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姚如玉勾唇笑了笑,脸上不自觉地戴上一层无懈可击的伪装,目光却是坦然地看着陆安然,道:“三小姐可以认为我是一心爱着我那亡夫,也可以认为是我一个人自由自在习惯了,怎样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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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然见她直言不讳,抿唇亦是笑道,“姚姑姑觉得我爹怎样?”
姚如玉悠闲自在的笑容里,起了波澜。
陆安然想,大抵姚姑姑和她爹,真的是旧识。
后来陆安然还是问了一句:“姚姑姑,这么多年您未再嫁,是为了什么呢?”
姚如玉勾唇笑了笑,脸上不自觉地戴上一层无懈可击的伪装,目光却是坦然地看着陆安然,道:“三小姐可以认为我是一心爱着我那亡夫,也可以认为是我一个人自由自在习惯了,怎样都好。”
反正外面传言,这姚姑姑是与病去的亡夫感情深厚的。
当初她亡夫只剩一口气,任家里人怎么反对,她也要不管不顾地嫁过去冲喜。
后来陆放回来了,陆安然见天色已晚,就在膳厅里摆了晚膳。
一边从善如流地邀请姚如玉用晚饭,一边心里腹诽,她爹往常这个时候早该回来了!
等威远侯回来的时候,他还在暗自庆幸,看来今晚是躲过了。
哪想都这么晚了,姚如玉还没有离去,在花厅里用茶,好似正等着他回来一般。
一时间威远侯站在花厅外,看着里面那个着火红榴裙的女人,场面有些凝滞。
姚如玉放下茶盏,抬眼朝他红唇轻笑,道:“侯爷,好久不见。”
威远侯草草点头,有点尴尬。
陆安然道:“爹,姚姑姑正要回家,我担心她一个人不安全,不如您送她回去吧?”
楚氏这头,听说今日姚如玉来过了,而且还和陆安然相谈甚欢,这让她心里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好歹她也按捺住不露面,等威远侯不得已把姚如玉送回家时,陆安然也准备回宴春苑了,楚氏才出现在陆安然面前。
楚氏面色僵硬道:“今个姚家那女的来过了?”
陆安然眉间神色有些不悦,“难道婶母到了外面也要称呼姚姑姑为姚家那女的吗?”
楚氏道:“不怪我瞧不起她,也不看看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安然也敢把她随便往家里请啊?以前安然明明最见不得她的。
我劝你,以后还是少和她这样的人来往比较好。”
陆安然心思一动,问:“以前的事我记不大清,婶母给指教指教,我为何就见不得姚姑姑?”
楚氏便讥诮道:“还能为什么,以前她不知廉耻地喜欢过你爹啊。
你爹与你娘两情相悦,她却贼不死心。
当时闹得两家人都很难做人,只不过不是什么光彩事,外面的人都不知道罢了。
“后来你爹娘要成婚了,姚家想快些把她嫁出去,免得多添事端。
你猜她嫁的什么人?她居然下嫁给一个病秧子,结果喜没冲成,刚一进门,丈夫就死了。
你说这种女人,晦气不晦气。”
陆安然愣在当场。
原来竟是这样。
那姚如玉后来都没有再嫁,不是因为与亡夫夫妻情深,而是因为……她还有那样一段过去。
只要她成亲守寡了,谁也不能逼她再嫁。
她选择独自离家,外出从商,大概是不想回到这个伤心地的。
所以回来就会遭白眼,说话也直接乖张,事事都满不在乎。
其实她是把心关起来的。
楚氏有身为女人的直觉,她感觉陆安然请姚如玉到家里来别有用意,若是想给侯爷娶继室……那于她可是大大的不妙。
遂楚氏在陆安然面前,把姚如玉说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想她一个曾想破坏陆安然爹娘感情的人,又是一个克死丈夫的寡-妇,这样的女人,陆安然怎么可能会接受。
