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楚姚雪听到众人对自己的夸赞,心情一下子释然。她楚兰算什么东西,也犯得着她为这点破事而上心。林氏享受着众人的追捧与讨好,将刚才发生的一点不愉快抛之脑后。“今日雪儿,也准备在生辰宴再展示惊鸿舞,以答谢诸位百忙抽空参加我大女儿十六岁的生辰宴。”林氏笑盈盈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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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是替自己的祖母不值。
在楚家,还能守住楚家家规的人,也就只有祖母了。
可祖母不知道,半年后她因去福灵寺烧香,从寺庙的百步梯摔伤,没多久就撒手人寰。
她的亲生父亲楚相,成了朝中最大的奸佞。
残害忠良、祸害百姓,令燕国险些灭国。
没有了祖母,楚家平步青云,扶摇直上,成为皇亲国戚。
而祖母一心想护住的她,楚兰!
不争气的成为了这些佞臣的棋子!
这时,一群人浩浩荡荡从外面走入。
为首的妇人身穿喜庆的紫红色长裙,珠光宝气,通身官妻富贵气质。
那,就是她的亲生母亲,贵妇圈里人人都称赞的一品夫人——林温婉。
她看到楚姚雪被两名婆子按压在地上,林温婉哪里还顾自己的贵妇形象,箭步冲入屋子,挡在了楚姚雪的面前。
“娘,住手!”林氏抓住了戒尺:“今日是姚雪的生辰宴,她还要出去接见宾客……”
“你用戒尺打她,岂不是毁了她的脸,娘叫她这样子怎么出去见人。”
“娘就算心里有气,要罚也要等到外头的人离开后再罚,家丑不宜外扬啊!”
“这还是外人指证你这个女儿,她还怕家丑外扬出去吗!”楚老夫人狠狠的甩开了戒尺。
戒尺顿时飞了出去,掉落在一旁。
林氏转头看了一眼顾菁菁与卓嫣然。
这两个孩子她能拿捏,但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先保下姚雪。
“娘,你先消消气,儿媳来松青院的时候已经了解到了南院竹林的事情。”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到底就是几个孩子打打闹闹不小心误伤了,没什么多大的事。”
“你若是这样一闹,对姚雪的终身大事及顾卓两家的颜面,可就不好看了!”
“楚兰那孩子的伤,养养就能好,最重要的是……娘若为此事气坏了身子,才是最不值得的。”
抽心的凉意,在楚兰的心底一阵阵袭来……
这,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林氏从进来到现在,连个眼神都没给她,更是没有过问她伤势如何。
反倒是在看到楚姚雪嘴巴上的伤时,急于替楚姚雪撇清过错。
把楚姚雪带着顾菁菁和卓嫣然欺负她的事情,当成了过家家。
楚兰对林氏早已心如死灰,不再有期待。
可是重活一世,再见林氏对自己的态度时,她还是会感到心寒。
不等楚老夫人爆发,楚兰就先站起身,言语淡然的说道:“是啊,祖母气坏了身子才是最不值得的。”
“我楚兰受的只是皮肉伤,祖母没有必要为了我,令顾卓两家颜面太过难堪。”
“我自幼在外长大,随养母顾氏上山砍柴,从高处滚落摔断了腿,我没有哭。”
“养母顾氏在我八岁时病逝,自此我被人赶出了村子,在外颠沛流离。”
“饿急眼了,从野狗口中夺食,被野狗咬伤胳膊,也曾被乞丐追赶打骂,左臂脱臼。”
“后来被一位爷爷收留,我过上了温饱的日子。”
“随爷爷学医,上山采药,从食岩山崖坠过崖,九根肋骨断裂八根,我也不曾喊痛。”
“现在我头部的伤,比起以前受过的那些伤,真的不算什么。”
“我皮糙肉厚,回去养几日便好了,今日是姐姐的生辰,姐姐又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
“姐姐还要顶着一副好面皮出去接待宾客,我不过是被人抢走了一支钗子,砸伤了脑袋,养养就能好。”
话落,楚老夫人的心早已揪成了一团,一双眼睛被泪水模糊,声音哽咽的问:“你……你怎么从未说过这些?”
