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想起了曾经的好闺蜜芊芊,我记得她当时租房子是从微博上找到的房源,没通过中介,租金也很便宜。
虽然想到芊芊,我心里还是又气又难过,不过生活所迫,我已经没心情去考虑那些儿女情长的小问题了。
搜索关键字“江城租房”,很快就出现了数千条微博。我找了家店坐下,随便点了些东西当早饭,开始一条一条地翻看起来。
从学校出来时我身上的钱就不多了,又住了几天旅馆,手头更是拮据,那些地段不错的单身公寓我是住不起的,只能和其他人一起租房。
这时候我看到一间很合我意的房子,在江边,是一个小小的两室一厅,正在找同租女生室友。我看到底下评论已经有二十多条了,还是回复问了一句房子租出去了吗?
本来是不抱什么希望的,没想到五分钟之后博主就回我还没租出去,可以随时来看房子。
我跟她约定好了时间,直接拖着行李就过去了。
发微博的女生看上去比我大几岁,已经工作了。她嘴里叼着烟,有点痞气,但是笑起来蛮温柔的,不像是坏人。
她告诉我她叫陶宁,自己开了一家酒吧当老板,平日里早出晚归,不会影响我的生活。
我们两个还挺聊得来的,我是那种很内向寡言的性子,陶宁热情开朗,引得我话都多了一点,跟她聊了半小时。
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层出不穷的事而导致的灰暗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我很感谢陶宁。更何况这间房子租金出乎我意料地便宜,当场我就跟陶宁签了合同,搬了进来。
不知道是不是时来运转了,找到房子的第二天,我的工作也有了着落,在一家课外辅导机构负责前台,也要接待来询问地家长。
这份工作对学历要求不高,而且能跟还在上学的孩子们在一起,让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只是有一点让我介意,负责面试我的是教育机构的校长,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刚刚看到我的时候有点惊讶,之后的问话里总是带着一股很有兴趣的眼神看着我。
他的眼神让我想到了教导主任,带着色情的意味,让我非常没有安全感。
可是我现在被学校开除,只有高中学历,几乎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这里底薪不错,还有提成,足够我生活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我还是太天真,觉得这么大一个单位,校长就算有那种心思,也不敢对我做什么事。结果上班第二天,晚上九点,我看着学生们上完课回家,准备关灯锁门的时候,校长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往办公室里拽。
我吓坏了,没怎么挣扎就被他拉了进去,校长毛手毛脚地搂着我的腰,喘着粗气靠近我的耳边,直让我觉得恶心。
我拼命挣扎让他放开我,慌乱中指甲划破了他的脸,让他倒吸一口气,突然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我的脸立刻火辣辣地疼了起来,校长冷笑着对我说,他女儿跟我在同一所学校,他刚看到我时就认出了我。
我脸色发白地抬头看他,校长突然又用那种色眯眯的眼神看着我,跟我说他不会告诉别人这件事,只要我陪他一晚,他就让我去管理部上班,保证我顺风顺水。
我当然拼命摇头,不想答应。可是校长说敢违抗他,他就让我在江城呆不下去,让每个人都知道我是出来卖的。
我瑟瑟发抖,知道校长说的话不是危言耸听。这家教育机构在江城有好多分校,跟每所学校都有联系,听说就连政府人员都对他客客气气的。
他说让我在江城待不下去,我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任何工作了。
“这是我家地址,明天晚上过来找我。”校长丢下一张纸条和一句冷酷的话,扭头就走,剩下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办公室里,茫然无措。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没有扔掉那张写着他家地址的纸条,反而装在了衣兜里,慢慢走回了家。
我很庆幸陶宁还在酒吧没有回来,要不然她看到我被打肿了的脸,一定会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很羞愧,不想让陶宁看到我这么丢脸的样子。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校长没有去单位,有其他热心肠的同事看到我脸还微微红着,关心地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也只能笑着敷衍过去。
随着下班时间越来越近,我心里的恐慌和绝望也越来越深。等到最后一个人都走光了,我拖着沉重的身体下了楼,站在楼底下茫然四顾,期盼着有个人能来救救我,教我到底该怎么做。
当然这都是我做的白日梦而已,没有人会来救我。
我捏着手上的纸条,打了出租车,颤抖着报出纸条上的地址,闭着眼瘫软在后座上,泪流满面。
我变成什么了?为了生存出卖自己?
