文学院的,学汉语言文学。
涂州大学城全双一流高校,除了西澳。
但因为它是民办里比较有背景和钱的,师资强大,园区环境也数一数二,从不愁招生,倒也不显得落后。
再就是这学校学费贵,一水儿的富家子弟,又多是帅哥美女,讨论度极高,人气上一向不虚那些个重点。
两人出了游泳馆,往台阶下走时,舒禾说:“下午去拿考勤,不出意外你又是咱们班倒数,这都出名了。”
“嗯。”
“嗯什么嗯。等会儿吃完饭回去睡个觉,下午去看个展,晚上去夜跑,怎么样?”舒禾安排。
“我下午有事。”
“什么事?那还去看展吗?”舒禾问。
夏灯没再说话。
舒禾也不说了。
舒禾和夏灯主要是室友,勉强说得上朋友。勉强的原因是夏灯太无趣,不喜欢集体活动,也不跟人交心。
她只爱游泳,可以在游泳馆待上一天。
据说她选择西澳,就是因为西澳有涂州最大的游泳馆。要知道她家在海外有矿,财力完全支持她去彼岸渡个金,她却还是来了涂州。
当然只是据说。
能确定的是她不光有钱,还特别漂亮。
漂亮到都大二了,还经常有人专门来看她。
那些男的一碰见她都走不动道了,都想闻闻她的头发香不香,只是怎么都追不上,也就萎了。
再漂亮又有什么用,自闭且寡淡,海龟牌的大花瓶子。
两人吃完饭就分开了,舒禾回了寝室,夏灯去机场接她小姨。
小姨回国办事,专门绕到涂州来看她。
三点十分,航班抵达,太阳正大,盖在身上暖烘烘的。夏灯戴了顶墨绿帽子,给注重仪式感的小姨买了束花。
头等舱先下机,夏灯估摸着时间到了,刚看了一眼表,通道走出来一个人——
一米八几的个儿,乍一看很精瘦,再一看有薄肌。
纯白短袖,纯黑色类工装束脚卫裤。得利于腿长,裤型优势展现的很全面。脚上是俩头部牌子联名的鞋,显得干净利落。
斜挎的潮包看起来没装什么东西。
他也看到了夏灯,拿着手机的那只手手背青纹鼓了鼓。
那条筋,性感得几乎能比美他那张脸。
游风。
夏灯才想起来,这个人之前代表他们航天九院去国外交流了。
游风走到夏灯跟前,看着她手里的花。
夏灯已经回神了,放下拿花的手:“给别人买的。”
游风说:“看出来了。”
“啊?”
“还戴了顶绿帽子,准备恶人先告状?”
“……”
沉默。
夏灯解释:“我小姨。”
“嗯。”游风也不是很想听她解释似的:“我叫了车。”
“好。”
游风说完走了。
小姨也出来了。
夏灯还没伸手打招呼,游风突然退了回来,问她:“我是谁?”
他没那么无聊,一定不是故意吓人,但倏然靠近,携来香风,再裹挟一缕凉意,夏灯还是恍惚了一下。
游风也没等她回答,问了就又走了,一秒都没停。
夏灯站着,面无表情,人潮渐远,小姨越走越近,她把绿帽子摘下来,拿在手上。
小姨洋溢着笑,脚步走向夏灯,接过花来,挽住她手:“手怎么那么凉啊也不多穿点!”
“我不冷。”
小姨揉搓着她的手:“臭毛病也改不了,问饿不饿,说不饿,问冷不冷,说不冷,问疼不疼,说不疼。”
“冷我不就多穿了。”
“犟。”小姨给她手吹气:“这回你妈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带你去吃你喜欢的餐厅。我说你又不是三五岁,想吃什么不能自己去吗?”
“她知道我懒。”
小姨笑了:“那确实。”
夏灯开车,进入机场高速。
小姨环顾车内:“要不要小姨给你换车?”
