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说介绍
谢娇娇年少时偏爱红色,衣柜里全是各色各样的红裳,几乎见不到其他。但沈承渊不喜她穿红色,于是婚后她便将这些心爱的红裳压了箱底,穿起了他最爱的素淡襦裙。现在想来,她那时真是一叶障目。怎么就看不穿他对自己没有一丝情意,只想让她扮成他真正爱的那个人聊以慰藉呢?小姐,您别发呆呀,想穿哪一件?翠漪见她许久不说话,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谢娇娇的目光重新回到她手中的留仙裙上,定了定神,道:就穿这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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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妃谢氏枉顾天恩,勾结乱臣,谋害太后,理当行五马分尸之刑。念其随侍摄政王多年,有苦劳之功,今赐酖酒一杯,留其全尸,以示天恩。钦此–
身着蓝色鹤羽长袍的太监面含同情,将斟满的金樽送至女人面前。
樽中液体呈猩红状,透着几分不详的意味。
谢娇娇跌坐在椅子上,泪珠滚滚落下。
她颤抖着手从太监手中接过酒樽,想起沈承渊用冷漠的、带着厌恶的眼神盯着她,吐露出一句句冰冷似刀锋的话语,轻而易举将她的心肺捅伤、搅碎。
谢娇娇,本王念及与你夫妻一场,对你处处姑息忍让,可你不该屡次犯禁,对晚晴下手。
晚晴心善,不欲与你计较,但本王不会,摄政王府留不得你。
你若你自请下堂,今日之内离开上阳城、且立誓永不回来,本王可留你一条性命。
否则……
谢娇娇低头,怔怔看着酒樽。
否则便是一杯酖酒了结她的性命么?
好果决,好狠心,不愧是权倾天下的摄政王!
哈……
谢娇娇想要狂笑,却只发出一声比哭还难听的音,余下的全变成了豆大的泪珠,吧嗒滴落在酒樽里。
终是心如死灰,她狠狠闭上眼,仰头将毒酒一饮而尽。
腹内很快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直叫人肝肠寸断。
前尘记忆却在这时不受控制,历历涌上心头。
人人都道谢娇娇命好,身为当朝首辅的嫡女,自幼荣宠不尽。
后来嫁给五皇子沈承渊,更是被宠上了天。他给她独宠,疼她爱她,甚至挥金如土搜罗全天下宝物,尽数送至她跟前。
谢娇娇满心欢喜,努力迎合他的喜好,将一腔温柔全给了他。
却丝毫未曾发现,每每他看向她时,总是仿佛在透过她看另外的什么人。
若不是他醉酒之后拥着她的身子叫别人的名字,她只怕仍深深陷在他的情爱陷阱中无法自拔。
晚晴,晚晴……
他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宛若濒死的幼兽,怀抱着最后一丝温暖,悲哀、痛苦地嘶叫。
沈承渊在她面前从来都是克制有礼的,谢娇娇从未见过他那样眼珠血红、情绪激动的样子。
这样溢于言表的深情,却是为了另外一个人。
谢娇娇这才知道,他心里一直念着的、一直想娶的不是她,而是她的堂姐。
那个嫁给太子,成了太子侧妃的堂姐,谢晚晴。
后来,朝廷动荡,两任帝王先后驾崩。
沈承渊以一己之力肃清朝堂,用雷霆手段镇压四方,然后……
小心翼翼地扶持谢晚晴的儿子登基,心甘情愿屈于人下,将那对母子送至无上尊荣的巅峰。
而她谢娇娇,得了他一句自请下堂。
眼前的画面终于放完,定格在幼帝登基敕封谢晚晴为太后、沈承渊为摄政王时,二人相视而笑的一幕。
那是多么郎才女貌、互为灵魂伴侣的一对。
她谢娇娇夹在中间就是个笑话!
她开口大笑,却控制不住地呕出一口黑血来,视线一点点变得昏暗。
临死之前,她仿佛看到沈承渊跑过来,脸上尽是昔年她曾看到过的痛苦、绝望。
呵,又做梦了。
他的情绪专属于谢晚晴,又怎会为她如此呢?
她这一生,前十几年过得恣意快活,之后却困于情之一字,丢了心、没了豁达、失了体面。
如果有来生,她要做一辈子谢氏娇娇女,再也不要遇到沈承渊。
……
小姐,小姐快醒醒,不是说今日要同少爷一起去马场跑马吗!您再不起来,少爷可要走了。
谁在她耳边吵闹,让她死了还不得安宁?
谢娇娇猛地睁开了眼。
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脸让她顿时愣住。
翠漪,连你也死了吗?她呢喃道。
呸呸呸,小姐说什么胡话呢,该不会是被梦魇着了吧?