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我没有钱没有权力,练一个能求助的朋友都没有。
校长家住在很高档的小区,单元门口有厚厚的防盗网,要站在楼下输入密码才能进去。
我按响了门铃,“刺啦”一声响之后,电话接通了,可是另一头却没有人说话。
我鼓起勇气问密码是多少,一阵压抑地沉默之后,防盗门突然“咔哒”一声响,自己打开了。
电话也随之挂掉,我愣了愣,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校长用什么办法帮我打开了门,便硬着头皮进了电梯。
校长家在十八楼最里面一间,我很快就站在了他家门前,心跳声震耳欲聋,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好像能发出回声。
“咚咚咚”,我敲了敲门,屏息等待着,脑子里混混涨涨,嗡嗡作响,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两分钟后,没有人来给我开门,我又多敲了几下,继续等着。
走廊里坏掉了一个灯,昏暗的气氛让我觉得十分压抑。而我等了足足有十分钟,还是没有人来开门,我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侥幸的感觉。
也许校长今天有事,根本不在家?
反正我来过了,是他不在,跟我没有关系,我可以回家了。
想着这些,我飞速地冲进电梯按了一楼,生怕校长会突然在我背后打开门把我拉进去。
顺利到家,陶宁正坐在客厅里边吃零食边看电视,她扭头问我出了什么事,怎么脸色苍白像是见鬼了一样。
我还带着死里逃生的庆幸感,这种事又不能跟陶宁细说,只是摆了摆手,钻进浴室洗漱,稍稍放松心情跟陶宁一起看了会儿电视。
陶宁表面上看起来酷酷的,实际上是个话唠,一边吃东西一边跟我聊天,还问我有没有男朋友。
我苦涩地笑笑,别说我现在根本就没有男友,就算是有,让他知道我早就不是清白的身子,估计也不会要我了吧……
陶宁很会察言观色,见我不太高兴,就换了个话题,问我家里还有什么人,新找的工作如何了。
我小心地挑着能说的内容告诉了她,等到该睡觉的时候才意识到,陶宁几乎把我家的情况都问清楚了,我却连她开的酒吧在哪里都不知道。
再去上班的时候我很紧张,担心校长会过来骂我,问我为什么没去他家,或者在门外等他。不过令我松了一口气的是,校长连续一周都没有来单位,连个电话都没有。
我们单位的运作已经很成熟了,根本没有太多事要校长决定,所以这几日大家都各做各的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我猜校长大概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或者根本就是已经对我失去兴趣了。因为我听同事说,校长平时本来就很少来单位,万事不管的。
过了一周的清闲日子,跟陶宁的关系也越来越好,唯一还让我记挂的事就是刘芸芸。
自从那天在旅馆做梦梦到她之后,刘芸芸就又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如果不是我如今潦倒的处境,我几乎会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认识这么一个人。
今天下班比较早,到家的时候看到陶宁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大红裙,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她招呼我跟她一起去酒吧玩,我有点心动,可是又从来没去过那种场所,有点怕怕的。
陶宁大笑着推我去换衣服,半小时之后我们就站在了一家叫“声色”的酒吧门口。
没想到陶宁竟然经营着这么大的一家酒吧,我刚进去时还有些小心翼翼的,陶宁去后台安排服务生干活,留我一个人在小卡座里喝酒。
中央的舞台上有摇滚歌手在唱歌,底下的人群魔乱舞,男男女女都放飞自我抱在一起。
这是我的目光突然凝固在其中的一个女人身上,那个穿着低腰热裤正贴在一个男人身上扭动着的人,分明就是我曾经最好的朋友芊芊!
我把酒杯扔到桌上,不管不顾地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大声喊她的名字。
芊芊也认出了我,瞪大了眼睛看了我十几秒,又厌恶地把我的手甩开,问我为什么阴魂不散,总是缠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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