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小世子不肯回来。”“他现在被那个女人哄得团团转,哪还肯回来?”战北寒强忍着怒火,眼眸如寒冰刺骨,声音森冷。“那个沈晚,本王一开始就怀疑她故意接近寒寒,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大哥你仔细想想就知道了,寒寒身边一直有暗卫跟着,他离家出走那么多次,有哪一次遇到过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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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世子不肯回来。”
“他现在被那个女人哄得团团转,哪还肯回来?”
战北寒强忍着怒火,眼眸如寒冰刺骨,声音森冷。
“那个沈晚,本王一开始就怀疑她故意接近寒寒,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大哥你仔细想想就知道了,寒寒身边一直有暗卫跟着,他离家出走那么多次,有哪一次遇到过危险?
偏偏这么巧,这次不仅遇到了沈晚,还遇上了真正的土匪。
沈晚又‘恰好’救了他,取得了他的信任,然后才有了跟她回府,处处维护她的举动。”
“你是怀疑,虎狼山土匪一事,沈晚可能也参与其中?”太子凝眉问道。
战北寒冷笑一声:“本王只相信一句话,世上没那么多巧合,却多得是精心设计!”
“沈晚自幼生活在乡下,如何精心设计?”
“大哥,你觉得她看起来像一个从小生活在乡下的女人吗?”战北寒犀利地反问道。
太子一怔。
“本王可不觉得普通乡下能养出她这样的女人!”
战北寒微眯起凤眸,冷冷说道:“按照她的说辞,她从小长在乡下,生活穷苦,仓促嫁人又早早守寡,听起来是很凄凉,但她看起来哪有一点胆小怕事的样子?分明就是牙尖嘴利,唯恐天下不乱!”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可疑。”太子仔细回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如果沈晚真的是从小长在乡下,又经历过那么多穷苦和磨难,那她的性情就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环境和经历是决定人性格的重要因素。
一个真正的乡下村姑,第一次走进堂堂侯府,面对满室富贵时,本能是会感到敬畏和忐忑的。
因为一切都很陌生,到处都是她从来没接触过、甚至不敢想象的东西。
就好像乡下人第一次进城,看什么都惊奇的土包子的感觉。
这恰恰是很难伪装出来的。
“沈晚”身上完全没有这种怯懦之气。
不管是面对南阳侯、老侯爷,甚至是太子,她永远都挺直腰背,眉目舒展,说话有理有据。
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言谈举止间落落大方,透着一种气定神闲的感觉。
这绝对不是乡下村妇能养出的气质。
“本王也不是无缘无故怀疑她的,她身上的疑点本就不少。”
战北寒冷声道:“一个多年守寡的女人,带着个病恹恹的孩子生活在乡下,自称生活穷苦,但大哥注意到没有,她那个儿子身上穿的可不是普通粗布或者细布,而是上等的蚕丝面料,滚毛披风更是用雪狐的皮制作的。”
雪狐不同于普通白狐,只生活在极北的雪山上,踪迹难寻,极难捕捉。
一张雪狐皮放在京城里,价值可达数千金。
连皇宫里都找不出几张正宗的雪狐皮,没有眼力的人只会以为是白狐皮,根本认不出来。
沈晚就厉害了。
她能拿这种雪狐皮给她儿子做披风,还口口声声说她生活穷苦,连饭都吃不上。
战北寒眸底掠过一丝讥诮:“这种说谎不眨眼睛的女人,本王怀疑她别有居心,难道不对吗?”
太子眉心紧皱。
战北寒在朝政上的能力可能不如太子,但他看人极准,直觉敏锐。
只要是他觉得有问题的,一般问题都不小。
太子也从来不会轻忽他的话。
原本以为他是跟寒寒父子较劲,才会迁怒无辜的“沈晚”,没想到他是真的发现“沈晚”有问题,才会对她起疑的。
如此一想,太子不禁有些担心起来:“如果沈晚真的另有居心,那你还看着她把寒寒哄走?你也不拦着?”
“本王没拦吗?还不是那个臭小子非要护着那女人!否则我为什么说他蠢,被人哄得团团转!”战北寒语气里满是憋屈和不爽。
儿子胳膊肘使劲往外拐,他能怎么样?
打不得骂不得,还要反过来被他一顿控诉,连亲爹都不认了。
太子突然理解了他的心情,一时竟不知如何安慰……
“那你说的土匪之事,有什么疑点吗?”太子问道。
“疑点有两个,第一,土匪指认华氏买凶杀人,那华氏是从何接触到虎狼山的?
