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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到底心中有愧,此刻萧淮安说是这事来也不觉得丢脸,反倒是借机讨好她起来,他对着她小巧的鼻尖亲了一口,坦然承认道:“没错,因为朕爱上了你,就再也不想碰旁人了。”他说什么?!谢若沁蓦地瞪大了眼。刚才他说已经近两年都未临幸后宫,现在又说是因为爱上她的缘故。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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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好看的。

可是,现在哪里是能说这个的时候?

谢章心中着急,对着女儿也没什么好脸色。

他脸色骤沉,厉声道:“为父方才说的话你没听见么?快回去!”

“爹,您怎么了?”谢若沁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恰在此时,李茂全听了片刻,也走了出来。

他想着他们父女吵架便吵架,但是影响了皇上和谢大人谈心便不好了。

正想着劝他们换个地方,然而一看到谢若沁的脸,便一下子把要说的话都忘在了脑后。

“这……”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一身女装的谢若沁,“谢……谢大人?”

他说完,又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想说明明青天白日的,怎么倒像见鬼了?

这边,谢若沁的震惊不比他小。

看到李茂全的一瞬间,她立马便明白了爹爹为何对她如此疾言厉色。

她下意识地便要脱出喊一句“李公公”,然后话到唇边,她迅速地反应了过来,忙朝李茂全行了个敛衽礼,而后朝谢章撒娇道:“爹,原来是有客人来了,您怎么不早说?那女儿这便先回房了。”

说着,也等不及谢章答应了,便忙带着丫环兰馨逃也似地往外跑。

等到女儿一走,谢章忙朝李茂全笑道:“叫公公见笑了,这是谢某的女儿,跟犬子乃是龙凤胎,她一直足不出户地在家里,被我夫人宠得没上没下惯了,刚刚冲撞了公公,您别见怪。”

谢章这么一说,李茂全才明白过来。

“哦,龙凤胎啊?难怪这般像!”

说完,他又笑道:“谢大人,您可真是好福气啊。”

“是。”谢章强笑着回应。

却说外头闹出了这一番的动静,但是里面倒是十分安静。

萧淮安离了椅子,踱步在房中走了一圈儿,而后朝谢欺程笑道:“谢卿,你这屋子布置得倒甚是雅致。”

谢欺程此刻其实心中紧张极了,虽然谢章与谢若沁都在他面前说了皇帝的性情、喜好,但是他还是不敢说话、不敢动作,怕有丝毫的出错。

此刻听见萧淮安的话,他忙道:“多谢皇上夸赞。”

萧淮安总感觉今日谢欺程在他跟前比往日多了一份疏离感,他想了想,以为他还在为那日的事情生气,于是道:“朕那日的话,爱卿千万莫放在心上。”

那日的话?

这话听得谢欺程云里雾里。

按理说朝中发生了任何事,妹妹都是一五一十讲给了他听的。

怎么此刻他却不懂皇帝的意思呢?

还不待他想明白,只见萧淮安轻轻抚着窗前的一盆兰草,淡笑道:“君子不强人所难,爱卿既不愿,朕今后自会断了念想。”

说完,他又看一眼垂手站在那里的谢欺程,想从他面上看出一丝一毫的难过。

但他失望了。

听完他的话,谢欺程只是微微有些疑惑,但是很快便露出更加恭敬的表情,低头恭声道:“微臣遵旨。”

一下子索然无味,萧淮安淡淡道:“爱卿好生歇着吧,盼早归朝堂。”

“臣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谢欺程忙跪下磕头拜送。

萧淮安出了清苑,谢章自是各种挽留,想请他在府中用膳。

然而他此刻委实情绪不佳,挂在心上的人谨守着君臣之礼,对他没有丝毫的意思,他是有苦难言,又不能为外人道,却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思?自然是直接推拒了。

直到送他出了府门,谢章这才收了一直的强颜欢笑,忙令下人将府门紧闭,而后匆匆走至谢欺程的清苑。

到了那里,人都聚齐了。

除了谢欺程,还有谢夫人、谢若沁。

“程儿,刚才没露馅吧?”谢章问道。

谢欺程摇摇头。

“爹,皇上怎么忽然来了?”谢若沁问。

“哎,我也不知他怎么忽然来了兴致。”

谢章说完,总觉得哪里不对。

于是盯着女儿,沉声道:“卿儿,你老实跟为父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本朝皇帝是明君,的确曾探望过病重的臣子。

但那臣子是三朝元老,七十多岁的人了。

而谢若沁假扮的谢欺程,不过是小小的六品翰林院侍读。

怎么想都是说不过去的。

谢章话落,谢欺程也看着妹妹,神色凝重地道:“卿儿,方才皇上跟我说,‘君子不强人所难,爱卿既不愿,朕今后自会断了念想。’他这话,你可知是何意?”