“我这个代步够用了。”
“别给我省钱,一大家子挣钱就是给你一人花的。”
夏灯外公外婆年轻时就在迈阿密了,一生投入矿业,人到中年生了俩女儿。
大女儿回国读书认识了初创投资企业的创始人,恋了个要死要活的爱,生下了夏灯。
小女儿不婚主义,老早就说以后的财产都给夏灯。
夏灯也没什么费钱的爱好,他们天天给,她根本就花不完。
“想换的时候告诉你。”夏灯说。
小姨很满意:“这差不多。”
夏灯带小姨吃了饭,送她回了家。
“家”是夏灯到涂州上学外婆送的礼物,一套八十平米的靠海岸的小复式,地段好,小区好,户型也好。
本想着今天就不回学校了,程程喝多了把自己锁在了寝室,舒禾没拿钥匙进不去,她就又回去送了钥匙。
夏灯见到舒禾时,她穿着睡衣坐在走廊长椅,嘴都冻紫了。
舒禾看见救星,跑向她一把搂住:“快!冻死了!”
夏灯边把外套脱给她,边走向寝室:“你怎么不去夜读室?”
她们寝室楼配套齐全,比华侨公寓设施都完整,是涂州大学城最好的学生宿舍。
舒禾穿上她的外套,打着哆嗦说:“夜读室里有恶心的人。”
夏灯把寝室门打开,程程四仰八叉地趴在地毯,裙子领口和下摆都撕开了。
舒禾顾不上她,赶紧又披了棉服。
夏灯给程程盖上被子,回头问道:“怎么喝多了?”
舒禾说:“我俩不是去看展了嘛,之后去了潘海城吃小面,碰上她对象跟一女的在宝格丽试香呢。”
“然后就去喝酒了?”
“没有,她让我先回了,她说她有事。我回来睡了一觉,醒来她就在寝室。我就是去公共洗衣房拿了个床单,回来她就把门锁了。我只好把床单晒天台,给你打电话,让你给我开门。”
夏灯知道了,从抽屉拿了醒酒糖:“她醒了给她。”
舒禾点头:“你还要走啊?”
“嗯。”
舒禾欲言又止。
夏灯问:“怎么了?”
“我刚去了夜读室,那小三儿和几个女的就在那,我一着急阴阳了两句,但又怕打起来我势单力薄,就赶紧回来了。耳机丢那了……”
夏灯点头:“还有别的吗?”
“没了。”舒禾站起来:“我跟你一起。”
两人前后出了寝室,舒禾边走边说:“隔壁航大的游风回来了,她们几个好像是晚上跟游风他们吃了饭,也不知道真假。”
夏灯突然想起下午在机场碰到游风,他问她的话——
“我是谁。”
舒禾还在说:“你说游风会跟她们中谁在一起吗?”
夏灯没答。
这问题不成立,因为游风已经是夏灯的男朋友了。
虽然两人一直相敬如宾、相安无事,但也确实是男女朋友,而且已经处两年了。
夏灯和舒禾临近夜读室时,一些欢笑声穿透自动门,引起舒禾一个白眼,还有一句损话:“能不能有点素质啊?夜读室里蹦迪吗?”
自动门感应到人,打开了。
机器运作,嗡的一声。
坐在长桌前算塔罗牌的几个人扭头看向门口,像是习惯,无一例外地打量了她们俩一番。
舒禾看到自己耳机在她们桌上,转头看了夏灯一眼。
夏灯淡淡地:“去拿。”
舒禾走过去,还没拿起来,留着公主切、挂耳烫的女生摁住了,没让碰:“干吗?”
“拿我东西。”舒禾说:“你说干什么?”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你的?”
舒禾笑了,哼哈的动作连带着肩膀也跟着耸了两下:“别玩幼儿园那套行吗?他妈我耳机盒刻着字呢。”
女生翻开耳机盒,后边还真刻了“shuhe”,也就挪开了手。
舒禾把耳机拿起来,翻个白眼扭头就走。
女生在身后吆喝:“真好,才一晚上,咱们姐几个当中就有俩脱单了。这游风也不是那么难追啊。”
舒禾大一时,吆喝过对游风下手,但没两天就怂了。
游风是整个大学城最大一学霸,她光在视频平台看别人偷拍他的演讲,都听不懂他说什么,这要从哪儿下手啊?
这女生这时候说这话,就是在没事找事。
舒禾脾气爆,扭头骂:“是,你们姐几个多牛,跟有对象的男的去买香水。蹭游风的接风局吃个饭,也能说成跟游风搞上了。我天天在网上看□□,我他妈还是大帝情妇呢。”
女生把牌往桌上一摔,站起来。
同时,夏灯很自然地把舒禾拉到了身后。
夏灯人很寡淡,但有一米七几,又是人尽皆知的有钱,没点大事就没人想要找衅她。
几个人僵了一阵儿,女生又拿起了牌,坐下了。
夏灯和舒禾回到寝室。
舒禾气得慌,也不冷了,把羽绒服往床上一扔:“打死我也不信她们谁能跟游风好上!”