“对不起祖母,让你担心了,以前不说是觉得我终于有家了,我也可以像有父母的孩子一样,被父母庇佑。”
“现在突然说出来,是想告诉祖母,我承受过比这更重的伤,如今我这头上的伤真的不打紧,祖母不要担心我。”
她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用纱布包扎过的地方。
是啊,比起被墨鸿祯砍去四肢,挖去眼珠子,拔掉舌头,这头上的伤算轻的了!
楚老夫人杵着虎头杖,走向楚兰,然后心疼的抚摸她的脸。
楚老夫人承认自己有私心。
因为楚兰太像她那死去的女儿楚甄。
可是楚兰的遭遇,又让楚老夫人清醒的分清了楚兰与楚甄二人。
楚兰是她嫡亲孙女。
十五年前她没有护好自己的女儿,十五年后,她要护好她唯一的嫡孙女!
“尤琴!”楚老夫人命令道:“把二小姐送到松青院西院,日后就让二小姐留在西院养伤。”
吩咐完后,楚老夫人又对楚兰说:“兰兰,今日之事,不是她林氏一人说了算,只要我还活着,这楚家的门风绝不能轻易被破坏,祖母我会为你讨一个公道!”
“楚兰!”楚老夫人心疼楚兰的遭遇,然而楚兰说了那么多,并没有激起林氏半点同情心,她冲着楚兰冷喝了一声。
林氏觉得,楚兰早不说晚不说这些遭遇,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就是在害她的姚雪。
林氏抱着楚姚雪,脸上带着几分怒容:“楚家是亏待你了吗,竟当着外人的面说这些不堪的过往,你怎么有脸说出在外面流浪,从野狗口中夺食的话,你不要名节,也别害了你姐姐!”
楚兰眼眸里的光,一点一点熄灭,她看林氏的眼神,再也找不到一丝温度。
不!
她本就林氏失望透了。
如今,只不过是在心底里,彻彻底底与林氏母划清了界线。
日后在复仇的路上,她再不会受母女之情所迷惑。
楚老夫人面容怒红,正欲怒喝林氏,却被楚兰用力握住了双手。
楚兰一个眼神,楚老夫人就懂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朝着楚老夫人微微福了一礼,而后面无表情的转身面对着林氏。
冷漠到没有一丝感情的问话,从楚兰的嘴里问出口:“我自幼在外,身为亲生母亲的你,在哪里?”
“楚兰,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林氏怒火攻心,并未发现楚兰的异常,就觉得她在老夫人面前学会耍心眼了。
楚兰唇角轻扯,低声一笑:“楚家的确没有亏待我,但我若不被楚家接回来,凭我一身医术,也能自给自足给自己温饱。”
“我顾娇娘……何至于站在这里,被自己心心念念期盼的亲生母亲,这般质问,你怀里的姚雪是你的亲生骨肉,我是什么?”
她缓缓走向林氏,眼神、表情尽是嘲讽。
林氏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楚兰之前不敢这样看她,不敢用这样的语气与她说话,更不敢用这种犀利的眼神瞪看她。
可纵使如此。
林氏对楚兰的质问声,并没有半点愧疚感。
她捂着楚姚雪的脑袋,护着楚姚雪,蹙眉道:“你自然……也是我的骨肉。可姚雪她是你姐姐啊……”
“所以只要是姐姐看上的东西,我都得让给她,包括……”本该属于她的人生!
林氏不明白她想说什么,她只知道,楚姚雪受伤了,急需处理!
“宾客还在外面候着,我暂时没有功夫跟你逞口舌之威。”等回头,她再来慢慢收拾楚兰,想到这,林氏转头对楚老夫人说:“娘,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吧,顾夫人和晋安王妃就在松青院外候着,可别把事情闹的太难堪了。”
楚老夫人攥紧了虎头杖,眼神凶唳:“林氏,只要你敢把姚雪带出松青院,我就会让你后悔你今日所做的决定。”
林氏没有把楚老夫人的话放在心上,她扶起楚姚雪,回道:“等姚雪生辰宴散去后,儿媳会带着姚雪回到松青院给母亲赔罪,望母亲体谅。”
“来人,扶大小姐,快叫于府医给大小姐看伤。”
林氏身边的人,扶着楚姚雪,以及那跪在地上顾菁菁及卓嫣然,没一会儿就浩浩荡荡的离开。
楚老夫人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待她双眼睁开时,她脸上怒色已经掩去了大半:“尤琴,去收拾东西,我要带着二小姐去福灵寺。”
楚兰猛地回头看楚老夫人,心头一抹涟漪微荡。
祖母说要护她,并不是说说而已。
“囡囡,祖母带你离开楚家,你可愿意?”
