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幸运的是,当时所有刺客都在广场上。唯一脱离在外的刺客,也追着寒寒和北北去了。沈玉婷一个小人物,也没人关注她,让她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出了佛殿。眼看寺门就在眼前。沈玉婷忽然意识到,现在是她逃跑的最好时机!陛下亲赐了毒酒,沈家又被夺爵,连襄王殿下都不肯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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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匹黑马一前一后往相国寺的方向去。
原本从深山里穿行,是从相国寺抵达断龙坡最近的直线距离,用轻功只需半个小时就能赶到。
但如果要从山下走,距离就远了,必须绕着山脚走上大半天,才能抵达相国寺。
有黑马代步,路程就轻松多了。
但即使是这样,一行人回到相国寺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佛殿起火的房屋被烧得焦黑,地面上到处都是污水横流,火虽然灭了,袅袅的青烟还在不断盘旋。
萧令月站在广场上,看着天际逐渐亮起的晨光,恍惚感觉到,这兵荒马乱的一夜总算是过去了。
天亮了。
先皇后的生忌日也到了。
只可惜,为此筹备多日的众人,现在谁都没心思想这个了。
通传的禁军匆匆走来,行礼道:“王爷,世子,陛下已经醒了,传两位进去。”
战北寒一点头,抱着儿子往殿内走去。
寒寒问道:“娘亲不去吗?”
萧令月笑了笑:“陛下最想见的是你,你跟你爹爹去吧,我先去看看北北。”
“那我见过皇祖父就来找娘亲。”寒寒挥挥小手,被战北寒抱着走进了殿内。
殿门缓缓关上。
萧令月松了一口气,又询问禁军,得知北北在后殿厢房里休息。
那些受伤的官员和家眷也被安置在后殿。
附近有禁军层层把守着。
戒卫森严无比。
萧令月稍微花了点功夫才进到后殿,还没找到北北所在的厢房,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呼唤声。
“沈晚?沈晚……”有人在叫她。
萧令月诧异的停下脚步,左右一看,却没看到人。
“这边!往墙边走!”那声音急切的提醒道。
萧令月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一堵高墙上面,有一个石质镂空的花窗,一个狼狈不堪的人正从花窗边缘鬼鬼祟祟的探出头,像是做贼一样。
萧令月挑了下眉,走过去。
原来花窗这堵墙后面还有一条道,不远处有禁军守着,沈志江和沈玉婷父女两现在就跪在墙根脚下。
透过花窗看到了她,沈志江就迫不及待的小声喊起来,不知道想干什么。
“父亲,二姐,你们不是被罚跪在佛殿前吗?怎么跪到后殿里来了?”
萧令月似笑非笑道。
沈玉婷灰头土脸地看着她,脸上的面纱不知去向,缠满整张脸的纱布上沾着黑灰和尘土,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狼狈。
沈志江的样子比她更惨,头发乱蓬蓬的,身上的衣服像是被人踩过一样,全是脚印。
脸上同样沾着灰烬,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眼里满是惊惧。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简直是父女两的一场噩梦!
他们本来就被陛下罚跪在佛殿前的广场上。
侧殿起火的时候,很多官员朝臣都赶出来救火,幸好父女两罚跪的位置比较远,只是受了些热浪,没有受伤。
但真正恐怖的还在后面。
刺客突然袭击了广场上的众人,沈志江和沈玉婷父女两也被牵连其中。
父女两被那种残忍血腥的场面吓懵了,连滚带爬的想要逃走,结果被混乱的人群一顿踩踏,晕头撞向的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本来他们老老实实的跪在角落里,未必会受伤。
但他们被吓破了胆子,只想赶紧逃离,反而倒了大霉。
沈志江从台阶滚下去,当场就摔晕了。
沈玉婷却还保持清醒。
她一看周围混乱不堪,又是浓烟又是刺客,到处都是杀人的惨叫声,连沈志江也躺在了地上,生死不明。
沈玉婷又慌又怕,顾不上检查沈志江是死是活,就丢下他自己逃走了。
幸运的是,当时所有刺客都在广场上。
唯一脱离在外的刺客,也追着寒寒和北北去了。
沈玉婷一个小人物,也没人关注她,让她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出了佛殿。
眼看寺门就在眼前。
沈玉婷忽然意识到,现在是她逃跑的最好时机!
陛下亲赐了毒酒,沈家又被夺爵,连襄王殿下都不肯救她。
她如果不跑,等陛下启程回京,等待她的就是必死无疑。
现在,相国寺里正乱着。
没人顾得上她,连四周戒卫的禁军都被刺客引走了。
简直是天赐良机!
她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逃出相国寺,不管躲到哪里,反正她不想死。
至于她逃走之后,沈家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沈玉婷也完全顾不上了,她只想自己活下去。
于是,趁着寺中大乱,沈玉婷跌跌撞撞就朝寺门跑了。
结果竟然出乎意料的顺利。
她直接跑出了相国寺的大门,沿着下山的台阶疯狂的跑,眼看自由和希望就在眼前。
然而,悲剧的是……
下山的台阶实在太长了,她只跑了一半,就彻底跑不动了。
累的坐在台阶上喘气休息。
就在这时候,山下负责戒卫的禁军看到了寺中升起的浓烟,迅速从山下赶来了。
双方直接撞了个对面!
