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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不远处,封廷江端着咖啡眼神清冷地看着我们。我脑子有些空白,顿了顿,几乎是靠意志去驱动身体动作,接了那杯咖啡。下午的戏份,我几次都进入不了角色,在导演生气之前,我去了趟洗手间,调整了状态,进入了角色。后面的戏份都比较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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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待了多年,她眼光毒辣,见我这样,也猜了七七八八。

「姐,当年,我差点被糟蹋,还被拍了视频和照片,是喜欢封廷江的人做的,那个视频和照片,被寄给了我爸,我爸病危,就是因为这个。」我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膝盖,不愿回想。

经纪人一时间愣住了,饶是她在娱乐圈多年,乍一听也万分吃惊。

半晌,她找回自己的声音:「是那个什么宋子衿做的?」

我绝望的点点头,「是,当年她用这个要挟我,让我和封廷江分手,换回底片。只是那时候我不知道她是谁,她刚刚找我,自己说了出来。」

我抬头,看着经纪人:「姐,她说她手上还有底片,要寄给报社,我不敢赌,对不起……」

我很愧对经纪人,签了我这么一个废物。

经纪人爆了粗口,是对宋子衿的。

「我去找封廷江!」经纪人第一次骂脏话,「什么玩意儿,自己得不到男人,就对女性下手……」

「姐!」我拉住经纪人哀求,「别去,求你,他走到今天,不容易……」

我和封廷江大学时就在一起,我们两个一起去剧组跑龙套,一起毛遂自荐,我知道他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

宋子衿能够轻易毁了我,也能够轻易毁了封廷江。

我若与她硬碰硬,不仅我的父母、封廷江,甚至经纪人,都会无一幸免的。

经纪人看着我,眼眶也气红了。

道理她也懂。

她问我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大概和她说了一下,并表达了歉意。

她能理解,说等这部戏结束了,让我回老家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再说。

当天我被经纪人接回家住了一晚休养。

接下来几天,我都特意避开封廷江,也不再去住剧组酒店。

经纪人每天送我接我。

很快戏份到了最后一天,也是大结局前的戏份。

之前的戏份已经拍了封廷江黑化,女二嫁给了他仇人一家,他为家族平反,仇人一家被斩首与流放,而我也为小娘平反,成功掌控整个家族。

今天要拍的是我和封廷江并肩站在城墙上,看着女二等女眷被流放,封廷江对我说,还好是盟友,否则像我这种弑父弑兄心狠手辣的人,他还真不是我的对手,我回以冷漠一笑,负手而立。

我的戏全部杀青后,导演有些舍不得,想为我举办一个小小的杀青宴,聚一下。

我本来想推辞,我不想再和封廷江有交集,但导演盛情邀约,经纪人说,我想继续发展下去,必要的交际是要有的。

聚餐时,导演苦口婆心和我说了很多掏心掏肺的话,我们俩聊了很多,也喝了不少酒。

封廷江一直坐在角落里,没出声。

只是别人给他敬酒,他照单全收。

聚餐结束后,导演被先送走了,我和大家一一告别后,站在门口等经纪人来接。

经纪人说有点事,迟一点过来。

剧里男二的扮演者周辰,见我一个人站在门口,过来找我搭话。

无非就是杀青了,但大家也要常联系,我礼貌客套地和他聊了两句。

周辰顿了一下之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问我以后他有关于演戏方面的事,能不能来请教我。