楚兰点点头:“祖母,孙女愿意。”
“祖母向你保证,等你再回楚家时,一定是风风光光的回。”
楚兰垂下眼眸,握住了楚老夫人苍老的手。
她已经不再需要楚家嫡二小姐的风头,不再需要得到林氏的怜悯与关注,也不再渴望那浅薄算计的父爱。
她只要祖母好好活着!
松青院外,爬入院墙的枣树里,坐着一名气宇轩昂的玄紫衣少年。
他将院内发生的一切及楚兰所说的每一句话,尽敛耳目……
从南院竹林出来后,萧瀚博就跟到了这里。
他只想确认一件事情。
梦里,那个四肢被人砍掉,装入酒壶的女子,是不是眼前的楚二小姐。
他明明看不清梦里惨死之人的真容,可在南院竹林第一次看到楚兰的时候,他有一种非常强烈的错觉。
他不自觉的把楚兰代入梦里的那个女子!
就在这时,楚兰从屋子里走出来了。
她身后跟着几名松青院的婢子,其中一人扶着她的左臂。
萧瀚博的目光顿时定格在楚兰的身上,他与她虽离的远,可是习武之人的远视非常人所及。
他能从这个角度清楚的看到楚兰那张清丽的小脸,还有那一双狡黠的黑眸。
她走到院中时,突然停下脚步,仰头看向了枣树这边。
正好盯着他藏身之处。
两人隔着叠叠层层的树枝繁叶相望。
就好像……
她知道他藏在这里。
可就算如此,萧瀚博的脸上也丝毫不心虚。
这个梦,纠缠了他整整一个月,他虽然看不清女人的面容,却记得女子的左眼下方,有一颗红色的泪痣。
“小姐。”身旁的丫鬟银福唤了一声。
楚兰回过神来,道:“我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你留下来帮琴姑姑,我回清芙院拿我的药箱便行。”
入丞相府时,她只带着三套衣服和一箱行医箱。
走的时候,她也没打算拿丞相府的一针一线!
楚兰回到清芙院,拿出自己的衣服,换下了身上这套林氏刚为她定制的芙蓉浅粉裙。
干净利索的短裙,让楚兰觉得更加自在。
身后的窗门突然呼一声响起。
一阵凉风吹拂过楚兰的颈脖。
紧接着,低沉醇厚的男音,从窗地那头传来:“戏演的不错。”
楚兰站在落地铜镜前,那道熟悉的身影刚好映在她的铜镜上。
再见萧瀚博时,楚兰的心情就像一面平静的湖,被一颗大石搅成一潭涟漪。
她动作僵了僵,脸上的表情也凝住了,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铜镜里洒脱不羁,朝气蓬勃的萧瀚博。
这个时候的萧瀚博,还未因前往翁山巢匪被奸人暗算,落下病疾,成为体弱之躯。
他还是那足以令燕京城未出阁的大家闺秀痴迷成狂的翩翩少年郎。
可是很快……
他将遭遇不可逆转的伤痛,内力丧失一半,双腿重创,昏迷整整三个月。
而她楚兰,则被太子哄骗,家族利诱,以冲喜新娘的身份嫁给了当时还在昏迷的萧瀚博。
但前世两人并不是以这种场合见面。
他也不曾爬过她的窗。
他们是在……南院竹林见的第一面。
那时她的钰翎钗被抢,因懦弱怕事,不敢计较追究。
楚姚雪三人轮翻威胁后,便先离开了南院竹林。
她则蹲在地上委屈低泣,而萧瀚博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站在她面前。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燕京惊才艳艳的融安世子,她只觉得他贵气又好看,衬得她楚兰更像一只小丑。
她以为;他也是来羞辱她的。
谁知……
他却对她说了一番话:“哭什么,别人能抢走的东西,你也能再把它抢回来。”
萧瀚博的话,并未能让前世的她醒悟。
她当时心情原本糟糕透了,萧瀚博又用这漫不经心的语气对她说这样的话。
她对萧瀚博的第一印象大大折半。
她抹着眼泪站起身说:“用不着你管。”
然后她收起眼泪,跑出了南院竹林。
如今这一世,两人相见的方式不同,但萧瀚博那份潇洒不羁的贵公子气质,却丝毫未变。
楚兰拢回思绪,转身盯着萧瀚博道:“多谢融安世子为我作证,楚兰感激不尽。”
他从窗上跳下来,顺手又关上了窗门。
若非楚兰了解他心性,早就把他当贼人打发出去了。
他自顾自的坐在靠窗的茶位椅,修长笔直的背部慵懒倚靠在梨花木椅上,英俊绝美的容颜勾起了一抹很浅的笑。
他的眸光幽黑明亮,锋芒犀利。
像是在审视什么!