第二,土匪是收了银子去杀沈晚的,结果不但被她活捉,还帮着她指认华氏,让沈晚大获全胜。”
战北寒冷冷眯起眼睛:“沈晚会武功,她能凭一己之力打败十几个土匪,还能活捉土匪头目,就证明她的身手绝对不弱!她是从哪学的武?难道也是在乡下自己练的?”
这绝对不可能。
正所谓穷文富武,没有一定的家底支撑,普通人是无法自己习武的。
一来习武耗费精力,磨损身体,需要大量的营养补充,否则就容易亏空,练得越好死得越快。
二来习武很贵,武学师傅不像教书的秀才那么容易找,有真本事的更不是一般人请得起的。
更何况,侠以武犯禁。
为了控制江湖势力,北秦国对民间兵器的看管十分严格,私自铸造铁器、兵器都是重罪。
一旦被发现,全族都要跟着遭殃。
所以,别说什么神兵利器了,学武的人就是想买一把普通刀剑都很难,还要专门向官府报备,获得许可才能买。
私自购买也是犯法的,弄不好就得进大牢。所以在民间百姓里,读书的人多,习武的人少。
大多数会武功的人,要么是家传武学,要么是拜了师门。
或者就是参军为国效力,在军队里自然有专门的师傅教导。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人也会习武,那就是专门训练、培养来做某些特殊事情的人。
比如暗卫,密探,甚至是别国奸细!
“沈晚”如果真是一个乡下女子。
她从哪学的武功?谁教她的?
战北寒眸光如雪,薄唇勾起一抹讥诮。
如果真有这样的人,甭管男人女人,他一准特招进军营里,为国效力。
现在少说也是个前锋将军了。
太子听得神情凝重。
他屈指敲了敲,眼底闪过一丝冷厉:“这么说来,沈晚身上的疑点确实不少……得让人好好查查!”
战北寒轻哼一声:“大哥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在战场上磨练多了,一个照面就能看出不对劲吗?”
太子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扬扬下巴:“这满堂的宾客,朝臣勋贵、武将文臣,个个都不缺眼力,不也没人看出‘沈晚’不对劲?”
所以说,不是太子不够敏锐。
而是战北寒的警觉性,是在战场上真刀实枪磨炼出来的,岂是人人能有?
“如今天下七国,能与我北秦国力一较高下者,唯有南燕与东齐两国。但其他四国也不容小觑,天下江山之大,群雄逐鹿,谁不想问鼎九州,一统天下七国?”
太子微眯起眼眸,语气冷厉肃穆:“我北秦立国时间最短,国力发展最快,不止是南燕、东齐,其他四国也无不将我们视为心腹大患!我们想要更进一步,就必须万分谨慎,绝不能让六国有任何可乘之机!”
“这些年来,本王抓到的六国探子还少吗?”战北寒冷然说:“前年选秀那事,要不是本王反应及时,南燕国的奸细美人都快安插到父皇身边了!”
太子点点头:“父皇下令再不选秀,也是这个原因。”
战北寒接着道:“六国奸细潜入京城,大多精心伪装,身份来历挑不出错,但总会有疏漏的疑点。沈晚的身上,同样也有这些疑点!”
“你的意思是……”太子心里一惊。
他倒没想过这方面。
“沈晚会武功,这就是最大的疑点!”战北寒道。
六国送来的奸细或者探子,除了用来做美人计的女子之外,其他都会武功。
而且身手不弱。有些还精通医术和毒术,防不胜防。
战北寒抓过的奸细探子太多了,这本就是他擅长的领域,所以在“沈晚”的疑点上,他也是最先察觉的人。
“但有一点很奇怪,沈晚似乎没有想要隐瞒她会武功这件事,而且身边还带着个病恹恹的孩子……”
战北寒俊眉微凝:“难道是故意的?”
