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在北秦国的疆土上,还没人敢在他战北寒面前弄虚作假!战北寒冷沉说道:“另外,重点查查,她身边有没有出现过南燕人,只要是有一丝关联的,都给本王调查清楚!”“是!”夜一先是应下,随即又迟疑道:“主子,世子现在很信任她,如果沈晚与南燕有关系,会不会对世子不利?她武艺又高,如果趁机掳走小世子……”那可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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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说得没错,他任性不回去。
他不会有事。
但是,娘亲和北北一定会有事。
他们都会被他的任性连累,他不想这样。
“寒寒……”萧令月听到他这么说,一颗心就像被揪住了,又难受又心疼。
“没关系呀,我只是不能在外面过夜,等明天天亮了,我再来找你们好了!反正腿长在我身上,我爱去哪去哪,谁也管不着!”寒寒仰起小脑袋,若无其事地笑道。
萧令月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想安慰她。
她心里更难受了。
明明这么乖这么体贴的一个孩子,她是真的不明白,战北寒为什么对他这么严苛?
难道他真的这么厌恶她,只因为孩子是她生的,所以连亲生骨肉都不心疼吗?
“我回王府也是有正事的。”寒寒压低声音,跟萧令月咬耳朵:“娘亲不是说北北正缺药材吗?我回去正好翻翻库房,把药材清点一下,明天就给娘亲送过来,这样两不耽误,多好啊!”
萧令月无奈地摸摸他的脸颊:“这些都不要紧,你先顾好自己才是,又不是不让你回去。”
找这么多理由,也不知道是说服她还是说服自己。
萧令月心里沉了一口气,忍住不舍,弯腰将寒寒放在地上,叮嘱道:“回去可以,但不许跟你爹爹顶脾气、闹性子了,否则他再要打你屁股,我可就来不及救你了。”
寒寒乖乖地说:“知道了,我不跟他一般见识!”
“寒寒真乖。”萧令月摸头夸奖。
太子以及其他人:“……”
战北寒阴鸷的脸色又沉冷了几分,黑眸里闪烁着幽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寒寒依依不舍地跟娘亲告别,又哒哒跑到北北面前,扁着嘴说:“北北,我回府去了。”
“快走吧。”北北冷酷无情地说:“你可烦了。”
“我怎么又烦了?”寒寒委屈地噘嘴,伸手不由分说地抱住他。
北北刚想挣扎。
寒寒就凑在他耳边,小声说:“北北,我回王府给你找药材,明天再来找你,你别嫌我烦呀。”
北北动作一僵,不情不愿地让他抱着,过了片刻,又小声说:“别挨打了。”
“嗯!”
“寒寒,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太子开口催促起来。
再耽误下去,就要到宵禁时间了。
寒寒不情愿地松开北北,又看了一眼萧令月,这才转身,蔫头耷脑地走到太子身边。
太子看他一副霜打小白菜似的模样,理都不理他爹爹,又不禁好笑。
时间确实不早了。
太子亲自弯腰抱起寒寒,跟老侯爷客气了两句,便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战北寒自然也一同离开,看都没看萧令月一眼。
老侯爷亲自送他们出府。
灯笼远去,原本喧闹不已的翡翠楼一下子空荡下来。
一阵夜风吹过。
北北没穿披风,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
萧令月弯腰抱起他:“冷不冷?”
北北摇摇头,有些担心地看了眼院门:“他回去之后……不会挨揍吧?”
“谁?”萧令月明知故问。
北北蔫着嘴看她。
萧令月失笑道:“你不是不喜欢寒寒吗?怎么也会担心他了?”
北北嘟囔道:“谁担心他了,我就是随便问问。”
萧令月莞尔失笑,沉闷的心情也松快了几分。
她安慰道:“不会的,寒寒比你想的要聪明,他不会跟他爹爹硬着来。”
毕竟小家伙挨揍的时候还知道找太子救命,遇到关键时候,自然会审时度势。
北北听了这才放心,轻轻打了个哈欠。
“困了吗?”萧令月柔声问。
“有一点。”
“三小姐,小的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站在一旁仿佛透明人似的管家,硬着头皮开口道。
乖乖,吓死个人了!
这三小姐连翊王殿下都敢动手,太子殿下竟然也没怪罪……
真是惹不得……
管家本来还没把萧令月吩咐的事情放在心上,被今晚的事情一吓唬,神经都绷紧了,只想连夜赶紧把东西备齐送到翡翠楼,千万别被三小姐盯上了。
这样想着,管家急匆匆就往外走。
刚走到前院后院的交界处,灌木丛里突然扑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
“鬼啊!”管家吓得浑身一抖,腿都软了。
“管家,是我啊……不是鬼……”含糊不清的声音的响起。
原来是李嬷嬷。
她这副样子跟厉鬼也没区别。
管家恼羞成怒地推开她:“你站在这里干什么?黑灯瞎火的突然冲出来,存心吓唬人吗!”
