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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施凤阳一愣,意外地笑了,眼中那股狠劲冲淡了些。接着将我从桌上抱下来,俯身在我耳边轻笑,「好,那就下次。」当晚,我惊魂未定地回了家。…

免费试读

入座的时候,四个连续的座位,我和若若坐了中间,车浩坐在我旁边,施凤阳坐在若若旁边。

但是施凤阳说中途可能会出去接电话,所以跟坐在边上的车浩换了一下。

我又开始紧张了,潜意识里不想车浩换位置,车浩看样子也不太想换,但若若一直喊他:「浩浩你过来啊,快点,电影要开始了。」

最后一切归于平静,电影很快开始了。

我捧着爆米花,其实注意力根本放不到电影上。

上午那个漂亮的女医生明明约了他去看电影,他说没心情,结果转眼又跟我们来了。

如今又跟车浩换了座位……

我又不是傻子,隐隐地感觉不对劲了。

这像是,冲着我来的?

果不其然,黑暗之中,我拿了一颗爆米花塞到嘴里,结果还没塞第二颗,手突然被人握住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炸了。

是施凤阳,那只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径直拉过我的手,在黑暗之中紧紧握在掌心,滚烫灼人,大拇指还有意地摩挲了下我的虎口。

没人知道,我的脸白了,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却被他反握得更紧,态度强硬。

我身上出汗了,手心也出汗了,竟然不敢去看他一眼,也不敢问他什么意思。

然后隐约听到他似乎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我的胆怯。

我都快哭了……二十四岁了,又不是没谈过恋爱,被人拉个手,像浑身过电一样,心慌脑晕,面红耳赤。

而那始作俑者倒是风轻云淡,没事人一样握着我的手,细细地玩弄我的每根手指,从指腹缓缓划下,电流一般,酥酥麻麻。

他一下一下地摩挲、逗弄,乐此不倦。

一场电影,看得我胆战心惊,身子发抖。

后半场他似乎睡着了,手握着不动,我小心翼翼地偷瞥,果然看到他闭了眼睛,昏暗的灯光下,睫毛鸦羽一般垂下,神情冷倦。

但即便这样,我的手还是没能伸出来,他握得很紧。

我脑子很乱,一团糟,总觉得千丝万缕的线,绕啊绕,绕得心头火急火燎。

他什么意思?他这是在干吗?总不会是喜欢我吧?怎么可能!

我跟他又不熟,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以他这样的条件,施若若都说了追她哥的人能排到法国……

年纪轻轻的副主任医师,长得又极好,听说他们医院的院长女儿都追他来着。

现在是什么情况?我要疯了,他这摆明了是想勾搭我,难不成割个痔疮还割出感情来了?

电影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我是一点没看进去。

灯亮之前,我猛地抽回了手,他也醒了,睡意蒙眬。

若若说:「咦,蕾蕾,你爆米花怎么一点也没吃?」

我「啊」一声,解释道:「只顾着看电影了,忘了吃。」

然后,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我脸上好烫,心慌慌地说道:「走了走了,很晚了,赶快回家。」

连车浩追着我讨论剧情我都没搭理。

这个世界好可怕,我要回去躺被窝里冷静冷静。

走出电影院的时候,很晚了,夜风很冷。

施凤阳开了车来的,本来若若跟他回家,我让车浩送就可以。

结果施凤阳双手插兜,无比淡定地重新安排了下,「我要回医院一趟,蕾蕾上午开的药忘在诊室了,还有,她的伤口需要重新上一遍药。」

言外之意就是,他要带我去医院!还要让我再脱一次裤子!