宛如一滴水溅入了滚烫的油锅,谢欺程这句话一说完,谢章和谢夫人瞬间更加吃惊起来。

“卿儿,”谢夫人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惊慌中眸中已经带了泪,她颤声道:“皇上……皇上已经发现你的身份了?”

“娘,不是的。”

没想到她苦苦藏着的隐秘,没想到还是被家人知晓了。

谢若沁尴尬地道:“皇上以为女儿是男子,对我……对我有龙阳之好。”

房内一下子静了一瞬。

很快,谢欺程便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而画中的背景,既有在闺房内的,也有在书房的、花园的、草地的、甚至还有水中……

看着看着,忽然间门外传来兰馨的敲门声。

“小姐,该用午膳了。”

“哦,你让他们端去我房中吧。”谢若沁忙道。

待兰馨离开了,她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而后将几本册子都包好,又将匣子放回原处。

回到清苑,谢若沁吃完了午膳,便跟兰馨道:“我乏了,想躺一会儿,你去外头守着吧,别放人进来了。”

“是,小姐。”

兰馨于是命小丫环将碗筷撤了,又服侍她漱了口,到床上躺下。

等到门被关上,谢若沁忙起身将门反锁了,这才走到枕下拿出那一堆小册子来。

初初看了两本,她都是有些好奇的心思。

毕竟每次看话本子或是听戏,总是到了新人洞房花烛,便宣告结局了。

又或者是说洞房花烛之后生了一个麟子,高中状元云云。

但是洞房花烛当天发生了什么,总是一语带过。

谢若沁看着看着,总算是慢慢明白过来了。

原来,男女间巫山云雨的事是这样的。

她一边看着,一边忍不住摸索起来。

几日匆匆而过。

这几天来,谢若沁每日都清闲在家,早上去谢夫人房中问安,然后陪着一道用早膳。

之后再去谢欺程房中,陪他说着话。

尤其是重点讲朝中一些打过交道的同僚情况,虽然这些三年来她日日都会跟兄长讲,但是眼看着他距离入朝一日近似一日,谢若沁还是有些微的担忧。

上午讲完话,谢欺程便要休息了,而谢若沁便回到房中用午膳。

再之后,她便以睡午觉为名,将自己锁在房中看那些小册子。

几日来,她已经将那些都翻光了,甚至是倒背如流。

在看的过程中,她不仅明白了男女之间是怎么回事,甚至还知晓了男人间是如何欢好的。

每看到男春宫,谢若沁眼前总会浮现出萧淮安的脸,于是便霎时从情欲中清醒而来。

却说这一日,她去到兄长房中,见谢欺程精神甚好的起了床,不仅如此,他还拿出一个包袱,跟她笑道:“这是我托薛大夫在京中的静雅轩给你制的新裙,回去换上试试,看喜不喜欢。”

再过两日就是他该上朝的日子了,也意味着他心爱的妹妹可以恢复女装示人了。

他希望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嫁与这大离最好的男儿。

谢若沁没想到兄长这般细心,顿时双眸弯弯,笑得如同月牙儿一般。

“谢谢哥哥,我这便去试试。”

说着,她便拿了衣物,匆匆回清苑。

*

另一边,谢章在御书房参与议事毕,正要跟众臣一起告退回府,却被皇帝唤住了。

“谢爱卿。”

“皇上,”谢章忙垂手:“不知您还有何事吩咐?”

谢章入朝为官已有几十载,是两朝老臣了,对着他,萧淮安素来是极为客气的。

他含笑道:“不知府上公子病情如何了?”

听到圣上问询谢欺程,谢章心里打了个突,忙回道:“谢皇上关爱,犬子已经大好了,再过几日便可上朝复职了。”

“唔。”萧淮安微微颔首,眸中若有所思。

自那日中秋之后,至今已经九日了,这九日来每天早朝上谢若沁的位置都空在那里,虽是在队伍的最末,但他却偏偏能一眼便瞧见。

最初,他是震怒的,想着是不是因为他那日的话,谢若沁害怕了,故意躲着他。

可是时日一久,他又开始担忧起来。

难道,是真的病了?

这几年来从未见她因病告过假,怎地这次如此严重?

