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视频通话挂断,裴女士哒哒跑来开门。门一开,我笑吟吟地看着她,她愣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哎哟,你个死丫头,不是说不回来了吗?”她泛着泪花冲过来抱我,差点把我勒死。抱完了还毫不客气地重重拍了两下我的后背,看我龇牙咧嘴喊疼,她才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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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通话挂断,裴女士哒哒跑来开门。
门一开,我笑吟吟地看着她,她愣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
“哎哟,你个死丫头,不是说不回来了吗?”她泛着泪花冲过来抱我,差点把我勒死。
抱完了还毫不客气地重重拍了两下我的后背,看我龇牙咧嘴喊疼,她才消气。
她拉着我进门,呼着白气唠叨:“冻坏了吧?今年这雪下得真大,你回来也不跟我们说,衣服都没带够吧?”
我的确冻得不行了,一进门就上楼找了毛披风裹上。
客厅里一溜儿的亲戚,我一个个叫人,收了一大堆的红包。
还有一大堆的夸奖。
“两年不见,小丫头看着成熟了,稳当了。”
“就是,那会儿娇滴滴的,现在瞧着大气知性了,果然还是要多读书。”
我嗔笑道:“姨婆,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暗戳戳指我以前任性不懂事?”
屋子里的大人笑得合不拢嘴。
表弟过来拉我:“姐,我们三缺一,快来凑一桌。”
我看了一眼他们在客厅角落摆开的麻将桌,有些头疼:“你明知道我技术不行,想赢我钱啊?”
表弟戳了戳我手中那一堆红包,“这些白赚的,输了你也不心疼,别那么小气嘛。”
我被他逗笑,裴女士凑过来:“人还没齐,等会才开席,你跟表弟他们玩玩没事。”
“行。”我依她的坐下。
几圈下来,桌上就我一个输家,出于礼貌,红包我是不能拆的。
只能掏出手机现场取钱,抓过我那个现金大户表弟,“两千,给你微信转。”
他贱兮兮嘲笑我:“不是吧姐,你才刚拿了两千,这么快就没了?”
我刚打开扫码页面,一沓红色的钞票落在我的手边。
我偏过头,秦暮声站在我的身后。
他刚从外面进来,黑色的长毛呢大衣上还有没来得及拍掉的雪花,眉目温淡。
我一时心跳怦然。
他抬了抬下颌,“该你拿牌。”
“啊。”我慌忙转头去抓牌。
表弟打趣:“姐,你专心点,别又输了,秦先生每年来备的现金都是给我们红包的,你输完了,我们就没红包了。”
我想把麻将丢他脸上去,想想还是算了。
低着头打牌,其实心思压根不在上面,打着打着,手里的牌还是一堆散的。
身后伸过来一只手,擦着我的脸颊过去,有点冷。
他修长的手指打出去一粒麻将,声音很低的在我耳边:“国外没麻将?”
秦暮声这是看不下去了,嫌我菜。
我撇了撇嘴:“要不你来?”
说着我就要起身,被他按住肩膀。
“你坐着,我教你。”
他站在我身后,很少说话,却总是能在关键时候阻止我犯傻。
几圈下来,我装钱的抽屉已经装不下去了。
表弟不满地嚷嚷:“姐,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们都是一个人,你们是俩人。”
说得我的都不好意思了。
“那不玩了,钱给你们,当新年红包了。”我把赢来的钱分给他们。
“谢谢姐。”几个兔崽子拿了钱也消停了。
正好裴女士喊开饭,他们蹿过去占席,一个个野得跟个猴子似的。
我刚准备把钱还给秦暮声,裴女士在餐桌前叫人:“暮声,杳杳,快来吃饭。”
秦暮声走过去了,我手里的一沓红钞票没来得及还回去。
家里叔伯多,年夜饭就开了三桌,热闹充满烟火气。
一顿饭吃完,小孩都跑出去放烟花了。
因为要守岁,大家不会那么早回去,我爸叫了两个叔伯准备开一桌麻将。
我爸到处逮人,“暮声,你也来。”
秦暮声微微颔首,答应了。
裴女士在准备茶水,笑着挤兑我爸:“你非喊人家暮声,待会又得输得面红耳赤。”
“哼,往年也就算了,今年我一定可以赢。”我爸就偏不信邪。
“好。”秦暮声坐下前,脱了外套围巾,随手就递到我手里。
这动作太自然,他侧着身都没看我这边,就这样递了过来。
我愣了愣拿住,挂在手臂上。
又把他之前给我的现金放在他桌前,站那儿看他打了两圈。
男人们在牌桌上,免不了得抽烟,烟雾缭绕熏得我眼睛都有些难受了。
秦暮声侧了侧身体,“去跟他们玩会。”
他是让我去外头找表弟们玩玩,我觉着冷,不想去,索性就上楼回了房间。
才发现把他的外套围巾也带上来了,我鬼使神差闻了闻,还是记忆中的味道。
我耳根子有点烫。
把它们挂在衣架上,窝在窗台边的秋千摇椅上玩手机,抢起了红包。
三两个小时下来,收获颇丰。
我看着五位数的零钱龇牙乐呵,敲门声响起,我随口喊了声进来。
等脚步声近了,我才发现进来的人是秦暮声。
连忙收起傻笑,“不玩了?”