我觉得不妥,下意识地想拒绝,但若若已经困得打了个哈欠,打开车门坐上了车浩的车。

「那让车浩送我回去,我们先走了,哥哥你待会把蕾蕾送回家,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车浩欲言又止地看我一眼,在若若的催促下开车离开了。

「蕾蕾,那我们先走了。」

我欲哭无泪地看着车开走了。

施凤阳按了下他的车钥匙,促狭地看着我,缓缓勾起嘴角,「上车吧,小仙女。」

小仙女是上学时施若若他们给我起的绰号,也是我如今的微信名。

若若和车浩他们经常会这么叫我,我都习惯了,但是被施凤阳这么一叫,浑身发麻。

我双腿发软地打开后车门,刚要上车,他突然在背后拎住了我的脖子,似笑非笑,不容抗拒,「坐副驾。」

我感觉自己像个落入狼口的羊,瑟瑟发抖,任人宰割。

路上,我低着头,努力让自己的腿不要哆嗦。

施凤阳开着车,漫不经心地问我:「车浩那小子在追你?」

我「啊」了一声,扭捏道:「没有的事,他在开玩笑。」

「你们年轻人开玩笑喜欢送玫瑰花?」

说的自然是我住院时,车浩捧着花来医院看我的事。

我轻声解释:「反正他没明说过,都是开玩笑的。」

「上学的时候他追过你?」

「我们那时候年龄小,什么都不懂。」

我赫然说完,突然想起施若若说的,她哥初中时情书都满抽屉了。

算起来,施凤阳大了我们六岁。

我们上初一的时候,他已经考入医科大学,成为大一新生了。

如今我和若若二十四岁,施凤阳已经快三十了。

三十岁对女人来说意味不再青春,但对男人来说又似乎风华正茂。

反正他是这样的,外表英俊,事业春风得意,人又稳重,再加上家世背景好,妥妥的优质男人。

可是这样的男人,到了三十岁没对象,家里一样会着急。

施若若说,她爸妈经常催,但是催也没用,他哥在医院附近买了套公寓,被催烦了就去住一段时间。

我心里隐约觉得,施凤阳是单身久了,准备抓我下手。

意识到这点,我脸红到了极点,鼓起勇气,紧张地搓着双手,声音细若蚊蝇:「哥,你、你在电影院什么意思?就是你应该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

我边说,边偷偷地打量他。

他开着车,神情专注,可是下一秒,勾起了嘴角,笑得意味深长。

我害怕了,他好变态啊……

医院走廊的灯都熄了,住院部更是很安静。

施凤阳不动声色地又拉了我的手,攥得紧紧的,带我上楼,去了诊室。

灯光好亮,很刺眼,他套了医用手套,准备了药,示意我上床趴好。

可是这次我紧紧地拽着裤子,不乐意了。

反应迟钝如我,终于察觉出了不对劲,我手术完住院的那一个星期,总是上午检查一次,下午检查一次。

施凤阳每次一来,就是帘子一拉,一本正经地让我脱裤子。

其实,根本没必要这么检查吧?

像是验证我的猜想似的,他笑了一声,摘下了手套,扬起好看的眉毛。

「是没必要,那就算了。」

晴天霹雳!我被雷了个外焦里嫩,脑子炸了锅,忘记了害怕。

因为被戏弄,人也变得愤怒了,「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今天你不解释明白了,就算你是若若的哥哥,我也要报警抓你!」

「报警抓我?」

他像听到笑话一般,笑容有些邪恶,「那我岂不是也要报警抓你,毕竟你十二岁就知道偷看男人洗澡了。」

如果当时有面镜子,我的脸一定是惨白惨白的。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还记得,他果然是记得的。

我和若若,从小学起就是同班同学,升了初中也是最好的朋友。

初一那年暑假,我们约好了一起去她家写作业。

若若的爸爸是地质勘查局的,常年在外忙碌,她妈妈嫁给她爸之前,家里是搞工程的。

嫁人后也一直帮忙打理自家生意,整天都很忙,是个妥妥的女强人了。

他们家的房子是花园洋房,又大又漂亮,大人基本白天都不在家,这是故事前提。

那年夏天,我背着书包,和若若一起从图书馆回来。

我们借了很多书,天气很热,太阳毒辣。

快到她家的时候,若若把钥匙和书都塞给了我,让我先回去开门,她要去水果摊买大西瓜。

我也是热得受不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去她家,就直接过去了。

结果进了门,放下书,我想去个厕所。

房子大了就是这点不好,卫生间离得远,有点啥动静也听不到。

于是径直推开卫生间门的我,看到了终生难忘的场景——淋浴花洒下,水雾迷漫,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在洗澡,体格健壮,背部宽阔厚实,沟壑分明,窄腰翘臀,肌肉结实,总之是妥妥的好身材,腹肌和人鱼线一个不少。

搁我现在的年龄来说,如果看到了这番场景,可能会尖叫一声,然后赶忙给人家关上门。

可是当时我才十二岁,生理课都没上完,哪里见过光着的男人?