楚氏还道:“也难为你不记得了,以前那个女人每次回来,你见了她就哭,十分厌恶防备她。
这些年她越发像个妖精似的,听说在外面自己做生意,嗬,一个女人能做个什么生意,多半是靠男人,瞧那狐媚样,也不知道外面究竟有多少个男人……”
陆安然突然很想看看,要是姚如玉真的进门了,这楚氏还能不能当着她的面说出这些话来。
以前的陆安然,大抵真的是一个很自我的人。
她在乎自己的感受,却忽略了她爹和二哥的感受。
她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现在的她,看得开了,真正为一个人好,不是要把他套牢,而是要让他感觉到自在和舒服。
可是以前陆安然从来没考虑过这些,她只是固执地要求她爹一直守着一个早已故去多年的人。
尽管有爱,可活着的那个人又得多么寂寞。
陆安然本想给她爹寻一门不好不坏的继室,却没想到让她给发现了这么一段过往。
姚如玉爱了她爹这么多年,是个长情的人。
她若真是一个坏的,这些年威远侯身边一直空着,怎的却不见她经常回来?她就算自己不再嫁,也不会来打扰。
且看今晚,威远侯在见到姚如玉过后,虽然惊讶和尴尬,但面上并无厌恶之色。
陆安然想,何不成全他们呢。
陆安然很快就请了媒婆来,打算先让媒婆到姚家去探探意思。
不然拖下去,姚姑姑若是待不了几天就离开徽州了呢。
媒婆欢天喜地的,以为是陆安然要说亲了,结果却是给侯爷说亲的。
不过这也算徽州城内的一件大事了,媒婆当然很乐意促成的。
威远侯是再娶,姚如玉是再嫁,这门婚事没有那么麻烦。
只要一个愿娶一个愿嫁,此事就先由媒婆说定下了。
威远侯愿意娶姚如玉为妻,与男女情爱是没有多大关系的,主要是想着家里有个人打理也好,陆安然对此也乐见其成,还有就是……弥补以往对她的亏欠。
她已经为他耽搁了半辈子,如若不嫌弃,往后做个伴也不差。
为表对姚家和这门亲事的看重,威远侯要亲自去姚家登门求亲和下聘。
正好前些日陆安然给威远侯做了新衣裳,威远侯穿在身上,来回整理了半晌,还有些忐忑地回头问陆安然:“女儿,你看我这样妥当吗?”
陆安然笑眯眯地点头:“甚为妥当。”
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威远侯的精气神儿和之前的频繁忙碌不太一样。
威远侯还是又整了整袖摆、扯了扯衣角,感慨道:“我还没看到你嫁人那一天,你却先看到我先娶亲,听起来不像话。”
陆安然笑道:“这有什么,我才不想嫁人,还要看您和继母琴瑟和鸣呢。
最好将来,再给我添个小弟弟。”
“我们家阿辛,是真的长大了。”
陆放面对温朗时,脸上不自觉地带了两分轻松的笑意。
而那女子很是温婉大方,对他福礼时,他也点头打过了招呼。
陆安然没见过那女子,一时觉得很是新奇。
温朗后面紧跟着的就是平日里和陆放走得颇近的一伙人。
陆安然都见过。
倒是身边的姚瑶儿,小脸上有些愤愤不平,细声嘀咕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前面比我凸了点,后面比我翘了点嘛!”
陆安然哭笑不得,赶紧拉着姚瑶儿进去,道:“人家来者是客。”
不过那位女子委实比她和姚瑶儿都成熟,不仅长得又温婉可人,她身子骨长开了,前凸后翘,纤腰可握,身材极好。
再回头看看陆安然和姚瑶儿自个儿,还跟花苞儿似的,远没有那般艳媚。
姚瑶儿跟着陆安然百无聊赖地在花园里闲逛。
她问:“方才那人是谁啊?”
陆安然摇头:“我也没见过。”
姚瑶儿便向她打听:“你二哥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你能不能帮我问一下,还有他平时都喜欢吃什么穿什么……”
陆安然看她道:“你想做什么?”