“我也不是故意的……太子殿下,翊王殿下他们走了吗?我刚刚看到好多人往府门去了。”李嬷嬷急忙赔罪解释,又慌忙问道。
“走了,老爷子亲自送的,你有什么事?”管家皱着眉头看李嬷嬷。
他已经把李嬷嬷诬告的事情给忘了。
“怎、怎么走了啊?”李嬷嬷急着抓住他的手,大声嚷嚷道:“太子殿下不是说好要给我做主的吗?你看看我这张脸……我被沈晚那个贱人打成这样,太子殿下不是要给我做主吗?他怎么就走了?”
“你瞎嚷嚷什么!不要命了!”管家脸色一变,急忙捂住她的嘴。
眼神无比严厉道:“三小姐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好大胆子,想找死不要连累我!”
“唔唔唔!”李嬷嬷瞪大眼睛闷叫,口水流了出来。
管家嫌恶地撒开手,一把将她推到地上,没好气地骂道:“你算哪门子的人物?一个管事嬷嬷而已,三小姐才是这府里的正牌主子!她打你是你活该,你应得的!还敢嚷嚷叫着让太子殿下给你做主,我呸!”
管家一口唾沫吐到地上。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让太子殿下给你出面吗?现在两位殿下都走了,三小姐也休息了,我警告你不要大呼小叫!惊扰了府里的主子,有你好看的!”
说着,管家就转身匆匆走了,他还要忙着给三小姐准备东西呢。
哪有空理会拎不清的李嬷嬷?
李嬷嬷傻眼地摔在地上,瞪着眼睛,半晌回不过神。
她想不通,太子殿下说好要给她做主的……
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其实,并不是太子忘了这件事,而是没必要说。
他本就对“沈晚”起了疑心。
她又是沈家的嫡出小姐,出手教训了一个奴才,还要太子亲自询问,未免大张旗鼓了。
在没有查清楚“沈晚”身上的疑点之前,太子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多做纠缠,以免打草惊蛇。
但太子觉得这是小事,李嬷嬷可不觉得。
她觉得这简直是天大的事了!
她一个管事嬷嬷,竟然被沈晚那个乡下回来的贱人给打了,传出去全府里的下人都要笑话死她!
她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李嬷嬷越想越愤恨。
她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没有追着管家去,反而转身往后院方向跑了。
既然太子殿下不给她做主,她就去找其他可以做主的人,这笔账,她一定要让沈晚加倍还回来不可!
侯府后院。
最奢华精致的一个院落,不是正室夫人的院子。
而是华姨娘的珠玉阁。
这是沈志江亲自给她修的院子,连院名都是精心想的,指的是院子的主人华姨娘如珠似玉,美貌动人的意思。
但今日,珠玉阁里却不似平时那样欢声笑语,反而惨淡一片,呜呜的哭声不断传来。
华姨娘惨白着脸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还没有苏醒。
沈志江额头包着纱布,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脸上满是紧张和担忧。
一屋子的丫鬟都在呜呜哭泣,不知道的还以为华姨娘已经死了呢。
“哭什么哭!我姨娘还没死呢,你们一个个的就在这儿哭丧吗?都给我闭嘴!”
寿宴结束之后,沈玉婷就赶过来看华姨娘,见状大声喝斥道。
华姨娘的贴身丫鬟,翠雨哭诉道:“老爷,二小姐,奴婢实在是为主子痛心!主子不容易盼着怀上了身子,一心一意想给老爷添个大胖小子,没想到喜事临门,竟然会遭这种横祸……”
“三小姐她好狠的心啊!明知道主子有孕在身,受不得惊吓,竟然还一再咄咄逼人,害得主子差点流产!这可是老爷好不容易才盼来的儿子啊!”另一个贴身丫鬟,春燕也跟着哭诉道。
“那个不孝女,早知道就该让她死在乡下!这辈子都别回来!”
沈志江双眼通红,愤怒道:“如果华氏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任何不妥,我非让她偿命不可!”
“爹爹说的是,沈晚她分明就是不希望姨娘生下孩子,才故意这么折腾的!她的心肠实在太狠毒了,连未出世的弟弟都不放过,这样的人如果留在府里,那姨娘和弟弟岂不是都很危险?”
沈玉婷趁机煽风点火道:“依我看,爹爹还是要趁早把她赶出去才行!”
明明华姨娘月份还小,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沈玉婷一口一个弟弟的叫,听在沈志江耳中,更是激起了他对沈晚的怒火。
不过,华姨娘毕竟没有真正流产。
沈志江也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他皱眉道:“老爷子特意派人把沈晚接回来,是为了她与镇北侯府的婚事,现在把她赶出去,只怕……”老爷子不会轻易同意。
“爹爹,你糊涂了?”沈玉婷打断道,“沈晚都已经嫁人守寡了,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镇北侯府怎么可能还会接受这桩婚约?”