反正是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人吓傻了。

直到那男人感觉不对,抬头看过来,我才反应过来,扭头就跑。

结果就是忘了把卫生间的门关上。

反正那天,跟我割痔疮那天一样,永生难忘。

十二岁的女孩,懂什么呢,吓得手都哆嗦,想立刻回家。

但是施若若拎着大西瓜回来了。

这个二傻子眉开眼笑地拉我去厨房切西瓜,切好端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在客厅的施凤阳。

他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眼睛也湿漉着,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好看得有些不真实。

穿了套白色篮球服,正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姿态肆意。

他在看电视。

施若若兴奋的跑过去,「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年他上大一,暑假,刚刚从学校回来。

他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目光轻飘飘地从我身上掠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他还吃了若若切的西瓜,专注地看着球赛,眉眼如常,幽深静谧。

他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因为他心理强大,可我还是一个小姑娘。

从那天起我就害怕他了,见他就脸白心慌。

也再也不敢随便去若若家。

我大学是在外地上的,本来准备留在外地工作,因为不顺心,所以去年七月份回了老家。

回老家以后,在医院割痔疮,是大学以来第一次见到施凤阳。

没想到这个仇他还记着。

我哆嗦着嘴唇,眼泪夺眶而出。

他望着我,目光深深,但毫不怜惜,「你倒是早就把我都看光了,咱们也就是彼此彼此,你哭什么。」

我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骂道:「你还是个男人吗?!为了这点事报复我,你太变态了!」

惊惧之下,我哭得十分伤心。

没想到他却眸光一沉,上前攥住了我的手指,表情可以说是愤怒了,声音咬牙切齿——

「这点事?小朋友,你欠我的多着呢。

「没错,我是要报复你,我施凤阳长这么大,从没被女人耍过,你倒是好样的,将我耍得团团转。

「我这辈子就掏出过一次真心,结果你玩我,小丫头片子,我恨不得弄死你。」

他他他,他在说什么啊……我目瞪狗呆。

狗呆的时候,他突然一把搂住我的腰,抡着我的脑袋,径直吻了上来。

这个吻强势又霸道,凌冽气息扑鼻而来,令人心颤窒息。

我脑子早就一片空白,瞪着眼睛不敢置信,而他已经攻掠了一切,吻得意乱情迷,天昏地暗。

最后,他还咬了我。

好痛……小说里不都是女的咬男的吗,为什么我会被咬?

嘴里有淡淡的腥甜,他已经缓缓松开了我,拇指抹了下唇角,食髓知味般,勾起邪恶的笑。

「味道还不错,我气消了一些。」

我特么反应过来,上前就对他拳打脚踢,「你这个变态!人渣!我杀了你!」

「哥,哥哥,别乱来啊,我可是若若最好的朋友。我、我刚手术完,还没恢复,不太方便,要不下次吧……」

呸!呸呸呸!

慌乱之下,口不择言,我恨不能抽自己两巴掌。

施凤阳一愣,意外地笑了,眼中那股狠劲冲淡了些。

接着将我从桌上抱下来,俯身在我耳边轻笑,「好,那就下次。」

当晚,我惊魂未定地回了家。

也不管是什么时辰了,蒙上被子给施若若打电话,将她从睡梦中吵醒,「小仙女你要死啊,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若若,我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我有没有得罪过你哥?」

「啊,怎么了?你怎么会得罪我哥呢。」

「是啊,我也不清楚我哪里得罪了他……」

惶恐不安,我的声音染了几分哭意,若若急了,「怎么了呀,他对你做了什么?你告诉我。」

「他……他,他想杀了我。」那些面红耳赤的事,我实在说不出口。

施若若吸了口凉气,「不是吧,你跟他无冤无仇……我去,这都多久的事了,不会是因为那件事吧。」

我一头雾水,声音严肃起来,「给我说人话,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出来你可别生气,答应我,好姐妹,一辈子。」