他说我的演技很好,是他膜拜的对象。

我笑了笑,回答当然可以。

周辰大学还没毕业,我看着他就想起了当年的封廷江,很是愿意给他建议。

周辰还想说些什么时,我的腰被人揽住,封廷江面沉如水,冷淡地看着周辰:「她的演技是我教的,你可以直接来问我。」

我喝了挺多酒的,反应有些迟钝。

但周辰是个人精,他看着封廷江搭在我腰上的手,一下子明白了。

他涨红了脸,说了一声「对不起」之后就跑开了。

我反应过来后,挣开封廷江的手,退了一大步。

我有些晕,扶住了墙,警惕地看着封廷江。

「你助理呢?」封廷江见我这样,眉头拧起。

我并不想理他,沉默以对。

大概是我的态度激怒了封廷江,他朝我靠近,将我逼到角落里,禁锢在他怀里的方寸间。

我挣脱不开,加上酒劲,很是气愤。

我扒开他的手越发用力,但封廷江就像是一堵墙,我撼动不了,最后急了甚至上嘴咬了。

封廷江也是喝了一点酒,他被我咬痛了,大手掐住了我的下巴,把我抵在墙上。

「姜棠,你发什么疯?」封廷江穿的是 T 恤,他的手臂被我咬出了血痕。

我眼底含着泪瞪着他。

封廷江曾说我是水做的,动不动就哭,是个小哭包。

我擦掉眼泪,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封廷江,你有未婚妻就不要再来招惹我了!」

我说完用尽全力推开他,跑着想离开。

可跑了没两步,就被封廷江扯住了,还被他顺势扛起来。

把我扛起来后,他甚至还拍了一下我的 p 股。

一股耻辱感油然而生,我两条腿使劲蹬了蹬,又被他挟住。

我被封廷江扛着走,胃正好被顶着,一阵反胃。

我强压住,不再挣扎。

我被封廷江扛到他的房车上,被放下来后第一件事,我冲到了厕所里将晚上喝的酒吐了个干干净净。

封廷江站在我身后,扶着我的腰替我支撑着,让我吐。

吐得舒服了些后,他倒了杯水给我。

可封廷江仿若未闻,他环视了一圈房间后,拿起我刚刚随意丢在床上的剧本,翻了起来。

「哪个地方情绪不对的?」他一页一页扫视着剧本问我。

「你想干嘛?」我没好气地问。

「帮你对剧本啊,还能干嘛?」封廷江抬头看我,脸上倒是毫无芥蒂的样子。

但我不敢相信他。

我有自知之明,三年前我对他做的事,换做我是他,不要说老死不相往来,打击报复都有可能。

加上那天在马术俱乐部,他说要和我新仇旧恨一起算。

很难让人相信他真的是好心要帮我对剧本。

我上前抽走他手里的剧本,丢在一旁,指着门:「你出去,我不需要你帮我对剧本,我可以自己对。」

相对于我的情绪起伏,封廷江显得很平静。

「姜棠,你糊了三年,这次是你唯一的翻身机会,这个也要我教你吗?你觉得明天你再进入不了状态,导演不会换人吗?」封廷江语气不轻不重,却让我瞬间红了眼眶。

他说得对,我自己也明白,才会对自己这么狠。

「行了,别哭了,你的眼泪现在对我没用。」封廷江重新拿起剧本,没有看我,他说,「把眼泪擦掉,也不要觉得我居心叵测,我要真的想乘人之危,你今天下午连开机仪式都参加不了。」

封廷江抬头看我,冷笑一声:「姜棠,你现在太弱了,报复起来一点快感都没有。」

我抿了抿唇,狠狠的擦掉眼泪,拿过剧本,翻了几页后递回给封廷江:「这里,我卡在这个地方了。」

算了,我现在没有什么可再失去的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免费的劳动力干嘛不用?