小丫头连呸三声,伸出手来摸她的额头。
眼前是一双纤细无暇的手,可她明明记得翠漪之前贪吃被热汤浇到手背,留下一个大大的疤,用了许多祛疤药膏都没能见效,为此翠漪还难过了许久。
如今怎么全消了?
不光如此,细细看来,翠漪的容貌也变得年轻了不少。
难不成她重生了?
谢娇娇忍住心中震惊,道:翠漪,把镜子拿来。
翠漪哎了一声,乖乖把铜镜递到她眼前。
镜子里的她看上去有些稚嫩,约莫十二三岁的年纪,身着一身红色亵衣,眉形上挑,很有几分张扬的模样。
这分明、分明是她年少时的样子!
哎呀小姐,您怎么了呀?快别愣神了,大少爷那边都来催了好几次了!翠漪见她呆愣地看着镜子,着急道。
谢娇娇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她记起来了,这次马场之行万万去不得!
翠漪,你去传信给兄长,就说今日不可去马场……不行,还是我去说,快替我梳妆!
谢娇娇惶惶然从床上跳下,指挥着翠漪为她更衣。
翠漪看着她慌乱的样子,也跟着着急起来,拿起一件石榴红的锦缎留仙裙就往她身上套。
谢娇娇整个人一怔,呆愣地看着这件裙子。
翠漪被她这模样弄得有些迟疑:小姐,您不想穿这件吗……不然换个别的,您自己挑?
说着,将一旁的黄梨木竖衣柜打开来。
谢娇娇年少时偏爱红色,衣柜里全是各色各样的红裳,几乎见不到其他。
但沈承渊不喜她穿红色,于是婚后她便将这些心爱的红裳压了箱底,穿起了他最爱的素淡襦裙。
现在想来,她那时真是一叶障目。
怎么就看不穿他对自己没有一丝情意,只想让她扮成他真正爱的那个人聊以慰藉呢?
小姐,您别发呆呀,想穿哪一件?翠漪见她许久不说话,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谢娇娇的目光重新回到她手中的留仙裙上,定了定神,道:就穿这件吧。
原以为许久没穿过这样艳丽的颜色,她会有不适应,没想到一袭红裙上身,看着铜镜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自己,心里突然就有了几分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想,她还是喜欢这红色的。
她试着笑了笑,铜镜里的人也跟着勾唇,配合着上扬的眉形,整个人顿时有种神采飞扬的感觉。
走吧,去找兄长!
谢家人口简单,已故的谢老太爷一辈子不曾纳妾,只有谢老太太周氏一个正妻。
周氏统共生了两个儿子并一个女儿,女儿嫁与定国公家的嫡次子,随着外派的丈夫一起去了江南,偶尔年节才回来一趟。
谢娇娇的父亲谢铭是大儿子,官运亨通,时任首辅一职。
谢铭和谢老太爷一样是个痴情种子,娶了永安侯府家的大小姐,生下儿子谢辞安和女儿谢娇娇。
二房前期就有些艰难了。
二老爷意外亡故,二夫人林氏身体孱弱,老太太心疼她体弱多病,便把二房的一双儿女放在身边教养。
不过别看现在二房式弱,前世谢家后来可全靠二房光耀门楣,大房的兴盛反倒像是烟花,璀璨一时,却也转瞬即逝。
一切的一切,便始自一次马场之行。
谢娇娇兄妹二人感情极好,爱好却是南辕北辙。
谢娇娇好动,最爱舞刀弄枪、纵马驰骋。谢辞安却好静,虽君子六艺均有涉猎,却独爱诗文,对骑御并不精通。
谢辞安在国子监读书,素日难得清闲,即便休沐之日,也多半是被朋友、同窗拉去煮酒论诗。
谢娇娇磨了好久,才让他答应空出个日子专门陪她去马场纵马。
而这也是最让她后悔到夜夜不能安睡、每每记起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的事……
谢辞安跑马时被摔断了腿,落下残疾,成了个跛脚。
自此与功名利禄再无缘,满腔抱负落成空。消息传出去后,原已经定下的婚事被退了亲,谢家也成了满上京的笑柄。
想到这里,谢娇娇胸口中不由闷痛,脚下步子更是飞快,生怕晚了会来不及,让兄长这一世重复遭受那催心彻骨之痛。
她大步跑进钱氏的院子,刚好撞见一人站在梨花树下。
身着银白色宽袖长袍,腰间束着一条暗青色祥云锦带,上面挂着个用银色络子勾了边的莹白玉佩。
清隽的脸上带着爽朗的笑,端的是风流倜傥,品貌无双。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给他镀了一层金色的光。
谢娇娇脚步登时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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