“嗯。”秦暮声拉过书桌前的椅子坐下,“他们上了年纪,熬不住。”
我听他说这话,忍不住揶揄他:“您今年高寿?”
他一本正经:“您年轻,记性好,帮我算算。”
我就真的掰着手指头计算,“我二十五,那您就是……”
他揉着眉头,无奈地打断我:“好,我知道了。”
“你这不行啊,怎么还不让人说了。”
秦暮声挑眉:“我行不行,你试过?”
我腾地红了脸,这厮不正经。
这话我是没法接,抱着靠枕调整了一下坐姿,舒服地靠在摇椅里,笑问他:“赢了没?”
“没,你爸是大赢家。”
“你肯定放水了。”
“不然怎么办?”他笑,“想娶人家女儿,总得放点血。”
我眯着眼瞧他。
房间没开灯,裴女士惯会搞气氛,在窗台上挂了许多串星星灯,他坐在浪漫的小彩灯暖光里,沉稳温敛,有惑人的魅力。
我看得怔了神,思绪有点飘。
这两年在国外,我和他鲜少联系,伶仃几句,从未有过一言半语关于情感。
却每每,我总无比坚定,他在想我。
我伸手摸着彩灯,佯装漫不经心:“我们什么时候去把证领了吧。”
秦暮声深深凝视我:“想好了?”
“想了两年了。”我回视他,思念竟也没那么难出口,“我很想你。”
柔光潋滟,他的眉目微怔。
我的身体往前倾,双数撑着他的腿,摇椅晃动,怕我摔了,他连忙把我抱了过去。
“不过,在这之前。”我环着他的脖颈,俯在他的耳边低语:“我得试一试你到底行不行。”
秦暮声按住我乱动的手,嗓子有点哑:“会开车吗?”
“会啊,怎么了?”这种情况下,还问这问题?
“我喝了酒,你来开车。”秦暮声把我放下来,从衣架上拿过羽绒服把我裹了一个严实,又拿上自己的外套,牵着我往外走。
时钟过了十二点,新的一年了。
城市上空有烟花齐发,璀璨夺目,我生出一种他要带我私奔的刺激感。
还是我十七岁时住过的别墅,我坐在车上不肯动。
软声撒娇:“不想自己走。”
要是我十七岁时说这话,指定是要被他拎着下车的。
现在,他眉眼宠溺,抱着我往里走。
躺在他怀里,我的手不安分地往他衣服里伸,他被我弄得急了,进了门就抱着我按在玄关的墙上。
屋里没开灯,雪光银亮穿过落地窗,我看见他的眼睛,有光,情欲深沉。
我双腿缠着他在他的腰上,俯头去亲他,憋足了劲儿要撩人,动作又显得笨拙青涩。
反被他按着头亲得喘不过气来。
黑暗中,两个人的气息都很重,我胡乱去扯他的腰带,不得要领,半天解不了。
“急什么?”他笑意低低,呼出的气息带着微醺的酒意,扑在我的耳根,我浑身直发烫。
酝酿了几年的欲望,在这瞬间无限绵长。
我软绵绵的趴在他的肩上,“秦暮声,我有感觉。”
那一次在我的房间,在书桌上,他亲我的时候问我有没有感觉。
我没敢回,现在诚实了。
他抱着我上楼,哑着声音问:“什么感觉?”
外面的雪下得好大,我的身子软得厉害,他又硬得不行,依然在克制。
我存心去挠他心肺,娇媚软了声:“湿了。”
效果很显著,他眼眸氤氲着情欲,热烈滚烫。
狂野依稀少年热血方刚,最后还是我求了饶。
他不肯,我喘着气,“我不行了。”
“晚了。”沉沉夜色,他的嗓音染上缠绵的涟漪。
他在我唇边说话,听来情重:“两年前你从国外回来那天,我一见你,就想抱你,后来每一次见,都挠心挠肺。”
我被撩得不行,有气无力地哼哼:“你现在得逞了。”
“不够。”
他更加疯狂,我就如窗外被风吹开的雪花,在半空中飘飘然。
“想光明正大抱你,亲你,睡你,这事,想了好些年。”他用力抱紧我,有几分哽咽:“程杳,爱这个字对我来说,一直都很重,我给你的也很重,只给过你。”
他不说爱字,却又字字情深意重。
我傻傻地问:“你会有一天腻我吗?”
他眼睛泛红,声声入骨:“程杳,你是我的命。”
我想起许多年前的那个暴风雨夜,他把我丢出房间时说的那句话:“程杳,你是真要命。”
瞬间莞尔。
我确信,在爱我这件事上,秦暮声会永远珍惜而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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