别的不说,封廷江的演技还是可以的,这两年还获得了不少的奖项,在影视圈渐渐有了一席之地。

有了封廷江帮忙对剧本分析情绪,我第二天的拍摄很顺利,几乎都是一条过,还被导演夸了。

晚上的时候,封廷江又来了,还是帮我对剧本。

「这个角色虽然是女三,但人设很讨喜,是个一心搞事业的,最近几年观众们都很喜欢这种的,你只要演得好,能赚一波关注的,你经纪人眼光很好。」封廷江中肯地评价。

「我明白的。」我点点头。

在我跌入深渊时,我的经纪人都没有放弃我,所以就算是为了她,我也得爬起来。

接下来每天封廷江基本都会来帮我对剧本,除了他有夜戏的时候。

其实我现在已经完全代入这个角色,不需要再对剧本了。

封廷江大概也是明白的。

但他没有说破,我也没有点破。

我贪婪地眷恋这一点点温情。

拍戏进程很顺利,转眼间就到了我和封廷江的戏份。

这部戏讲述的是男主是一个世家公子,在外游历,家族却在一夜之间被覆灭,他为了找出家族被灭真相,步步为营,不惜利用女二,和女三联手的故事,最后和女主相知相守的故事。

剧里,他要真相,要为族人平反,要血洗仇人一家,血债血偿。

而我,是女二的妹妹,我的小娘是被女二母亲冤枉偷人,甚至凌辱致死,我也要一个公道。

剧里我们一拍即合,共谋大事。

大概是几乎每天对剧本,所以我和封廷江的对手戏格外顺畅,每条都让导演很满意。

尤其是我和封廷江骑马的戏份,我们两个人完全不用替身,所以在拍摄角度上没有那么多要注意的,能完美呈现出每一个表情。

封廷江甚至做到了单手上马,利落潇洒,引得导演一阵喝彩。

拍摄顺利,导演心情大好,晚上时特意提早收工,让剧组聚餐,放松一下。

聚餐时,导演有些喝醉了,他拿着酒杯找到角落里的我,对我道:「老实说,我最开始还真不想要你,虽然我只看重演技,不在乎流量,但是你已经三年没演戏了,是你经纪人一次又一次地找我,让我给你个试镜机会。」

导演碰了碰我的酒杯,继续道:「你没让我失望,我很满意,姜棠,下部剧我还找你。」

听着导演的话,我眼眶湿润,一片酸涩。

我吸吸鼻子,将酒杯倒满,敬导演:「李导,感谢您,我敬您!」

等聚餐结束后,导演是被抬着走的,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而我也醉得七七八八的。

大家都喝得比较多,其他主演都被经纪人或者助理先带走了。

最后只剩我和封廷江了。

「走吧。」封廷江拿起我的包对我道。

「我自己,我自己拿。」我喝醉了时并不会撒酒疯,相反很安分、很乖巧。

我拿过封廷江手里的包,跌跌撞撞地出了餐厅。

已经是深夜了。

我站在餐厅外,脑子有些蒙,我经纪人今天没有过来,新助理也要明天才能上岗。

所以外面是没有人等我的。

我实在是晕得慌,扶着门口的柱子蹲下来,拿出手机想叫个车回酒店。

但我们的剧组取景地在比较偏的地方,这会儿压根叫不到车。

「别看了,一起走吧。」封廷江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的身侧,单手插在裤袋里对我道。

我反应迟钝,想了几秒,点点头。

封廷江的房车很舒适,我坐在座位上昏昏欲睡。

但我努力支撑着,不让自己睡着。

「想睡就睡吧,到了我叫你。」封廷江靠在座位上,闭着眼对我道。

「封廷江,你什么时候,打击报复我?」酒劲越来越上头,我立起身子,微微前倾问道。

封廷江现在就是悬在我脖子上的一把刀。

越是起来了,我越害怕再跌回谷底。

刚刚听到导演说的那些话,我特别难过,难过自己没出息,让经纪人那么低声下气地去求人。

我怕自己再跌回去,再让经纪人失望。

闻言,封廷江睁开眼睛。

他坐起身来,看向我。

「这么想被我打击报复?」他神色冷极了,问我。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被打击报复,我当做是还他的。

只是,对不起我的经纪人。

封廷江倾身过来,不轻不重地捏着我的脸颊:「想怎么打击报复都可以?」

他逐渐加重力道,捏得我脸颊生疼。

我想挣脱,但被他反手压住手。

「封廷江,我有点疼。」我的眼泪说下来就流下来。

封廷江腮帮子紧了紧,抿了抿唇,松开了我。

「别在我面前哭,姜棠,我不吃这套了。」封廷江重新靠回座位上。

我吸了几下鼻子,试图和封廷江讲条件。

「能不能打击报复我的时候,就针对我一个人,我不想再拖累我经纪人了……」

「你倒是会为别人着想!」封廷江像是被惹怒了一样,他冷哼一声,重新掐着我的下巴颏,嗤笑,「那你当年为什么不替我多想一些?我那么求你,姜棠,你就是仗着我爱你才肆无忌惮是么?」