会武功和不会武功的人,在很多细微动作上的习惯都不一样,想瞒也瞒不住。
何况“沈晚”还有孩子。
哪家探子执行任务时,会把孩子带在身边?除非是身份需要,用来打掩护的。
刚才在正厅里,战北寒冷眼瞧着,“沈晚”对那个带面具小孩的维护之心,不像是伪装的。
这就更奇怪了。
“还是让人好好查查吧!不管沈晚是个什么来头,她身上疑点多多,不查清楚本宫也不放心。”太子凝重道。
翊王是北秦国最锋利的一把长枪,更是武将兵权的无冕之王。
有他在,北秦国的战旗就在。
换句话来说,他就是北秦国的武力象征,是其他六国最为忌惮的存在。
从战北寒十五岁上战场开始,六国针对他的阴谋算计就从来没停过。
可惜却毫无作用。
论身份,战北寒是北秦国嫡出的皇子,生母是当朝先皇后,东宫太子又是他亲哥。
有这样紧密的血脉关系,不管是现任昭明帝还是未来太子登基,都绝不会怀疑战北寒一分一毫。
他更没有任何理由不忠于北秦。
想陷害都找不到合适借口。
有了足够的信任,昭明帝也好,太子也好,都十分放心把兵权交给他。
再加上战北寒不好女色,不爱朝政,后院里只有一个侧妃。
平时不是在皇宫就是在军营,想刺杀都找不到机会。
更要命的是。
战北寒本身还是个武学奇才。
他自幼习武,精通兵法战术,一身内力放在江湖中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寻常刺客碰上他,来多少送多少。
这样铜墙铁壁,又能开疆扩土的男人,六国恨得牙痒痒,却又束手无策。
但是,从五年前开始,战北寒身边出现了唯一的软肋。
那就是寒寒。
寒寒不仅是他唯一的继承人,还是北秦皇室仅有的小皇孙,身份显赫刺眼。
六国动不了战北寒,难保不会在他儿子身上打主意。
太子担心的正是这一点。
如果“沈晚”真的是奸细探子之类的,她接近寒寒,图谋一定不小。
太子思忖着,随即又拧眉道:“寒寒现在被她哄着,十分信任她,如果真查出她不怀好意……只怕寒寒会伤心。”
战北寒没好气地道:“这还不是他自找的?”
太子摇了摇头:“寒寒毕竟年幼,如果真有人精心设计,盯准他的弱点下手,他很难不被骗……毕竟,寒寒从小渴望娘亲,你也不是不知道。”
战北寒脸色一僵,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冷沉下去。
太子也知道关于寒寒生母之事,向来是战北寒的忌讳。
太子不再多说,只是道:“不管沈晚身上有多少疑点,有你和本宫在,自然不会坐视寒寒被她利用。今天是老侯爷寿辰,父皇叮嘱过我们要好好祝寿,先前已经闹过一场了,再闹也不像话。”
“既然沈晚扣着寒寒不让他走,只要他们还在沈家,倒也不怕她对寒寒不利。我们就暂时忍下,等寿宴散场后,再找老侯爷谈谈这件事。”
“沈晚”暂且不说,但对于南阳侯府,太子还是比较放心的。
战北寒脸色冷沉,算是默认了。
两人低声交谈时,贴身侍卫一直安静站在旁边,防止有人靠近。
太子与翊王亲兄弟之间的谈话,别说宾客了,就是襄王和成王都很识趣,绝不往前凑。
虽说都是皇家子弟,但毕竟不是一个母亲生的,又隔着嫡出和庶出的天然鸿沟。
终究是不一样的。
与此同时。
翡翠楼。
萧令月正头疼地哄着闹脾气的寒寒,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太子和翊王眼里,已经变成了“可疑人物。”
寒寒抱着个软枕,盘腿坐在床上,脸颊气鼓鼓的像只河豚。
“娘亲,你不用劝我了,我是不会回去的!”
小脾气还挺倔。
萧令月好笑地问道:“为什么不肯回去?你真这么讨厌你爹爹?”
“何止是讨厌,简直就是讨人嫌!”
寒寒噘起小嘴,愤愤地数落道:“爹爹脾气又坏,又霸道,又固执,还自以为是!最重要的是眼睛不好使,不相信娘亲,反而相信那些满肚子坏水的丑女人……气死我了,我才不要跟他回去,看到他就生气!”
萧令月听得一愣一愣的。
乖乖。
怨气这么大吗?
北北懒洋洋地靠在一旁,听到寒寒这么说,很赞同地点点头:“你爹爹眼睛确实不好,应该找大夫看看,扎两针!”
“就是就是!”寒寒小脑袋直点点。
萧令月哭笑不得。
她好奇地问道:“满肚子坏水的丑女人,你说的是谁?”
“还不就是王府里的那个女人!”寒寒不高兴地说。
萧令月怔了怔。
这几年来,她一直忙于照顾北北,又要收集药材,又要操心母子两的生活。
所以也没太多精力打听京城的事。
她知道战北寒敏锐难缠,一丁点蛛丝马迹都有可能被发现,所以更不敢随意探听消息,以免暴露了自己和北北。
因此,对于翊王府这几年的情况,萧令月并不清楚。
原来王府里已经有新人了。
想想也是。
从前的翊王妃已经“死”了五年,两个孩子都长大了。
战北寒有了其他女人也不奇怪。
古代本就是男尊女卑。
死了丈夫的女人要守寡,想要改嫁都会被人唾弃。
但死了妻子的男人却可以续弦,娇妻美妾样样都不会少,尤其是在皇家。
萧令月眼底闪过一丝讥诮。
她忽然皱眉。
战北寒府里既然有了新人,那他早晚都会有其他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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