姚瑶儿又红了红脸,都快把手帕揉碎了:“我,我投其所好呗。”
见她这小女儿娇羞的形态,陆安然就是再迟钝,也该明白过来了。
姚瑶儿这是看上她二哥了。
陆安然挠挠头,具体也不知道她二哥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
不过有人喜欢总归是好的,总比人人都怕他导致他最后讨不到媳妇的好。
想着她爹的终身大事解决了,接下来也就剩她二哥的终身大事了。
遂陆安然道:“行,我帮你打听打听。”
谁让她跟姚瑶儿成了表姐妹呢。
等忙碌的一天下来,晚宴过后送走了客人,侯府里红灯喜绸高挂,喧闹渐渐平息了下来,仍是渲染着一副喜庆洋溢的画面,只不过多添几分静谧。
这会儿威远侯已经进了新房,就没陆安然和陆放什么事了。
陆放先把陆安然送回了宴春苑,再回自己的院子。
他要走时,陆安然叫住他:“二哥。”
陆放放下步子,回身看她,“怎么。”
陆安然想了想,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你问这个干什么?”
陆安然清了清嗓音,轻轻问:“你觉得姚表妹怎么样?”
陆放眯了眯眼,“陆安然,你才管完爹的事,现在又要来管我的事了?”
陆安然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我就随口一问么。”
陆放转身走了,嘴上却还是回了她一句:“那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二哥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啊?”陆安然对着他的背影坚持不休地问。
陆放没再回答她。
不知怎的,陆安然就想到了白天时和温朗一起来的那个姑娘。
纤腰丰胸,身段婀娜,难不成二哥喜欢那样的?
看样子,姚瑶儿是没戏了。
和那样温婉妩媚的女子比起来,姚瑶儿显然还太嫩了些。
扶渠听了这么点八卦,就迫不及待地在陆安然耳边发表意见了:“嘿,二少爷是个成熟男子,成熟男子怎么可能喜欢像姚小姐那样碧桃儿青疙瘩一样的姑娘呢。
成熟男子肯定都喜欢大胸细腰圆屁股的呀。”
陆安然眼皮一抽:“你哪里听来的这些?”
扶渠道:“偶尔听府里的家丁们讨论的,他们最喜欢讨论丫鬟们的身材了。”
好在扶渠是个扁平的身材,不是别人讨论的对象,她自己也从不在意这些。
长的一张脸倒是圆溜溜的跟饼似的,大概就是为了区分正反面的。
晚上席间,威远侯喝了点酒,眼下进到新房里怕熏到姚如玉,所以自己先洗漱了一番才回来。
以前他一个大男人东征西跑的,没什么讲究,已经有很久都没把自己收拾得这么整齐体面。
姚如玉也不是初初嫁做人妇的害羞小姑娘,她起身走到威远侯身前,抬手为他解衣,侍奉他上床休息。
她素手纤纤,碰到威远侯,威远侯顿时绷紧身体,无所适从。
姚如玉便笑,“您一个威风堂堂的军侯,还怕我这个女人家不成?”
威远侯见她笑容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意味。
好似任它风霜雨雪,她总算渡到了彼岸。
比起胜利喜悦的笑容,其实她更想哭。
但是她得忍住,怎么也是新婚大喜,要笑得好看些的。
威远侯动容,任她解了自己的外衣。
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姚如玉道:“侯爷早些歇息吧。”
她没有主动靠上来,大概是想给他一点喘息的空隙。
如若威远侯不愿意碰她,她也不会强人所难。
这样一个安静的洞房夜,两人都无眠。
过了一会儿,威远侯察觉到枕边有湿意,便出声问:“你……是在哭?”
半晌姚如玉才勉强平声道:“侯爷还没睡?”
威远侯伸手过来,摸到姚如玉满脸泪痕。
威远侯叹口气,“你要不想嫁给我,我也不会勉强你的。”
姚如玉又哭又笑道:“谁说我不想嫁给你?还有女人哭的时候就一定是难过么?”