夏灯来了微信,是小姨问她还回不回,几点回。
回了个“很快”,她跟舒禾说:“走了。”
舒禾伸手:“欸!等一下!”
夏灯看着她。
舒禾说:“刚才谢谢。”
“不用。”
夏灯跟宿管阿姨说了一声,出了寝室楼。
星星很多,明天应该是个晴天。
她上了车,还没启动,又来了微信,打开一看,竟然是游风,他发了一个地址过来,问:“忙吗?”
应该是要她去接他的意思。
夏灯说:“我得回去。”
意思是你自己打车吧。
游风发了一张等待司机接单的截图,半小时了,还没人接单。
夏灯这才点开他发的地址,郊区农家院……
一个来回要两个多小时,小姨肯定睡了,她想想还是拒绝了:“我不方便,你想办法吧。”
“嗯。”
“朋友的女朋友来了,我让她顺便把我捎回去。”
游风连回了两条。
“……”夏灯沉默了。
夏灯没再回,回了家。
小姨买了生的烤鸡,正在研究烹调方法,见夏灯回来了,把说明递给她:“你看看这个,好像没写烤多长时间。”
夏灯接过来,放桌上:“十点了,明天再做吧。”
小姨有时差,也不困,拉住夏灯的手:“那我们聊会儿。”
小姨把夏灯拉到沙发,坐下:“有没有男朋友。”
夏灯从不骗人:“嗯。”
小姨很惊讶:“什么时候找的啊?”
“高中毕业。”
“同学?”
夏灯点头。
夏灯跟游风初中同班,高中同校。
初中时她全校倒数第二,游风倒数第一。高中时游风可能是触底反弹了,一跃成了正数第一。
夏灯没人兜底了,稳坐了三年倒数第一的座驾。
毕业后,游风被航大三请五请,夏灯要被她妈带去国外。
本来也不是很熟的两人,按正常发展,应该是各有各的未来。但人太漂亮就是会有太多烂事。夏灯家别墅区外,经常有人蹲守,还会追她妈妈的车,她妈妈吓得报警,提前了去国外的计划。
夏灯不太想出国,她虽然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但也不喜欢写好的人生,不喜欢一直在父母羽翼之下。
彼时游风抽风了,问她要不要跟他在一起,去涂州上学。
游风长相也是吸引烂事的配置,夏灯才不想跟他一起被围观,像猴一样,就要拒绝。
但可能是抽风会传染?当游风在夏灯家门口,又问了一遍,要不要跟他在一起时,她竟然点了下头。
现在让夏灯回忆,她为什么会答应他,她已经不记得了。
也许是游风长得太帅了?声音太好听了?身材太诱人了?
可她向来不在意表面的这些。
因为她都有。
反正就是稀里糊涂好了,夏灯取消了出国计划,也来了涂州。
之后就是各过各的,游风接着当他迷人的学霸,延续从前众星捧月的日子,夏灯在隔壁当一个一心想潜水的大花瓶子。
他们确实不像情侣,但他们就是情侣。
夏灯就是游风正牌的女朋友。
游风于夏灯也如此。
小姨感兴趣,又问夏灯:“那就是高中就彼此喜欢上了?”
夏灯说:“高中他是我们学校第一名。”
小姨更感兴趣了:“你那个成绩,能让全校第一相中了?他不是图你长得漂亮吧?那可不怎么靠谱。”
夏灯说:“他长得也还行,校花都喜欢他。”
“你们学校的校花不是你吗?”
“隔壁几个学校的校花。”
“……”小姨好奇:“有照片吗?给我观摩下。”
“没有。”夏灯的相册里都是游泳池。
对于夏灯的平淡,小姨并不奇怪。
夏灯从小到大看过的好东西太多了,她什么都没缺过,也就从不宝贝什么。
没有就算了,小姨的好奇也不会持续太久。
她们都富有,无论什么。
要睡觉了,夏灯收到高中群的艾特,是一个也在涂州的男生。他问夏灯方不方便,打个车去六道巷接趟游风。
他不知道游风和夏灯在一起,大概是游风求助电话打给了他?他自己不方便所以来问她了。
她皱着眉从床上下来,下楼走到窗台,给游风打去电话。
半天,游风才接通,声音好懒,能听出喝了不少:“喂。”
夏灯问:“你还没回来?”
