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小野种,今日你就算哭死,你那死娘也回不来了!”“啧,这眼泪巴巴的样子,真是让姨母都心疼了呢,哈哈哈……”女人得意的笑声和孩子撕心裂肺的啼哭声在陆安然耳旁响起,她用力撑起沉重的眼皮,眼前已不是刀光剑影的战场,而是她熟悉的寝宫。只见不远处,她的妹妹陆茹正一脸兴奋的勾起尖锐的指甲,在儿子胖嘟嘟的小脸上划出条条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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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种,今日你就算哭死,你那死娘也回不来了!”“啧,这眼泪巴巴的样子,真是让姨母都心疼了呢,哈哈哈……”女人得意的笑声和孩子撕心裂肺的啼哭声在陆安然耳旁响起,她用力撑起沉重的眼皮,眼前已不是刀光剑影的战场,而是她熟悉的寝宫。
只见不远处,她的妹妹陆茹正一脸兴奋的勾起尖锐的指甲,在儿子胖嘟嘟的小脸上划出条条血痕。
“陆茹!你在做什么!”陆安然冲过去就要推开陆茹,可双手却径直穿过了她的身体,仿佛无物。
“这是怎么回事?”陆安然惊惧的看着自己透明的双手,怔大了眼睛。
不仅是手,连同她整个身体,都虚无缥缈,不似活人。
脑海中画面闪过,城门口她被副将一剑刺穿,终究是死了吗?不!她不能死!她死了,治儿怎么办?谁来守护景辰的大魏江山?“哭够了吗?小贱种,既然你这么伤心,我这送你去和你娘团聚!”陆茹阴冷的声音响起,瞬间打断陆安然的思绪。
她回神之际,竟发现陆茹的手死死掐上了治儿的脖子。
“住手!”陆安然大惊失色,第一时间扑了过去。
她直直抓向陆茹的胳膊,可那双透明的手,依旧无法撼动她半分。
无论她怎么挣扎用力,都是徒劳。
而陆茹,却也似完全看不见自己一般。
“陆茹,你给我放手!放了治儿!”她惊慌的怒吼,陆茹却笑的猖狂,口中洋洋自语:“陆安然,当初你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
如今,你们母子还不是任由我宰割!”“你倒是死不足惜,只可怜了这大胖小子,投错了胎!”陆安然呆住了,她不知为什么昔日乖巧的堂妹,此刻竟如此狠毒。
看着孩子脸上逐渐青紫,绝望的泪水夺眶而出。
“陆茹,我求你,放了治儿!”陆茹还是仿佛没听到一般,自顾自折磨着孩子。
就在陆安然手足无措时,魏景辰自门口走了进来。
那一刻,她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连忙飞奔过去:“景辰,快!快救救治儿!陆茹这个畜生,她要杀了我们的孩子!”魏景辰好似听见了她的呼救一般,在陆安然面前停顿了片刻,径直走向陆茹,拿开了她的手。
陆安然长舒了一口气,可她悬着的心还未放下,魏景辰的声音跟着响起,犹如晴天霹雳。
“茹儿,别脏了你的手!这个野种,就让朕来处置!”话音刚落,就听见“锃”的一声响起,魏景辰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指向摇窝中的治儿。
陆安然怔大了双眼!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魏景辰,瞳孔一寸一寸的缩紧!她听到了什么?她的夫君,不仅仅骂他们的儿子是野种,还要亲手杀了他!心下仿佛瞬间被挖空,她明明没有身体,却痛到颤抖!眼看着长剑离治儿越来越近,陆安然想要过去阻止,脚下麻木的却无法挪动半分。
“不!不要!不要!”就在剑尖要触及治儿之际,一阵“砰砰砰”的声音响起,跟着一个半人高的罐子从角落滚了出来,直直撞向摇窝。
摇窝被撞翻,长剑刺空,八个月大的魏治滚到了地上。
“魏景辰,你这个禽兽!治儿是你的儿子,你竟也下得去手!”罐子里传出虚弱却浑厚的怒吼声,陆安然浑身一颤,这熟悉的声音……她连忙看了过去,那罐子里……竟是她爹!威远侯只露了一个脑袋在外面,头发花白四散,脸上全是凝固的鲜血和划痕。