沈玉婷差点被当成可疑人物,被禁军斩杀在台阶上,吓得她满脸眼泪的大喊出自己的身份,为了取信禁军不被杀,她更是把所有事情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结果,可想而知——
她本就有死罪在身,还企图逃跑,罪加一等。
禁军自然不会放过她,直接把她押回了相国寺,同时还抓住了两个纵火逃走的假和尚。
也就是被萧令月审讯逼问的那两个。
沈玉婷被押回来的时候,萧令月正好去找两个孩子,双方算是错开了。
当时佛殿里正乱着,虽然有昭明帝坐镇,但各种事情多如乱麻。昭明帝实在没有闲工夫处置沈玉婷,就随便吩咐禁军先让她跪着,晚点再处置。
于是,倒霉的沈玉婷在外面晃了一圈,白受了一番惊吓,最后又回到了原点。
还被禁军看守得更严了。
在台阶下摔晕过去的沈志江也被人发现了,幸运得没有受伤。
禁军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干脆就让父女两继续跪着,又嫌他们在广场上碍手碍脚,就迁移到后殿这个不起眼的墙角根来了。
后殿的厢房里住的都是受伤的官员家眷,四面都有禁军看守着,插翅难逃。
沈玉婷彻底绝望了。
沈志江却还没有死心,不知道盘算着什么主意,远远看到萧令月走来了,立刻兴奋的叫住她。
“沈晚……”
沈志江跪在墙的另一边,努力直起上半身,隔着花窗眼巴巴地看着萧令月。
那眼神说不出来的恶心,仿佛看着自己的救命稻草一样。
萧令月皱了皱眉:“父亲这么急着叫住我,有什么事吗?”
沈志江咽了一口唾沫,结巴着说道:“我、我听人说,昨晚上陛下遇刺,是你救了陛下,是真的吗?”
萧令月不冷不热道:“父亲问这个做什么?”
“那你岂不是立下了大功?”沈志江眼睛一亮,急迫地道。
萧令月没说话。
“那个……爹爹知道,以前是委屈了你,但爹爹心里一直都是很关心你的,你可是我们沈家唯一的嫡女啊!我和你爷爷怎么会不在意你呢?”
沈志江讪讪地说道,试图打感情牌。
萧令月道:“父亲想说什么?”
沈志江连忙道:“俗话说得好,血浓于水,虽然你以前受了很多委屈,但你毕竟是沈家的女儿,也是我的亲骨肉!现在沈家正遭大难,被陛下夺爵,连我都要跪在这里受罚……你难道真的忍心吗?”
“我有什么不忍心的?”萧令月嗤笑道,“父亲被罚,难道是被我害的吗?”
可不就是你害的!
沈志江心里怨愤的心想,脸上却不敢显露。
他讪讪地讨好道:“当然不是,爹爹知道你一向又乖又孝顺,怎么可能害我?”
说着,他脸色一变,狠狠瞪了身边的沈玉婷一眼:“都是你的错!”
沈玉婷满脸灰败。
唯一完好的一双眼睛里,满是死气沉沉,整个人就像抽空了精气神一样。
萧令月讥诮一笑:“都到这个时候了,父亲就不要在我面前演戏了,你不觉得恶心,我看着都恶心,有什么话干脆直说吧!我还有事,没空站在这里陪你闲聊。”
沈志江:“……”
他灰头土脸的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咬咬牙,干脆直说了。
“你不是救了陛下、立了大功吗?你去找陛下求求情,求他饶了我,把沈家的爵位要回来吧。”
“什么?”萧令月一时大开眼界。
他是怎么理直气壮的提出这么不要脸的要求的?
沈志江感觉心虚。
但越是心虚,他脸上反而装的更强势,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道:“你是我的女儿,替爹爹求情不是应该的吗?何况你立下大功,陛下肯定要论功行赏,也不会多为难你,你就顺势恳求一下,让陛下把我们沈家的爵位还回来,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简单?”
萧令月不由笑了。
笑得嘲讽无比:“父亲既然觉得简单,那你怎么不去求?”
沈志江涨红了脸:“我又没有立下大功,你救了陛下,当然要你去求才有用!”
“原来父亲也知道,那是我的功劳,跟你没关系。”萧令月语气幽幽道,“我为什么要拿我自己的功劳,去换沈家的爵位,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什么?”沈志江被她问住了,“什么好处?”
“沈家的爵位,传男不传女,父亲和祖父又一向不待见我,我用我自己的功劳去交换沈家的爵位,对我有什么好处?”
萧令月似笑非笑地道:“我什么都得不到。”
沈志江怒道:“可你是沈家的女儿!”
“所以呢?”萧令月讥讽道,“我就活该为沈家牺牲吗?”
沈志江胸膛一阵起伏,极力忍耐着怒火:“出身世家的人,哪一个不是为家族付出牺牲?这就是世家的宿命!”
随即,他又稍微缓和了语气,苦口婆心地说:“而且,你也是姓沈的,沈家的荣耀不就是你的荣耀吗?你虽然已经嫁人了,但夫君早死,不可能靠着男人妻凭夫贵,那你唯一的指望就只有娘家人了。”
“只要沈家一天不倒下,你就永远有靠山,这不就是最大的好处吗?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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