「说!」

她吞吞吐吐道:「就是,你还记得高中那年我谈了个男朋友吗?这事不知怎么被我哥知道了,他十分不赞同早恋,勒令我跟他分手,专心学习。

「我那时候不是叛逆期吗?就骗他说分了,然后私底下交往,结果他知道了,专程去找了那男孩,接着他就把我甩了。

「我就比较恨他,当时他跟我说了一句话——你看看人家张思蕾,又乖巧又文静,人家怎么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你整天脑子里都装了什么。」

重头戏来了,施若若这个杀千刀的,顿了一顿说:「当时就想报复他来着,我们俩一起去图书馆的时候,我不是借口手机没电了吗?然后用你手机加了他微信,给他表白了。」

「什么!」我提高了嗓音。

施若若哭了,「我错了,蕾蕾,我当时就是想整整他……」

「你都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说!一字不差地给我说出来!」

「哥哥……我昨天晚上梦到你了,你好帅,蕾蕾好喜欢你,怎么办,好想跟你接吻。」

「……」

「蕾蕾你别生气啊,我表白完他也没回复啊,我就给删了,把他微信也给删了,我真没当回事,也不知道后来你们又是咋加上的……」

她是给删了,真是我的冤种好闺蜜,她肯定不知道后来施凤阳又加了我。

看到那条莫名其妙的好友申请,我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因为洗澡事件,我每次见他都心慌,本来不想加他,又觉得不礼貌。

结果忐忑地通过之后,他倒是什么话都没说,给我发了四个字——好好上课。

当时一脸懵,也很紧张,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还是回了两个字——好的。

什么好的,这简直是妈的!

我冷静下来,施若若又弱弱的说了句:「还有……」

「还有?」我又抓狂了,「还有什么?你现在全部说出来,我看看要不要去弄死你!」

「十顿烧烤!姐妹儿,冷静一下!」我深吸了一口气,气聚丹田,「说!我撑得住。」

施若若在手机那头哆嗦了下,「就是,我不是见他没反应吗?后来有一次我就去问他,我说哥,蕾蕾说她喜欢你,想做我嫂子……」

好惊悚,好刺激……我浑身的血都沸腾了,「然后呢?」

「然后他反应很平淡,我怕他不信,给他转发了一些小视频。」

「什么视频?」

「就是我开玩笑喊你嫂子,你傻呵呵地答应我的视频,我们以前不是经常这么玩吗?你说什么嫂子教你做人,以后嫂子罩着你,作业给你抄,一日为嫂,终生为嫂,都是一家姑嫂不说两家话……我经常录了发给他。」

我方了,施若若这是想整死我吧?

所以他哥是记恨这事?我想起诊室里他清冷的眉眼,咬牙切齿地说我将他耍得团团转,脑子里的一根弦接上了。

施若若试探性地盖章定论,「所以,我哥一直觉得你喜欢他,结果你上大学不久交了个男朋友,还经常发朋友圈秀恩爱,他觉得自己被耍了?现在是秋后算账?」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了吧,我拿着手机的手直哆嗦。

「施若若,明天一早,你去给你哥解释。」

「你想让我死吗?」

「那你想让我死吗?」

我们俩彼此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同时发声——

「死道友不死贫道!」

「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然后同时挂电话,蒙头睡觉,一夜未眠。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起,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给施若若发信息:「给你哥解释了吗?」

「我已经在他这儿了,正在酝酿,等会说。」

「现在就说!」

隔着手机,我似乎感觉到施若若手抖了下。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她又发来信息,惊魂未定,「我可能要搬去你那里住一段时间,我好怕。」

「你哥打你了?」

「没有。」

「骂你了?」

「没有,他让我最近不要回家。」

施若若果真搬来我家住了一个月。

可能是为了赎罪,表现良好,争着给我妈洗碗拖地,哄得我妈那叫一个高兴。

一口一个「叔」,感觉我爸对我的慈眉善目都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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