威远侯默了默,给她揩眼泪,“别哭了。”
他的手有些粗糙,磨得姚如玉脸有些生疼。
威远侯才感觉到,这个女人这样子嫩。
想想自己身边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躺过一个这样鲜活的女人。
既然已经做了夫妻,往后夜夜都是要同床共枕的。
思及此,威远侯试着把姚如玉揽过来,亲上她的唇。
见她顺势搂上了自己的脖子,威远侯翻身就压了上去……
时至半夜,这新床还在摇晃个不停。
姚如玉早已被折腾得要死要活。
没想到这热衷于征战沙场的男人到了床上,也这般如狼似虎、不得消停。
威远侯是个军-人,这些年练得浑身都是力气,姚如玉哪受得住,最后不住求饶道:“明日儿女还要过来请安……你差不多就得了……”
浪潮一波又一波。
姚如玉咬牙娇吟,“明早我会起不来的……”
威远侯摸到了这个柔软女人眼窝里又有的泪痕,停顿下来,道:“你莫哭,我不弄便是了。”
那是欢爱的泪痕。
但威远侯不清楚,在他的直观里,以为女人流泪就是不好的。
他正要抽身,那一波极致的浪潮未退,姚如玉下意识收紧腿盘在他腰上。
威远侯似得到了某种讯号,下一刻又狠压了下去。
第二日陆安然起床时,陆放已经在她的院子里了。
是来等她一起去给继母请安的。
陆安然很着急,一个劲地催扶渠。
因为她才给解决了威远侯的终身大事,心里一宽,就导致今早貌似睡过头了。
陆放在院子里道:“不着急,慢慢来。”
等陆安然收拾妥帖后出来,才与陆放一道去主院。
这个时候威远侯已经出门了。
两人恭恭敬敬地给姚如玉敬了茶,唤她一声母亲。
姚如玉一人给封了一个大红包,她没什么好给陆放的,却送给陆安然一副极其名贵的玉镯子,亲手给她套在手腕上。
后陆放有事先行离开,陆安然则留下来陪姚如玉说会话,将府里的事务都一一说给姚如玉听。
姚如玉相比昨日进门之前,美则美矣,而那股美丽当中又透着别样妩媚多情的风韵。
且眼梢都是挂着笑的。
这样的她比先前那样满不在乎的笑要真实得多了。
陆安然看见姚如玉身后连靠了两个软枕,似乎腰不舒服。
陆安然也当什么都不懂,道:“说了这么多,母亲也累了,我先回去,您好生休息吧。”
“丫头,”姚如玉拉住她,道,“我这里有些蜀锦,你选些喜欢的花样,一并带回去。”
姚如玉说是有一些,可陆安然随她进内室一看,满满两大箱呢。
这蜀锦一匹难得,这继母也太壕了啊。
难怪往日她总是一身裙裳艳丽无比,都是用这些上等的蜀锦织造的。
只不过对于陆安然来说,她还太年轻了,这些布料于她来讲太过华丽了些。
最终她挑来挑去,明艳的颜色一概不要,却选了一匹墨绿色和一匹黑色的料子。
姚如玉笑笑,道:“你一个小丫头,选这么深的颜色作甚?难不成要当个小老太婆?”
陆安然抱着布匹仰头灿然笑道:“母亲这里的布都太华丽了啊,我估计是用不上了。
这两匹颜色深的,二哥用刚刚好。
我拿去给他做衣服。”
姚如玉挑了挑眉,这兄妹之间的感情,短短一阵子相处下来,她便觉得比她想象中更好。
这一天里,姚如玉先熟悉了一下侯府上下。
家里管事、家丁奴仆,都要让她过目一番,以便知道是什么人在管什么事。
这一点陆安然是丝毫用不着担心的,没谁能比姚如玉更有主母范儿了。
那楚氏一整天里都没与她打照面,约摸是怕姚如玉问起府里中馈事宜。
好像气势顿时就弱下去一大截。
扶渠从厨房拿点心回来,兴冲冲地跟陆安然说:“今个大夫人和四小姐的膳食里都没有人参燕窝什么的,不知道她们能不能吃得下哦!夫人这还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呢,她们就跟缩头乌龟似的!”