他四肢被砍,狰狞不堪。
看着眼前一幕,陆安然晃了晃,瘫倒在地。
她张着嘴巴想喊父亲,可胸口处像是被巨石哽住,痛到发不出任何声音,呛红的眸子里,泪水滂沱。
魏景辰不是说父亲战死了吗?他骗了她!他竟还把她父亲做成了人彘!魏景辰!!!“呵!”陆茹冷笑,趾高气扬的走过去,蹲在威远侯面前:“大伯,你不知道吧,你这个小外孙,就是个野种!皇帝哥哥可从来没睡过你陆安然那个贱人,那日日与她缠绵的,不过是我找来的乞丐,且次次不同!”“她是威远侯嫡小姐又怎么样,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又如何,我就是要她被万人践踏,残破不堪!”“这个蠢女人,还以为皇帝哥哥与她夫妻恩爱。
真是可怜啊!到死都不知道,皇帝哥哥从未爱过她!当年娶她,只不过是为了你威远侯手上的兵权。”
“对了,你知道陆安然是怎么死的吗?是皇帝哥哥用副将全家人性命逼迫,命他一剑刺死了陆安然。”
她在说什么?陆安然伏在地上,看着陆茹得意猖狂的样子,她嘴唇发白,身体颤抖不已。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敌军兵临城下,她为保他大魏江山,披挂上阵!她浴血奋战,倒下前脑海中担心的都是魏景辰和治儿。
他怎么可以……她看向魏景辰,想要得到否定的答案,可等来的却是极致的残忍。
“茹儿,何必跟他多费口舌!陆安然已死,留着这一老一小已然无用!”魏景辰说完,举剑刺向威远侯。
“景辰,不要!”陆安然惊慌起身挡在父亲跟前,可那长剑却穿过她的身体,精准的抹上父亲的脖子。
随着“咔擦”一声,鲜红的血液如瀑布喷洒开来,侵染了陆安然全身。
魏景辰收回长剑,跟着走向一旁的治儿。
治儿仿佛感受到了危险,他奋力的朝着陆安然的方向爬来,清澈纯净的眸子里隐约倒映出陆安然的身影,口中伢伢喊道:“娘亲……”一声呼唤,瞬间让陆安然从父亲遇害的悲泣中清醒过来。
她忙不迭奔向孩子:“治儿,治儿……”治儿也跟着抬起胖乎乎的胳膊,他看着陆安然,一双期盼的眼睛里,好似在说:娘亲,救我……陆安然心如刀绞,伸手正要去抱他时,“噗”的一声,魏景辰手中的长剑无情刺穿了治儿的身体。
鲜血染红了他的外衣,魏治的胳膊缓缓放下了。
他依旧看着陆安然的方向,只是眸子里没有了色彩,没有了期盼,逐渐灰暗。
他小嘴微张,似有一句娘亲永远卡在了喉咙里。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响彻寝宫,陆安然双眸赤红,隐隐落下血泪!“魏景辰!陆茹!你们不得好死!”极致的悲痛席卷全身,她眼前一黑,渐渐是失去了意识。
“安然,安然……”一声声痛苦的呼唤,响在陆安然的耳旁。
是谁在呼唤她?“安然,你在哪里?”这声音,竟如此凄楚,如此悲凉。
到底是谁?她缓缓睁开眼睛,入眼处却成了一片尸海。
这里……是战场!她怎么又回到了这里?治儿呢?她的治儿呢!“王爷,您这都找了三天三夜了,别找了,回去吧!”一道沉重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陆安然的思绪。
“赵将军说的没错!她尸体估计早就被狼叼走了,您千金之躯,不应在待在这里!”“滚!”陆安然抬眼望去,不远处一个身披银甲,头戴修罗面具的男人,正跪在地上不停的扒动着一具具尸骸。
他的指甲已经掀翻,血液直流,他却仿佛浑然不知。
这是……“安然,安然肯定还在这里,我要带她回家!”就是他的声音!他是在找自己吗?陆安然蹙眉盯着他,这副熟悉的装束……“王爷!如今我们攻下这大魏皇城,功成名就,您却对众将士不闻不问,只在这里刨一具尸体!就算您要处罚末将,末将也要将你带走!”攻下这大魏皇城……果不其然,他真是安陵王!陆安然怔住!她抬眸再看过去时,只见安陵王一脚踹飞了将军。
“再敢阻挠本王,军法处死!”安陵王武艺高强,陆安然是知道的。
两人战场上兵戎相见,虽没有亲自交手,但是他的勇猛陆安然看在眼里,忌惮于心。
不过此时,她早已没有半点战场上的嫉恶如仇。