“嗯。”
“你朋友的女朋友不是去接你们了吗?”
“她接自己男朋友。”
“……”夏灯说:“你不是说可以把你捎回来……”
“还有事吗?我继续打车了。”
“……”
夏灯睡裙都没脱,直接穿上一件大衣,长靴子,拿上车钥匙,轻手轻脚出了门。
她开了四十多分钟才到六道巷,游风穿着衬衫,打着黑领带,双手抄在裤兜,站在路边,风把他领带和头发吹起,也吹眯了他的眼。
大晚上的,也太俊了,往那一站就像找活的男模……
夏灯把车停在游风面前,打开车窗。
游风上了车,靠在座位,左边那只眼红得吓人。
夏灯没注意,只是问:“是回学校?还是你家?”
“家。”
夏灯搜索路线,准备走了,游风却说:“等下。”
“怎么了?”
“眼里进了猫毛。”
“哦。”
游风照着车前镜,撑着眼睑,但可能酒精让他动作也迟缓了,半天没弄出来。
夏灯这么等也不是事,就问:“要不要我帮你?”
“嗯。”游风都没客气一下,直接解放了双手,靠好了等着。
“……”
他是不客气,夏灯可真在客气,根本没想帮他弄,但他都做好了准备,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就是游风太不配合了,头不转,脸也不扭,她根本就够不着。
“能不能靠过来……”
游风说:“头晕。”
“……”
夏灯只得把腿迈过去,膝盖抵在副驾驶的座位,正好是游风两腿之间的空隙。
手指轻轻稳住他的头,指腹压住他太阳穴,仔细寻找。
那根猫毛很嚣张,就在他眼角,她眼神好,动作也快,捏住一拉就弄出来了。
游风下意识闭眼,转了转眼球,然后猛睁开。
他眼睁得有点大,夏灯没被吓到,却也没离谁的眼睛这么近,一下失了平衡,膝盖不由得往里滑了几寸。
游风下意识扶住她腿。
她穿着睡裙,但因为动作不太规整,裙摆被吊起来了,成了齐腿根的短裙。游风的手就这样没有阻碍地覆在她大腿,可能是酒精和冷风让他身体有些发热,她觉得被他摸的位置有点烫。
游风神情如常,似乎只是怕她膝盖抵到他的裆似的,她这边一找到平衡,他就收回了手。
夏灯回驾驶位慢了一步,游风就有话说了:“就一根。”
意思是你可以回去了,膝盖可以离开我两腿之间了。
夏灯淡然地回了驾驶位,她也不是听不懂他的话,说:“我让你靠过来,你自己说头晕。”
意思是我根本就没想挨你那么近。
游风不说话了,打开音响,当即一句‘入夜我们谈恋爱~’充斥在狭窄空间。
他也很淡然地切了歌,又闭上眼。
游风在九湾区租了套公寓,若不是研究所特别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不会住校。
当时他租完房子,夏灯还帮他搬了家。
游风的朋友都是跟他水平一般的学霸,忙都是一般忙,肯定不如夏灯这个常年成绩垫底的闲在。
他给她发了微信,让她给他挑家具,弄弄装修,他说他不懂。
夏灯也不懂,但喜欢创意家居,就跟他去逛了建材城、家居馆什么的,挑的都是她自己中意的。
夏灯把车停在游风家小区门口:“到了。”
“几点了?”
“一点半。”
“你再回去就三点了。”游风睁开眼。
夏灯点头:“所以我不回了。正好我在旁边比佛利也有长包房。”还是之前帮游风搬家时包的。
游风朝比佛利的方向看了眼,没说别的,解了安全带:“嗯。”
待游风进了小区大门,夏灯才调转车头,去了旁边的比佛利。
进入园区时,道闸没反应,把她拦在了门外。
她打开车窗,看向保安亭,也不见人。
正疑惑着,隔壁小区的保安走过来,告诉她:“比佛利在那次漏电事故之后就停业了,还没整修完。”
有这种事?
夏灯问:“什么时候停业的?”
“仨多月了吧。”
“……”
游风在这时给夏灯打来电话,什么也没问:“我把电梯卡放在楼下前台了,房门密码没变过。”
这话就是坦白,他知道她去不了酒店。
夏灯直问:“你明知道比佛利在整修,刚才怎么不说?”