想到这里,他真的是寝食难安。

好不容易等到今日朝政没那么忙了,他便亟不可待地想跟谢章问一下情况。

可是,瞧着谢章那面上担忧的样子,他反倒是更担心了。

于是他站起身来,淡淡道:“谢爱卿在此稍候片刻。”

说着,便进了内殿。

过了半刻钟,萧淮安再出来时,已经换了一身极为寻常的便服了。

“朕今日随爱卿去府上瞧瞧谢欺程去。”

他说着,又问道:“李茂全,人到了吗?”

“回皇上,杜大人已经侯在外头了。”

“好,这便走吧。”

直到萧淮安抬步往外走,谢章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走到殿外,他看一眼等在那里的太医院的院首杜若,心中不由暗暗叫苦。

好端端的,皇上怎么想着要去他府上了?

这可怎么办?

万一看到程儿,穿帮了怎么办?

可是,有杜若跟着,又不能再让卿儿冒充了,不然他一把脉,就能分辨出她是个女子了。

想到这里,谢章心中惴惴。

有心想派人去府中通风报信,奈何又跟皇帝及杜若同乘一辆马车,寻不到时机。

马车很快便到了谢府,下了车,谢章垂手在一侧,等着萧淮安下来。

“老爷。”门口的下人见了谢章,恭敬地行礼。

“嗯。”谢章随意地摆了摆手,心思混乱。

“皇上,”他站在萧淮安斜上方引路,同时陪笑道:“臣带您去前厅稍候,然后让犬子来与您请安。”

“不妥,”萧淮安摇摇头,笑道:“既然他病着,怎还有让他起来的缘故,爱卿尽管前头带路,直去欺程院中便可,切不可兴师动众。”

“是。”闻言,谢章只好放弃了原本的想法,忐忑不安地领着他往澜苑行去。

几人一道进了门,还没绕过屏风,谢章就朝内喊道:“程儿,今天可好些了?皇上亲自入府来看你了。”

他这话声音不大,但是已经足够叫里边的人听清了。

而此刻,房内仅谢欺程和薛紫苏两人。

听见外头的话,谢欺程面色一变,马上看向薛氏。

两个人俱是震惊无比,没有料到皇帝会此时此刻过来。

但是现今也没有别的法子了,薛紫苏忙搀扶谢欺程起来,两人下地跪好。

“微臣/民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到脚步声,两人齐齐磕头行礼。

终于见到了思念了数日的人,尽管只是跪在地上的一道身影,却已经足够让萧淮安激动了。

但碍于在场的人太多,他也不便于太过热情。

于是径自走到房内上首的椅上落了座,方道:“平身吧。”

“谢皇上。”

得了他的批准,薛紫苏这才忙扶着谢欺程起来。

这不是谢欺程第一次见萧淮安了,幼年宫中有宴会时,他也曾远远地见过一面,彼时对方还是太子,周边围了层层宫人,说是万众簇拥都不为过。

但除此之外,也并无别的面圣机会了。

然而此刻,他须得表现出两人已经认识了三年的样子。

于是他躬身先开口道:“微臣卑贱之躯,得皇上亲自探望,实乃诚惶诚恐。”

他话落,萧淮安却未答话,而是手撑着下颌,淡淡地瞧着他。

几日不见,他似乎变了一些。

胡须长了出来,脸色也苍白了一些,还有声音,也不如往日那般清亮了,微微有些低沉。

看样子的确是病得不轻。

只是他身旁的那个女子,跟他之间的动作委实亲密了些。

萧淮安扫一眼薛紫苏,问谢章道:“这位是?”

“回禀皇上,这是犬子的主治大夫薛姑娘,这些日子犬子病重,多亏有薛姑娘高超医术,这才日渐好转。”

“薛姓?可是江湖上的神医世家薛家?”萧淮安问。

“皇上广博,薛姑娘正是薛家这一代传人。”谢章道。

“唔。”

既是大夫,那便不可以普通的女子视之了。

于是他跟一直侍在一侧的杜若道:“杜卿,虽说有神医世家的传人,但是你既已来了,不妨依旧给谢大人瞧上一瞧。”

“臣遵旨。”

在有两个选择:一、留在皇宫,做朕的女人,今后,我们生死与共,一起携手站在最高处看大离万里河山,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一生一世不许离开朕的身边。二、明日一早回谢府,继续当你的谢氏小姐……”

“皇上,我选一!”他话未说完,便被她快速而坚决地打断。

一直以来想要的响应终于得到了,这一刻,萧淮安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低低地道:“你可想好了?答应了,便再也不许更改了。”

“不改,一辈子都不改。”谢若沁说着,顾不得羞涩,直接踮起脚尖,将他的脖子勾下来,热情地吻上他的唇。

这一刻,两人的心中皆是一样的狂喜与满足。

吻着吻着,萧淮安蓦地将她一把抱起,往内殿走去。

还是方才的房间,可是仅仅过了半刻钟,房内的气氛简直天差地别。

翌日,谢若沁悠悠睁开眼的时候,萧淮安已经不见踪影了。

她唤来兰馨问道:“皇上呢?”