沈志江一怔。
沈玉婷笃定又得意地说:“爹爹且看着吧,等明天消息传开,镇北侯府得知了沈晚的情况,一定会派人来退婚的!到时候沈晚的名声就更难听了。”
“那你怎么说怎么办?”
“依女儿看,祖父之所以留下沈晚,不过就是舍不得这桩好婚事。”
“世子,我也是一番好意,你年纪小不懂事,万一遇到恶人……”谢玉蕊柳眉轻蹙,神情越发无奈。
她看着寒寒的眼神,仿佛一个受伤的母亲,被孩子的任性不懂事伤害了一样。
伤心又无奈,楚楚可怜。
寒寒一下子就被刺激了,小脸紧紧绷着,差点就要发火。
战北寒冷声道:“战景锐,你怎么说话的?她也是关心你!”
谢玉蕊立刻说:“王爷,世子他不是故意的,大概是心情不好吧!妾身没事的。”
“你别老惯着他!”战北寒沉冷道:“他现在脾气是越来越大了,都是被你给惯的!”
“世子还小嘛,多教教就好了……”
“……”
寒寒孤零零站在一旁,忽然觉得满肚子的怒气都没了。
他咬紧嘴唇,一声不吭地往府里跑。
“世子,你慢着点……”谢玉蕊的两个丫鬟想拦住他。
“让开!”寒寒直接推开她们。
“世子……”一个丫鬟故意挡了挡他的路,被他冲过来撞在身上,哎哟一声撞在门上,当即痛叫起来。
寒寒看都不看,径直冲进了府里,跑的飞快。
“彩霞,你没事吧?”谢玉蕊急忙问丫鬟。
彩霞捂着腰说道:“主子,奴婢没事,只是被世子撞了一下,您快叫人去看着世子吧……”说着,脸上又露出吃痛的表情。
“我这就让人……”谢玉蕊话没说完。
战北寒语气冰冷地打断:“不用了,随便他去!”
“可是……”谢玉蕊转过头,满脸都是担忧。
“本王说不用就不用,随便他怎么样!”战北寒冷怒道,甩袖进了王府。
谢玉蕊只好乖乖应了,嘴角轻微翘了翘。
她很快追了上去,娇声娇气地道:“王爷忙了一天,想必也累了,妾身让人备好了热水,王爷不如先沐浴一番……”
话没说完,战北寒蓦地停下脚步,转头。
谢玉蕊险些撞在他宽厚的胸膛上,粉白的脸颊一红,娇怯抬起头:“王爷?”
“你们都下去!”战北寒一声令下。
跟着的丫鬟躬身退下。
前厅花园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战北寒目光冷沉如冰,直直看着她。
谢玉蕊本来还红着脸颊,十分娇羞,但很快就意识到气氛不对了,暗暗捏紧手帕,故作不解道:“王爷……怎么了?”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战北寒语气格外冷冽,直截了当地质问道。
“王爷,妾身……”谢玉蕊脸色一白。
“本王说过,你用不着这样自称!”战北寒不耐烦地打断。
谢玉蕊勉强一笑:“妾……我知道,王爷不愿委屈我……”
“不是委屈你,是你没有资格!”战北寒冷酷直言道:“你这个侧妃是怎么来的,需要本王提醒你吗?”
“……”
“当初寒寒年幼,养在宫中,不小心误吃了父皇的点心,结果点心有毒,寒寒年幼当场毒发,替父皇挡了一劫,险些濒死!你当时不过是太医院一名打杂的罪奴,主动献出了家传药方,救了寒寒一命。本王和父皇都记着你的功劳,也顾念你救了世子之情!”
话虽是这么说,战北寒的语气却格外冷淡,听不出一丝感情。
当了这么多年王府侧妃,手握实权,谢玉蕊已经很久没想起自己的出身了。
被王爷毫不留情地当面揭穿,她立刻意识到了战北寒的意思,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王、王爷……”
“父皇当时问你,想要什么奖赏?你跪在地上亲口说,你救世子,一不求荣华富贵,二不求前途似锦!只因为世子年幼无辜,你心中不忍,所以便想求父皇,让你进翊王府,亲手照顾世子长大!”
“……”谢玉蕊脸色惨白如纸。
“父皇考虑到本王后院无人,王府也确实需要一个女人操持后院,所以才抹了你的罪奴身份,赐你为侧妃!”
“王爷,求您别说了……”谢玉蕊听不下去,拼命摇头,眼泪夺眶而出。
战北寒却不为所动,冷淡道:“本王当时就跟你说过,这个侧妃只是有名无实,本王无意纳妾!你若执意要进王府,除了虚名什么也得不到!如果你不愿意,本王可以赏你其他想要的东西,放你出宫,还你自由身!但你却说,你只求能留在王府照顾世子,别的什么也不求。”
顿了顿,他目光锐利地看着谢玉蕊。
“本王相信你说的话,让你进府,只是为了让你一心一意照顾世子!你从来不是本王的妾,也用不着以妾身自称,本王的衣食住行,自有贴身下人照顾,轮不到你——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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