什么大魏江山,什么保家卫国,都是狗屁!儿子没了,父亲惨死。
魏景辰!陆茹!她必须让他们,血债血偿!陆安然不再管安陵王意图如何,转身便朝皇宫奔去,可无论她朝哪个方向跑,总是没跑几步,就被挡了回来,身前更像是拦了一堵看不见的墙,让她无法前行半分。
这是怎么回事?“安然,我终于找到你了!安然!真的是你!”安陵王激动的声音,吸引了陆安然的注意力。
当她看清安陵王怀中抱着的尸体时,震惊不已。
那,竟是她自己!安陵王嘴角上扬,神色间是藏不住的欣喜。
仿佛终于找到了什么失而复得的至宝,可他笑着笑着,眼角却又落下了泪来。
他的眼泪滴落在陆安然满是伤痕的脸上,污了一片。
他慌忙用手想要擦干净,血水混合泪水,却越擦越脏。
“安然,对不起。”
“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安陵王紧紧抱起那具已经残破不堪的尸体,缓缓抬头,赤红的双眸牢牢锁住大魏皇宫的方向。
“你放心吧,安然。
那些伤害你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我会一个一个,全都切开,碾碎。”
语罢,他脚步沉稳地向安陵王府走去。
陆安然震惊地看着他,原本无法冲破桎梏的灵魂此刻却像被安了磁铁一般,自顾自地跟着他一路飘回了安陵王府。
她怔愣地看着安陵王将她的尸身擦拭干净,换上一袭嫁衣,又替她细细的描眉,抹粉,手法轻柔,就像是对待什么无上珍宝一般。
他这是在做什么?为何要替她收尸?又为何,要替她精心装扮?陆安然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尸身,那张满是刀痕的脸庞即使抹上厚厚的粉,也依旧丑陋可怖,安陵王却像是丝毫没有察觉似的,温柔地抚上她的脸颊,灰暗的眸子里似有晶莹闪烁:“安然!对不起,我来晚了!”“安然,今日,我们成婚可好?你知道吗?我等这一日,已经等了二十年了!”“对了,你知道我为何会选择今日吗?我的傻安然,你肯定不记得了,今日是我们初次见面的日子。”
初次见面?陆安然蹙眉,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安陵王,是在盛夏的战场。
男人一袭白衣,浑然不似那个杀伐果决的战神,倒像个翩翩佳公子,给她留下极深的印象。
那燥热的天气,决计不是这样的数九隆冬。
他是弄错人了吗?“那日,我初次登门,你非拉着我去玩,我拒绝了。
你气的直摔杯子就要赶我走,威远侯说你是被宠坏了让我勿怪,可我却莫名觉得,你气鼓鼓的样子,可爱的紧。”
陆安然一脸茫然,摔杯子赶他走?她怎么从来不记得自己做过这种事。
而且,小时候她根本不认识安陵王!他到底是谁?陆安然看着那张被修罗面具覆盖的面孔,第一次有了想要摘下他面具的冲动。
她刚伸出手,门外一阵动静,紧接着,两个人就被狼狈地丢到了她面前。
是魏景辰和陆茹!
陆安然双目猩红地看着地上的二人,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安陵王却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依旧轻抚着陆安然那张毫无生气的脸,笑着问道:“本王的妻子好看吗?”地上两人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俱被吓的脸色苍白。
“魏景辰,你可还记得,当初同本王的承诺?”“你若负她,必当千刀万剐,以死谢罪!”“现在,你该兑现诺言了!”闻言,魏景辰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安陵王:“竟,竟然是你!”他连忙从兜里掏出玉玺递上,正色道:“我已投降。
历朝以来,降者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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