“回小姐,皇上一早便回承光殿更衣了,此刻应当还在早朝。他走前特意吩咐了,说您昨夜累着了,让我们不必唤您,等您自然醒来。”

闻言,谢若沁双颊染上一抹羞红,她不自在地点头道:“知道了。”

她竟然忘了,他是每日要上朝的。

扶着酸痛的腰在兰馨的伺候下用了早膳,不多时,李茂全的徒弟小福子前来回禀道:“奴才参见小主,皇上说上午的折子比较多,不能来陪小主了,请您略歇一歇,等他忙完了中午再来玉露殿陪您用膳。”

谢若沁浅笑道:“多谢公公了。”

“小主,”小福子忙躬身道:“您还是唤奴才小福子吧。”

这位主子现在在皇上的心中是何地位,整个宫中早已经人尽皆知了。

特别是昨夜殿外的那一抱,已经在阖宫上下传得沸沸扬扬。

一时许多宫人都暗暗懊恼,没有早些来巴结。

小福子不禁庆幸,幸好这些日子以来他都听师父的,待谢若沁恭谨有礼,不曾有任何不敬之处。

谢若沁是个聪明人,自是看出了这小太监的刻意讨好,于是也不再多说,只让兰馨给了赏钱。

没多久,内务府总管又来了,运来了一堆珠宝、摆件、绫罗绸缎等赏赐,满满的五大箱,谢若沁规规矩矩地谢了恩,又和兰馨盘点了一遍。

等到这些都忙完,又过了半个时辰,萧淮安便来了。

“民女谢若沁参见皇上,皇上万岁。”谢若沁扶着犹自酸痛的腰行礼,刚刚跪下,便被萧淮安一把扶了起来。

“快起来,卿儿,以后没有外人的时候,这些繁文缛节都免了。”

“谢皇上。”谢若沁盈盈一笑。

他愿意给她荣宠,那她就心安理得的接着。

萧淮安拉着她到锦榻上坐下,也不许她坐另一边,只紧紧把她抱在怀里,一边吻她的唇,一边呢喃道:“卿儿,朕可想死你了。”

谢若沁看一眼殿内伺候的太监宫女,脸红红地推他,“皇上,还有人在呢。”

萧淮安抬眼扫一眼,他自小生在宫中,一举一动,皆是被人拥簇着,是早已习惯的,倒并未觉得如何,然而见谢若沁害羞,他便微微一笑,道:“都下去吧。”

“是,皇上。”

等到众人都退了下去,萧淮安环着谢若沁的腰,含笑问道:“朕上午让人送来的东西,你可喜欢?”

谢若沁想到那五大箱子里的各类珍品,笑道:“我很喜欢,谢皇上。”

萧淮安最喜欢她这般乖乖巧巧的模样,忍不住捏捏她的秀鼻,道:“跟朕还客气什么!”

话落,又接着道:“今日一早,朕已经让东厂放谢欺程回去了,你放心,他这些日子未曾受一丁点儿苦。朕派人去拿他,只是听说你要嫁给沈彬,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阿落,我知道。”

她既然知晓了他的心,便也就相信他绝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来。

更何况,谢欺程与景王之间原本就无勾结,此事一查便知,他是明君,不会真的因私废公的。

“你明白便好。”萧淮安又忍不住轻轻地啄吻她。

美人在怀,明眸皓齿,幽香醉人,他吻着吻着,便忍不住心旌摇曳起来。

今天则是不同,他能感觉到谢若沁的用心。

她是真心想让他舒服的。

一时给两人清理完毕,他拥着谢若沁重新在榻上坐下,柔声道:“准备一下,明日你先回谢府,然后等着朕的册后诏书。”

之所以让她住进玉露殿,但又没有给予任何封号,便是为了给她最高的。

能有资格和他并肩携手,站在云巅之上的,唯有中宫皇后。

萧淮安本以为这话说完,谢若沁会诧异、会展颜、会惊吓。

却万万没想到,方才还柔顺地躺在怀中的人儿忽地一僵,片刻后,她方抬眸与他道:“皇上,您不能封我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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