不!
他在看她的脸。
半晌后……
萧瀚博抬起手点了点自己左眼下方的位置问道:“天生的?”
楚兰一愣。
回头瞥了一眼铜镜。
萧瀚博所指的位置,正是她左边眼睛下面的红色泪痣。
收留她的爷爷告诉过她,女子在这个长痣,不好。
说她命苦、多灾多难,日后要多行善积福,才能消除业障……
可到了楚家,被富贵迷了眼,失了心,杀了人,不得善终!
她回过神来:“天生的,有什么问题吗?”
萧瀚博“哦”了一声:“倒没有问题,只是想起了前几日一位高人提到过的事。”
他口中的高人,应该是他们平南王府一位懂得天文地理、精通玄术的谋士吧。
“高人说这里有痣的女子很爱哭,更有一个荒唐的说法。”
“这样的女子,前世还有未尽的缘分……”
楚兰身子微微一僵。
若是上一世有人跟她说这样的话,她会觉得这人在胡扯。
可是重生之后……
她不得不承认前世今生。
只是这未尽的缘分,不知是指哪一方面?
萧瀚博抬起手,抵着自己的下巴,又细细的观摩她左眼角的泪痣,道:“不过高人也说,泪痣长在左眼角的女人,聪明好学、智商绝顶,遇事绝不退缩,善于攻心!”
在南院竹林,她的举动的确让萧瀚博大开眼界。
别人以为她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在他看来,楚兰不简单。
这样的人,若到了战场上,一定是一把杀敌的“好刀”!
楚兰不自觉的拧眉。
萧瀚博跑到她的院子,就是为了来确认她左眼角的泪痣?
不对啊……
他这样的身份,什么世面没见过,怎会因为这小小的一颗痣,这般上心。
莫不是同她一样重生了?
可若真的重生了,他大可不必这么关注她眼角的痣,因为她整个人都不曾有过丝毫变化呀!
萧瀚博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想借着她眼角的痣,威胁她。
她在楚家无权无势,他也犯不着威胁她什么。
楚兰左想右想,始终没想通萧瀚博的目的。
但这一世与上一世不同。
这一世他们回到了起点,她不再是他的妻子,不能再像前世那种方式与他接触。
“我不信命!”楚兰柳眉有了一丝松展:“我只信我自己,还有,多谢融安世子的提点。”
萧瀚博剑眉微挑。
楚兰继续说道:“做一个不退缩,善于攻心的女子,也未必是坏事!”
萧瀚博扯开薄唇,轻笑了一声,然后端起了一旁凉掉的茶水,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楚兰看了一眼,阻止道:“茶水是昨夜的……”杯子也是我平日用的……
萧瀚博未作任何回应,甚至在楚兰的话还未说完时,将杯子里的茶水一口饮尽。
楚兰嘴角僵了僵。
这时院外传来了琴姑姑的声音:“二小姐,你收拾好了吗,老夫人叫奴婢过来帮忙。”
楚兰盯着萧瀚博看,眼神示意萧瀚博该离开了。
然后又朝着门外的琴姑姑道:“琴姑姑,我已经收拾好了,马上好。”
萧瀚博已经打开了后面的门,身子轻盈的跃上窗台。
楚兰想到半个月后;萧瀚博将会被昭元帝派去翁山剿匪而惨遭重创的事。
脚步下意识的朝萧瀚博的方向走了两步。
“融安世子,小心身边有鬼。”
萧瀚博回头看她,漆黑的眸子波澜不惊:“你说本世子身边有小人?”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越是融安世子认为很亲近的兄弟朋友情,越要小心谨慎,特别是在关键时刻,不要把你的背交给除了父母以外的人!”