“让你亲眼看见,省了你觉得我骗你来我家。”
“……”
夏灯挂了电话。
服了。
这人还跟以前一样坏。
夏灯拿上电梯卡,进入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一直在变换,她鬼使神差地想起了从前。
那时候上初中,她和游风俩倒数被罚站,要求站满两节课。
中间不让上卫生间,不让喝水,又是大夏天,很难熬。
最后一节课末,游风拿着巧克力,问夏灯:“饿吗?晕吗?”
夏灯摇头。
“给我开下,我饿了。”
夏灯当时就觉得这个人很坏。
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
初中的游风也不活泼,皮里阳秋,擅长不动声色地让别人给他说话、办事。不顺着他的同学要挨欺负,不依着他的老师要吃瘪。
偏偏这也能招人喜欢,老有一票人,就爱围着他转,左一个右一个风哥,鞍前马后的。
其中有一个女生,也是年级倒数,不同于夏灯这种清冷风,她染着红头发,打一溜耳钉,锁骨上纹了一条眼镜蛇,胳膊上是各种字体的游风。
他们十七中和南大附中挨得近,那个女生就是南大附中的,总是来校门口等他,一行人会去网吧,要不就去天坑那边撸串儿。
夏灯妈妈当时为了方便夏灯走读,在天坑附近买了套独栋,夏灯经常跟他们遇到。
那女生只有在游风面前时,才会低声说话。
他们中还有一个男生喜欢夏灯,小纸条塞满了她桌堂,总当着他们一帮人的面,叫夏灯老婆。
夏灯总是不理。
有一次那人毛了,骂了大街,觉得夏灯太让他跌面儿。
游风接了一句:“别狗急跳墙,谁让你放着那么多人不要,非喜欢我们倒数第二,你一句话人至少得想五分钟才懂什么意思。”
引得一帮人哈哈大笑。
那是夏灯第一次听游风说那么多话,真是字字都难听。
她也没理,反正她在车上,他们步行,轻轻松松就把他们甩车后头了。
电梯响了,夏灯思绪回归。
想着从前,她才意识到游风打脸了,高中毕业在她家门口,堵着她想跟她搞对象时,怎么不说她倒数第二了?
再说他初中是倒数第一,又凭什么看不起她倒数第二?
只是,即便这样她也不能旧事重提,因为她也打脸了。
不是觉得他坏?点什么头?
夏灯走到游风家门口,刷新了一下感应屏才想起,她压根没记他家密码,正要给他发微信,一道识别声后,门开了。
游风的衬衫脱了一半,给她开了门就转过身继续脱了。
夏灯走进门,站在楼梯边,楼梯鞋柜敞着门,边上是一双藕粉色的女士棉布拖鞋。
她还记得,这是当时搬家,她跟游风去超市买的,买了一对,游风那双是灰色的。
她下意识看他,他光着脚,没穿鞋。
游风把衬衫脱了,里边是一件紧身的工字黑背心,胳膊和胸腹练得不大不小刚刚好的一层肌肉就这样显现出来。
然后把头发往后拢,拿个黑色的棒球帽,倒着戴。
这套动作利落完成,他从冰箱里拿了瓶椰奶,拧开放在圆吧台。
夏灯坐上了吧台椅,握着瓶子等他忙完。
游风的忙也不过是给夏灯铺床。
他这房子是套loft,只有一张床,大小姐肯定不能睡沙发,他就把他被子搬到了沙发,拿了床新被,装上被套,给夏灯睡。
都弄完,他下楼,冲夏灯伸手:“手机。”
夏灯把手机给他。
游风滑开屏幕,把他家密码打在备忘录,还给她。
夏灯点开看了一眼,09191119。
他俩生日。
夏灯有点困了:“那我先睡了。”
“嗯。”
夏灯起身上楼,到楼梯口才想起,她大衣还没脱,就脱了大衣。脱完才想起,游风这没有衣架,然后扭头看他。
游风伸手:“给我。”
夏灯把大衣递给他。
游风拿了一个衣架支好,挂进了衣柜里。
回过身,夏灯还没上楼,玫瑰金的细吊带睡裙在暖色调的夜灯里有点闪,叫他不由得皱眉。
夏灯身材实在是好。
他又打开衣柜,拿了自己一件棉布衬衫,扔过去:“扣子系上。”
夏灯才不管他难不难受,只考虑自己睡不睡得好:“我后半夜该热了。”
“我又不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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