陆安然好笑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
今日威远侯早早就回来了。
到晚上用饭的时候,姚如玉和他坐在主位上,等着大家围上来。
楚氏刚一进门,看见端坐的姚如玉,那矜贵的气质和美艳的容貌一比较,顿时楚氏就觉得自己灰扑扑的,跟刚从乡下来似的。
茹儿注意到陆安然手腕上带着一副镯子,是青玉色的,极其漂亮,那一晃一动间,仿佛有水纹在里面浅浅荡漾,一时浮上艳羡之色。
茹儿对衣裳首饰是很执迷的,一眼就能看出那一副手镯价值不菲,款款笑道:“三姐姐这玉镯好生漂亮啊。”
陆安然自个也看了两眼,也觉得是挺漂亮的,笑眯眯道:“我母亲送我的。”
姚如玉有钱,家里谁人不知。
茹儿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谁让她有个没钱的娘呢。
楚氏和茹儿母女两个脸色都不怎么好,陆放也不发一言。
姚如玉便道:“今日听说长嫂身体抱恙,一天都没能见上一面,身子好些了么?”
楚氏干干道:“只是小恙,已经好多了。”
姚如玉点点头,道:“那便好。
我听说,这些年都是长嫂在帮忙操劳家务事,真是辛苦长嫂了。
以后这些事就由我来吧,本来想今日与你交接一下的,也不着急,明日再与长嫂交接吧。”
楚氏面色僵硬到极点,道:“你才进门,还有诸多事情不熟悉,还是我来吧,反正也做习惯了。”
姚如玉挑唇笑笑,道:“今日已经熟悉得差不多了。”
任谁都觉得,姚如玉是威远侯正妻,是当家主母,由她来掌家最合适不过了。
而楚氏在这之前只是代为掌家的,现在万没有霸着掌家权不还的道理。
威远侯道:“大嫂,明日你就跟如玉交接吧。”
他且看饭桌上陆安然与姚如玉相处得十分和睦,心里就一阵欣慰。
想着让姚如玉这位继母来照顾陆安然,比婶母照顾要好得多。
楚氏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应下。
姚如玉体贴地帮威远侯布菜,威远侯还有些不习惯,道:“如玉,你自己也吃。”
陆安然看看继母,又看看爹,忽然觉得胃口大开。
往后她再也不用担心她爹的生活没人照顾打理了。
后来威远侯回家都比以往回得勤快。
想必是惦记着家里有个如玉娇妻。
晚饭后借着消食的空当,索性多走几步路,来到陆放的院子里。
彼时陆放正在书房里,陆安然也没有进去打扰他,就先自己推了陆放卧房的门进去,点上一盏灯等他。
陆放坐在书桌前,面前写好了东西正搁下笔,等上面墨迹干了以后,再装进信封里着人送出去。
忙完以后他才推开座椅起身,听送信出去的亲信说:“三小姐过来了,眼下正在隔壁等您。”
陆放出了书房,走到卧房门边,抬眼看见油黄光晕下,陆安然果真在他房里,但却不是个安分的,正打开他的衣橱,把里面他的衣裳都翻了出来。
陆放进来问:“你在找什么?”
陆安然回头看见他,笑嘻嘻道:“我找找看二哥的衣服,看看都是些什么颜色和样式的。”
他的衣服都是青墨色居多,几乎没什么样式,一律是收腕收腰的,这样外出做事方便。
陆放道:“你看这个做什么?”
陆安然捧着他的一件衣裳过来,道:“今日我在母亲那里得了两匹布,想给二哥做衣裳的。”
陆放看她的眼神有些深,“给我做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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