楚兰不能当面对他说,半个月后他会被昭元帝派去翁山剿匪。
更不能当面告诉他,他会在翁山遭身边人的毒手,九死一生。
重生的事情,本就很不可思议。
她得等一个机会,再把那幕后小人的消息,暗中传递给他。
萧瀚博反问她:“你学过医?”
楚兰点点头道:“学过六年。”
“医术如何,十分精湛吗?”
她医术如何,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生,可治白骨,死,可一针见阎王。
若没有这样的本事,她的父亲楚正德和太子墨鸿祯,也不可能选中她。
但是楚兰并没有正面回应自己的医术如何。
她说:“若有朝一日融安世子用得上我,可以来找楚兰。”
“嗯~”一句轻淡的回应,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窗台上……
楚兰在他离去后,快步上前关上了窗门,连她自己都没发现,那微微苍白的唇瓣勾起了一道很浅的弧度。
她关上窗门后,并没有任何动作。
她在想,就这么离开楚家,让楚姚雪继续顶着楚家嫡长女的风头,过她的生日宴,实在是太便宜了。
从她重生归来的那一刻开始,就应该是楚姚雪的地狱。
她转身走到行医箱前,从里面拿出了几瓶药粉,倒入了一个黑色瓶子里,轻轻摇晃了几下,再将那黑色瓶子收进了衣袖内袋,这才走出了房间。
“琴姑姑,我好了。”
琴姑姑看了一眼被楚兰身上简朴中短裙,暗暗摇头。
看来二小姐是真的生夫人的气了,夫人也做的太离谱了。
虽说大小姐是亲养长大,但二小姐毕竟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琴姑姑没说什么,便与楚兰一前一后离开清芙院,只是刚走出没几步,楚兰又道:“琴姑姑,我忘了拿祖母送我的紫晶手钏,你先回松青院,我马上过来。”
不等琴姑姑回应,楚兰就急匆匆的往清芙院赶。
直到确认琴姑姑先回松青院,楚兰才从清芙院走出来。
此时,她手里拿着一枝细软的竹枝,那枝叉上长着几片青葱的竹叶片。
风一吹。
叶片便往东南方向摇曳。
她缓缓往松青院而去,路过楚姚雪的芙蓉阁时,风向突然转变,叶片转向北——正好是办宴大厅方向。
楚兰暗暗勾唇,趁着四下无人,拿出了自己配制好的药粉,倒在掌心。
摊开手掌时,风卷起细腻的粉末,飞向北边……
楚姚雪喜爱用百花做香囊,那些东西应该很喜欢,只是今日吃宴的人,恐怕也要遭殃了!
药粉散去后,楚兰快步离开。
那道玄紫色的身影,也在暗处默默看着这一切。
待楚兰走后,萧瀚博对暗处的影卫道:“去告诉平南王妃,四公子吃伤了身子,上吐下泄,晕倒在楚家茅房,本世子提前把人送回去了,让她早些回王府。”
暗处的影卫嘴角一抖……
四公子在茅房里吃美食,也不可能晕倒在茅房。
萧瀚博又道:“再暗中观察楚府,有任何异动第一时间禀报本世子。”
话落。
萧瀚博脚尖一点,身子踩着比手指还细的竹枝叶,飞离楚家。
丞相府的暗卫,丝毫未察觉到萧瀚博进出过丞相府内院……
……
前院,大厅。
喜色满园,宾客云集。
这就是身为楚家嫡长女的尊荣。
但不属于真正的楚家嫡长女楚兰。
楚姚雪脸上戴着绣工精湛的面纱,重新上了眼妆,被林氏从内院带到宾客面前。
“雪儿,你别害怕,有娘在你身边,你今日就跟着娘,娘不会让你在众人面前失了脸面的。”
林氏安抚的低声说道。
楚姚雪的嘴是被楚老夫人打肿了的,无论用再厚的胭脂水粉,都无法掩盖她高肿起来的嘴巴。
林氏才让她以面纱示人,这样也保留了身边燕京第一美人及第一才女的神秘感。
楚姚雪委屈的靠着林氏,道:“娘,你相信阿雪吗,我没有对妹妹那样。”
林氏想到楚兰刚才的态度,眉头深深蹙起。
一个除了会点医术却不懂得琴棋书画的女儿,不要也罢。
等宴会结束后,她就找个由头把楚兰打发出府,待阿雪嫁入东宫,再把楚兰召回来,免得坏了这门婚事。
“娘会替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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