我哑口无言,眼泪顺着流下。

当年为了逼封廷江分手,我最伤人的话都说尽了,伤人的事也做了。

所以今天这一切,我不冤枉的。

更何况,他伤害我的事,还没有做。

「我和你说过了,我不吃这套,不许哭!」封廷江有些粗暴地擦掉我眼尾的泪,有些暴躁。

我也想不哭,但总是克制不住,酒精在脑海里横冲直撞的,反而越哭越厉害。

分手我也舍不得的,我也刮骨剜心。

可是不分不行。

不分,我只会拖累他。

封廷江眼眶有些湿润,他低下声音,语气有些崩溃:「姜棠,该哭的人是我不是吗?」

我第二天的戏是下午才开始的,只是头还有些疼。

新助理清清贴心地给我泡了一杯醒酒茶。

化完妆后,我和助理就出发去片场了。

我到达片场时,大家正在休息。

有人在分下午茶给大家。

我刚到,就有人给我递了一杯咖啡。

「你好,我叫宋子衿,是阿廷的未婚妻,最近我家阿廷麻烦你们啦!」一个身着香奈儿最新高定连衣裙、气质温婉的女生,笑着将一杯咖啡递给我。

不远处,封廷江端着咖啡眼神清冷地看着我们。

我脑子有些空白,顿了顿,几乎是靠意志去驱动身体动作,接了那杯咖啡。

下午的戏份,我几次都进入不了角色,在导演生气之前,我去了趟洗手间,调整了状态,进入了角色。

后面的戏份都比较顺利。

晚上下夜戏后,我正准备回酒店时,被人叫住。

「姜小姐,有空吗?介意聊一聊?」宋子矜拉开商务车的车门,笑盈盈地对我道。

我看着笑着温婉的宋子衿,沉默了片刻,点头。

咖啡厅。

宋子衿包场了,连我的助理都没让进。

咖啡上来后,宋子衿端起来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举手投足间都是气质。

她没有先开口,我也没有。

半晌,她朝我温和一笑。

「姜小姐,都是爽快人,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宋子衿看着我,似笑非笑的,「劝你离阿廷远一些哦,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我手上的东西只寄给你父母了……」

宋子衿靠在椅子上,抚了一下长发:「可能我会手滑寄到各个报社哦,听说您父亲的心脏手术做得很成功,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受一次……」

「你敢!」我猛地站起来,瞬间如置冰窟,目眦尽裂。

原来,三年前那件事是她找人做的!

「我有什么不敢?」宋子衿不屑地冷笑,「姜棠,像我们这种上流社会的人,想要捏死你这种底层蝼蚁,易如反掌。」

我看着一脸不屑的宋子衿,指甲嵌进手心,忍住了同归于尽的想法。

她说得对,她有权有势,想做什么,都会有人替她做。

可我不同,我和我的父母都是平凡人,一没背景,二没金钱。

我能对她做什么?

我心底荒凉一片,跌坐在椅子上。

一股无能为力的耻辱感蔓延全身。

我心底一片荒凉,仿佛被抽干了力气,我问她:「你想要我做什么?」

三年前,她要我和封廷江分手,以此为交换,我以为我换回了所有视频和底片,但只是她的一场戏弄罢了。

「还是和三年前一样,离阿廷远一些。」宋子衿冷冷地看着我,「姜棠,我宋子衿从小到大,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得不到的,我就毁了……」

宋子衿拖长了尾音,又换上了一副笑脸:「你放心哦,只要你离阿廷远远的,我手上的东西永远没有流出去的一天,但是如果你不听话,那你的父母也会遭殃哦……」

「现在是法治社会!」我死死地盯着她。

「那你有证据你去告我呀!」宋子衿俏皮地反问我,「你有么?」

有吗?我没有。

我也赌不起。

半晌,我低下头,认命。

「宋小姐,我的戏份还有三天就会结束,结束后,我会离封廷江远远的,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好哦。」宋子衿满意的笑。

从咖啡厅出来时,宋子衿径直上了商务车,直接离开。

我看着那辆豪华商务车汇入车流,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是在医院里。

我的经纪人和助理都守在我床前。

「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经纪人见我醒了,松了一口气。

助理也如释重负。

她应该是吓到了,哭得眼睛都红了。

我坐起身来,沉默了几秒,对助理道:「清清,你先出去,我有话想和向晚姐说。」

清清出去后,我看着经纪人,放声大哭。

经纪人什么也没问,只是抱住了我,安抚我。

等我哭完了,她才开口问。

「清清大概的都和我说了,是不是和封廷江有关?」

当年的事,经纪人知道一些,但具体的她不是特别清楚,她只知道我爸病危,我和封廷江分手,我颓废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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